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母子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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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做放阿瑾离开？”
慈安宫宫门紧闭，里面传来太后带着怒气的咆哮。
守门的几个宫人皆是吓得一个瑟缩，默默的又离宫门远了两步。
殿内，皇帝的身上已经满是狼藉，茶水合着茶叶从他身上滴落下来，没入地面的雪白地毯之中，留下黄褐色的印记。
一旁破碎的茶盏和托盘散落在他的脚边，殿内的杨姑姑和孟福祥对视一眼，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也是第一次，第一次看到太后这样生气，竟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皇上留。
皇帝封昭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心里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叹了一口气，面上却始终坚定如一。
他一把撩开衣裳前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母后，这是阿瑾的请求，我们已经要求他太多了，是时候该放他离开了，请母后准许！”
皇帝声音沙哑，虽然有地毯隔着，额头还是红了一块儿，可见其用力。
太后转过身，不肯看他，面上已经布满了泪水，揪着身下的锦帛，不停的用力，传来“撕拉”一声儿。
“不可以，阿瑾怎么会这样说？我的阿瑾绝对不会抛弃他的母后……”
女人像是疯魔了一般，不停重复着这一句。
杨姑姑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将人揽住，看向皇帝的目光带着谴责。
“陛下，太后娘娘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您今日还是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说罢，又赶紧抚慰怀里情绪失控的太后。
“娘娘，你放心，荣王殿下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他不会的……”
封昭站起来，看着上面的主仆二人，并没有如往日一般听话，而是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下说。
“母后，阿瑾被我们束缚了太久，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战场的杀戮。”
“他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责任，答应父皇照顾你的责任，身为皇室王爷的责任，为了手足之情替我分担的情义。”
“这么多年，他何曾露出过真心的笑容？母后！”
他倏的提高了嗓音，太后怔怔的转过身，泪眼模糊的看着有些陌生的大儿子。
“母后，我们该放手了……”
封昭像是解脱一般，轻轻说出了这一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
软榻上的太后身体突然一个颤抖，像是突然没了支撑一样软软的瘫坐下去，若不是有杨姑姑扶着，怕是要直接摔倒在地。
封昭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母后，但更不想功亏一篑，硬着头皮，将剩下的话一次性说完。
“阿瑾的大婚会如期举行，再那以后朕会派他和两国使臣一起去寻宝，这件事结束以后就会放他离开，母后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扔下这句话，皇帝头也没回的出了慈安宫，半晌以后，宫内突然响起女人的哭声还有另外的劝慰声。
站在殿门口的封昭回头看着里面高位之上的太后，背着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慢慢的握紧了拳头，脸上闪过痛苦，懊恼……
最终，这些复杂的情绪都化成了一声叹息，而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转身大步离开。
这番变化，只有始终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孟福祥知道，陛下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他跟上去，出宫门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顿了一下，又马上追了出去。
他知道，太后娘娘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迟早都会想通的，因为这么多年来，只要是关于荣王殿下的事情。
最后妥协的，永远都是陛下和太后娘娘。
就像是皇上对太后说的，困住殿下的不外乎责任和亲情二字。
等到一切结束，就什么也不能拦住荣王殿下离开的脚步了。
--
离开皇宫的封瑾第一件事就是去茶舍找修昔媛，可他刚到，就被店里的伙计告知他们东家带着老东家去街上逛了。
扑了一个空，封瑾本想在茶舍挑一个位置坐下等。
可惜他一进去，品茶闲话的众人总是会隐晦的朝这边看过来，偷偷摸摸的，惹得他心烦，索性起身离开。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许久也没有看到修昔媛的身影，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准备先回府再说。
可事情偏偏不随他所愿，他刚刚走出不远，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就冲着他跑了过来，封瑾下意识的闪避。
"Hmm!"
一声闷哼在他的怀里响起，封瑾只觉得自己头疼的更厉害了。
伸手将女人推开，任由她摔在地上，面上不见丝毫的怜香惜玉。
"Who are you?"
封瑾锐利的目光打在女人的头上，冷声质问，黑沉的脸色透露男人不爽的心情。
后者只是瑟缩，就是不肯开口，还试图抓住他的腿，被他一下子躲开。
封瑾心里疑惑更重，他刚刚明明躲开，这人却还是准确无误的扑到了她的怀里，肯定不简单。
他再次开口逼问，地上的女人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样一闹，周围的路人都聚了过来，很快就将他们二人围在了中央，封瑾听这哭声觉得头痛欲裂，抬手就要打下去。
“阿瑾！”
一道熟悉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封瑾举起的手顿在半空，回头看过去。
修昔媛正一脸担忧的朝着他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身后，从荷包里面翻出一颗药丸喂给他。
“你冷静一下，我来解决！”
药一入口，缓了一会儿，封瑾的脸色好了许久，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恢复了以往的沉默。
修昔媛顾及着他的身份，简单解释了两句，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驱散。
余光注意到斜对面的一家酒楼，一把拉起地上的女人，带着封瑾走了进去。
“小二，二楼包厢！”
看到黑脸煞神一样的男人和面色沉凝的女人，还有一个乞丐一样的女人，小二愣了一下。
他对于这个奇异的组合心里疑惑，面上却始终带笑，立刻带人上去。
“三位里面请，有什么需要就敲里面的铁片，小的就在门外。”
“嗯，麻烦了！”
修昔媛掏出两块儿碎银子递过去，包厢里面只剩下了女人的小声啜泣。
"Shut up!"
