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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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压了压嘴角,表情冷硬,却又不敢,静默了几秒后提出了质疑:“所以我连问问的资格都没有吗?太妃也觉得皇上不顾王爷的病情,突然派他去江南的事情是合理的吗?”
“合不合理,都已成定局,还有纠缠不休的必要吗?”戚太妃十分从容冷静,“王妃,你也应该学着聪明一点了,宫中局势从来不会是一成不变的,瞬息万变才是常态,皇上是主宰这一切的主,不管你是他的师傅,还是他的皇婶,你今天都不该出现在这里,以一种质问的口吻去面见他,你明白吗?”
之前蒙柯郡主的事,苏绵明明也是这么质问过顾昭的。
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说她不合规矩。
怎么现在,就全成她的错了。
“我不明白。”苏绵垂着眸子,神情难见地有些执拗,“太妃觉得是我做错了,可我觉得我没有错,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是去做什么去了,别拿江南灾荒的事来敷衍我,我根本不信。”
苏绵是不够聪明,可她从来就不傻,顾知行说的原因,她有很大一部分是不信的。
事发突然,可苏绵总有一种大事即将发生的不安感,这种感觉那么强烈,她忽略不了。
戚太妃微微摇了摇头,满目的不赞同,平稳道:“你既不信别人说的,那你就坚信你自己的猜测,难道你觉得你的猜测就是合情合理的吗?”
“王妃。”戚太妃也不给苏绵答复的机会,继续道,“目前为止,你的一切猜测都是建立在你对皇上的不信任之上的,是吗?”
苏绵否认不了,表情一下有些讪讪。
戚太妃微微点了点头,眼神越发清冷,语气寡淡:“你能下这么大的决心,耗三个时辰在这里纠缠,为什么不能试着去信任皇上?你们也相处了这么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真的觉得他会害王爷吗?”
苏绵并没有那么清楚,她不确定顾昭会不会变。
毕竟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顾昭今天对顾知行是这个态度,明天为了别的事情,又可以是另一个态度,谁说得清。
戚太妃点到为止,轻轻握住苏绵的手拍了拍,缓缓道:“时候也不早了,王妃早点回去吧。”
苏绵深深地看了戚太妃一眼,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一下不怎么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皇上她信不过,戚太妃她又怎么可能信得过,那些知心话,她对着戚太妃也说不出口。
从戚太妃宫里出来后,苏绵本想直接出宫的,却在御花园外面看见了蒙柯郡主。
她这才想起来,她们也许久没见了,沈曼枝进宫后,以后恐怕也很少有见面说话的机会。
苏绵回头看着戚太妃宫里的宫女:“你们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本宫跟蒙柯郡主说说话。”
“可是……”宫女有些不放心,却也不好明说,吃着道,“要不然奴婢还是在这里等着王妃吧,戚太妃说了一定要送你回去的,不好懈怠。”
苏绵很清楚,戚太妃哪里是让人送她,不过是想监视她出宫,不让她再宫里纠缠不休罢了。
她心里憋着火,却也不好对着一个听人命令的丫鬟发火,只能生闷气敷衍道:“随便你,爱等就等。”
她进了御花园,远远的,沈曼枝也看见她了,笑着走了过来,主动道:“王妃娘娘,好久不见。”
苏绵点了点头,轻声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进宫后一切都还适应吗?”
“挺好的。”沈曼枝明明在笑,笑容却有些敷衍,“虽然不比在蒙柯的时候自由,不过也是无拘无束,没人管我。”
这也从侧面说明,顾昭并不宠爱她。
苏绵想安慰她,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互不打扰相敬如宾,本来就是沈曼枝想要的。
倒是沈曼枝反过来问她:“王妃进宫是因为摄政王被委派去南边的事吧?”
“你也知道了。”苏绵脸色一天低落了下来,心情很差。
沈曼枝点了点头:“本来我是不关心这事的,可今天宫里都在传,说你为了摄政王顾南边的事,在御书房门口跪了几个时辰,也没见到皇上。”
“啊?”苏绵微微诧异,“这谣言也太荒唐了一点。”
沈曼枝颇为赞同,上下打量了苏绵一眼,淡淡道:“看你这样也不想跪了几个时辰的,不过是真等了吧,他不愿见你?”
