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老夫为陛下效力多年,为此臭名昭著,不是老夫不肯回头,许多事让老夫无法回头。”
emsp;emsp;同样的夜里,李义府在家喝酒。
emsp;emsp;几个儿子都在,女婿柳元贞也在。
emsp;emsp;“丈人,陛下如今依旧要倚仗你。”
emsp;emsp;柳元贞微笑道。
emsp;emsp;李义府看了他一眼,“上次陛下提及了你。”
emsp;emsp;柳元贞受宠若惊,“定然是丈人的提携。”
emsp;emsp;李义府淡淡的道:“陛下说你卖官卖的厉害。”
emsp;emsp;柳元贞:“……”
emsp;emsp;李律笑道:“阿耶何须说这些,回头阿耶为陛下弄倒几个人就是了,譬如说士族中人。”
emsp;emsp;柳元贞赶紧附和了几句。
emsp;emsp;李义府挠挠斑白的发,“老夫为陛下得罪了天下人,若是脱离了陛下的护佑,老夫顷刻间便有不忍言之事。所以老夫无法回头,你等也无法回头。”
emsp;emsp;他没说都收敛些。
emsp;emsp;“两千万钱还差了不少,抓紧。”
emsp;emsp;饭后李义府来到了书房。
emsp;emsp;“相公。”
emsp;emsp;杜元纪正在等候,含笑行礼。
emsp;emsp;“两千万钱还差了些,可有大碍?”
emsp;emsp;李义府有些紧张。
emsp;emsp;杜元纪含笑道:“今日我看了府上的气,怨气竟然下去了些,可见那些怨鬼都得了钱财的好处。不过依旧有厉鬼贪婪,看着气焰嚣张,这便是索要钱财之意。”
emsp;emsp;“老夫知晓了。”
emsp;emsp;许敬宗叹息一声。
emsp;emsp;“对了。”杜元纪说道:“最好去看看坟茔……”
emsp;emsp;许敬宗纳闷道:“为何?”
emsp;emsp;杜元纪身体前驱,轻声道:“先人安葬如何,能影响到一家运势。我擅长望气,可观之。”
emsp;emsp;“那……那便是父母之墓穴?”
emsp;emsp;“对!”
emsp;emsp;两张脸上都出现了笑容,一个惬意,一个神秘。
emsp;emsp;Pa!
emsp;emsp;蜡烛猛地炸响,许敬宗被惊到了一下,杜元纪笑道:“这是喜兆。”
emsp;emsp;……
emsp;emsp;天气越发的热了,苏荷就此想宅在家中不出门,卫无双硬拉她一起去巡查产业,二人喧闹半晌,这才出了门。
emsp;emsp;贾平安不管这等争执,正在教兜兜新学。
emsp;emsp;“声音是由物体震动而来。”
emsp;emsp;“阿耶,声音不是说出来的吗?”
emsp;emsp;兜兜双手托腮看着父亲,一脸不解。
emsp;emsp;贾平安说道:“那是因为先经过了震动……气体震动……”
emsp;emsp;兜兜说道:“为何震动会发出声音呢?”
emsp;emsp;Jia Pingwa replied, "..."
emsp;emsp;“为何每个人的声音不同呢?”
emsp;emsp;“为何阿福的声音和我的不同呢?”
emsp;emsp;“先下课!”
emsp;emsp;贾平安在心态炸裂之前闪人了。
emsp;emsp;身后兜兜欢呼,“阿福,我们走!”
emsp;emsp;贾平安在等着李义府倒霉倒霉消息。
emsp;emsp;“从三年前开始,李义府就狂的没边了。天黄有雨,人狂有祸。陛下因为各方牵制,所以对他忍之再忍,甚至还亲自告诫,可李义府却置若罔闻。他以为自己能和陛下讨价还价,这是祸事的开端……”
emsp;emsp;王勃说道:“若是我定然不会如此。”
emsp;emsp;贾平安看了他一眼,“若是你……会死得更惨。”
emsp;emsp;……
emsp;emsp;李义府告假了。
emsp;emsp;贾平安在兵部得了消息,问了一声。
emsp;emsp;“说是去城外凭吊亡母。”
emsp;emsp;陈进法说道。
emsp;emsp;“凭吊亡母啊!”贾平安问道:“最近外面对他可有传言?”
