九月初九重阳节,登高望远,李隆基兴致高昂,带着众臣到距离皇宫不远的青冥山上饮酒赏菊,本来只想带武落蘅一人,可是又怕她一个人无聊,便带上贤妃一同前往。

到了青冥山虽不高,但对于武落蘅来说似乎有些吃力,即使从山脚开始她一直坐在软椅上,到了半山腰还是觉得腰酸背痛。

“姐姐,来这坐会吧。”姚玉先一步到了半山腰的凉亭中,贴心的打点妥当,准备好清茶糕点。

武落蘅坐了一路实在不想继续坐着,便站在凉亭边上向远处眺望,虽距山顶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这里的视线也很开阔,景色更是宫中无法看到的,遍山的树木黄绿相间,加上蓝天白云,一幅金秋景色。

姚玉送来一杯清茶,轻声说道:“姐姐,喝点茶解解渴吧。”

还不等武落蘅接过茶杯,清莲便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清水送了过去,略带歉意的说:“贤妃娘娘,我家娘娘自上次坠马后,御医便不让她饮茶了。”

姚玉心领神会的笑了一下,把茶杯转交给清莲,自己与武落蘅并肩站立,欣赏眼前的风景。

正当二人说笑的时候,姚崇恰巧经过,驻足在亭外拱手说道:“臣给二位娘娘请安。”

武落蘅虽与姚崇接触不多,但看在姚玉的面上也要亲切一些,忙抬手说道:“免礼吧,姚相要不要进来休息会,喝杯清茶。”

把姚相请进来后,武落蘅与姚玉也归了座,自入宫以后姚玉也甚少见到姚崇,父女二人在武落蘅看来似乎有些拘谨,她便先开口问道:“姚相也来登山,还真是老当益壮呀。”

姚崇笑了笑回话道:“陛下有旨不敢违之,只是身体不济落后不少,让惠妃娘娘见笑了。”

武落蘅心想,‘做臣子也不容易呀,老板一句话,自己不愿来也得来,说好听是团建,说不好听就是受罪。’

姚崇见她杯中是清水,仿佛想到什么,说道:“娘娘只饮清水,莫不是这茶不合口味?”

“哦,并非如此,前段时间我随陛下去围猎,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手臂受了伤,御医吩咐不宜饮茶。”武落蘅连忙解释道。

姚崇微微一笑,眼中似有失望之情,低喃道:“这茶是臣特意送入宫中,请二位娘娘品鉴的,没想到这么不巧。”

听他这么说,武落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道:“让姚相费心了,定是什么上好的茶,可惜我无福消受了。”

姚崇摆摆手,笑说道:“也不是什么有名的茶品,是中书省的武友慈大人的家乡特产,白毛茶,喝起来滋味清甜,别有风味。”

武落蘅最多也就能喝出个龙井,铁观音的味来,对其他不甚了解,心想:‘无缘无故怎么给我送茶,想来应该就是句客套话。’便没有继续搭茬。

姚玉坐在一旁只默默的品茶一句话也不说,一时间亭中竟出奇的安静,姚崇略有尴尬,只好强硬开口说道:“说到武友慈,似乎还与惠妃娘娘是同宗呢。”

武落蘅心里一惊,她已经好久没有遇到‘似曾相识’的人了,不免有些意外,脸上的表情也没能很好的控制,这让姚崇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武落蘅勉强挤出个笑容,说道:“额,我生在宫中,见过的人不多,后来到了王府也不怎么再见外人了,同宗?是哪里人?”

见她这么问,姚崇以为她是有意回避,自然有些被驳了面子的感觉,姚玉笑着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对武落蘅说道:“姐姐,估计陛下已经登顶,我想你还是赶快上去吧。”

既然姚玉想让她先离开,武落蘅也不好赖着不走,与姚崇道别后,坐上软椅离开了。

她走了之后,姚玉依旧不苟言笑的收拾起茶具来,姚崇抱怨的说:“贤妃娘娘也该为姚家多说几句话才好。”

姚玉放下茶杯,冰冷的说:“我要如何为姚家说话?父亲在外面干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要我说些什么?”

姚崇颇为生气的嘟囔着,“我还不是为了姚家的基业,以为你晋升了贤妃能沾些光,谁知道还是被皇甫家暗地里算计着。”

“所以父亲当初为什么要将我送进宫中?让我死在乡下不好吗?”姚玉想起了往日的伤心事,眼圈不免红了起来。

姚崇眉毛一横,低声说道:“以前的时你最好别提,你自己不想活,可不要连累姚家上下。”

姚玉深吸了一口气,收起眼中的泪花,变得更加冰冷道:“我要跟上去了,姚相也快点动身吧。”

姚崇虽怒火中烧,但也不好在此发作,只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姚家上下平安,你母亲才能过的安稳,你可别忘了。”

