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女之间的交流并非见不得人,也不怕宋逸成知道。而现如今,却要通过非常手段送信,是出什么事儿了?

怀着几分疑惑几分惶然,上前取信。

这一看不要紧,看得夏锦娴沉默片刻,差点儿笑出声来:“原来是二殿下。”

信中并未署名。

此人信里所言,带着几分试探意味,且明显是见过她的。

苏依兰可没这个本事在森严守卫眼底搞事情,宋逸成那人又自恋得很,不会没事找着地玩这种故弄玄虚的小把戏。

夏启明则更不可能。

是以……不是宋明清,还能是谁?

再看书信内容,又是眉头微蹙。

冬青有些紧张:“小姐,这信中写些什么,可要去跟王爷禀明?”

上次宋逸成前来说的那些警告,这小丫头全部记在心上。

夏锦娴却心大得多,直接摆手:“不必。”

信中所云,大体意思如下:

娴儿,见字如面。我这里有个你一定很想知道的秘密,与多日前“那件事”有关。

随后便是言辞隐晦的一句五言诗谜语,藏头露尾能看出是时间地点,傍晚酉时一刻的后花园。

夏锦娴:“……”

如果送信之人真是宋明清的话,他怕不是遭到了打击?

直接暴露身份也就算了,还自以为打哑谜地说什么“多日之前那件事”。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夏静双的事情吗?

梳理明白,也便定神。

夏锦娴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今晚就让我去后花园附近会会这神秘的送信人,看他能有什么把戏。”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做些准备——

傍晚,后花园旁假山。

此处不算什么隐蔽之处,但意外地人迹罕至。

当下分外安静。

冬青捏着自家小姐的衣袖,咽了咽唾沫:“小姐,奴婢害怕。”

“不怕。”夏锦娴冷静,很快便听到假山石后方传来春鸟叫声。

这显然不合时宜。

是暗号。

想通此节,带着冬青闪身来到声响传出的山石后方。

果不其然,预料之中的男声响起:“侧妃果真赴约,别来无恙?”

“承蒙二殿下挂怀,本侧妃最近好得很。”夏锦娴勾唇一笑,不卑不亢。

宋明清似是有些讶然于她道出自己身份时自然又淡定的语气。

顿了片刻,道:“不愧是侧妃,聪慧过人,不似寻常女子。”

她翩然回身,一字一句:“女中不乏聪敏之人,只不过我朝以男子为尊,女子常受压迫歧视,鲜少能一展风姿罢了。”

宋明清闻言,眉头一皱,但他来此显然不是为了跟夏锦娴辩论这个话题的,于是略过,转而开门见山:“想来侧妃是收了本王的信前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先问。”

明明是他在书信中主动提及多日前的事情,当下却又反主为客,打算让她主动开口。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所幸夏锦娴一早便分析通透,当下也不受制于人,直言:“确有一事,本侧妃十分好奇。”

“前些日子,有人闯入本侧妃的寝殿给本侧妃灌了一大碗巴豆汤,是二殿下干的吗?”

宋明清一脸疑问。

他面色瞬间变得难看。

然而盯着夏锦娴的脸,这女人却十分泰然自若,并不像在编瞎话或是开玩笑……

他准备的分明是毒药,怎么会变成巴豆汤!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一时间,百般莫名。

夏锦娴却已经基本通过宋明清的表情得出了结论——下毒一事,有这位爷的手笔无误了。

“殿下,”夏锦娴歪了歪头:“您倒是说话呀,巴豆汤跟您有何干系?您若再不言语,本侧妃就默认是你派人送的巴豆汤了。”

宋明清的表情愈发精彩。

他哪里想到穿肠毒药会变成巴豆汤?

如此也便能够解释宋明清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为何自己的心腹亲自灌下毒药,下毒过程毫无错漏,夏锦娴却还能生龙活虎至今。

合着,是以腹泻代替了死亡!

眼看着女人一双灵动眼眸疑惑地盯着自己,他只得硬着头皮拗出一个勉强的笑:“侧妃真是说笑,本王……怎会跟那等幼稚把戏有甚关联?”