emsp;emsp;“有,不少。”陈进法笑道:“说是李义府贪婪成性,疯狂敛财,怕是有异心。”
emsp;emsp;贾平安看着虚空,良久说道:“机会给了你不抓住,弃之如敝履。如今机会变成了危机,好走。”
emsp;emsp;……
emsp;emsp;李义府和杜元纪一起出的城。
emsp;emsp;二人骑着马,一路交谈。
emsp;emsp;城门处有人嘀咕,“这人是术士,李相怎地和他亲密如此?”
emsp;emsp;术士这个词天然就带着神秘和诡异,但凡在大佬的身边出现术士,所有人第一个想法就是……大佬这是想干啥?
emsp;emsp;“怕是窥测灾异。”
emsp;emsp;“不止吧?”
emsp;emsp;不过是半日,有不少人都知晓了一事……
emsp;emsp;“陛下,李义府带着术士出城,说是凭吊亡母,可许多人说他在窥测灾异,意欲图谋不轨。”
emsp;emsp;后世请先生去看看祖坟不是大事,但在此刻却不同,身份也不同。
emsp;emsp;宰相请术士去看祖坟,唯一让人想到的是……
emsp;emsp;“他对宰相之职不满意?”
emsp;emsp;沈丘:“……”
emsp;emsp;咱还能说些什么?什么都不能说。
emsp;emsp;宰相之上就是皇帝,李义府还不满意,那唯有篡位做个皇帝。
emsp;emsp;武后淡淡的道:“陛下,棍子也该准备了。”
emsp;emsp;“那就如此。”
emsp;emsp;皇帝摆摆手,就像是驱赶走了一只苍蝇。
emsp;emsp;……
emsp;emsp;李义府回城后,那叫做一个红光满面啊!
emsp;emsp;“今日收获不小。”
emsp;emsp;回到家他丢下这句话,随后令人备美酒庆贺。
emsp;emsp;一家子欢欣鼓舞。
emsp;emsp;酒过半酣,李义府语重心长的道:“钱财才是根基,要加快挣钱……”
emsp;emsp;“阿耶放心,明日我就蹲在吏部,看那些铨选的官员谁不给钱就给差评。”
emsp;emsp;“小婿记得几个官员想升官,回头问问他们能出什么价钱。”
emsp;emsp;李义府抚须微笑,极为得意。
emsp;emsp;第二日他去了户部。
emsp;emsp;“铨选乃是吏部诸等事务中的重中之重,不可轻忽!”
emsp;emsp;李义府板着脸给官员们训话。
emsp;emsp;“称职的被评为平庸,不称职的被评为上上,能者下,庸者上,这大唐盛世如何维系?你等身为吏部官员,要紧记住这些。”
emsp;emsp;众人赶紧应了。
emsp;emsp;左侍郎笑道:“相公德高望重,神目如电,此后要紧的官员还是要请相公评判为好。”
emsp;emsp;李义府冷着脸,“老夫还得去朝中忙碌,哪有空?”
emsp;emsp;右侍郎堆笑,“能者多劳嘛!”
emsp;emsp;“是啊是啊!”
emsp;emsp;彩虹屁不断,李义府良久指指他们,叹道:“你们啊!哎!”
emsp;emsp;众人起身告退。
emsp;emsp;没多久,一个官员进来。
emsp;emsp;“相公,长孙延进了铨选……”
emsp;emsp;长孙延是长孙冲和长乐公主的儿子,原先堪称是众星捧月般的衙内,等长孙无忌一倒台,堪称是墙倒众人推。
emsp;emsp;他如今在朝中也就是个闲职,此刻进了铨选的名录,下一步去哪李义府几乎可一言而决。
emsp;emsp;“寻了他来。”
emsp;emsp;李义府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emsp;emsp;“长孙无忌那条老狗,当年看老夫是眼珠子长脑门上了,如今他的孙儿却落在了老夫的手中。老狗,你且祈祷吧。”
emsp;emsp;长孙延来了。
emsp;emsp;“见过李相。”
emsp;emsp;他如今就是个小透明,谁都能暗自打压一番……但明着不会,因为皇帝就在大明宫中盯着,二人算起来是亲戚,天知道皇帝会不会突然回心转意。
emsp;emsp;李义府打量着他,玩味的道:“听闻你这几年很是懈怠公事?”
