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黑子男子更往前去,唐宁楠蹑手蹑脚跟上去,用手捻起他刚刚撒下的粉末,放在鼻尖一闻,果然是火药的味道。

他难道想要炸毁这个仓库吗,不行,这样的话,凤霏韩精心策划的百邦大会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各国的商品在梁国被烧毁,一定不会轻易罢休。

唐宁楠心想,一边想着法子想要阻止这个黑衣男子,却不想,再往前走的时候,一头撞上下一间屋子的房门,这是这是苗疆的仓库,好在声音小那帽男子没注意到,可房门向后转去,碰到了苗疆使者带来的银制的头饰,银片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谁!”那黑衣男子声音低沉的发问,随即向唐宁楠的方向走过来。

完了,唐宁楠心想,于是转身想跑,但无奈吃的太饱,一动就岔气,根本跑不快,那男子一下就将她捉住。

“原来是那狗皇帝的女人,哼,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跟过来的,你先去地下等凤霏韩,我待会儿就送他上路。”

看清唐宁楠面孔后,那男子从怀中掏出匕首说到。

自己也太倒霉了吧,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

那男子的匕首眼看就要朝着她胸口插上来,忽然从远处飞来两块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他脖子和手腕上,中了两下,黑子男子晕了过去。

唐宁楠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这个身姿挺拔的男子葱高处跳落,把唐宁楠又的一颤。

“箫妃娘娘,您没事吧。”那男子说。

舒了舒心头余悸,唐宁楠看清楚眼前人的样子,是祁越,就是那个把匕首失误刺进她后背里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唐宁楠长舒一口气,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己就在这里交代了。

“末将一路跟随这个黑子男子到这里,半途见娘娘也发现了这人,但又不怕惊动他,所以一直只是默默跟着,刚才见娘娘身处险境才出手攻击他。”

祁越一边解释,一边那着绳子将那黑衣男子捆了起来,捆绑完毕,又站起来对唐宁楠说:“箫妃娘娘,那日误伤您,末将很是抱歉,末将……”

“本宫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日也是本宫自己扑上去不怪你,何况若非你刚才出手相救,现在本宫怕是都不能现现站在这儿跟你说话,算是,扯平了吧。”唐宁楠理了理衣衫。

“末将多谢娘娘。”

“他是什么人?”唐宁楠指了指地上昏睡过去的黑衣男子

“末将刚在用绳子捆绑他时,看他身上的服饰,像是俣洲那边的人。”祁越回答道。

转而又说:“娘娘,咱们快点出去吧,末将刚才看到您宫里的宫女在找您,再不出去他们该担心您了。”

“好,再等一下。”于是唐宁楠转身跑到俣洲存放物品的那间屋子,寻找着什么。

“果然,有火药就一定会有这个。”唐宁楠心想,然后和祁越一起回了会场。

此时,百邦大会今日已经接近尾声。唐宁楠和祁越两人出来的时候,正巧碰见凤霏韩一行人。

两人向着凤霏韩行礼,忽然,他二人的背后一团彩色的光芒飞速升空,啪的一声在空中绽放,继而分裂成小小的光点,仿佛四散的流星。

众人皆这流光绚烂的光景,唐宁楠又行大礼,对着凤霏韩大声说到:“百邦盛景,世无其二,嫔妾今日借这满天纷飞的烟花祝愿大梁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背后烟花点点散落,在唐宁楠姣好的面容上倒映出橙光,绯红,亮绿的颜色。众大臣听闻,也都纷纷跪下齐声道:“祝愿大梁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一片璀璨绚烂中,凤霏韩看着唐宁楠的脸,她在远处,也正微笑着望着他,百邦大会第一日以盛大的烟花结尾。

再后来两日大会,凤霏韩还是依旧在会场内行走巡视,唐宁楠第一日逛遍了美食摊子,后面两日就没了兴趣,还是自己待在公宫中逗逗三三,和红珠碧珠打趣,有时让小栀子跑跑腿,外去会场买些吃食回来,总之日子过得惬意闲适。

原以为百邦大会结束,凤霏韩回来宫中看望她,可是自结束以后已经过了七八日,凤霏韩始终没有踏进榕玉轩,甚至关于那天她差点被那个黑衣俣洲人杀掉的事情,也没来问候几句。

这次,唐宁楠没耐住性子,打算自己去朝晖殿问问清楚。

在朝晖殿宫门口,遇到了许久不见的桦妃,与她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得知是凤霏韩召她来用晚膳的,唐宁楠不愿和桦妃争论,没见到凤霏韩便原路折回。

回到榕玉轩不久,小栀子就传来皇上今日留桦妃娘娘侍寝的消息。

坐在榕树旁的小阁楼上,唐宁楠头一次感受到在宫里的寂寞与冷清。

凤霏韩是一国之君,有三宫六院,让谁侍寝都是他的权利,今日是桦妃,明日可能就是懿嫔,是谆嫔,或者是哪位新进宫的绝色美人,为什么一定非要是她唐宁楠呢?

