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管家才不敢马虎。

想着自家老爷,还有府里上下都还不知道这件事,他连采买都顾不上,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第一时间过来向老爷回禀。

想着昨日,少爷还专门回来过一趟,但是看样子,少爷和老爷又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离开,他就头大。

“这个孽障!”

如果成亲的事是真的,那么沈顺之要被活生生地气死。

“终身大事,他怎么敢就这么随随便便?还有,就算他一心想要娶那个丫头,他好歹也得回来和我说一声,这个孽障,现在是翅膀硬了,一点儿也不把我这个老爹放在眼里!”

管家立在旁边,脸色也不太好。

“老爷,那您看这事怎么办?要不要派些人过去阻止……如果现在过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那个丫头是什么来路,这里面的是是非非,下人们不知道,管家可是一清二楚的。

站在管家的立场上,他自然也是和沈老爷的想法一致,不希望沈少爷和这样的女子在一起,甚至还是成亲。

“哼,昨日才从我手中拿走了那丫头的身契,今日就大摆酒席,迫不及待地成亲,他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沈顺之恨恨地说道。

“你带上人,我们过去看看。”

愤怒之后,他当然对这件事不能袖手旁观。

管家会意,转身立即下去安排。

“等等,记住要挑几个身手不错的。”

到那种地方,如果谈得不好,动起手来,自然是不能丢了沈家的脸,丢了他的脸面。

管家明白,点点头。

沈谨言刻意没有通知沈家,通知自己亲爹,一来是他已经与沈家与沈顺之断绝了父子关系,他离开沈家之后,只想过属于自己的小日子,与沈家与沈顺之再无关的日子,另外,也是想顺顺利利地把酒宴办完。

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们担心沈顺之知道了会来闹事,但偏偏沈顺之不仅不请自来,还带了不少的人手过来。

气势浩荡,目空一切。

一身喜服的沈谨言,正站在前院里招呼宾客,见这阵势,微微皱了下眉头,面露不悦。

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他爹来就来了,身后还带了这么多打手,这是想做什么?

棒打鸳鸯?

不过,他也不会轻易就放弃的。

“老爷,您这是……”

有认识沈老爷的小厮,见情形不对,自家少爷沉着脸,不肯放下身段,便只好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

“滚开!叫那死小子过来!”

沈顺之正在气头上,他只和自己的儿子谈,其他别的不相干的人,或是身份卑贱的人,他一律不看在眼里。

小厮吓得半死,在喜宴上面发这么大的火,由此可见,老爷这回是被气得半死的。

府门外面,锣鼓震天响,炮竹声还在持续。

可这样的热闹,这样的喜庆,也丝毫掩盖不了院子里面的剑弩拔弓。

“这是怎么回事?来的人,不是沈老爷,是沈少爷的亲爹吗?”

来的宾客当中,很快就有人将沈顺之的身份认了出来。

“听说沈家父子关系,一向不怎么亲近,这沈老爷身后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莫不是今日要大闹喜宴?”

宾客们的八卦心,都被激得很高。

当然,也有宾客不禁暗自替沈少爷捏了把汗。

“来者皆是客,怎么不把客人迎进来?”沈谨言吸了口气,暗自压抑住心中的情绪。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

所以一定不能发火,不能摔东西,一定要笑!

沈谨言也告诉自己,只把这个人当成是今日过来观礼的普通宾客,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不用再受这个人的影响。

“沈老爷,里面请进!”

又有小厮壮着胆子迎上去。

结果,才刚刚说完话,就被还在气头上的沈顺之一把用力推开。

那小厮没有防备,这么被推了一下,就跟着后退了两步,然后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在院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所有的宾客,好奇八卦的目光,都往这边投射过来。

沈谨言额头突突地跳,本来昨日一整天为了筹备成亲的各种事宜,忙得不可开交,昨天晚上,更是激动得没有睡好。

小厮应付不了,他便只能亲自前去。

只见他缓缓地朝着自己亲爹所站的方向行进,每靠近一步,就能越发地感受到从沈顺之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辛苦养大的独子,现在居然和自己断绝了父子关系,还要不顾自己的反对,要去娶一个不清白的小丫头。

他怎么想,怎么火大。

“这是做什么呢,我的小厮看见有客人来,无论是什么样的客人,今日只要进了这个府门,我沈谨言都是表示热烈欢迎的,并且会奉 为座上宾,以礼相待的。”

他说这样一番话,自然是故意要气这个人的。

不请自来,这个人难道没有一点眼力,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吗?

