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脸怒容,却仍保持着良好的气度,见到齐陌染一行人也只是冷冷地看着,直到最后走进来的齐唯出现在众人视野时,太后再也维持不住自己良好的涵养,一把挥掉了桌上的瓷盏。

“齐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王爷的孩子来陷害旁人,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我皇室王爷的子嗣,岂容你说利用就利用!”

事已至此,齐唯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冷笑一声,扫了眼周围的人,看着那个就在他旁边,却无动于衷的夫君......

心如死灰,用在此时再恰当不过。

无需审问,她便主动承认了,“是,这些都是我做的,要杀要剐任君处置。”

齐唯推开侍卫站了起来,形状疯癫,跌跌撞撞,哈哈笑了起来,“南宫毓,我齐唯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喜欢上了你!”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太后厉声道:“来人,将这个疯女人带下去,由宗人府审问,按律法处置!”

构陷皇室宗亲子嗣,哪怕是她自己的,依照律法,最轻的处罚也是斩首。

可齐唯毫无畏色,依旧冷笑,仿佛所言之人并非她本人一般。

齐陌染没想到她认罪认得如此痛快,着实诧异了一把,终于可以少个人和自己作对,明明应该心中畅快,她却觉得有些莫名难过。

侍卫们已经走近要将齐唯拖下去,她突然拦住侍卫,跪地道:“求太后娘娘手下留情。”

“齐陌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后冷声道:“且不说她构陷你害死胎儿一事,单就胁迫朝廷命官齐宣,也就是你的父亲,难道这也值得你原谅?”

当然不值得!她在心里默默道。

可是若是齐唯死了,这个世界就会崩塌,大家可能都要就此消失,让她死固然很容易,可是她死了所带来的后果,却没人能够承担。

“臣女以为,让她身死固然容易,可说到底死的毕竟也是她自己的孩儿,纵然百死也难脱其咎,倒不如让她此生常伴青灯古佛,以此忏悔。”

太后皱了皱眉,正要出言反驳,却听南宫毓道:“母后,儿臣认为齐陌染所言极是,太皇太后在庙里清修多年,不如让齐唯跟着她老人家吧,剃度出家,皈依我佛,洗去心中怨念。”

齐唯闻言,除了起初稍稍有些诧异的表情,到后来则是无动于衷,任君发落。

于是最后齐唯被送去了太皇太后清修之所剃度出家,不过这些都后话了。

Three days later.

齐唯穿着一身素衣从齐府上了马车,车夫并两个侍卫守在旁边等候出发。

自那日从宫中出来她便从毓王府搬回了齐府,只是进了府宅便扎进自己的小院子再也没有出来。

齐宣也没有主动找去,父女二人似乎一夜之间形同陌路。

望着她缓缓走出大门的背影,齐陌染终是替她不值,追出去,喊道:“你后悔吗?”

齐唯停了步子,却没有回头,将肩头的包袱往上提了提,一句轻飘飘的话顺着柔风飘进了她的耳朵。

她听到齐唯说:“我此生最后悔的便是投生到齐府,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便是喜欢上南宫毓。”

话音方落,她又重新迈开步子,上了马车。

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车身晃动了下,他们缓缓被奉为国寺的庙宇驶去,滚滚红尘,都再与她无关了。

车帘早已被卷起,细风卷着绿叶淘气地从窗子落在她的膝头,打了个转儿又落到脚畔。

她将那片叶子轻轻拈起,又轻飘飘地丢出窗外,倚在车壁上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忆往昔缱绻岁月,总会有那么几遭难以忘怀的事情悬在心头,可这些事情对于现如今的她来说,都化成了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蹦蹦跶跶跑了出来。

美好的幸福的事情啊,从今往后,便都成了回忆,深埋心底,再也不翻出来了。

齐宣坐在书房,整整坐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星辰月亮齐齐爬了上来,管家才终于敲了一下书房的门,在外面低声唤道:“老爷,夜深了。”

他从大敞着的窗子向外看,悠悠叹息,“我齐宣扪心自问,除了与她娘亲之事是我的错,旁的几乎没做过什么错事,却没想到只此一件,便害人不浅。”

“老爷,小姐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况且不过是去庙中清修,虽然艰苦了点儿,但毕竟性命保住了,往后......”

他想说往后还有再见的机会,可转念一想,谁又有颜面见谁呢。

“Father!”

齐陌染走进齐宣的院子,便看到他们主仆一里一外不知在说些什么,她听下人说齐宣一天不曾用膳,放心不下前来看看。

齐宣见着她倒是招了招手,自己也从屋中走出来,吩咐道:“去准备一坛酒。”

“老爷,您一天不曾吃饭了......”管家有些为难,踌躇着道。眼角余光却看到齐陌染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只得去了。

后者乖乖地走到齐宣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嗔道:“爹爹这么偏心,齐唯不过是去寺庙清修,您就绝食一整日,这若哪日我远嫁,您还不得将自己饿坏了!”

父女两人许久没有似这般闲聊,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女儿家俏皮形容,倒能逗得人一乐。

齐宣扬了扬嘴角,挑眉道:“怎么,这是恨嫁了?其实爹虽觉得皇甫北辰那小子偶尔不怎么着调,别的倒还不错。”

齐陌染被他这么直白的话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撒娇似的推了推他,唤道:“爹,谁说女儿要嫁了?”

说罢她才惊觉,齐宣这是怕她多想,正逗她开心呢。

管家的酒姗姗来迟,拿上来的也只有极小一坛,巴掌大小的酒坛也常见,多用于文人雅士却不擅饮酒之人,如齐宣这种游刃官场之人,如何会将这坛酒放在眼中。

“You...”

他正要轻斥,让管家换坛酒来,齐陌染已然拿起杯子,给两人斟满,递了过去,笑道:“古有青梅煮酒论英雄,今有父女二人月下对酌,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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