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四人便回了洛府,凤霏韩特意嘱咐洛府下人找大夫时要去找城北的蒲太医,那下人腿脚倒挺快,不出一刻的功夫就把蒲居莲找了过来,这时,祁越也抓了那个行窃的男子回到了洛府。

“是谁指使你做的?”祁越把那男子狠狠推在地上,厉声问道。

“我,我只是偷一点银子,没,没人指使”

“胡说!”祁越将他怀里抱着的包袱扯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散落,只有几匹布料。

“里面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你在骗谁?”

“我真的没有啊,我……”

“你知道你刚刚撞下河的是谁吗?是皇上的萧贵妃娘娘,出了事,你担当的起吗?”

“啊?”那男子听祁越这样说,一下就慌了神,“到底是谁指使你做了?是不是有人让你故意来撞娘娘进河里的?”

“没,没有人。”那黑子男子转了转眼睛,跪伏在地上说。

这时凤霏韩从寝屋里走出来,“先把他带下去,这会儿审问聒噪的很,打扰宁儿休息。”

"Yes."祁越又把这男子押去柴房。

“居莲大夫,麻烦你专门跑这一套了,我真的觉得我没事,可皇上非不放心。”唐宁楠换完衣服,半躺在床上。

“没事的娘娘,我离这里也不远,皇上不放心这是在意娘娘啊,先让我给娘娘把脉吧。”蒲居莲从药箱中取出手帕,手枕。

"Hmm, okay."

蒲居莲把脉时,眉头忽皱,转而又舒展,不放心的又把了一次脉。

他的小动作被唐宁楠看在眼里,“怎么了居莲大夫?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蒲居莲露齿而笑,“没事的娘娘,是娘娘身体太好了,没把出什么问题来,我担心误诊。”

“我就说没什么大碍吧,皇上他偏不信。”

“虽然没什么问题,可娘娘刚落水,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要着了风寒才好。”

“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告诉皇上别让他担心了。”

"Yes."

“云裳呢?”寝屋外凤霏韩发现刚刚还站在这儿的凤云裳不见了踪影。

“云裳调皮,可能去哪里玩儿了吧。”洛明承在一旁回答道。

“这位是?”凤霏韩的目光转向站在侧边的匡琰。

“回禀皇上,这位是匡琰匡公子,来京城谋生计的,云裳在外遇险,幸得匡公子相救。”

匡琰作揖,躬身向凤霏韩行礼:“草民匡琰,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你既救了云裳,就是云裳的恩人了,朕……”

凤霏韩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就传来一声尖叫,是凤云裳的声音。

众人循声过去,发现凤云裳在柴房,刚刚被押到柴房的那个男子已经死了,死相很惨,红黑色的血液从鼻子里眼睛里嘴里流出来,凤云裳看到这幅场景被吓得尖叫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洛明承开口问道。

“我,我看箫姐姐落水,心中很是气愤,所以想来小小教训他一下。”凤云裳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自然会有祁越将军教训他,你在这里插什么手。”洛明承瞪大眼睛看着凤云裳,语气中带着责备的意味。

“可是我来人已经是这样了啊。”

“皇上,这人是中毒死的。”蒲居莲上前查看了一番,推断这男子应该是咬破了牙齿中藏的毒药,中毒身亡的。

“若他没有死,朕可能还会相信这次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可他现在死了那就说明有人刻意冲着宁儿来的。”凤霏韩开口道,面色深沉。

匡琰把凤云裳拉到自己的身边,用手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她受惊的情绪。

“皇上,实不相瞒,前几日娘娘和郡主上山游玩的时候,也遇到过形迹可疑的人。”

“可有什么线索?”

“末将无能,那两人跑的太快了,末将没有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他们若是有心不让你发现,你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怪你,看来在宫外还是比宫内危险的多,今晚先在洛府歇息,明天一早就回宫。”

“是,末将明白。”

“我就说我出来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原来你们都跑到这里了。”唐宁楠从柴房门外走来。

“箫姐姐你怎么下床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啊。”凤云裳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你没事吧,我刚刚听到你的声音才吓得下了床。”

“没事。”凤云裳摇了摇头,“有事的是他。”

随着凤云裳的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男子惨烈的死相撞进唐宁楠眼里,把她也吓得一惊。

“皇上娘娘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末将会收拾的。”

于是众人离开了柴房都回了自己的屋里。

洛明承差人收拾了两间厢房出来给蒲居莲和匡琰,天色已晚,又担心唐宁楠落水后身体情况不稳定,蒲居莲也就安然住下。

但匡琰却婉言拒绝,说自己会客栈去就好,凤云裳扯着他的衣袖,依依不舍的把他送到大门口。

唐宁楠和凤霏韩站在走廊上,看着从大门回来的凤云裳。

“云裳似乎很喜欢这个匡公子。”凤霏韩开口问道。

“匡琰也算云裳的救命恩人,相处了这么久产生感情也很正常啊。”

“朕刚刚在河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他表情有些奇怪,他是什么人你和云裳都清楚吗?”