emsp;emsp;长孙延面色剧变,拱手道:“不敢如此,李相此言……罢了,我只求安稳,稍后便有薄礼奉上,只求……都水监之职。”
emsp;emsp;都水监就是个水利部门,堪称是边缘化的边缘化。
emsp;emsp;“堂堂赵国公的孙儿,竟然如此吗?哈哈哈哈!”
emsp;emsp;李义府狂笑着。
emsp;emsp;长孙延低下头去,眸色平静,嘴唇微动……老狗!
emsp;emsp;“罢了,五十万钱。”
emsp;emsp;李义府盯着长孙延,“当年陛下手下留情,老夫知晓你家中钱财不少,五十万钱,都水使者之职就是你的了。正五品!”
emsp;emsp;长孙延叹息,“李相这般让我无地自容,我也想与李相结交,如此……七十万钱。”
emsp;emsp;李义府微微后仰身体,眯眼道:“以后有事可来寻老夫,童叟无欺。”
emsp;emsp;长孙延起身行礼,“有劳了。”
emsp;emsp;出了吏部,长孙延仰头看看蓝天,淡淡的道:“该死不得活!”
emsp;emsp;七十万钱堪称是巨量,全数进了李家。
emsp;emsp;“还差些!”
emsp;emsp;李义府负手看着库房里的钱财,踌躇满志的道:“两千万钱啊!长安何人能有?”
emsp;emsp;李律笑道:“我家权势滔天,钱财无数,可为古今第一贵族了。”
emsp;emsp;李义府不禁仰头大笑。
emsp;emsp;"Hahaha!"
emsp;emsp;他的儿子女婿们一起大笑。
emsp;emsp;笑的是这般的畅快和得意。
emsp;emsp;……
emsp;emsp;第二日,李义府照常上朝。
emsp;emsp;君臣依旧如故。
emsp;emsp;窦德玄眉飞色舞的道:“皇后,辽东来了消息,发现了大铜矿,大的前无古人……”
emsp;emsp;老窦太过兴奋,竟然词不达意。
emsp;emsp;“不过铜矿越大,要的人手就越多……”
emsp;emsp;窦德玄看了一眼皇后。
emsp;emsp;这是个问题。
emsp;emsp;“诸卿以为如何?”
emsp;emsp;武后早已习惯了把问题抛给宰相们,自己高坐云端冷眼看着,最后出手总结选择。
emsp;emsp;这是上位者的特权。
emsp;emsp;许敬宗皱眉道:“那边就一些移民,都在种地,若是去挖矿……难道从长安输送粮食给他们?代价太大。”
emsp;emsp;“是啊!太远了。”上官仪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靠谱。
emsp;emsp;窦德玄干咳一声,“皇后,辽东那边来报,周边有不少部族。那些部族穷困潦倒,若是能雇佣了他们,想来也是极好的。”
emsp;emsp;Oh!
emsp;emsp;这个主意好生熟悉!
emsp;emsp;武后说道:“那些部族不可虐待,否则大唐的名声难保。”
emsp;emsp;“是啊!该给的钱粮定然给,不过蓬莱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十余万青壮渴望来大唐寻一条活路……臣在想这不是现成的吗?让他们来挖矿,每日吃饱就是了。”
emsp;emsp;蓬莱就是倭国现在的名字。
emsp;emsp;十余万青壮……
emsp;emsp;这是谁搜刮来的?
emsp;emsp;武后眼皮子狂跳。
emsp;emsp;许敬宗咦了一声,“怎地像是小贾的手段?”
emsp;emsp;就是他的手段!
emsp;emsp;武后冷笑。
emsp;emsp;当着不说,却让窦德玄来说,这是在做什么?
emsp;emsp;避嫌?
emsp;emsp;屁大的人,也说什么避嫌!
