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俣军作乱也不是一时的了,派祁越过去镇压,国库拨银子给雍州礼州赈灾。”

“皇上,俣军扬言说,这些岛屿人烟稀少,面积小,大梁国大力大,干脆就不要这些岛白送给他们,临海的地方官员觉得能够避免纷争,认为这确实是一个法子。”司马彬补充说。

“这是什么混账话,把我大梁国土当儿戏吗,让给他们了岛上居民怎么想?让他们如何自处?让祁越不必手下留情,用力打击,要打的他们不敢再登我大梁国土一步再收手。”凤霏韩听到这样的话,很是生气。

“皇上,祁越将军一年前受了伤留下了旧疾,恐怕不能领兵前去。”

凤霏韩脑中思索,祁越上次伤的很严重,如今的确不适合和领兵作战,可是放眼朝廷,又有几人敢去镇压,又对他衷心耿耿呢?

司马彬像是看出了凤霏韩的迟疑,开口道:“皇上如果信得过微臣,可把此事交给小儿司马昭桦,昭桦虽然没有真正领兵打过仗,但一直勤于兵书,也经常去兵营看祁越将军带兵训练。”

凤霏韩稍稍动摇,眼下确实只有司马昭桦一人可以前去。

“好,朕先封他为骠骑校尉,领兵三千前去镇压,若成功归来更有封赏。”

“微臣替小儿多谢皇上。”

这时旁边的长胡子的男子又张口:“皇上,国库已经拨过银子给雍州礼州两地了,可是银子到了那两个地方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那银子都到哪里去了?看见大梁逐渐强盛那些蛀虫也就蠢蠢欲动了是不是,给朕查,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克扣了多少钱,都给朕查清楚。”

凤霏韩手上的琉璃珠串被他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散落开来,迸射出去,他最恨贪污腐败,现在竟然有人贪污到国难赈银上来了,凤霏韩难免会勃然大怒。

两位官员退下去后,靠着座椅闭目凝神,像是很累要休息很久的样子。

“错了,错了,这里应该这样绣。”榕玉轩里传来谆嫔的声音。

唐宁楠果然把谆嫔请了过来教她刺绣。

“哎呀,我真笨,学了这么久都没学会,等我这件衣服做好了,弥菲她都长成大娃娃穿不了了。”唐宁楠试了一次,被谆嫔指出错了好几个地方,干脆把针线往绣架上一扔,做出要放弃的样子。

“姐姐不要着急,慢慢来,刚开始很慢,但只要学会了很快就绣好了,妹妹相信弥菲公主一定能穿得上姐姐亲手做给她的衣服的。”谆嫔宽慰她道。

“感觉自己真的没用啊,不会诗词,也刺绣也做不好。”

“哪有人天生就会这些呢,姐姐你没接触过自然不熟悉,何况就算一点都不会,皇上他也还是喜欢姐姐的啊。”

“他,哼!他刚刚还嘲笑我这个花样绣的丑呢,一幅嫌弃的样子。”

谆嫔掩面轻笑:“皇上可能是在吃公主的醋呢,嫉妒她有姐姐亲手做的衣服穿,可皇上却从来没用过姐姐亲手做的衣物。”

两人在屋内打趣说笑,殿门外苏明决弯着腰上前来。

“奴才给两位小主请安。”苏明决行礼。

“苏公公有什么事吗?”唐宁楠开口问道。

“萧贵妃娘娘,您快去朝晖殿看看吧,刚刚两位大臣来汇报了国事,皇上现在烦闷的很,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不肯用膳。”

“那妹妹我就先回去了,姐姐快去吧。”谆嫔行礼告退,唐宁楠随着苏明决去到朝晖殿。

刚进屋,就发现屋子里是冷静肃穆的气氛,凤霏韩周围的温度似乎更是低到极点,紧锁着眉头背靠在椅子上。

这才是真正的凤霏韩,即使在唐宁楠面前总是那样柔情似水,在处理国事时依旧手腕强硬,遇到棘手的事,只会一人静心思考对策。

没有在榕玉轩陪她的时候,难道凤霏韩都是在处理这些令人生烦的事情吗?唐宁楠不作言语,只是慢慢走过去。

一双冰凉的双手摁在了凤霏韩的太阳穴上,力道很是舒适,凤霏韩紧锁着的眉头终于渐渐舒缓下来。

“皇上感觉好一点了没?”唐宁楠朱唇微启,轻声问道。

凤霏韩轻轻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书架后面。

这面墙上,挂着梁国的疆域地图。

“你觉得梁国疆土辽阔吗?”凤霏韩问道。

“很辽阔,皇上你看大梁周围的国家,附属国都那么小,只有大梁占据这么大的位置。”

