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然诺松了口气,疼痛感也回来了,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已经好几个血窟窿了,动一动血就“飞流直下三千尺”。

“嘶——”阮然诺试探着挪动了下身子,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妈的,还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怨谁?归根结底还得怨我自己……我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然诺心道。

就在然诺以为自己今天要交待在这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一片衣角,顺着衣角往上看——是言宸逸。

言宸逸将掉在地上的锁妖囊捡起来交给阮然诺,蹲下身来跟她平视,柔声道:“小诺,你身上的伤口要处理一下,不然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得罪了。”

说着,轻轻拉过阮然诺胳膊,将染了血的衣服撕破破,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将瓷瓶中的东西往伤口上撒。

言宸逸将自己的衣角划破撕成布条给阮然诺包扎。他实在反应不过来,刚才几乎就一盏茶的功夫,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伤成这样,也不知道求救,明明很疼,还忍着不叫,这还是个小姑娘吗?”言宸逸心说。

他的动作很轻,但阮然诺还是疼的额头汗珠直冒,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言宸逸头也不抬地道:“疼就哭出来吧。姑娘家,那么倔强干什么。

“姑娘家很好,但是你不能什么都自己扛,你这样会更让你师父师兄担心。”

然诺还咬着牙没吭声。

言宸逸在心里叹了口气。

胳膊上完了药,言宸逸又轻轻掀开阮然诺裤腿,继续上药:“你经常受伤吗?”

“啊……算是第一次吧,从前都是跟师父一起出来的,师父护着我,自然受不了伤。”

阮然诺歪头,借着月光看他。言宸逸本就生的极好,又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一时间,然诺看的有些痴了。阮然诺想起了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师父很厉害吗?”他低着头,认真地给他擦药,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那当然了。我师父可是是天下最好的男子,除了做饭,没有他不会的。我师父要是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然诺鼻子快要翘上天了。别看她平日里怼师父怼得那叫一个快活,但在旁人面前夸起师父来,她还是不吝文辞的。

“那天下第一的徒弟怎么这个德行啊?”言宸逸声音中有轻笑。

“怪我学艺不精,太大意了呗。忘了带朱砂,用自己的血画阵。我竟忘了用自己血画阵控制不好最容易被邪祟上身。

“还忘了带桃木剑。要是被师父看见我这么狼狈肯定又要笑话我。”然诺叹了口气,心说我太难了……

“不,你师父会心疼的。”言宸逸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道。

“啊?”阮然诺一愣。

“你师父会心疼啊。”他的声音很好听,然诺心里有跟弦,轻轻颤了下。

“嗯……”阮然诺垂眸。确实,师父虽然插科打诨不正经,但是他一直将她保护地很好。

“还有,你其实很厉害。”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嗯?”阮然诺眨眨眼,嘴角逐渐上扬,有些兴奋。她突然觉得,这个言宸逸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啊。

“羽衣人,画皮,都是传说中十分厉害的精怪,你居然能收服他们。”言宸逸手指轻轻拂过然诺的伤口,将药抹匀。

他的手指冰凉,不知是心理还是药管用,然诺的伤口没有那么痛了。

刚才被然诺用锁妖绳困住的就是羽衣人,那上了然诺身的女子就是画皮女。

“你也知道羽衣人和画皮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公子哥的人不看这些‘邪门歪道’。”然诺笑眯眯地道。

少女伤痕累累,坐在地上狼狈不堪,明明不是什么人间绝色,言宸逸却觉得她的笑那样好看。

“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哥,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朋友和一个普通人。”言宸逸答道。

“不过你可比其他的王爷公子好说话多了。”然诺缓过神来,认真地道。

“嗯?你见过别的王爷公子?”

“见过几个,用鼻孔看人的。”

言宸逸又忍俊不禁,不得不说,她的形容还真是贴切。

他起身将自己的斗篷脱下来,裹住阮然诺,弯腰将她打横抱了来,轻声道:“得罪了。你暂时也没法走路,总不能让你挪着去找你师兄。”

阮然诺倒也不羞涩,大大方方:“嗯,谢谢宸逸哥哥。那风随心呢?”

她腿上全是伤,动一动就呲牙咧嘴疼半天,实在矫情,她就是想自己走也会疼死在半路上。“画皮女可真狠啊,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然诺腹诽。

“让他在那睡吧,反正死不了。”

早已醒过来瑟缩在角落的风随心感觉更冷了:“……”嘤嘤嘤,小逸逸你变了。

阴霾散去,月华如水,洒落人间,为少男少女照着前行的路。

何千云见着伤痕累累的阮然诺时被吓了一大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糯米是被人抱着的。

何千云原地爆炸了,剑指言宸逸:“你对我家糯米做了什么?!糯米你没事吧?”气的他在外人面前都蹦出“糯米”这个词了。

“师师师兄冷静!冷静!收收收收剑!”阮然诺慌忙为言宸逸辩解。

然后她发现这个姿势跟师兄确实有点奇怪,于是对言宸逸道:“宸逸哥哥你放我下来吧,多谢了。”

言宸逸怕她站着腿上的伤又裂开,就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床上坐着。

何千云立刻蹲下身来检查阮然诺的伤口,皱着眉头道:“师妹你怎么弄的?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师兄我——”阮然诺将他跳脱的思维拉了回来,如此这般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

何千云眉头都拧成了麻花,语气中全是心疼:“这么危险的事下次让我做吧,伤的怎么这么严重?一定很疼啊。”说着何千云又要给她重新包扎。 阮然诺制止了他,轻声道:“师兄,我没事,宸逸哥哥帮我包扎过了。我们先办正事吧。”

何千云这才放过阮然诺,转身朝言宸逸就是一礼:“方才是在下唐突了,多谢言公子相助,算在下欠言公子一个人情。”

言宸逸浅笑着还礼:“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我与小诺意气相投,一见如故,既是朋友,这些不过小事。”

听到“朋友”二字,阮然诺手指一颤,莫名有些开心。

何千云这次对言宸逸说话的语气柔和了许多:“那先委屈言公子回避下。”

言宸逸点头走了出去。

阮然诺拿出那个锁画皮女的锁妖囊,将画皮女放了出来。画皮女踉跄了几步坐在了地上。

古语云:“画皮者,诛心也;利心,食心。痴情者也,焚其尸首,取其头颅,邪催七七,以情催怨,方成厉鬼。”

那锁妖囊可不是凡物,再厉害的妖进去也得脱层皮。阮然诺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用了它,都怪她慌不择“路”,实在是事出突然,她真没料到画皮女的出现。经过锁妖囊那里一番折磨,她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

何千云怒气冲冲地看着坐在地上十分狼狈的画皮,眼神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了一样,就是因为她,糯米才伤成这样!

阮然诺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吐出一口气口气:“说说吧,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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