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人终归要有底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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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旬休,李勋难得有了空闲时间,哪里都没有去,待在家中,陪伴妻女,倒也轻松自在。
中午吃了饭,尤敏带着女儿去午休,李勋则是到了书房,听询薛成松讲解史书经典以及一些经典文义。
最近一段时间,每隔十天一次的旬休,薛成松都会前来李府为李勋讲书,这也不算是教学,只是李勋听闻薛成松这个人官虽然不大,学文却是很大,尤其是历史经典方面,有着极高的研究与独到见解,刚好李勋对历史有所喜爱,于是找了个机会,让薛成松给自己讲了讲这方面的东西,这一听,顿时颇为受用与喜欢,倒是学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李勋便请薛成松,每到旬休之日,到自己的府上为自己讲书一个时辰,对于这个请求,薛成松自然是求之不得,欣然答应。
薛成松出身寒门,家境极为落魄,祖籍岭南荣州广昌县,那里是岭南最边远的地带,临近安越国,贫穷而混乱。
薛成松的人生经历,是典型的鸡窝里出了凤凰,在他生活的那个小县城,将近两百年,他是唯一一个考中进士之人,而且他这个进士得来多少还是有些运气,承平元年,薛成松第六次参加科考,相比前五次考试,这一次考的成绩最好,但还是相差两次名次,没有考中进士,不过幸运的是,当时赵智看到薛成松的考卷,觉得此人就历史人物的见解与点评非常独到,文章写的一般,才华也是有些平庸,但书法极好,杨道嗣刚好也在身边,无意说了一句,薛成松所在的小县城,地处边地,民风彪悍,当地人习武风气深重,但文教落后,已经快有两百年没有人中过进士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智觉得这样的地方风气,对于政府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应该得到控制与改善,于是破例点了薛成松的名,赐其进士出身。
或许是出身贫寒,能够考中进士走入仕途,这对于薛成松来说,完全是一次彻底改变人生的惊天大转折,所以,虽然已经进入仕途整整十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小官,一直升不上去,但薛成松对自己的这个官职,还是极为的珍惜与爱护,这也就导致他做人做事唯唯诺诺,谁都不敢得罪。
李勋并没有因为两人地位的悬殊差距,而显得高傲或是盛气凌人,反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温文儒雅的感觉,这让薛成松颇为有些如沐春风。
李勋看了薛成松一眼,今日是询休,是私人时间,并不是公务,找他来给自己讲书,算是一种私人之间的交流,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薛成松讲的很认真,可谓是一丝不苟,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他平日里做人做事,恐怕也是这样的风格。
李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脑子里想着最近的内外局势。
很多事情到了今天,都是已经有了结果。
杨炳林已经在三天前,被公开处死,当然,除了杨炳林之外,整个杨氏一族还有三十多人被杀,牵连其中,受到惩处的官员更是多达数百人之多,相比较杨炳林死的还算轻松,就赵询而言,这几乎算是非常仁慈了,对于牵连政变之中的皇族之人,赵询的手段可谓就是极为的残酷与歹毒了。
翼王赵赫、衡山王赵克以及赵询等人,虽是血脉至亲的亲兄弟,但他们之间,显然从未有过一丝的兄弟情分,反而互相恨之入骨,都是恨不得对方早点去死,他们之间的矛盾,随着一场政变的突然发生,全面爆发与结束,赵询被逼的陷入绝境,情绪崩溃,出尽了丑相,这极大加深了他对赵赫、赵克两人的仇恨,这种恨,入骨。
赵询对翼王赵赫、衡山王赵克两人的报复与打击,可谓是变态,两人皆是以謀逆大不道,弑君杀父篡权之罪,被满门抄斩,赵赫与赵克虽然在那场政变的当天,便是一一被杀,但这并不能缓解赵询的仇恨,赵询不仅把他们两人的全家给杀了个精光,赵赫与赵克两人的尸体,更是被拉出来千刀万剐,剁成肉泥,尸骨像是畜生一样,埋葬野外,不许立碑,不许他人祭拜。
不过事情的最后,赵赫还有一个私生女活了下来,李怡出面说情,赵询最终勉强同意,留她一命,赵赫在这个世界上,终归还是留下了一丝血脉与痕迹。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并没有完全结束,事实上,那晚的政变,政事堂六位相国,只有三个人站了出来,坚定的支持赵询,户部尚书贺中楷,刑部尚书刘光辉,以及吏部右侍郎郑仁杰,他们三人在政变当天,闭门在家,不管外面局势如何,自始至终都是没有参与进来,不过那天时局发展到最后,刘桀出过力,加上他的影响力,赵询暂时把刘光辉被排除在外,至于贺中楷和郑仁杰这两个人,在赵询的心中,恐怕就有着很多的恨意了,往后面发展,赵询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薛成松看了李勋一眼,见他在那里出神,于是放下手中的书,轻声说道:“相国大人,您最近是否有所耳闻一些事情?”
