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一个人过得还好吗?会不会饿,会不会冷?

唐宁楠痛苦的睁开眼睛,突然的光亮让她有点无从适应,隐约间看见有什么东西漂浮在空中。

是一只淡黄色的风筝。

宫里也会有人放风筝吗?若是弥菲还活着,在她会走路之后是不是也会拉着自己带她去放风筝?

唐宁楠想起凤霏韩说过要亲手给弥菲做风筝,心底又生出揪心的疼痛。

但渐渐的一股好奇心占据她的内心,为什么会有人在宫里放风筝?宫里刚死了一位公主,即使凤霏韩他不在意,可宫里应该不会有人这样大胆。

所以是凤霏韩放的?和那个女子一起,对吗?

已经不直是好奇心还是满腔的怒意,唐宁楠出了宫门,向着风筝的方向寻了过去。

看见的,却是身着素衣的凤霁韩,站在湖边,手里牵着风筝线。

见唐宁楠从远处朝他走来,凤霁韩把手里的风筝递给旁边的维桢,向她走过去。

“一早让维桢在娘娘宫门口打听,知道娘娘起身了在小阁楼上坐着,于是就在湖边放起风筝碰碰运气,没想到娘娘真的出来了。”凤霁韩笑着用轻松的口气说道,洁白整齐的牙齿很是好看,笑容言语间和凤霏韩有着一样的神韵,让唐宁楠些许晃神。

“还未来得及感谢王爷又一次的救命之恩,听王爷话语中的意思,王爷是故意引本宫出来的?”

“对,小王有些话不得不对娘娘说?”凤霁韩抬头,望了望还在天上飞着的风筝,只字不提昨天他将她抱会榕玉轩的事。

“王爷对本宫有话说?”唐宁楠言语间充满着惊讶。

凤霁韩没有回答,直接开口给她讲了个故事。

“先皇在位的时候,有一位娘娘很是受宠,承恩不久便有了两次身孕,先皇很高兴更宠爱这位娘娘了,可先皇的宠爱也为这位娘娘招来了其他宫娘娘的嫉妒,第二次有孕时,在万般算计中这位娘娘才顺利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是个皇子。

一直到他六岁都过得很平安,但在有一天先皇夸了他一句之后他就失踪了,三天三夜后,宫人们才在辛者库恭桶堆旁的一个屋子里找到了他,浑身被人浇满了粪便,是另外一个皇子的母妃干的这件事情。

被救出来后皇子的精神变得不太正常,经过很长时间的治疗才慢慢恢复,但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有洁癖。”凤霁韩缓缓道来,说完转身望着唐宁楠。

到现在也还是有洁癖,所以他说的是凤霏韩?唐宁楠略微有点动摇,原来他以前一个人经历过这种阴影,心里生出一丝心疼,让她有想问问凤霁韩凤霏韩近况的冲动,可凤霁韩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件事?

他难道和泣露一样也是凤霏韩找来合伙骗自己的?于是,开口就变成了:“本宫不认识什么被人泼了一身粪便变得有洁癖的皇子,本宫对先皇在位时的事情也不感兴趣,王爷要是想讲故事请找别人吧。”说完转身要离开。

又被凤霁韩伸手拦住:“娘娘您知道小王说的是皇上,您刚刚的表情不是也有几分心疼吗?皇上被救出来后,只有皇上的姐姐成乐长公主能接近,其他人近身皇上就会发狂尖叫。

娘娘那天看见的那位女子,不是皇上的什么新欢,是姮鸢郡主,皇上的姐姐成乐长公主的独女,一直养在宫外,这几日是长公主的祭日,所以才回来的。”

被人揭穿心里所思所想,唐宁楠有点难堪,但她心里最介意的还是弥菲死后,凤霏韩毫不伤心的态度,冲着凤霁韩大声道:“本宫知道了,王爷你且去告诉皇上不用特意找这么多人来解释,皇上是天子,心怀天下,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本宫无权干涉,也不会干涉。”

说完推开凤霁韩的手径直离开。

“娘娘还是觉得皇兄对弥菲公主的死心里没有一丝丝伤心吗?泣露姑姑并不是皇兄找来的,我也不是!我来只是不忍心皇上他在为弥菲公主伤心的同时,还要被你您误会!”