"Villain!"

沈顺之不买他的帐,冷言呵斥,不顾在场众多的宾客的观望,直接给这小子难堪。

这小子想要风风光光,顺顺利利地成亲,休想!

只要有他在,他肯定不会让这小子如意的。

“府里办喜事,我就不与你追究你的恶言恶行,如果你再这样不知轻重胡闹下去,那么我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人来观礼!”沈谨言也毫不客气地反击。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办什么喜事?这高堂之上,我没有落座,今日这喜事,我看你怎么办,如何办得成?”沈顺之摆明了就是来闹事,来捣乱的。

“呵……高堂之上?沈老爷,你莫非老糊涂了,还是人老了,这记性也跟着变得这么差?”沈谨言一声‘沈老爷’,这是完全不认这个亲爹的做派。

“您难道已经忘了,我们之间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而且我已经从沈府搬了出来,自己在外面自立门户,我没有从沈家带走任何东西,没有拿沈家的一两银子,如今,我和沈家,也再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想娶谁,这是我的自由,只要我愿意,只要我喜欢,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包括你……沈老爷在内!”

他理所当然地宣告,以提醒面前这人要懂得分寸,凡事适可而止。

宾客们听到这里,更加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他们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看来这关系的确是闹得很僵呢。”

“这沈老爷也真是不会做人,要是换做是我,我自己亲生的独子这么嫌弃自己的话,我一定先好好反思,寻找自己这方面的原因,然后再和儿子好好沟通,父子关系闹得这样僵,这对他们父子有什么好处呢。”

“沈少爷这事,的确做得有些不太厚道啊,再断绝父子关系,可是这血缘亲情,总归是怎么样抹杀,也抹杀不掉的。成亲这种终身大事,好歹他也要通知一声,这是他该尽的孝道。”

“你……不孝子,你以为你离开了沈家,自己在外面随便弄了个宅子,暂时住了进来,你就真的翅膀长硬了吗?没有了沈家,没了你老爹的倚靠,以及支持,你以为你在外面可以支撑多久?等到有朝一日,你在外面的银子花光了,在外面混不下去,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时候,我看你是如何回来跪着求我!”

沈顺之这辈子都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冒犯过,这个不孝子是第一个。

“你放心,你绝对等不到这么一天的!”沈谨言对别的事,没有自信,但在这件事情上面,他倒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些年,他私下里一直在做自己的事。

虽然没有刻意向沈家隐瞒,但是他这个亲爹,风流快活惯了的,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女人那里,因此对他这个独子,真正关心过吗?

关心这个独子在外面做什么,有什么样的心愿,又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恐怕这个亲爹,什么也不知道。

“你真以为我对你不敢怎么样吗?”沈顺之瞧着这独子,这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固执。

这让他莫名地有些心慌意乱,假如以后儿子不向自己低头,没有落魄的那一日,那么,他是不是就永远也等不到儿子回头求自己的时候?

可他绝对不想失去这个独子,现在不想,以后更加不想。

沈谨言的态度,还是淡漠的,甚至是漫不经心的,根本不受任何的威胁。

这叫沈顺之实在是难堪,他一狠心,直接利落了挥下了手。

“你们上去给我砸!”

这小子不是要办喜宴,不是要成亲吗?

他就是要这小子办不成,看这小子还如何在自己的面前嚣张狂傲?

身后带来的人,都是府里的护院,或是家丁,都是挑的身强力壮的。

这会儿,他们愣了愣,有些犹豫。

说到底,这还是一家人的,父子之间再闹不和,这也不能砸东西,不然的话,这砸坏了东西,还是要花银子重新买的,多不划算!

“你们到底是耷了,还是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见自己身后没有任何的动静,沈顺之再一次被气得面色铁青。

护院和家丁们被这么一顿训斥,这才硬着头皮去抄身边的家伙,但凡可以拿来用,可以拿来当成武器的,都被他们捏在了手里。

哐当,接下来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打砸声。

布置得喜庆的场地,被砸了个遍地的狼藉。

所有的桌椅,皆被损坏,不是缺了桌角,就是断了腿。

好好的红布绸子,也被撒裂成了几块的破布碎片,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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