可一想到桦妃此时正在凤霏韩身下婉转承恩,唐宁楠心中泛起丝丝酸楚。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他凤霏韩爱让谁侍寝就让谁侍寝,只要他记得保护她族人的承诺就好。

唐宁楠使劲摇了摇头,像是想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然后捉了三三下了小阁楼,让碧珠替她收拾下准备睡下了。

可是,她做不到自欺欺人,躺在床上唐宁楠也丝毫没有睡意,月亮逐渐爬上树梢头,月光下泄,幔帐轻飘,唐宁楠望着满殿清辉,望得出神。

忽然,寝殿大门被谁推开,一个身形熟悉的男子缓缓走进,隔着幔帐,看不清容颜,自己是已经睡着了在做梦吗?唐宁楠心想,只见那人熟悉的拨开幔帐,坐在了唐宁楠床前。

“皇上,你怎么来了。”看清了眼前人的容颜,唐宁楠坐起,惊讶的问到,今天不是桦妃侍寝吗?

“听苏明决说,你今日来朝晖殿找过朕,怎么真没见到你。”

“嫔妾在门口,遇见了桦妃娘娘,知道她是去陪皇上用晚膳的,嫔妾不好打扰皇后和桦妃娘娘,所以没进入。”唐宁楠低着头说,语气中分明透露着丝丝委屈。

“没事,朕来看你了。”凤霏韩爸眼前黯然伤神的唐宁楠轻轻拥入怀中,轻拍着唐宁楠的后背。

良久,又道:“是想朕了吗,自己主动去朝晖殿找朕?”

唐宁楠一脸羞赧的挣来凤霏韩的怀抱,说道:“才没有呢,嫔妾是,嫔妾是,是因为有事需要和皇上商量才去找皇上的,嫔妾和蔺太医商量了解蛊的事情,嫔妾想自己告诉皇上您。”

“你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朕都没来看你吗?”凤霏韩似乎对唐宁楠的借口并不感兴趣,径自开口问到。

“嫔妾是做错了什么,惹皇上不高兴了吗?”唐宁楠试探的问到。

“是,朕很生气。”

“皇上,嫔妾做错了什么请皇上明示,嫔妾甘愿受罚。”

“你知道那天多危险吗!”凤霏韩的声音大了起来。

“什么?”唐宁楠有点茫然,不解的问道。

“那天要不是祁越及时赶到,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原来,他说的是那天自己在仓库差点被杀掉的事情,他这是在担心自己?

听凤霏韩说完,唐宁楠了解了大概,那个黑衣男子是俣洲的商人,因为不满凤霏韩对百邦大会的改革,自己拿不到以前梁国给的丰厚的赏赐,因此心中生恨,想要破坏掉这次大会。

那人清醒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朝堂上大骂凤霏韩,随即咬牙,用早就藏在牙齿间的毒药自杀了,本就带着一颗不怕死的心,再杀一个人自然心里也没有负担。

“平日里各种出格的行为,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没想到你胆子越来越大,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凤霏韩对着唐宁楠嗔道。

“嫔妾,是担心皇上的百邦大会早稻奸人破坏,所以,所以才自己跟了上去。”唐宁楠缩成一团,怯生生的回答道。

“以后,发现什么危险的事,就去找祁越,让他来做,知道了吗?”

“是,嫔妾知道了。”唐宁楠乖乖的回答,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凤霏韩这么久不来见她就是因为生气这件事情啊,他果然是担心自己的,随后,一头扎进凤霏韩怀里。

“皇上,您是丢下桦妃娘娘来榕玉轩找的嫔妾吗?”唐宁楠问躺在身边的凤霏韩。

“嗯。”凤霏韩闭目,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

“完了,那桦妃娘娘更要和嫔妾过不去了。”

“没事,不想她,睡觉。”凤霏韩将手搭上她的腰际。

朝晖殿里,桦妃恶狠狠的把被子扔在地上,眼里充满了愤怒。

凤霏韩那只黑猫似乎比不喜欢常人更讨厌她,翘着尾巴,在书架顶上走来走去,机敏的盯着桦妃,用嗓子发出尖锐的叫声。

“烦死了,连只臭猫都敢欺负到本宫头饰来了。”

那天凤霏韩从榕玉轩出来的时候,宫里的人都知道了,皇上丢下朝晖殿里的桦妃,深夜去了箫妃的住处,众宫人对唐宁楠更是客气相待。

凤霏韩对自己似乎有发生了一些细小的变化,唐宁楠逐渐觉得凤霏韩也不是那样的冷漠疏离,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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