这时维桢收了放飞在空中的风筝,交到凤霁韩手上。

“这是皇兄亲手为弥菲公主做的,公主还没去世前皇兄就开始做了,朝晖殿书房里还有皇兄亲手为公主做的积木,还有一只未完成的箫。”

凤霏韩走过去,把手里的风筝塞进唐宁楠怀里。

“皇上他是君主,喜怒哀乐是不能浮于表面的,但皇兄他为了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规矩,这不是心痛是什么?这些天皇上已经很憔悴了,姮鸢公主回来皇上才好转一点,却又被您误会,昨晚皇上守了娘娘您一夜,现在皇上病倒了,应该换娘娘去守着皇上了。”

唐宁楠呆呆的站在那儿,支离破碎的心好像一点一点拼了回去,连裂缝都消失不见,上面浮现出凤霏韩的面庞,温柔些朝她微笑着。

“多谢王爷,我要去朝晖殿,先走一步了。”唐宁楠捏着风筝正要往朝晖殿跑。

“好像不用了哦,有人生着病也要出来找你。”凤霁韩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凤霏韩从远处飞快朝唐宁楠走来,凤霁韩带着维桢识趣的离开。

“皇上……”唐宁楠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凤霏韩紧紧搂进怀中。

“朕去榕玉轩看你,听见碧珠说你又不见了,朕以为你又要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凤霏韩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身萦绕着属于他的气息。

这是这一个月来唐宁楠头一次感受到心安,双手迟钝的举起,紧紧扣住她的的后背。

“嫔妾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带着哭腔,有泪从涌出眼眶,这次是愧疚的泪,是欣慰的泪。

“咳咳,咳。”

“皇上,你没事吧,都怪嫔妾,都是嫔妾不好,嫔妾扶您回去休息!”

二十多天来,这是唐宁楠第一次正眼看凤霏韩,整个人不似以往精神,消瘦了很多,眼下带着乌青,响起泣露对自己说皇上经常半夜梦醒,又看见现在他咳得厉害,唐宁楠心里全是愧疚,脸上还挂着泪,搀着他要往朝晖殿走。

“朕还没那么虚弱呢!”凤霏韩推开唐宁楠的手。

唐宁楠心里一惊,难道他真的生气了吗?

思索之际,被凤霏韩打横抱起,“你自己的病不也还没好吗?在我面前逞什么强?”

“怎么了?怕朕现在抱不动你把你摔了?”看见唐宁楠愣神,凤霏韩又问。

“没有。”唐宁楠摇头,随即将脑袋紧紧贴在凤霏韩胸膛上。

碧珠看见是凤霏韩抱着唐宁楠回来,心里是又惊又喜,连忙给凤霏韩开门,拨开幔帐。

凤霏韩把唐宁楠轻轻放在床榻上时没有起身,而是顺势压了上去。

湿热的触感覆盖上了唐宁楠的唇,凤霏韩温软的舌尖滑进她的口中,细腻地辗转、厮磨着。大手一寸寸滑过蝴蝶骨,拨开外衫的同时,手心一紧,让唐宁楠贴得他更紧。

唐宁楠本能地抡拳抵着他的胸膛,口齿不清地抗议:“不要,皇上,您还生着病。”

“咳咳,咳。”凤霏韩猛的起身,用手捂住嘴巴咳了起来。

床上的唐宁楠明显慌了神,连忙坐起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知道我生病了,咳咳,还锤朕的胸口?咳咳……”凤霏韩咳的越来越厉害。

“对不起,皇上,嫔妾给您叫太医,碧……”碧珠的名字还没有说出口,唐宁楠又被凤霏韩压倒在身下。

“傻气,朕骗你的,这几天是没休息好,但也不至于随时都要太医看着。”唐宁楠就这样被他摁着双手,紧紧贴着她的胸膛,一声傻气充满着宠溺。

看着他一件温柔,想起这几天自己是如何对他得,唐宁楠不禁沉沦。

“怎么哭了?是不是朕弄疼你了”现在轮到他慌张了,连忙松开唐宁楠的手腕。

唐宁楠反倒伸手把他深深搂进怀里,“对不起皇上,都是嫔妾不好,您已经很累了还和您无理取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唐宁楠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却也堵不住心里泛滥的愧疚,于是这翻腾的愧疚与情欲冲上她的脑海,汇成一句:“冬郎,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她叫他冬郎!

凤霏韩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轰鸣作响,他不想让她感到愧疚,只能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唇,吻她吻的更深更狠,指腹顺势往下游移,触摸着唐宁楠最敏感的禁地。

唐宁楠呼吸一窒,身体竟失控般软了下去,欲拒还迎的动作,节节败退,狠狠跌进凤霏韩的节奏中。

“叫我。”

“凤霏韩。”

“不是这个名字。”

“冬郎?”

"Not enough!"

“冬郎,冬郎。”

"Just one step away!"

“冬郎,冬郎,冬郎……”

言语间,在凤霏韩的牵引下,两人衣衫悉数褪下。

一夜的沉沦中,唐宁楠感觉千百种情绪涌上心头,仿佛行进至一片乌云密布之处,又豁然变得明朗,云开雨霁。

从质疑到误会再到疑窦冰释,前所未有的快感冲上云霄,这一晚,一次又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入,都要酣畅淋漓。

直到第二天早上,这两个生着病的人都爬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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