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水月白终于反应过来了,看了吹胡子瞪眼睛的薛神医一眼,心里有一些些的发虚,最后还是一边应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去取水,薛神医拿过杯子强行掰开了齐卫的嘴巴,把水灌了进去一阵忙活之后总算把齐卫嘴里含着的梦纱草根的粉末给灌了下去。

“太好了。”水月白见齐卫已经平静下来,身体也不再往外冒着寒气了,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舒了口气跌坐在地上。“你真是没用。”薛神医看了看气定神闲在边上看热闹的宁柏竹,有看了看面色都开始发白了的水月白,忍不住啐了一口,将内力输进齐卫体内,帮他维持体温:“快加柴火,你想冻死我吗?”

“薛神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太恐怖了吧!我都要以为我要死了”水月白看着浴桶里的齐卫紧皱的眉头,俊逸的脸上游走着的青光,心理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一阵后怕,虽然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很难为情,但他还是有些忍不住,一边加柴火一边道。

“他体内的寒毒超出了我的想象,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薛神医眉头皱得紧紧的,实在很难想象,寒毒发作时,他是以什么样的信念支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挺过来的。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了,中了这样严重的寒毒,还能够安然活在这个世上,也算是得天独厚的运气了。

薛神医看着桶里一脸痛苦的齐卫叹了口气,转身切了几片千年人参交给水月白:“等下若是看到她他里冒出寒气,你就塞几片人参让他含着。我先去睡一会,累死了。”说着伸了个懒腰,倒在一旁的榻上,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宁柏竹看着满面憔悴的薛神医心中有些不忍,从一边拿了薄毯帮她披上。

“啊——”齐卫仿佛是承受不住痛苦,呼出了声音,桶开始抖动,大有破开的趋势。把靠在一旁累得睡着了的水月白吓了一跳:“怎么了?”薛神医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齐卫,过了一会,才道:“没想到他真的挺过来了,现在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

本来躺在宁柏竹的大腿上眯着眼睡觉的沧月听见薛神医的话,立刻跳下了来,来到薛神医的身边用它的小脑袋轻轻地蹭着薛神医的脚。薛神医弯腰把沧月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阿狸,拜托你了,回去让那闺女好好给你补补。”

沧月“吱吱”叫了两声,跳出薛神医的怀抱,站在桶前,忽然它跳到了齐卫的肩上,一口咬在了齐卫的脖子上。这把极少数知道沧月来历的水月白吓了一跳:“小姐,薛神医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想杀了他吧?”一想到大使馆那群流氓打上翠宝阁问他要人,他就觉得心里瘆得慌。

“没事的。这是唯一可以救齐卫的办法了,很多重要的药材薛神医一时收集不到,只能冒险了,你只知道阿狸的嘴巴里含有剧毒,可是你不知道血液也是解毒良药,世间万物皆是相辅相成的,有害必有利,你去拿碗来,待会儿薛神医用得到。”说着从旁边拿了一把匕首递给薛神医。

刚刚在水月白睡觉的时候,薛神医已经跟他说过应该怎么做了,结合刚刚薛神医跟他介绍的关于沧月真正来历,宁柏竹心里大致已经有了猜测,所以,薛神医的做法并没有让宁柏竹感觉到惊讶,然这一切水月白是不知道的。

沧月像是知道薛神医要干什么,乖乖的躺在桌子上,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宁柏竹被逗乐了,站在薛神医旁边忍不住又是捏了沧月的脸颊一下:“乖了,回去就给你做好吃的,大鸡腿好不好?”

“小姐,碗来了。”水月白将碗放在桌子上,薛神医拿起沧月的爪子用匕首轻轻划了个口子,鲜艳的略带紫色的血液便从口子里流出来,落在碗里,水月白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几日不管是薛神医还是宁柏竹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

“差不多了,你去把桶里的水换了。”说着薛神医从旁边拿了纱布帮沧月包扎好,饶是沧月流了这么多血也有些吃不消了,待宁柏竹包扎好之后便睡了过去,宁柏竹从薛神医的手里接过沧月,分外怜惜的摸了摸沧月的脑袋之后,就把沧月放到了美人榻上,让它好好休息去了。

