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死寂转生

恍惚间听闻一串不可拒绝的命令，不可控制的自我毁灭……
永续的意识逐渐陷入沉寂昏暗，直至彻底地连思考都做不到……
这就是死亡，一件彻彻底底的死物，死后没有灵魂，亦没有天堂和地狱，有的只是一了百了的结束，直到永恒……
莫名的，一阵悸动刺激了永续的意识，它很迟钝了律动了一下。
随着刺激的越来越强烈，永续的意识好似从冰封中破出。
当永续恢复视野的时候，它注意到自己所处在一个培育槽内。
“这里……是哪里？”
挥动獠肢，永续的六根獠肢虫卵内破出，立身与地面。
根据周围那些肉质壁的环境，永续可以确定自己正身处于某种生物的体内，而熟悉的生命场让它很快便明白，自己与族群在一起。
永续的警惕心解除了下来。
“永续，你醒了。”
通过生命场继任者们因为永续的复苏而表示欢迎。
“我记得我死了，死在大毁灭的伪造指令中，怎么又活过来了？”
永续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獠肢，欣喜的同时，更多的是疑惑。
“思指派个体找到了你的固态脑，通过完好无损的固态脑让你再次复生。”
“族群打败了大毁灭？”
“如果没有打败，现在又怎么可能让你复生，不过族群现在的处境却并不比以前更好。”
永续愣了一下，反问，“怎么了？又出现了新的强大敌人？”
“是灵域，它们要把族群作为‘躯壳’……具体什么玩意我也不懂，感觉应该和灵域祭品差不多，以族群的‘生’换取辉的‘复活’……”
继任者们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永续，不出它们所料，永续因为灵域的事情很愤怒，但继任者们却又没料到，永续的怒火会大到超出它们的预计，甚至投注到它们身上。
“啊？意志居然被迫不得不和它们谈判，以此换来族群目前的存续？”
“告诉我，你们都是废物吗？强大的族群居然要依靠意志去谈判才能换取生存？谈判结束后，意志还被灵域里那些渣滓俘虏关押，你们居然无动于衷？无动于衷！废物！亏你们还是意志所选择的个体！真的太废物了！”
以永续为中心，生命场的爆炸性冲击。
在成为继任者后，每只个体可以使用这样的信息冲击，同时也对这样的冲击有很强的抗性，但永续的怒火包含其中，令继任者们感觉到胆怯。
“我们…我们……”
“滚开！我要去救意志！你们不救我去救！”
用触手抽开前方挡路的继任者，永续发疯似的冲向出口。
通过超声呐的反复回声，哪怕是错综复杂的网络隧道都能够很快被永续了解全部。
永续不想伤害继任者，延续族群是它们的任务，这点永续清楚，所以它不会去强迫它们与自己一起去救意志。
但同样的，它要就意志谁也不许阻拦，阻拦者，杀。
“停下，永续。”
一只个体拦在了永续的前方。
熟悉的生命场让永续一下子辨认出对方。
“思？你敢拦我？找死！”
本来就怒火中烧的永续，直接驱动单分子刃进行问候。
Clang!
两支充能的单分子刃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阵气浪。
Clang!Clang!Clang!……
暴风骤雨般的獠肢在互相挥动，永续在其中占据上风，思不得不被逼迫的快速倒退。
"Get lost!"
永续怒斥，思劝阻。
“采集者已经是过去，你是继任者了，应该把族群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意志。”
“意志为了延续族群，甚至不惜放弃自己，你难道要忤逆它的意愿？”
永续挥舞的獠肢顿了一瞬间，随后，挥舞的速度降低了不少。
思继续说，“很早以前，意志就教导过我们，思想没办法战胜物质，你以为凭着你不屈的战意就可以打败灵域？实话告诉你，族群现在没有能力击败灵域，你的行为只是在葬送意志给族群创造的机会。”
永续一击重砸，把思给砸飞，不过却没有再继续乘胜追击，它的理智告诉它，思说的没错，光凭不屈的战意救不了意志。
“那你说，该怎么办？”
“主计划有两个，一个主战，一个主寻找能够替补族群的‘躯壳’。”
得到思回答的永续不做他想，当即便答应下来。
“我知道了，我引领主战的那一个。”
然而，思却摆了摆触手，否决了永续的决定。
“不，引领主战的计划交给其它个体，你和我一起引领寻找族群替补的计划。”
寻找族群的替补‘躯壳’，这显然和永续宰了灵域的想法相违背，而思明知道这点，却还如此坚持……
永续狐疑的看向思。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计划没和我说？”
“以你的智慧，应该不难看出我这样布置的目的。”
思意味深长的回答，言外之意很明显，它确实有其他想法没有公布，但它不能说，只能让永续自己来猜，它也相信永续能猜得到。
“……你什么时候也会玩这种套路了？”
“还不是被敌人给逼出来的。”思无奈的回答。
思指引永续，二者停在通道的某处，思的触手指了指一边肉腔。
“去那边的有机腔，给自己整改一具超光速生物的躯体，我好方便给你介绍一些族群新的变化，在你死后的这段时间，族群可是变了很多。”
言罢，自己钻进对面的有机肉腔内，在那里孕育自己的超光速生物体。
花了些时间，永续它们进入到太空之中。
永续观察着周围，它们正置身于一个吞星巨构的中间，但与它印象当中的吞星巨构不一样，更加的规模巨大，大得夸张，哪怕是光速扩散的雷达波，要一览它的全貌，都需要花上好几分钟的时间。
说这种吞星巨构能够直接搬走一个小规模的恒星系统也并不夸张。
“好大啊……那居然是引力环？那边的负物质存储环你们是怎么做到保证强度？”
思向永续介绍起来。
“超巨星质量生物，星系核战役的主攻者，多亏了它们用引力扰动星系核外围的时空结构，我们才能够给予修正机关一击重创……”
“现在族群正在成批量的前往临近河系，距离母河系三十万光年的临近河系，多亏了超巨星质量生物，这样遥远的距离只需要三年就能跑完。”
“哦……等等！你说什么？一天跑二百七十多光年？”
怀疑自己听错的永续惊愕地反问，这种速度可从来没有哪只超光速生物体达到过。
“不要这么惊讶，理论上讲，时空曲率移动的上限是宇宙膨胀速度的上限，花三年时间跑三十万光年对于宇宙而言并不算多么快。”
“复活你比较复杂，前后花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现在还差一年就可以抵达目的地。”
听闻要不了多久，它们就将完成远航，永续思考一阵后问。
“战斗准备怎么样？物资充裕吗？”
“满载，不过主要是构建个体的物资资源，刚抵达河系遭遇那里的文明概率不大。”思道。
“那倒也是，但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