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俯身下跪给进门的宋逸成请安。

“王爷……”苏依兰俯首下拜,望着面前的宋逸成,心下忐忑。

不是打听好王爷今日没这么快回府,这……

只听着宋逸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王妃好风光,府里头这么多人都跪在这里头,也不知是做什么?”

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为何宋逸成会跑回来,也只怪自己疏忽了。

宋逸成望着一旁的青衣男子,似是有意思索道:“这男子是?本王从未见过,瞧着这般眼生!”

青衣男子支支吾吾,答不出来个所以然,一旁的掌事嬷嬷壮着胆子,低声道:“夏侧妃的贴身丫头是私会外男,王妃这是在惩戒呢!”

夏锦娴听着这嬷嬷又改了说辞,不由得扬声冷笑,这本想着借彩云“私会”一事嫁祸栽赃给自己。

却眼见着宋逸成来了,也寻不到机会,动辄便又改了口,这颠倒是非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私会外男?”只见宋逸成凝眉诘问,倒让一屋子的丫头仆人不敢接话。

府中皆人知道王爷疼爱侧妃,这撞刀口的事情,谁敢去说一句。

须臾之后,才在寂静的屋子里头听他道:“这彩云也到了年纪了,男女之间两情相悦,更是理之自然,不知怎么到了王妃嘴中,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过了?”

宋逸成这态度,似是摆明了不想问罪,一旁的丫鬟婆子自然是见风就倒。

苏依兰本还想借着此事把脏水往夏锦娴身上泼,可这下可好,苦苦筹谋计划了这么久,倒成了自己的错?

“妾身也不过是想着……整肃王府当中的风气,别因为这淫乐之风,弥漫整个王府,让人就这么看了笑话!”

“圣人常言,心动则幡动,一切所思所想,皆外化于表象。只要王妃把心思放正,自然不会有任何歪思之处。更何况,女儿家的年纪大了,难免有情思,这也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苏依兰被这番话说的愈发辩驳,正欲想着进言,可见着他如此言语,自己倒也不好再言其他,最终不过是无奈点头,垂首示意一旁的嬷嬷作罢。

彩云见着有救兵来了,正想说这青衣男子栽赃嫁祸一事,可正脱口欲出,“王爷……”却被一边的夏锦娴淡淡一暼,给冷然制止了过去,倒也让自己终究归于讪讪,不便开口。

“王妃,你管理王府终究没错,可却要注重方式方法,切莫操之过急了。”

这就是宋逸成一贯用的方法,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却也不知,苏依兰是否领意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苏依兰焉能再拉扯着不放,最终也只能浅笑着,“这么说,妾身自然欣然领命。以后自然会小心谨慎,打理府中事务。”

“That's good.”

宋逸成满意的笑着,也不知这平静的笑容之后,究竟有多少的波涛。

折腾这么一番下来,一伙人早已是疲惫至极,宋逸成跟着夏锦娴回了玖珞轩。

深夜一灯如豆,二人躺在榻上,夏锦娴的手摩挲着宋逸成手上微微带茧的双手。

“你今日受委屈了。”

宋逸成微微冷叹,声音在夏锦娴的耳畔响起,他何其聪明,焉能不知道其中是非?

这恩怨纠缠,无非就是内宅妇人的恼怒妒忌罢了,若今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还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我并不觉得委屈。”

夏锦娴长舒一口气,就这样回应着面前的宋逸成,她在宋逸成面前,从未自称过“妾身”。

二人私密的相处之下,他们的面前也都只有彼此,再也没有其他人。彼此之间,都是心目当中唯一的人。

她不知道当日自己用焚香一事是否依旧还是让宋逸成心怀芥蒂,可她却也只想用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去证明,自己对他的珍重爱护。

“我就怕委屈了你。”

宋逸成今日也略略耳闻这件事,他心中深知,此事可以说的上是苏依兰自己无理取闹,往坏里了猜,想来可能是她自己的构陷。

她往日里是出身高贵的太尉府嫡女,如今给自己当妾,自己认为能够好好护住她,却殊不知,依旧还是受到了苏依兰的刻薄。

往日,自己认为她倒也是个简单角色,城府不深,现下来看,倒是自己看低了这个女子。

她依旧摩挲着宋逸成手中的老茧,似是凝神直叹,“那几个月,想来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跟将士们一起戍边,枕草而卧,这些倒也说不上吃苦头。”

他语气微微一顿,“这些不过是跟着大家伙一块干罢了,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他们吃过了多少苦头,才能让我登基以后,更好的体察民情,更好的去拯救这天底下的黎明百姓,把苍生大计作为我一生的责任!”

他微微一阖眼,似是陷入了一阵的思索当中,筹划着未来。

听到他这么说,倒也让夏锦娴颇有些吃惊。

这是自己第一次,从宋逸成的嘴巴里头听到“登基”二字,这是他的野心,更是他终极一生,完成兼济苍生的目标。

“那我就陪着殿下一起,完成这个目标,到时候,咱们一起笑看这江山。”

听完她说这话,倒让宋逸成心中颇为触动,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一个女子说过,愿意陪伴着自己做这么多的事情。

从小到大,他碰到的女子,不过都是说着要好好的做自己的贤内助,替自己操持好这一切,从未说过,要陪伴着自己走过这一切。

除此之外,自己回过神来,更多的是替自己微微震惊,他没想到这等义薄云天,慷慨激昂,却又可以招就人怨怼的话语,自己居然就毫无顾忌的在夏锦娴的面前说了出来。

他微微感慨,心中却也下了决断,待到来日自己有了更深重的权柄,一定不会再让夏锦娴受任何委屈。

但紧接着,宋逸成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而就问起一旁的夏锦娴,轻言道:“我倒也是想知道,若是我那时候没有过去救你的话,你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不会不管不顾我的。”夏锦娴嘴角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可宋逸成却知道,她此刻也不过是在强装坚韧和凝眉,他淡淡皱眉,紧接着就道:“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故作坚强,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可以说。”

不开心的事情多得去,只不过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那夜里整座城池都被屠杀,到底是何人而为之……

既然已经进入了王府,更好的去打探消息。

到底是不是他,或者是宋清明,她都不会放过。

自己走到这一步,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只不过最后调查是身边的人,她真的会下得了手?

见她皱眉,不免得就让一旁的宋逸成皱眉问起她曾今的遭遇,夏锦娴轻声一笑,最后就随便扯了个谎,“之前在市井的时候,大家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争执,今日谁拿了他家一点东西没还,若是心性好的,忍耐忍耐也就过去了。只是还好母亲将我接回了府。”

顺着面前宋逸成探询的模样,她才试着说出想说的话,“今日这一番事情下来,倒也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只不过,想着那城池被歹人毁了,倒一直没听闻抓到人。”

想着看看他会如何反应,却只听到宋逸成安抚着自己,“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夏锦娴微微颔首,沉溺在了此刻宋逸成给自己的这一份拥抱当中,假装轻声的拭去了眼角的泪滴,不再有任何的言语。

母亲,庆秋。

想着她一路上的遭遇,一步步艰辛路程,她看似熬出了头,但更大的汹涌还隐藏身后!

她要找寻到歹人,!

“好了,早些睡吧,别想这么多了。今日一番折腾下来,好好休养休养。”

听着他安抚的话语,夏锦娴方才在这一片沉吟当中沉沉睡着,枕着他的胳膊,一片睡意朦胧。

月影朦胧,仲夏时分的晚上,连带着都有了好几分的热意,窗格当中的纱窗之上,渗出微微的亮光。

定王府中,有人安眠,有人就是气的早已不知多少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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