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厉无夜照例去上朝,许汀兰在房里闭眼小憩,紫藤慌慌张张推门进来。

许汀兰不悦蹙了蹙眉,语气带些斥责:“我怎么和你说的?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紫藤扑通跪在她面前,微微喘着气道:“世子妃,出事了。”

"What's the matter?"

“婢子听闻,今日刺杀簿被送到陛下手里,里边……里边记录着常安王府雇杀手刺杀许朝暮,临王殿下不依不饶,要求还临王妃一个公道,此刻,正在大殿上对峙……”

“什么?”许汀兰眉头紧蹙,质问,“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方才王爷已经乘车进宫去了。”

许汀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去千秋阁时换装易容,应是无人会发现。”

似是想到什么,她紧紧盯着紫藤:“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着你?”

紫藤愣了愣,摇头:“婢子不知道。”

正在这时,一名丫鬟进来禀报:“世子妃,临王妃来了。”

许汀兰掀开软毯坐起身,眼里冷意闪闪:“请她进来。”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许朝暮此番前来,不怀好意,刺杀簿之事,定是她和临王的手笔。

很快,丫鬟领着许朝暮进来。

许汀兰抬眼看去,只见少女款款而来。

她依旧装扮得素雅。着一袭浅蓝流仙裙,梳高高惊鸿髻,化浅浅落梅妆,清冷的眉目间,多了几分曾经在长兴候府从没有过的愉悦。

云鬓间戴一支半开未开的白玉兰步摇,与额间淡红小巧的梅花花钿相映成趣。

“许朝暮,你到底想做什么?”许汀兰屏退仆人,也不请她坐,开口见山问。

许朝暮丝毫不在意,淡淡一笑:“做什么?你雇杀手追杀我,荷姨为了保护我,被人一剑刺死,你说,我能做什么?自然是讨公道。所幸苍天有眼,这现世报来得真快。”

许汀兰不露声色,淡淡道:“许朝暮,就算我恨你,我也不会雇人去杀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刺杀簿上记录的就是常安王府。而我与常安王府素无仇怨,除了你,没人会这么做。”

顿了顿,又道:“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为何刺杀簿上写的是常安王府,而不是你许汀兰?”

许汀兰定定看着她,不说话。

“你以为千秋阁真的只是收钱杀人?你以为紫藤换装易容,就天衣无缝了么?”

说到这里她哂笑一声:“据其中一名杀手交代,他们会在雇主离开之后,派人悄悄在暗中跟着,了解雇主家在何处什么什么身份。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倒卖信息赚钱。在受害人死后,他们会匿名写一封信送到受害人家中告知受害人已死,但却不告诉他们是何人所为。受害人的家人报仇心切,会根据信上所说以大价钱买下雇主的信息,这样,他们又能赚一大笔银子。”

余光瞟到许汀兰抓住衣袖的手,继续说:“因为紫藤换回女装后回到常安王府,他们不知具体是何人想要刺杀我,便写了常安王府。许汀兰,你这次是栽了,没害到我,却害了你的家,真是厉害。”

说不慌是假的。见许朝暮志得意满的模样,许汀兰信了一半。

狭路相逢勇者胜。无论是在两军对峙的战场上还是女人之间的斗争里,气势绝对不能输。

谁若先输了气势,那么就已经矮人一头。

许朝暮走之前,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我先是失去弟弟,现在又失去荷姨,都是拜你们家和你所赐。若你不想着对付我,也不会罹此果报。许汀兰,你再也没有能力与我敲战鼓了。”

语罢,悠悠然离开。

许朝暮前脚刚踏出常安王府,许汀兰后脚就派人备马车进宫。

她一定要进宫看看情况,若是真的如许朝暮所说,她不能连累夫君与常安王府。

回家的路上,香草试探问:“王妃,您刚才对世子妃说的话是真的么?真的是她害了荷姨么?”

许朝暮摇头:“我哄她的,但确实是她雇的杀手。她本想杀我,是荷姨给了我一条命,我才能活到今日。”

根本没有杀手招认什么,那本刺杀簿也是厉寒尘命怀义伪造的。

至于写常安王府,只为了将许汀兰勾出来。

她知道许汀兰重情义,识大局,不可能让常安王府替她背锅。

她这边已经做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厉寒尘。

……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明仁帝头戴十二珠冕旒,身着一袭墨色刺金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常安王与常安王世子一前一后站在大殿中央。

常安王上禀:“还请圣上明查,我常安王府素来与临王妃无冤无仇,万万不可能雇杀手企图杀害一名弱女子。更何况此女还是临王妃。况且,臣从未听说过千秋阁,今日还是第一次听闻。”语气诚恳。

有暗地里和常安王关系颇好的官员也站出来出话。

“禀皇上,臣认为常安王言之有理。无缘无故,常安王府为何会对付一名弱女子,请皇上明察。”

"I second it,"

"I second it,"

"I second it,"

这些大臣中,每逢家中有喜事,皆会收到常安王府送来的贵重礼物。

即便是丧事,常安王也会亲自上门安慰。且当他们有困难时亦会出手帮一把,大家都记得他的好。

平日里,虽恐别人说闲话而表面上来往不多,但暗地里也时常礼尚往来。

只不过互送的礼物皆没有常安王送的珍贵。

待他们都说完,厉寒尘方才慢悠悠举着象牙笏板出列。

“禀圣上,虽然这刺杀簿上如此写,但臣弟亦不相信这是常安王府所为。臣弟虽有心为夫人讨一个公道,但也不愿误会常安王府,臣弟建议,将千秋阁的分阁主押上来,问个究竟。”

这事让明仁帝也难办。他最厌恶的便是家里人内斗,所以到现在也只生育一个小太子。

还记得父皇失踪前一日叮嘱他:“对待家亲要宽容,只要没到必须杀的那个地步,便莫要赶尽杀绝。”

现在一边是他的弟弟,一边是他的皇叔,一边是朝廷律法。

虽不至于到严重的地步,但传出去未免会不好听。

但为了践行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原则,若真有此事,当按律法来实施。

明仁帝采纳了厉寒尘的意见,不多时女阁主便被人押进大殿。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眼神虽然冷淡,其中却多了一丝任人摆布的呆滞。

这是傅言景干的好事。他与厉寒尘商量之后,给女阁主吃了服命丸。

服命丸,顾名思义,服从命令的药丸。

只要让人服下,表面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内心已经封闭,只会按照给她催眠的人的命令行动。

说话,言行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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