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柏葳愣住了。

他匆忙的笑了一下:“为何…为何忽然说这些……”

他中途咽住了,看着她,忽然就笑了,伸手轻轻揽住了她。

算了,他听着欢喜,又何必装做不在意。

接下来几天,炎柏葳肉眼可见的心情好,脸上带笑,予取予求。

但是唐时锦完全没有趁机撒娇,更没有闹腾他。

她按部就班的一个个县城走过来,考查风土人情,有时候一顿要尝两家酒楼的东西,有时候直接路边买一点特产就顶饭了,不娇气,好伺候,上了车还要做记录,完全是一副专心做正事的样子。

当然也是有成果的,前后已经买了好几样东西。

比如说预订了一批乌骨鸡,让养鸡人天一暖和就送过去,准备放养在竹林里……

村里养的大多是芦花鸡,而这种乌骨鸡,是羽毛全黑的那一种,这样就能区别开了,若有人偷,要卖要吃难度也高,而且用处也多。

又比如说预订了一大批品种很好的山楂树和枣树,也叫人送回去,来年可以做一系列的蜜饯。

调料种子之类的更是买了不知道多少。

仁一这些人从起初的不屑,迅速改观,觉得这小娘子也太靠谱了吧?也太有意思了吧?

所以现在一投宿,大家就聚在一起跟她说话。

对于这个,炎柏葳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就有这个叫所有人喜欢她的本事,连老管家这种桃成蹊的死忠,不也一样悄悄反水了?

一恍就是十来天。

炎柏葳坐在马车里,见她一直低头写着,等了半天她也没写完。

于是炎柏葳道:“锦儿?”

"Yes?"

他道:“我们今天中午就到松县,直接投宿,大家也休息一下,然后明日一早去缘觉寺。”

唐时锦哦了一声:“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还是说我直接放一点香油钱就成?”

炎柏葳道:“衣饰整洁即可,没有什么讲究。”

她问:“我应该给多少香油钱?要不要多给一点?”

“不必太多,你放个几百银子就很多了。”他想了一下,“你放六百银子吧。”

唐时锦点点头,就继续低头写。

炎柏葳道:“你到底在写什么?”

唐时锦道:“每个县的特产,风俗,以及我觉得重要的地方。”

他道:“要把生意做过来?”

“还没想过,”唐时锦头也不抬的道:“先记下来,也不知道之后能不能用到。”

炎柏葳移坐过来,看她写的非常细:“赵山县,认干娘成风,几乎每个小孩都有干娘,甚至不止一个……”

“当地男子不爱用扇,即便用也不能有扇坠,因为扇是‘散’,寓意分离。”

“饭馆忌讳乌龟席,两边两个,一头一个这种,宁可分桌也不肯。”

炎柏葳都看乐了:“这都什么?我与你一直是一起走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唐时锦随口道:“那你知道什么?”

炎柏葳道:“我知道此处吏治尚算清明,还知道去年这一带菽长的很好,丰收到今年还会提及。另外,这一片最大的地主姓王,租子只收三成,人称王善人,我还知道这边有家不小的造纸坊,不少人在那家做工,家中因此小有资财……”

唐时锦听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是看问题角度不一样,看到的就不一样。

他看到的、仁一他们看到的、她看到的,全都不一样!

唐时锦叹道:“这么一比,显得我好俗气,又小家子气。”

炎柏葳笑道:“你这些也很有意思,毕竟就算换了县令,风俗也不会变的。”

唐时锦点了点头。

然后她把他说的这些,也都挑挑拣拣的记上了,一直到了投宿的地方,才收起本子下车。

因为今天来的早,这会儿还不到午时,而且在这个地方要住两晚,所以吃过午饭,唐时锦就叫他们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准备晚上下个厨。

她下厨,仁一他们就过来帮忙。

唐时锦本来还担心他们添乱的,没想到这些人,还真不是生手,唐时锦于是老实不客气的指挥着他们杀鸡剖鱼,她自己只管炒。

等菜下了锅,才见不知道仁几站在院中,手背上一道小伤口,他正把血水挤出来。

唐时锦随口问他:“你怎么不用我的药啊??”

仁几道:“这么一点小伤还用药?”

她道:“不用药好的慢啊!”

另一个人一边剖鱼,一边忍不住道:“其实我们自己有药的。”

她道:“那又如何?”

他道:“我们的药,是皇族秘制的方子,用了多少珍贵药材,比世面上一切伤药都好的多……”

一句话还没说完,唐时锦从靴子里取出匕首,就在仁几手指上又划了一道,仁几都呆掉了,也忘了要避开,半天才道:“你干什么!?”

唐时锦道:“你们都过来,我跟你们打个赌!”

她提着他袖子把人拽了过来:“你们都看看,这两条伤口是不是差不多?一个敷我的药,一个敷你们的药,如果你们的先愈合,我一人给你们一千两银子,如果我的先愈合,你们以后都要叫我锦爷。赌不赌?”

大家对视了几眼,然后好几个人扒着那人的手看,有人道:“也不算完全一样啊!”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剑稍微一割,结果另一个人又道:“还是不一样长,你手上没数,我来!”

他也拔出剑一割。

被当成小白鼠的那人都无语了:“这是我的手!不是萝卜!”

好几个人怼他:“就寸来长的小伤,嚷嚷什么!”

唐时锦催他们:“赌不赌?”

好几个人应声,“赌!”

于是一伙人围着,现场清洗了伤口,开始往上头上药,还用了一个小纸,捏起来,非常小心的,一个一个的上,确保互相不会沾到,还有人道:“这两道离的太近了,要我说,不如在另一只手上割……”

小白鼠:“……”

唐时锦道:“没事儿,隔开就行了。”

她就先剪了一个小细条轻轻缠在中间,然后再包扎起来,一边笑道:“先说好,你可不能私下捣乱的。”

那人颇有信心的道:“你放心!用不着!”

炎柏葳站在廊下,皱眉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说真的,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注意过他们也有情绪,也从不知道他们能这么多话。

但平时冷漠犀利的时候不觉得,话越多,越觉得他们……有点蠢??

他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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