"What does that mean?"
李勋回过神来,被薛成松的这一个突然询问,搞的有些不知所以。
薛成松起身来到李勋身边,低着身子,神秘兮兮,小声说道:“相国秦安明,利用政变审讯的机会,大肆收受贿赂,有好处的轻判,没有好处的则是重判,很多拿不出好处的人,只能含恨而死,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你这都是从来打听到的?”
李勋怪异的看了薛成松一眼,搞了半天,原来是要说这个事情。
薛成松言辞凿凿的说道:“这哪里还需要什么打听,秦安明最近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明目张胆,贪婪至极,整个丰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相国大人,您若是以此弹劾秦安明,定能将其拿下,也能大快人心,得到许多人的感激与好感。”
李勋敲了敲桌子,有些不悦的说道:“薛成松,有些事情,你听到了,并不代表可以随便说出来,听是一回事,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提醒你?”
Ah!
薛成松一脸发愣,他其实是想讨好李勋,因为有一次提到秦安明,李勋说过一些话,对此人的评价不高,而且话里话外,都是有些不屑和厌恶,秦安明的事情,薛成松觉得是一个机会,李勋若是以此事在皇上面前弹劾秦安明,是有很大可能将其扳倒的,所以薛成松今天才会突然说出这么一个事情,讨好李勋,加深在他心中的印象,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李勋经常召见自己,这让薛成松想入非非,觉得李勋是看中了自己,准备加以启用。
中午吃了饭,尤敏带着女儿去午休,李勋则是到了书房,听询薛成松讲解史书经典以及一些经典文义。
最近一段时间,每隔十天一次的旬休,薛成松都会前来李府为李勋讲书,这也不算是教学,只是李勋听闻薛成松这个人官虽然不大,学文却是很大,尤其是历史经典方面,有着极高的研究与独到见解,刚好李勋对历史有所喜爱,于是找了个机会,让薛成松给自己讲了讲这方面的东西,这一听,顿时颇为受用与喜欢,倒是学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李勋便请薛成松,每到旬休之日,到自己的府上为自己讲书一个时辰,对于这个请求,薛成松自然是求之不得,欣然答应。
薛成松出身寒门,家境极为落魄,祖籍岭南荣州广昌县,那里是岭南最边远的地带,临近安越国,贫穷而混乱。
薛成松的人生经历,是典型的鸡窝里出了凤凰,在他生活的那个小县城,将近两百年,他是唯一一个考中进士之人,而且他这个进士得来多少还是有些运气,承平元年,薛成松第六次参加科考,相比前五次考试,这一次考的成绩最好,但还是相差两次名次,没有考中进士,不过幸运的是,当时赵智看到薛成松的考卷,觉得此人就历史人物的见解与点评非常独到,文章写的一般,才华也是有些平庸,但书法极好,杨道嗣刚好也在身边,无意说了一句,薛成松所在的小县城,地处边地,民风彪悍,当地人习武风气深重,但文教落后,已经快有两百年没有人中过进士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智觉得这样的地方风气,对于政府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应该得到控制与改善,于是破例点了薛成松的名,赐其进士出身。
或许是出身贫寒,能够考中进士走入仕途,这对于薛成松来说,完全是一次彻底改变人生的惊天大转折,所以,虽然已经进入仕途整整十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小官,一直升不上去,但薛成松对自己的这个官职,还是极为的珍惜与爱护,这也就导致他做人做事唯唯诺诺,谁都不敢得罪。
李勋并没有因为两人地位的悬殊差距,而显得高傲或是盛气凌人,反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温文儒雅的感觉,这让薛成松颇为有些如沐春风。