苏绵坦诚地点了点头,脸色难看。
沈曼枝轻声道:“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
沈曼枝在宫中,消息流通自然比苏绵快,苏绵一下来了兴趣,眯着眼睛审视沈曼枝问:“什么?”
沈曼枝也不隐瞒,直接说:“这两天丞相频繁带着文件来找皇上,每次在御书房一见面就是好几个时辰,还有很多人带着外人一起来,那些人不像是谋士,也不像是臣子。”
“那是什么人?”苏绵一下好奇了。
沈曼枝却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觉得这或许对你有用吧,不是都说摄政王和丞相水火不容吗?皇上开始亲近丞相,远派遣摄政王,或许真有大事要发生了。”
连沈曼枝都看出来了,戚太妃却敷衍说是苏绵不够懂事,苏绵脸色越发紧绷了。
苏绵一直得圣宠,如今却连皇上一面都见不了,再加上摄政王还被派去了南边,摄政王失势的消息,不过短短半天,就莫名在京城传开了。
一时间,京城内风云翻涌。
就连宫千雪也沉不住气了,不断让人去打听更多的消息,可她什么都探听不到,反而是苏绵,再最开始两天的不适应和颓废之后,居然很快冷静了下来。
这让宫千雪觉得更可怕了,这不,在下学后,将苏绵拦在了路上,追问:“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顾知行吗?京城人人都在说,他这次去了南边,很大的机会是不可能活着回来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公主,这跟你没有关系吧。”苏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善,“我得丈夫我自己会关心,不劳烦公主费心了。”
“你会关心?”宫千雪不依不饶地谴责,“你的关心就是每天像个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做吗?你为什么不再去找皇上,为什么不去疏通关系打听打听,难道一次被拒,你就不能再去试几次吗?”
宫千雪也是这两天怎么都打探不到实际的消息,反而听谣言越传越严重,甚至还有人说顾知行已经死在了外面,她这才沉不住气了。
可苏绵不会理她的。
苏绵神色平静,甚至像是看疯子一样看了她一眼,话语平静:“公主管好自己就够了,这些是西圣内部的事,不是你该打听的。”
说完,不顾宫千雪的脸色和阻拦,飞快离开了。
背影落在宫千雪眼中,所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宫千雪一下更加放心不下了,喃喃自语:“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可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莲心看她像是魔怔了似的,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公主,刚才她有句话没说错,这事的确不是我们该管的,而且我们来西圣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吗,现在这样对我们是很有利的啊。”
最后那句话,莲心明显说得有些忌惮,小心翼翼地凑在宫千雪面前说的。
可宫千雪却开心不起来,脸色反而越发固执了起来,皱着眉攥紧拳头道:“就算对我们有利,我也必须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
莲心不敢劝她,只能小心提醒一句:“可是公主,太子交代的事情你也得做了,要不然耽误了太子的计划,我们谁也负不起责任。”
听到这个,宫千雪脸色就有些难看,表情越发冷冽了下来,隔了很久才干巴巴地生硬道:“知道了。”
她知道还得完成太子安排的事情,可她自己的事也同样重要。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如果顾知行真的出了事,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莲心也不知道宫千雪听进去没有,正想再嘱咐两句,却听见了宫千雪冷冽的命令:“你再找几个人去多多打探一下,实在不行就盯紧苏绵,我就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能这么淡定。”
她以为苏绵肯定知道些什么。
可要让宫千雪失望的是,苏绵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在外人面前伪装出来的淡定,不过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罢了。
莲心有些为难,嗫嚅道:“公主……该用的人我们都用了,可是真的探听不到消息,再这么查下去,别人该怀疑我们了。”
她自然很不希望宫千雪因为这些无关的事暴露。
宫千雪微微蹙眉,忍不住发脾气:“那你下去想办法啊,难道这样就不去查了吗,我们的人用不上,那你去找有用的人……等等,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我们不就有个现成的有用的人吗?”
