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八章 苗头

“抱歉，詹姆斯，如果在挂断电话后我能够提早发现问题的话。”
华盛顿，军事医院。
托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好友，脸上的表情有些自责。
如果，之前他能够再重视一点詹姆斯的任务，或许整个事情就不会发生。
“这不怪你，托尼。”
看着托尼那自责的神情，病床上詹姆斯摇了摇头。
超过一半以上的骨骼粉碎，他能够活下来，就是奇迹。
“我是军人，每一次穿上战争机器出动执行任务，我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至少，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我还活着，虽然情况并不算好。”
病床上，詹姆斯摇了摇脑袋，用故作轻松的语气淡化了自己身体的恶劣情况。
“我一定会让你再站起来的，詹姆斯，我保证。”
对此，托尼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着病床前一脸严肃之色的托尼，詹姆斯艰难的抬起自己的手臂，看到他的动作在一旁的托尼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掌。
“或许我们都错了，托尼。”
“我原本认为注册法案的决定太过仓促，但是，加利福尼亚州的任务让我明白了，很多战斗是注定的，怪诞人所凝聚的力量已经成为了无法被忽视的问题，哪怕没有我这一次的任务，人类和怪诞人之间的战斗也终将会发生，不仅仅是怪诞人，超级英雄的问题也同样如此，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像我这样幸运活下来，或许是时候做出决定了，托尼……”
“……”
感受詹姆斯手掌中所传来的力量，托尼的表情有些沉默。
……
"Hoo~"
从詹姆斯的病房里出来，托尼长舒一口气，将手中的墨镜戴上遮掩了自己迷茫的双眼。
病床前，好友詹姆斯的那番谈话在托尼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触动。
“我很抱歉，托尼·史塔克先生。”
沉默中，从托尼的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转头，就看到查尔斯控制着轮椅出现的身影。
“这并非我们怪诞人兄弟会所希望的。”
和墨镜下托尼的目光对视了一下，查尔斯语带抱歉的说道。
“我不认为这里是你应该出现的地方，查尔斯，或者教授。”
目光扫过查尔斯身下那无人推动的轮椅，托尼在墨镜下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他注意到伴随着托尼的出现，整个医院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声息。
“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和平的，托尼·史塔克先生。”
面对托尼隐约所表现出的敌对态度，轮椅上的查尔斯却依旧维持自己那理性的温和模样。
“加利福尼亚所发生的一切，让我明白了，人类对于怪诞人的惧怕和不解，哪怕我们来自于人类，但是，这种不解簇生了战争和敌意，尤其是在联邦政府的政策之下这份对于怪诞人所抱持着的敌意越发明显。”
“如果任由这份敌意生长下去，终究成为灾难，而你我都清楚，这一场战争不会存在任何的赢家，不管是怪诞人还是人类。”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单纯来找我诉苦的。”
胸前衣服上的电弧反应堆隐隐发出微不可查的低鸣声，托尼看着轮椅上的查尔斯，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松懈几分。
“我希望一个承诺，托尼·史塔克先生，一个怪诞人容身的地方。”
“而作为条件的交换，我可以代表部分渴望和平的怪诞人支持《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签订。”
“你这些话，应该和联邦政府说而不是我。”
听到查尔斯开口表明自己对于注册法案的态度，托尼在墨镜下的眼神变化了一下，但还是开口说道。
“对于联邦政府，我并不信任，联邦政府对于怪诞人的立场并不友善。”
加利福尼亚的事件，在怪诞人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也正是因此，怪诞人内部也开始出现了激烈的声音。
“你又怎么确定，我是支持注册法案一方的。”
目光在轮椅上查尔斯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托尼才开口问道。
“我能看出你此刻内心的迷茫，托尼·史塔克先生，但是我也能够从这迷茫中看到你最后的决定。”
面对托尼的质问，查尔斯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下。
轮椅上，查尔斯的眼睛似乎能够透过托尼墨镜下的双眼看穿他内心。
……
“情况怎么样了，我是说……詹姆斯。”
复仇者大厦，因为怪诞人兄弟会的问题，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少见的聚集在了一起。
“很糟糕，不过至少他还活着。”
听到娜塔莎的询问，托尼摇了摇头，努力拉动嘴角让自己表情看起来轻松一点的回道。
“能够告诉我那家伙的讯息吗？”
“艾瑞克，具体的名字未知，身份信息也同样如此。”
听到托尼的话，娜塔莎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移动，很快的一些关于艾瑞克的情报讯息就出现在了复仇者眼前。
“不过可以确定，对方是怪诞人的一员，最开始所出现的地点是在墨西哥的一处小镇，其能力似乎和金属存在着一定的关联性，能够控制金属发动攻击，被怪诞人兄弟会的人称之为万磁王。”
说到万磁王这个称呼的时候，娜塔莎的目光下意识的撇了一眼托尼，艾瑞克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对于托尼显然是十分的克制。
而后者则是一脸沉默之色。
“这一切，都是因为军方的行动，他们企图杀死怪诞人兄弟会的怪诞人，我知道这其中还有罗斯将军参与的影子。”
紧皱着眉头，美国队长史蒂夫开口。
从目前复仇者联盟所掌握的情报来看，整个事件源自于美利坚军方对于怪诞人兄弟会的行动。
“有人因此而受伤，甚至死亡，队长。”
史蒂夫这种隐约表现出对于军方的职责，却意外触动了托尼的内心，尤其是在他刚刚从医院探望了身受重伤好友的情况之下。