“可是,有人觉得正是因为梁国国土面积大,所以损失一两个岛屿不足为过,打算让朕舍弃东海诸岛,来换取边界和平,你怎么看。”凤霏韩从背后搂住唐宁楠的腰,面对着地图说道。

“皇上,后宫不得干政,嫔妾不敢说。”

“没事,朕不会怪你,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只消说出你心里想的就好。”

“是,嫔妾明白了,嫔妾觉得那些官员都是胆小怕事的,只为了自身悠闲考虑,而把大梁国威搁置一旁不顾,领土是形成国家的必要条件,若是没了领土,也便没了今日的大梁。

今天给他们三个小岛,明天他们就会要一座大岛,后天说不定变本加厉侵占大梁内陆,如此放任下去,其他国家纷纷效仿,那大梁岂不是要被他们瓜分蚕食?”

“嗯,你继续。”凤霏韩表示赞同。

“将岛屿割让出去换取和平,无疑也是把大梁子民对皇上的衷心也退了出去,百姓们会觉得这位皇帝不关心平民生死,只在乎是否安定,会认为您是一个只知道寻欢作乐胆小怕事的人,所以即使岛屿面积很小,也不可割让,不能割让。

除此之外,派兵镇压也需要将暴露在战争中的百姓好好安置,富庶之家是少数,平凡的百姓才是国之根本,不能伤了他们的心啊”

凤霏韩其实也只是想向她微微倾诉下,却没想到她在这个问题的看法上,格局很大,不像是久居深宫只懂得争夺荣宠的女子,反倒像一位经验丰富的朝廷外交大臣,还在镇压俣军的方面给了他一些建议,考虑到了全局。

唐宁楠的话让凤霏韩很是惊讶,果然,不能用看待寻常女子的眼光看待她。

“你知道朕的小名是什么吗?”凤霏韩将身子降低,把头靠在唐宁楠的肩上。

“嫔妾没听皇上提起来过。”

“朕的小名叫冬郎。”

“可是嫔妾记得,皇上的生辰是在夏天啊。”

“朕出生的那个时候,淮中大旱,又时值八月天气炎热,很多百姓因为缺水而亡,所以父皇给朕取小名叫冬郎,希望天气可以凉下来,护我大梁子民周全。”

“这样啊,嫔妾还从未听说过当中的缘由。”

“朕现在也一样。”凤霏韩把头从唐宁楠肩上抬起来,站直了身子。

“朕希望朕可以护大梁子民周全,可如今淮中又出现旱灾,朕拨下去的灾银却被下面的官员层层折扣,东海俣军作乱,当地官员却想妥协换平安。

朕开始怀疑,是不是朕哪里错了差错,才让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凤霏韩盯着疆域图,眼里满是担忧,唐宁楠知道,他的心里承载着大梁的千万百姓。

“皇上,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您登基之初大梁国力就已经有衰落的迹象,是因为皇上您心怀天下,励精图治,日夜操劳如今大梁才国富民强。

官员们在这种安稳的环境中待久了,难免心里生出怠慢,起了贪污之心,这不是皇上的错,嫔妾相信,在皇上的领导下,大梁一定会越来越强盛。”

“嗯,我大梁一定会愈发强盛的。”凤霏韩的话,掷地有声。

唐宁楠看见他眼里的忧虑消失,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地图,眼里有光。

原来,他也会有烦恼,也是需要别人安慰的,唐宁楠心想。以前凤霏韩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每每处理完政务来榕玉轩的时候,都是和颜悦色的,没有今日这样阴沉的表情。

他以天下为己任,自己默默承担,默默忍受,却把温柔和细致就在榕玉轩。

距生产完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在蒲居莲师兄弟两人的照料下,唐宁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凤霏韩按照当时册封她为萧贵妃立下的圣旨,再她身体大好后给予她协理后宫之权,雍州礼州的干旱未缓解,皇上让后宫准备祈福求雨的事情,皇后有心让唐宁楠历练,便全权交给她处理,自己只是在旁边给她提点建议。

虽然唐宁楠觉得祈福求雨毫无根据,但毕竟古人是相信天神存在的,自己也不敢轻易冒犯他们的信仰,于是就着手认真去办理了。

“给她和协理六宫只算,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瞧她那副样子,指挥这儿,指挥那儿,还差人来告诉本宫本宫的诵词,如此张扬,做作给谁看呢。”桦妃嗑着瓜子,和懿嫔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

“娘娘,您别生气,谁没享受过协理六宫之权呢?她做的那些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等后面出了大事,她处理不过来,皇上还是会把协理之权再交还给您的。”懿嫔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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