宫千雪脑袋里浮现出林清清的面容,这个人一定可以帮上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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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说她不合规矩。
怎么现在,就全成她的错了。
“我不明白。”苏绵垂着眸子,神情难见地有些执拗,“太妃觉得是我做错了,可我觉得我没有错,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是去做什么去了,别拿江南灾荒的事来敷衍我,我根本不信。”
苏绵是不够聪明,可她从来就不傻,顾知行说的原因,她有很大一部分是不信的。
事发突然,可苏绵总有一种大事即将发生的不安感,这种感觉那么强烈,她忽略不了。
戚太妃微微摇了摇头,满目的不赞同,平稳道:“你既不信别人说的,那你就坚信你自己的猜测,难道你觉得你的猜测就是合情合理的吗?”
“王妃。”戚太妃也不给苏绵答复的机会,继续道,“目前为止,你的一切猜测都是建立在你对皇上的不信任之上的,是吗?”
苏绵否认不了,表情一下有些讪讪。
戚太妃微微点了点头,眼神越发清冷,语气寡淡:“你能下这么大的决心,耗三个时辰在这里纠缠,为什么不能试着去信任皇上?你们也相处了这么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真的觉得他会害王爷吗?”
苏绵并没有那么清楚,她不确定顾昭会不会变。
毕竟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顾昭今天对顾知行是这个态度,明天为了别的事情,又可以是另一个态度,谁说得清。
戚太妃点到为止,轻轻握住苏绵的手拍了拍,缓缓道:“时候也不早了,王妃早点回去吧。”
苏绵深深地看了戚太妃一眼,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一下不怎么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皇上她信不过,戚太妃她又怎么可能信得过,那些知心话,她对着戚太妃也说不出口。
从戚太妃宫里出来后,苏绵本想直接出宫的,却在御花园外面看见了蒙柯郡主。
她这才想起来,她们也许久没见了,沈曼枝进宫后,以后恐怕也很少有见面说话的机会。
苏绵回头看着戚太妃宫里的宫女:“你们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本宫跟蒙柯郡主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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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憋着火,却也不好对着一个听人命令的丫鬟发火,只能生闷气敷衍道:“随便你,爱等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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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从侧面说明,顾昭并不宠爱她。
苏绵想安慰她,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互不打扰相敬如宾,本来就是沈曼枝想要的。
倒是沈曼枝反过来问她:“王妃进宫是因为摄政王被委派去南边的事吧?”
“你也知道了。”苏绵脸色一天低落了下来,心情很差。
沈曼枝点了点头:“本来我是不关心这事的,可今天宫里都在传,说你为了摄政王顾南边的事,在御书房门口跪了几个时辰,也没见到皇上。”
“啊?”苏绵微微诧异,“这谣言也太荒唐了一点。”
沈曼枝颇为赞同,上下打量了苏绵一眼,淡淡道:“看你这样也不想跪了几个时辰的,不过是真等了吧,他不愿见你?”
苏绵坦诚地点了点头,脸色难看。
沈曼枝轻声道:“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
沈曼枝在宫中,消息流通自然比苏绵快,苏绵一下来了兴趣,眯着眼睛审视沈曼枝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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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宫千雪脸色就有些难看,表情越发冷冽了下来,隔了很久才干巴巴地生硬道:“知道了。”
她知道还得完成太子安排的事情,可她自己的事也同样重要。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如果顾知行真的出了事,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莲心也不知道宫千雪听进去没有,正想再嘱咐两句,却听见了宫千雪冷冽的命令:“你再找几个人去多多打探一下,实在不行就盯紧苏绵,我就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能这么淡定。”
她以为苏绵肯定知道些什么。
可要让宫千雪失望的是,苏绵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在外人面前伪装出来的淡定,不过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罢了。
莲心有些为难,嗫嚅道:“公主……该用的人我们都用了,可是真的探听不到消息,再这么查下去,别人该怀疑我们了。”
她自然很不希望宫千雪因为这些无关的事暴露。
宫千雪微微蹙眉,忍不住发脾气:“那你下去想办法啊,难道这样就不去查了吗,我们的人用不上,那你去找有用的人……等等,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我们不就有个现成的有用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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