“其实嫔妾刚见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很奇怪,像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连着几天和他待在一起,他的性格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可能我们都是太在意云裳才会对匡琰这样疑心吧。”

“你说他是来京城谋求生计的外乡人?”凤霏韩又问道。

“对啊。”唐宁楠偏头。

“可照你们说他来京城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直是在和你们游玩,丝毫没有要找差事的意思,朕觉得这很奇怪。”

“大概还没找到吧。”

“来京城这么多天,吃穿用度都是要花钱的,但他却过得很宽裕的样子,说来京城寻生计,朕不太相信。”

“好了皇上,这么久相处,嫔妾相信匡琰是好人,何况看到有人陪云裳您难道不高兴吗?至少在告诉她伯父身体的真实情况后,能有人在旁边宽慰她。皇上您要是还有疑虑,明天在叫来匡琰好好问问就可以。”

这样说也是,凤霏韩在心中这样想,云裳和匡琰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确实是一直带着笑容的。

“嗯,好,你相信的朕也相信,不早了,你今天又落水受惊快休息吧。”

凤霏韩扶着唐宁楠进了屋子里,这是凤霏韩来了之后洛府的下人新收拾出来的一间屋子,没有宫里的宫宇那样大,却也温馨可人。

半月未见,两人又黏黏 腻腻云雨一番,在精疲力竭后沉沉睡去。

在灯会上逛了这么久,凤云裳几人都很累,睡得很沉,直到后半夜,管家的呼喊声想起。

“蒲大夫,您快去看看老爷吧!”纪管家使劲敲着蒲居莲住的那件厢房的门。

众人休息后,洛明承并没有入寝,而是来到了书房,他心里记挂着商铺的一些事情,想就在这几天处理完,但从一开始开始就咳得厉害,纪管家不管怎么劝,洛明承都总是说:“你也知道是老毛病了,咳一咳就没事了。”

纪管家只好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枇杷露,洛明承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下,直到枇杷露变凉了都没喝。

到了后半夜洛明承咳的更厉害了,中间还夹着点点血迹,纪管家吓得连忙去厢房找来了蒲居莲。

给洛明承把脉时,其他人也闻声赶来,凤云裳慌张的扑到洛明承床边,唐宁楠站在一边,满脸写着心疼,凤霏韩不动声色的举起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蒲大夫,承伯伯他没事吧。”云裳带着眼泪问刚把完脉的蒲居莲。

蒲居莲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蒲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承伯伯他……”

“洛老爷的咳疾很久之前就有了吧?”蒲居莲望向纪管家,“现在已经深入肺腑,我也无能为力了。”

“不可能啊,承伯伯他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吗?哪来的很久之前就有咳疾之说,你骗我对不对,是不是你在骗我?”凤云裳摇着蒲居莲的肩,多希望他说的话都是在瞧她。

“小姐,蒲大夫说的没错,老爷一直有咳疾,前些日子医生也来看过,就说是老爷时日不多了。”纪管家伸手将凤云裳扶起来,不忍心看着凤云裳跪在地上。

“你骗我!”凤云裳推开管家的手,“不可能的,承伯伯身体一直很好的,他以前还能带着我出去玩呢,不可能的。”

“云裳。”躺在床上的洛明承开口。

“承伯伯!”凤云裳拉起他的手。

“云裳,我的身体确实不太好了,要是我走后,你要好好管理洛家的商铺好吗?”

“不,云裳不要,云裳什么都不会,商铺还要承伯伯来管,云裳还什么都没学会。”凤云裳摇着头,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云裳,咳咳!听话……”洛明承抬起手抚摸着凤云裳的发髻。

“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我走了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你纪叔他懂得事情很多,以后你就是洛家的女主人了,有什么问题都去问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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