她将匕首直接拍在了桌上，厉声喝止，对方却不为所动，甚至哭的更大声。
修昔媛气极反笑，挑起匕首露出里面的锋刃，插在桌子上用力划动，发出刺耳的声响。
“修安瑾，我知道是你，别装了！”
慈安宫宫门紧闭，里面传来太后带着怒气的咆哮。
守门的几个宫人皆是吓得一个瑟缩，默默的又离宫门远了两步。
殿内，皇帝的身上已经满是狼藉，茶水合着茶叶从他身上滴落下来，没入地面的雪白地毯之中，留下黄褐色的印记。
一旁破碎的茶盏和托盘散落在他的脚边，殿内的杨姑姑和孟福祥对视一眼，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也是第一次，第一次看到太后这样生气，竟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皇上留。
皇帝封昭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心里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叹了一口气，面上却始终坚定如一。
他一把撩开衣裳前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母后，这是阿瑾的请求，我们已经要求他太多了，是时候该放他离开了，请母后准许！”
皇帝声音沙哑，虽然有地毯隔着，额头还是红了一块儿，可见其用力。
太后转过身，不肯看他，面上已经布满了泪水，揪着身下的锦帛，不停的用力，传来“撕拉”一声儿。
“不可以，阿瑾怎么会这样说？我的阿瑾绝对不会抛弃他的母后……”
女人像是疯魔了一般，不停重复着这一句。
杨姑姑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将人揽住，看向皇帝的目光带着谴责。
“陛下，太后娘娘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您今日还是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说罢，又赶紧抚慰怀里情绪失控的太后。
“娘娘，你放心，荣王殿下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他不会的……”
封昭站起来，看着上面的主仆二人，并没有如往日一般听话，而是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下说。
“母后，阿瑾被我们束缚了太久，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战场的杀戮。”
“他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责任，答应父皇照顾你的责任，身为皇室王爷的责任，为了手足之情替我分担的情义。”
“这么多年，他何曾露出过真心的笑容？母后！”
他倏的提高了嗓音，太后怔怔的转过身，泪眼模糊的看着有些陌生的大儿子。
“母后，我们该放手了……”
封昭像是解脱一般，轻轻说出了这一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
软榻上的太后身体突然一个颤抖，像是突然没了支撑一样软软的瘫坐下去，若不是有杨姑姑扶着，怕是要直接摔倒在地。
封昭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母后，但更不想功亏一篑，硬着头皮，将剩下的话一次性说完。
“阿瑾的大婚会如期举行，再那以后朕会派他和两国使臣一起去寻宝，这件事结束以后就会放他离开，母后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扔下这句话，皇帝头也没回的出了慈安宫，半晌以后，宫内突然响起女人的哭声还有另外的劝慰声。
站在殿门口的封昭回头看着里面高位之上的太后，背着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慢慢的握紧了拳头，脸上闪过痛苦，懊恼……
最终，这些复杂的情绪都化成了一声叹息，而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转身大步离开。
这番变化，只有始终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孟福祥知道，陛下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他跟上去，出宫门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顿了一下，又马上追了出去。
他知道，太后娘娘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迟早都会想通的，因为这么多年来，只要是关于荣王殿下的事情。
最后妥协的，永远都是陛下和太后娘娘。
就像是皇上对太后说的，困住殿下的不外乎责任和亲情二字。
等到一切结束，就什么也不能拦住荣王殿下离开的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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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的封瑾第一件事就是去茶舍找修昔媛，可他刚到，就被店里的伙计告知他们东家带着老东家去街上逛了。
扑了一个空，封瑾本想在茶舍挑一个位置坐下等。
可惜他一进去，品茶闲话的众人总是会隐晦的朝这边看过来，偷偷摸摸的，惹得他心烦，索性起身离开。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许久也没有看到修昔媛的身影，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准备先回府再说。
可事情偏偏不随他所愿，他刚刚走出不远，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就冲着他跑了过来，封瑾下意识的闪避。
"Hmm!"
一声闷哼在他的怀里响起，封瑾只觉得自己头疼的更厉害了。
伸手将女人推开，任由她摔在地上，面上不见丝毫的怜香惜玉。
"Who are you?"
封瑾锐利的目光打在女人的头上，冷声质问，黑沉的脸色透露男人不爽的心情。
后者只是瑟缩，就是不肯开口，还试图抓住他的腿，被他一下子躲开。
封瑾心里疑惑更重，他刚刚明明躲开，这人却还是准确无误的扑到了她的怀里，肯定不简单。
他再次开口逼问，地上的女人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样一闹，周围的路人都聚了过来，很快就将他们二人围在了中央，封瑾听这哭声觉得头痛欲裂，抬手就要打下去。
“阿瑾！”
一道熟悉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封瑾举起的手顿在半空，回头看过去。
修昔媛正一脸担忧的朝着他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身后，从荷包里面翻出一颗药丸喂给他。
“你冷静一下，我来解决！”
药一入口，缓了一会儿，封瑾的脸色好了许久，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恢复了以往的沉默。
修昔媛顾及着他的身份，简单解释了两句，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驱散。
余光注意到斜对面的一家酒楼，一把拉起地上的女人，带着封瑾走了进去。
“小二，二楼包厢！”
看到黑脸煞神一样的男人和面色沉凝的女人，还有一个乞丐一样的女人，小二愣了一下。
他对于这个奇异的组合心里疑惑，面上却始终带笑，立刻带人上去。
“三位里面请，有什么需要就敲里面的铁片，小的就在门外。”
“嗯，麻烦了！”
修昔媛掏出两块儿碎银子递过去，包厢里面只剩下了女人的小声啜泣。
"Shut up!"
她将匕首直接拍在了桌上，厉声喝止，对方却不为所动，甚至哭的更大声。
修昔媛气极反笑，挑起匕首露出里面的锋刃，插在桌子上用力划动，发出刺耳的声响。
“修安瑾，我知道是你，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