emsp;emsp;众人夸赞着这个主意。
emsp;emsp;李勣依旧打盹。
emsp;emsp;一个内侍进来,“皇后,右金吾仓曹参军杨行颖有急事禀告,文书就在此。”
emsp;emsp;邵鹏过去接了过来,检查一番,随后递过去。
emsp;emsp;这等不经过门下中书就进宫的奏疏属于违规,但武后面无表情,两高官官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emsp;emsp;只是看了一眼,武后抬眸道:“此事重大,请了陛下来。”
emsp;emsp;众人悚然而惊。
emsp;emsp;连沉浸在花钱消灾的乐趣中的李义府都忍不住问道:“竟是如此大事?还请皇后告知。”
emsp;emsp;武后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且等陛下来了再说。”
emsp;emsp;李义府心想会是何等大事?
emsp;emsp;对了,今日贾平安本该上朝的,为何不来?
emsp;emsp;难道是……
emsp;emsp;李义府又想到了最近宫中的暗流,皇帝病情缠绵,无法视朝。太子渐渐成长,谁来监国?
emsp;emsp;皇后和太子之间迟早会爆发冲突,这是李义府的判断。
emsp;emsp;贾平安站哪边?
emsp;emsp;他是太子的先生,在太子的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岂能坐视太子被边缘化?
emsp;emsp;可皇后是他的阿姐,姐弟二人多年来相互扶持,情谊深厚,让贾平安反对皇后监国他也不忍。
emsp;emsp;莫非是他做出了选择?
emsp;emsp;可也不至于惊动皇帝吧?
emsp;emsp;李义府试探道:“皇后,赵国公前阵子在算学一番话,很是跋扈,跋扈倒是不打紧,年轻人嘛!可他言语间却把新学比作是自己的私产,臣觉着……怕是不大妥当。”
emsp;emsp;皇后若是厌弃了贾平安,这番话就是助攻。
emsp;emsp;许敬宗大怒,“小贾分明是在撇清自己和新学的关系,在你的口中却变成了居心莫测,欲行不轨……老狗!”
emsp;emsp;他挽起袖子大步走来,手中的笏板看着颇具威胁。
emsp;emsp;“贱人!”
emsp;emsp;李义府和他是死对头,冷笑道:“贾平安口口声声把儒学贬低到了泥地里,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
emsp;emsp;贾平安那番话传出来后,长安城中无数人勃然大怒。
emsp;emsp;但凡有些出息的官员,或是权贵们,他们读的大多是儒学。国子监里多年来出了无数学生,学的依旧是儒学。
emsp;emsp;可那日贾平安在算学的一番话中把儒学说成了一门辅助型的功课,而新学却变成了主要学科……
emsp;emsp;也就是说,但凡是儒学出身的都成了辅助型人才。
emsp;emsp;多少人咆哮着要和贾平安不共戴天。
emsp;emsp;多少人喝的醺醺然,发誓要弄死贾平安。
emsp;emsp;但也有人站出来声援贾平安,其中竟然有国子监祭酒王宽。
emsp;emsp;按照王宽的说法,在新学出现之前,儒学自然是唯一的选择。但新学出现之后,儒学的缺点显露无疑。
emsp;emsp;许敬宗骂道:“儒学可能教会你做事?”
emsp;emsp;李义府发家靠的是文章,所以他很是笃定的道:“当然。”
emsp;emsp;“你发家看似靠的文章,可归根结底靠的却是钻营攀附。”许敬宗捧腹想大笑,“至于文章……文章能有何用?小贾说得好,文章做多了何益?可能强盛大唐?哈哈哈哈!”
emsp;emsp;这是全面否定李义府的过去。
emsp;emsp;老狗!
emsp;emsp;李义府刚想喷,皇帝来了。
emsp;emsp;李治被人扶了进来,微微蹙眉,看样子头痛依旧没有缓解。
emsp;emsp;皇后起身,等他过来后搀扶了一下,让他坐下。
emsp;emsp;“是何事?”
emsp;emsp;李治有些不耐烦。
emsp;emsp;武媚把文书递过去。
emsp;emsp;李治低头,随即抬眸看了李义府一眼,眼神有些不对劲。
emsp;emsp;李义府心中一个咯噔。
emsp;emsp;难道是哪个贱狗奴私下说了老夫的坏话?
emsp;emsp;但他压根就不在意。
emsp;emsp;这些年弹劾他的人多不胜数,可皇帝尽数无视了。
emsp;emsp;但皇后今日却请了皇帝来,这是想弄死老夫?