“哦?”夏锦娴趁机发问:“那王爷信中所说的,‘前些日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二殿下,你倒说话呀?”见对方沉默,夏锦娴穷追不舍。

宋明清上前一步,在夏锦娴耳边低语,“不要以为嫁给了七弟,你就万事大吉了。”

这话具有威胁意味。

夏锦娴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知道些什么?

现下她的处境确实尴尬,即便宋逸成对自己是真心的,可是谁又能保证他能一辈子对自己好呢?

苏依兰左右不过吹了点枕边风,他就来找自己的麻烦,也绝对不是能够倚靠的大树。

“什么意思,侧妃你自己体会吧,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

夜深人静,一切渐渐归于平静的黑暗。

而另一边,寿康宫中,气氛威严。

李庆秋跪于殿下,眼中尽是算计。

而太后坐在软毡上,脸上无辨喜怒地看着跪在地上请安行礼的她,淡淡说一句:“起来吧。”

李庆秋从地上起来,道:“谢太后。”

太后凝视着她,“你见哀家想说什么?解禁这么久,原来你还记得你是奴才,哀家还当你忘记了。”

李庆秋连忙说道:“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胆子大着呢。”

太后说着,咳嗽了两声。

李庆秋抬眸看了一眼,道:“太后莫气,保重身体。”

咳嗽声一顿,太后冷眸打量她一眼,“你想说什么就说,不必在哀家面前如此。李庆秋,哀家以前只觉得你乖张,现在才发现你的心思竟也不比夏锦娴浅。”

李庆秋苦笑一声,“太后太看得起奴婢了。”

太后只是冷哼。

看着眼前的地面,李庆秋说道:“奴婢这次来,是有事相求于太后。”

不去看太后脸上“果然如此”的意味,李庆秋已经懒得辩解多说。

太后拿起一本佛经翻开,一边看着一边问:“求的是什么?”

李庆秋躬身说道:“奴婢求一桩姻缘,当初奴婢刚开始伺候太后时您说过,之后奴婢若是想求亲事,太后定会答应,不知道太后可还记得?”

这奴婢居然敢和她提条件?

寿康宫里回荡着她的声音,太后目光一凛,手中的佛经已经从手中飞出打在了李庆秋身上。

她怒气冲冲道:“你有什么资格和哀家谈这个,你还想嫁给皇子?分不清尊卑的东西,给哀家滚出去!”

李庆秋似乎对这个反应已有所感,但脸上的失望还是没能克制。

她跪下捡起佛经说道:“太后,奴婢只是说要求一门亲事,并未提及什么皇子,太后为何要如此?”

太后敛眸看着她,忽然吸了一口气咳嗽起来。

李庆秋将佛经放回到她的桌上,说道:“太后请听奴婢把话说完,别再动怒,身体要紧。”

太后坐回座位上看着她,平息了一会儿说道:“不是皇子?那你求谁?”

“太后,不仅不是皇子,而且奴婢也不是为自己求的。”李庆秋微微抬眸看着她。

太后皱眉,“你到底又在搞什么花样?哀家警告你,你刚解禁,不要再惹是生非!”

李庆秋的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暗淡,她彻底垂下了头,说道:“太后不必多虑,奴婢此前和锦娴姐姐处得极好,如今她家中流言甚多,奴婢只是不想让锦娴姐姐烦忧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见太后敛眸不语,她继续道:“是为二皇子跟夏家四小姐夏静双求一个亲事。”

宫殿中霎时陷入了一片寂静,许久之后太后冷笑了几声,“哀家就知道你不会安什么好心,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为奴老二为皇子,用得着你来为他求姻缘?”

李庆秋双膝跪地,扬声道:“无论太后怎么想,奴婢问心无愧,奴婢这婚事并不是为二皇子求的,而是为夏家的夏静双妹妹求的,还请太后能够成全!”

太后起身看着她,“你跟夏锦娴有交情哀家知道,但是夏静双这个名字哀家平时听都不曾听你提到过,你为她来求的亲?还是她是你的棋子呢?”

李庆秋在她的审视下神色毅然:“这件事情奴婢只是觉得夏静双妹妹钟情二皇子很是痴情,同情之下向太后求的婚,太后如何想奴婢,奴婢也绝无怨言,只是夏静双妹妹的婚事不是儿戏,太后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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