这个时候水月白也换好了水,薛神医先是为齐卫施了针,之后才把齐卫放进桶里,又将药材扔进去。然后将沧月的血倒了一碗在桶里,又将另一碗喂给了齐卫。齐卫将沧月的血喝下去,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原本青色的筋脉开始变成紫色,连面色也开始发紫。接着从指间流出青色的液体,将桶里原本已经是深色的水染得更深。过了一会,齐卫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筋脉也变成了本来的颜色。宁柏竹舒了口气,这是第二阶段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若是这里失败了,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没用的。

“水月白,打起精神来,今天是最后一个阶段了。”薛神医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对着水月白道。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薛神医却一点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反倒是宁柏竹,白天跟着折腾了一天,现在已经支撑不住,躺在沧月的身边沉沉睡过去了。

水月白也跟着东奔西跑忙碌了一天了,整个人累的不行,现在正窝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打瞌睡,浴桶下面的柴火依然在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来,听见薛神医这么说,点了点头:“薛神医,我知道了。”

正说完这句话,浴桶里的齐卫忽然开始躁动起来,他一拳打在了木桶上,厚重的木桶也承受不了齐卫一拳的力量应声裂开,浑浊不堪的水混着药材从里面流出来,淌了一地。整个房间都散发出一种恶臭的味道,就连沉睡着的宁柏竹都被这个味道熏的醒了过来。

“水月白,你要小心,他发狂了。”一看到齐卫这个状态,薛神医整个人都处于警觉地状态,盯着齐卫对着水月白道。他转头看向还在美人榻上迷糊着眼睛看着齐卫的宁柏竹警告道:“闺女,带着沧月躲的远一些,不要让齐卫伤到了你,他这种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水月白咽了咽口水,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从齐卫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那根本不是人类能释放的威压,这分明是野兽才有的。是了,是沧月,若是说他曾经在哪里感受到过的话,就是沧月了,在夜将军府接到沧月的时候,她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威压。

“小心。”齐卫忽然向水月白冲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饶是薛神医想要去救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出口提醒。然而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薛神医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庆幸齐卫没有冲着宁柏竹而去,不然就宁柏竹这样的小体格又怎么可能是现在的齐卫的对手。

当水月白听到薛神医的提醒抬起头来时已经来不及了,齐卫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将身材并不算娇小,反而算是比较高大的水月白整个人给提了起来,薛神医见情况不对飞身跳起,手里的银针飞射出去,齐卫似乎已有所察觉,右手一挥,银针根根落地,深深的没入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一招不成,薛神医又出一招,他冲上去从身后抱住齐卫,将齐卫周身大穴全数封住,又将内力注入齐卫体内,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让齐卫冷静下来,可是这样的方式终究还是太慢,宁柏竹可以清晰的看到水月白翻起来的白眼,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宁柏竹躲在角落看着因为自己而生死不明的水月白,心里的难受不断的涌出来,她想要去救水月白,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让齐卫冷静下来,只是看着这样的水月白,宁柏竹又有些于心不忍,不管沧月咬着自己的袖子,冲出去整个人挂在了齐卫掐着水月白的手臂上,冲着齐卫大声的叫着,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呼唤回齐卫的理智:“齐卫,是我,你醒醒啊!我是宁柏竹啊。”

“宁柏竹,宁柏竹,宁儿。”听到宁柏竹的名字,齐卫渐渐平静下来,涣散的眸子也渐渐有了焦距,他看着宁柏竹,眸子里是难以言语的欣喜,他松开掐着水月白脖子的手,一把将宁柏竹抱在怀里:“宁儿,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差点掐死我,你知不知道?”水月白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冲着齐卫抱怨道。吓死他了,他以为她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一想到刚刚那种绝望,水月白就觉得整个人在颤抖。

“宁儿,他是谁啊?我怎么在这?”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齐卫把停留在宁柏竹身上的视线转移大了水月白的身上,看着水月白那劫后余生的狼狈相,齐卫嫌弃的皱了皱了眉,打量了整个房间,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地盘上。

“这是哪里你不需要知道,既然没事了,你就赶快回去吧,我把你带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护卫应该担心坏了。”宁柏竹一把推开抱着自己不放的齐卫,皱着眉道。她很不喜欢齐卫的拥抱尤其是这个人现在身上全是药渣药水,还有浑身的酸臭更是让她有一些受不了,不过好在意识已经彻底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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