李勋看了薛成松一眼,今日是询休,是私人时间,并不是公务,找他来给自己讲书,算是一种私人之间的交流,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薛成松讲的很认真,可谓是一丝不苟,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他平日里做人做事,恐怕也是这样的风格。
李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脑子里想着最近的内外局势。
很多事情到了今天,都是已经有了结果。
杨炳林已经在三天前,被公开处死,当然,除了杨炳林之外,整个杨氏一族还有三十多人被杀,牵连其中,受到惩处的官员更是多达数百人之多,相比较杨炳林死的还算轻松,就赵询而言,这几乎算是非常仁慈了,对于牵连政变之中的皇族之人,赵询的手段可谓就是极为的残酷与歹毒了。
翼王赵赫、衡山王赵克以及赵询等人,虽是血脉至亲的亲兄弟,但他们之间,显然从未有过一丝的兄弟情分,反而互相恨之入骨,都是恨不得对方早点去死,他们之间的矛盾,随着一场政变的突然发生,全面爆发与结束,赵询被逼的陷入绝境,情绪崩溃,出尽了丑相,这极大加深了他对赵赫、赵克两人的仇恨,这种恨,入骨。
赵询对翼王赵赫、衡山王赵克两人的报复与打击,可谓是变态,两人皆是以謀逆大不道,弑君杀父篡权之罪,被满门抄斩,赵赫与赵克虽然在那场政变的当天,便是一一被杀,但这并不能缓解赵询的仇恨,赵询不仅把他们两人的全家给杀了个精光,赵赫与赵克两人的尸体,更是被拉出来千刀万剐,剁成肉泥,尸骨像是畜生一样,埋葬野外,不许立碑,不许他人祭拜。
不过事情的最后,赵赫还有一个私生女活了下来,李怡出面说情,赵询最终勉强同意,留她一命,赵赫在这个世界上,终归还是留下了一丝血脉与痕迹。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并没有完全结束,事实上,那晚的政变,政事堂六位相国,只有三个人站了出来,坚定的支持赵询,户部尚书贺中楷,刑部尚书刘光辉,以及吏部右侍郎郑仁杰,他们三人在政变当天,闭门在家,不管外面局势如何,自始至终都是没有参与进来,不过那天时局发展到最后,刘桀出过力,加上他的影响力,赵询暂时把刘光辉被排除在外,至于贺中楷和郑仁杰这两个人,在赵询的心中,恐怕就有着很多的恨意了,往后面发展,赵询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薛成松看了李勋一眼,见他在那里出神,于是放下手中的书,轻声说道:“相国大人,您最近是否有所耳闻一些事情?”
"What does that mean?"
李勋回过神来,被薛成松的这一个突然询问,搞的有些不知所以。
薛成松起身来到李勋身边,低着身子,神秘兮兮,小声说道:“相国秦安明,利用政变审讯的机会,大肆收受贿赂,有好处的轻判,没有好处的则是重判,很多拿不出好处的人,只能含恨而死,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你这都是从来打听到的?”
李勋怪异的看了薛成松一眼,搞了半天,原来是要说这个事情。
薛成松言辞凿凿的说道:“这哪里还需要什么打听,秦安明最近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明目张胆,贪婪至极,整个丰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相国大人,您若是以此弹劾秦安明,定能将其拿下,也能大快人心,得到许多人的感激与好感。”
李勋敲了敲桌子,有些不悦的说道:“薛成松,有些事情,你听到了,并不代表可以随便说出来,听是一回事,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提醒你?”
Ah!
薛成松一脸发愣,他其实是想讨好李勋,因为有一次提到秦安明,李勋说过一些话,对此人的评价不高,而且话里话外,都是有些不屑和厌恶,秦安明的事情,薛成松觉得是一个机会,李勋若是以此事在皇上面前弹劾秦安明,是有很大可能将其扳倒的,所以薛成松今天才会突然说出这么一个事情,讨好李勋,加深在他心中的印象,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李勋经常召见自己,这让薛成松想入非非,觉得李勋是看中了自己,准备加以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