姚玉的身体僵在原地,歪头仇视着他,只听他问道:“大皇子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姚玉并没有撒谎,只是在姚崇看来这句话似乎带了些情绪。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不管什么原因,这是个机会,你没有一子半女,在宫中又不受宠,始终是个隐患,现在有了大皇子,若有一天他当了储君,对我们也是有益。”

姚玉听他说完便离开了,又用了一个时辰才登上山顶,这里有一座小庙,早已经收拾成厢房供李隆基与朝臣们休息,闲聊。

武落蘅则在正殿后面的小院落脚休息,清莲特意拿了薄单子铺在院中的榻上,又准备了软枕,放在上面,武落蘅打趣道:“看你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哪有那么娇贵呀。”

烟波从外面进来,端着铜盆为她净手,“娘娘,万事还是小心点好。”

武落蘅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伺候着,洗手,漱口,盖好单子,仰望天空,看树叶飘落。

“这些奴才,办事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我们都到门口了,屋子还没给收拾好。”花眠从屋里走了出来,拿着几本书丢在了地上,顿时一阵灰尘飞起,烟波连忙用帕子为武落蘅扇去,抱怨道:“还说别人,你干活就够毛手毛脚的啦。”

清莲拿起来走到院门口,顺势扔了出去,“诶呦。”无巧不成书,清莲这么一扔,这个好撞在范秦苑身上,他随手捡起一本,站在院门口说道:“这可是佛经,谁这么大胆,把它扫地出门。”

清莲哭笑不得的望向门外,隔着门与范秦苑对上了话:“范大人真是与书有缘呀,怎么总能撞在书上?”

想到上次未能一睹真容的曲谱,范秦苑不免埋怨道:“哎,都是不可得的缘分呀。”

“此话怎讲?”清莲不解的问道。

范秦苑有感而发,说了一句:“想要的看不到,不感兴趣的往身上撞。”

武落蘅坐在院中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萌生了一个念头,逗趣的说:“你们两个人隔着个门聊天,怎么看上去这么像牛郎和织女呢?花眠快把‘牛’公子请进来,别让我无辜成了王母娘娘。”

听武落蘅这么说,清莲的脸早就红透了,害羞的跑进屋里不再出来,范秦苑假装不明白的抬步进来,看到她拿自己打趣,也不甘示弱的说:“别说,你这样子还真有点王母娘娘的样子。”

“什么样子?富态?慈祥?”武落蘅坐起来好奇的问。

“老态龙钟!”范秦苑翻了个白眼,偷笑着,气的武落蘅拿起身后的软垫就是一扔。

可巧范秦苑一闪身,垫子落到了院门口,吓得正要进门的姚玉把脚一收,惊慌失措的问到:“惠妃姐姐,是我,我能进去吗?”

见误伤了他人,武落蘅冲着范秦苑做了个鬼脸,恢复端庄的说道:“进来吧。”

姚玉姗姗而来,没走两步就看到站在院中梧桐树下的范秦苑,此时梧桐树的叶子已经金黄,而他依旧是青绿色的长衫,银灰色的飘带,站于树下如梦如幻。

姚玉走到武落蘅的身边,眼睛却停在范秦苑的身上,好奇的问道:“这位大人是?”

武落蘅与范秦苑贫嘴惯了,一时没能忍住,揶揄道:“弘文馆的教书先生,文不能出口成章,武不能上马耍枪,只会贫嘴嚼舌,百无一用。”

这一段介绍明显是在挖苦,姚玉听着都有些尴尬,反而对方拍手叫绝:“好,说的好,百无一用是书生,在下不才是先生。”

这清爽的笑容姚玉从未见过,她不免看得入神,还是武落蘅问她为何而来,她才想到正事,回过神来说道:“哦,陛下与众臣共用午膳,让我来陪姐姐,说午休后,再与姐姐赏红叶,插茱萸。”

武落蘅本就觉得乏累,这样的安排正好给了自己休息时间,不过既然陛下与众臣同用午膳,那范秦苑怎会出现在此?定是他不爱应酬,偷跑了出来。

想到这里武落蘅转向姚玉问道:“大皇子也跟来了?”

姚玉点点头,回答道:“在院外候着呢,我想先问过姐姐,再找个去处让他用膳。”

武落蘅眼睛一转,问花眠,“可还有案几?”

花眠等人已经把屋内整理妥当,吃食也送了进去,屋内本有案几,不知武落蘅还要来做什么,便回答道:“还有个高案,在小屋。”

“范大人要是不嫌弃,午膳不如在这院中与大皇子同用可好?”武落蘅笑着说。

范秦苑心中一动,她果然知道自己的脾气,也明白自己闲逛的用意,所以也不推辞,拱手施礼道谢。

彼时,武落蘅与姚玉在屋内用膳,大皇子则与范秦苑在院中同座。隔着窗户两边都只有细弱的用膳声音,再无他话。

用膳后,武落蘅有些困乏,便躺下小憩,姚玉则站在窗边,看范秦苑指导大皇子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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