“怪诞人也同样。”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所表现出来的善良，队长。”
托尼深深的看了一眼史蒂夫，同时开口说道。
“或许，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回到万磁王的身上。”
察觉到到托尼和史蒂夫之间针锋相对的情况，班纳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随即开口缓和道。
接到来自班纳的眼神示意，娜塔莎也配合着开口。
“目前，艾瑞克的行踪不明，不过，从一些情报线索来看，他似乎同样在寻找一些怪诞人的存在，从这些和他所接触的怪诞人资料来看，都是一些危险乃至于行为偏激的怪诞人，显然，对方的目的并不简单。”
“很明显，加利福尼亚州的时间，不仅仅造成了伤亡，同样也刺激了艾瑞克，如果任由这样一个危险的怪诞人继续行动下去，所造成的伤害就不仅仅只是加利福尼亚的怪诞人庇护所了，而是整个美利坚。”
听到娜塔莎所给出的情报，托尼的眉头紧皱，扫过眼前照片上艾瑞克那阴沉的面孔。
“继续追踪万磁王的情报，一旦有发现，立马通知我。”
……
复仇者大厦，地下基地。
大量的人员忙碌的应对着各种灾难危险的发生，机舱内，一具具钢铁装甲被唤醒，在奥创的控制之下前往危险发生的地方执行任务。
“或许，我们应该认真谈一谈，队长。”
在这其中，托尼找上了史蒂夫，难道严肃的对着美国队长说道。
“如果是刚刚在大厦内的那番话，我道歉，托尼。”
停下手中的出拳动作，史蒂夫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扶住面前的沙包转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托尼，微微喘息着说道。
“我有的时候，的确不怎么讨喜。”
“我理解，你是对的。”
对此，托尼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主动道。
“不管詹姆斯的情况如何，这一次军方对于怪诞人兄弟会所展开的行动的确可议，甚至可以说是自作自受。”
走进训练场，托尼的目光从史蒂夫身上那紧绷的肌肉扫过，继续开口说道。
“但是，不可否认，虽然军方的做法充满了非议，但是或许他们也拥有着自己不得不进行这一次行动的理由。”
“这一次他们所面对的是怪诞人，但是下一次呢，我不希望有一天是复仇者联盟和军方出现在这一幕中，因为这将代表着复仇者和美利坚政府的彻底决裂。”
托尼的描述虽然委婉，但是史蒂夫却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涵。
“所以，你是为了注册法案而来的。”
“这只是一个意见而已，显而易见的，目前的联邦政府对于超级英雄充满了偏见的立场，或许注册法案的签订能够为这不断升高的局势做出一点降温的作用，这只是一个稍微妥协的做法而已。”
“这不仅仅只是妥协而已，托尼。”
然而，面对托尼那委婉的劝说，史蒂夫却沉默的摇了摇头。
他直视着托尼的双眼，沉声道。
“很显然，注册法案的执行，将会导致所有的超凡者成为美利坚政府的武器，我们将失去自由成为服从命令的武器工具，我曾经有过这种感受，相信我这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队长你的臆测。”
“抱歉，托尼，我无法做到这一点。”
沉默的摇了摇头，史蒂夫的立场十分的坚定。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样的抗争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吗，队长？很有可能会有人因此而死去。”
“如果有人因此而死，那么就更证明了注册法案的错误。”
“……”
训练场中，托尼和史蒂夫默默对视了许久。
最终，托尼败退了下来。
他扭头，扫过史蒂夫身后的沙袋，抬手迅速被纳米机器人所包裹起来，发射冲击波将沙袋贯穿。
大量的细沙从沙袋破碎的洞口流淌而出，托尼则看着队长说的。
“有的时候，我真的一炮轰碎你这张好人的面孔，队长。”
“我会继续和联邦政府周旋。”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托尼看着已经失去了作用的沙袋，扭头对着史蒂夫道。
“需要我帮你换一个新的沙袋吗？”
“不需要，我已经锻炼的差不多了。”
对此，史蒂夫倒是表现的一脸镇定。
……
“是的，我明白，但是我也同样表达复仇者联盟的立场，《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问题其中所规定的条例对于超级英雄的力量使用过于严苛，如果无法对此作出修订的话，我们很难做出谈判。”
结束了和美国队长不算顺利的交谈。
托尼面对来自于军方以及国会的压力，却表现出强硬的态度。
不管在复仇者联盟内部，对于《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立场如何的分歧，至少在对待外面的时候。
托尼还是尊重了史蒂夫的想法，表现出反对的态度。
“史塔克先生，总统对此很不满意，如果你看过他在推特上的发言的话，就知道，因为复仇者联盟的立场，我们在国会十分的被动。”
“那么，也请你告诉我们的新总统，议员先生，如果他有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发推特的话，那么或许应该把更多的注意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之上。”
毫不客气的对着电话中的议员给出了回答，托尼挂断电话，伸手揉了揉自己皱起的眉头。
“史塔克先生。”
而就在托尼头疼的时候，奥创的那温厚理性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我收到了一份未知的视频，文件被命名为‘答案’。”
“答案？”
听到奥创的话，托尼的脸上不由流露出诧异的表情。
“能够找到发送文件的地址吗？”
“无法锁定，对方似乎掌握着极为高超的黑客技术，并且在传送完文件的同时就已经消除了所有的痕迹，只留下一些明显的跳板。”
听到就连奥创也无法锁定发送文件的目标身份，托尼的脸上开始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打开视频，我倒要看看，所谓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果断命令奥创将命名为‘答案’文件中的视频打开。
"Understood."
伴随着托尼的指令，视频被点开进入播放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