emsp;emsp;李义府心中冷笑。
emsp;emsp;皇帝需要老夫,皇后再如何折腾也无用。
emsp;emsp;李治缓缓抬头,“李卿。”
emsp;emsp;李卿……这个称呼代表着老夫再次度过了一关。
emsp;emsp;李义府起身。
emsp;emsp;李治看着他,眸色晦暗不明,“你请了术士在家谋划,拼命敛财,这些朕皆可放过……”
emsp;emsp;皇帝仁至义尽了。
emsp;emsp;这话一出,人人惊讶。
emsp;emsp;李义府嘶声道:“陛下,臣为陛下出生入死,臣……”
emsp;emsp;李治冷冷的道:“可你竟然勒索了长孙延七十万钱,七十万钱……得了一个都水监使者。朕的官职、大唐的官职被你一家当做是敛财之路,朕亦忍了……这是看在你功劳的份上。”
emsp;emsp;李义府觉得不妙,“陛下……”
emsp;emsp;李治说道:“长孙延乃是长乐的孩子,长乐乃是朕的阿姐!在朕的阿姐之前,你算个什么?”
emsp;emsp;呯!
emsp;emsp;皇帝劈手砸出了手中的东西。
emsp;emsp;李义府赶紧出来,心想皇帝这是为了长孙延而怒了?
emsp;emsp;可他当初处置长孙无忌一家子时可是果决的厉害,长孙无忌自尽,长孙冲不知所踪……
emsp;emsp;林林总总可见皇帝对长孙一族的恨意之深。
emsp;emsp;但他今日为何为了长孙延发怒?
emsp;emsp;一个不妙的想法在李义府的心头转悠着。
emsp;emsp;“一个都水使者七十万钱,朕缺了你的俸禄?还是说你家中花销大到了比宫中还大的地步?”
emsp;emsp;李治冷笑:“今日你敢勒索长孙延,明日是否敢勒索皇子?敢勒索公主?后日你就敢勒索朕了!”
emsp;emsp;皇帝面色铁青。
emsp;emsp;李义府免冠跪下。
emsp;emsp;这是程序,此刻他不照做,皇帝弄死他没人会哔哔半句。
emsp;emsp;“好大的胆子!”
emsp;emsp;武后冷冰冰的道:“陛下不可心软……来人!”
emsp;emsp;“陛下!”
emsp;emsp;李义府抬头,不敢置信的道:“臣冤枉。”
emsp;emsp;武后冷笑,“拿下李义府!”
emsp;emsp;李义府刚想起身就被人按住了,旋即一团布堵住了他的嘴。
emsp;emsp;“呜呜呜!”
emsp;emsp;李义府看着皇帝,嘴里呜咽,眼中几欲喷火……
emsp;emsp;他彻底的想明白了。
emsp;emsp;长孙延就是故意的!
emsp;emsp;难怪他要五十万钱,长孙延却主动给了七十万钱。可笑他当时还觉着自己威权无限,此刻才知晓这是个坑。
emsp;emsp;帝后联手挖的坑!
emsp;emsp;李治起身,“流放巂州!”
emsp;emsp;巂州在蜀地,这一去不可能再回来了。
emsp;emsp;“呜呜呜!”
emsp;emsp;皇帝最终还是亲口说出了对他的处置。
emsp;emsp;这是一种恩断义绝的姿态。
emsp;emsp;这条狗……朕不要了!
emsp;emsp;李义府被人拖着出去,一路宫人们纷纷避开,震惊不已。
emsp;emsp;到了宫外,那些官吏见到他都傻眼了。
emsp;emsp;直至一人骂道:“老狗,你竟然也有今日!”
emsp;emsp;“老狗!”
emsp;emsp;李义府垂下头。
emsp;emsp;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emsp;emsp;他抬眸,眼中有泪花闪烁。
emsp;emsp;秦沙……
emsp;emsp;……
emsp;emsp;义府母、妻、诸子卖官市狱,门如沸汤。右金吾仓曹参军杨行颖白其赃,有状,诏除名,流巂州,朝野相贺。三子及婿尤凶肆,既败,人以为诛“四凶”。
emsp;em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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