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秋贝齿启,刚想将那日所见所闻告知夏锦娴时,余光忽然瞥见夏锦娴身后的光亮。

阴鸷的眼神让李庆秋打了个寒颤。

李庆秋瞬时闭上了嘴,紧紧的抱着夏锦娴,哽咽道,“姐姐,隔墙有耳,你只需信我,人不是我杀的即可。”

夏锦娴自然是相信她,五皇子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算在怎么虚弱,也不可能敌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且按照她对庆秋的了解,她连鸡鸭都不敢杀,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庆秋我自然是信你。”夏锦娴感觉到她身子剧烈的颤抖,连忙抱紧了她。

夏锦娴眼泪不停掉落着,她抱着她的脸颊,发觉她脸比起生病时还要瘦了一圈。

她低下头还想安慰庆秋几句时,方才带她进来的狱士将铁锁打开,劝她离开。

一只老鼠猛地窜了出来,在牢房里四处逃窜。

夏锦娴被老鼠猛地一撞,身子不停的打颤。

一侧的冬青伸出脚,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它尾巴,用火把活活将他烧死。

牢房中尽是老鼠的叫声,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阴暗的角落忽然明亮,宋明清举着火把眼眸含笑的望着夏锦娴。

身后稻草堆上的李庆秋见到宋明清,浑身不停往角落蜷缩。

“夏小姐,牢狱中污秽东西众多,不如你跟我一同出去吧。”宋明清一身黑衣在牢狱之中显得格外和谐,他举着火把温和的笑了笑。

夏锦娴毫不犹豫拒绝道,“进来时就已劳烦二皇子了。怎么敢劳烦二皇子第二次呢?”

不等宋明清反应,领着冬青往光亮地方走。

一路上夏锦娴都提心吊胆,生怕在踩到蛇鼠蜈蚣一类的。

“主子,庆秋在天牢中会不会挨不住严刑拷打,将谋害五皇子的罪名拦下来了?”李庆秋身上触目惊心让冬青有些担忧,生怕李庆秋挨不住酷刑,到时拖累不仅夏锦娴,还有整个夏家。

夏锦娴拍了拍冬青,自顾自说道,“不会的,庆秋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定会让庆秋活着走出天牢。”

此话夏锦娴说出来,连她自己都半信半疑。

不过转念一想,庆秋是个有分寸的人,断然不会让应承下来的。

夏锦娴悄悄领着冬青回了王府,一回到府中便将院中的人尽数屏退,只留下冬青在跟前伺候。

她披着外衣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端详着镜中憔悴的自己。

她拉开椅子,半蹲在地上,从夹层中抽出一本册子。

“冬青,我要歇息了,你吩咐下去,让院子的丫鬟都去歇息吧。只留下淑云跟你在外头守夜即可。”夏锦娴将手册塞进衣袖中,转过身将院子走动的丫鬟安排了去处。

冬青福了福身子,将周围油灯熄灭,只留了豆点大的油灯放在她的床头。

她退了出去,将木门重重盍上。

听到外面没有动静后,夏锦娴方才拿着册子钻进床榻,半褪衣裳,缩在被窝里翻到了二皇子那一页。

她细细的凝视着,翻页时发觉二皇子那一页戛然而止。

翻到第二页已经完全跟前面断开了。

夏锦娴心里咯噔跳快了一拍。

不对!宋明清这里明显少了一页,她之前临摹的时候为何发现。

还有……她今日抱着庆秋的时,明显能感觉到在宋明清出现时,庆秋不对劲,那如同老鼠看到猫似的恐惧……

夏锦娴忍不住将五皇子一事跟宋明清联系在一起。

那一夜,庆秋见过宋明清!

这念头浮现在她脑海时,她不禁浑身打颤。

夏锦娴将册子放回原处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日夏锦娴是在吵闹中清醒,她睡眼惺忪间见床边伫立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在一侧偷看的宋逸成在她睡醒后,连忙挪开了眼。

夏锦娴拢了拢被子,确定不是在睡梦时,蹙着眉头打量着他今日的穿着。

见他一身绛红的戎甲,腰间佩戴着一把长剑。

“你要出征?”夏锦娴起身将枕头垫在背后,直勾勾的看着他。

宋逸成点了点头,他凝视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看出她对此事反映。

夏锦娴淡淡的挪开头,问道,“你身上的伤不还没有好吗?身负重伤还要出征,你是想要年纪轻轻就当寡妇吗?”

言罢,鼻尖莫名有些发酸,说起话来也多了一些娇嗔。

宋逸成知晓她是变相的表达地他的关心,心里有了些许暖意。

“此事非同寻常,边疆那里传来了消息。临近的一个小镇一夜之间被人屠杀殆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连几个月大的小孩也横死街头。”宋逸成脸色肃穆,说起此事,脸色有些难看。

想他带兵打战以来从未见过这种恶性事件,这完全是敌军在挑衅他们。

夏锦娴瞪大眼睛望着宋逸成,屠城二字挑起她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

她起身披上外衣,领着宋逸成往八仙桌旁走,斟酌了片刻问道,“你今日来应该不是过来询问我,而是来通知我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去边境,那便去吧!不过……你得照顾好你自己,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行兵打战怕是会拉扯到伤口。”

夏锦娴想到他要出征,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由得多叮嘱了几句。

还想要补充些什么时,忽然被人用力一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此次只有我一人前去,你在京城中切记要小心宋清明。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宋逸成有些不舍的放开怀中的人。

夏锦娴望着宋逸成离去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想不到她们最后温存的时刻居然是在离别时。

她只知道宋逸成的抱负,知道他就算是拼死也会守住边境的百姓。

眼下皇帝还未立储,皇子们各个都摩拳擦掌,想要在皇帝门前大展身手。

而此次丘满人入侵边境正好给他们一次机会。

只不过这一次机会恰好被宋逸成得到了而已,他有能力,而皇帝有意立他为储。

两人不过是想要借着此事,将此事坐实了罢了。

“冬青,你让孤影去寻写跌倒创伤的药,一定不要经过他人之手。”夏锦娴暂且放下了两人之间恩怨,让人去寻来了药丸。

冬青看得出夏锦娴跟宋逸成之间的羁绊,面对夏锦娴的要求也没有多言,照着她的吩咐去京城大小药铺收购回来。

当天晚上宋逸成奉命带着军队出征。

当晚苏依兰站在王府门口哭的泣不成声,险些哭晕过去。

宋逸成见时间差不多,翻身上了马,目光依旧停留在王府门口。

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明知夏锦娴不喜欢分别的场景,但心里依旧期待她能出来为他送行。

“王爷,等等!”冬青喘着粗气,满头大汗背着一个行囊。

宋逸成认出冬青,蹙着眉头往她身后望去。

冬青不舍让宋逸成失望,说道,“侧妃娘娘染上了风寒,她怕传染给你,耽误了大事。这行囊里头药酒跟创伤的药。”

言罢,将怀中的行囊递给管家,让管家交给宋逸成。

宋逸成挥了挥手人,让属下将行囊手下。

他知道夏锦娴是铁了心不过来送他后,夹紧了马背,递给鼓手一个眼神。

鼓手立即挥动着大鼓,震人心弦鼓声鼓舞着出征士兵的士气,同样也鼓舞着京城的百姓们。

宋逸成领着十万军马,浩浩荡荡的望边疆走。

原本按照计划十五天能到的路程,硬生生被宋逸成缩成了八天。

八天内不知跑断了几匹快马,到底有多劳累,也就只有出征的士兵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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