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机缘在头脑，运气靠脸皮

空间置换，一处新的小世界。
山林中，廖文杰眺望远方，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座繁华的古镇。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This is...”
廖文杰挥手捕获一团星光，眉头一挑，暗道有趣。
恶趣味的趣！
挥手洒下掌心中的几人，廖文杰散去变化，露出自己的本来面貌，装装样子还行，真要是总拿观世音的模样招摇过市，肯定会被人家上门讨要版权费。
而且，这个世界也有观世音。
“Hiss, hiss, hiss”
几人中，唯一清醒的至尊宝眼睛瞪得滴流圆：“军，军师……how old are 诱？”
"The 18th."
“不是，我是说怎么老是你？”
至尊宝咽了口唾沫，开动聪明的小脑筋，捋了半晌总算想明了真相。葡萄老母信口雌黄，廖文杰不是唐三藏，他是观世音，所以他才有降服牛魔王和臭猴子的本领。
“别乱想，我只是假装，帮菩萨一个忙，我和她不是一个人，懂？”
"Understood."
至尊宝严肃脸点点头，观音大……不，廖文杰说不是，那就不是。
廖文杰翻翻白眼，至尊宝则趁机捡起掉落在唐三藏手里的月光宝盒，费劲掰开五根手指，如获至宝般将其收入怀中。
瞄了眼艳阳高照的天空，他准备等到晚上就穿梭时空返回……
返回……
“菩……那个……军师，月光宝盒具体的操作流程你知道吗？有没有使用说明书一类的东西？还有，现在是什么年代？”至尊宝小心翼翼问道。
“对着月光就行，至于穿梭到哪个世界，按我的理解，除了最开始几次是固定的，之后都是随机，看月光宝盒的心情。”廖文杰耸耸肩，如实告诉了至尊宝真相。
正说着，紫霞仙子幽幽转醒，惺忪睡眼成功聚焦，迷茫望了望周边，看清至尊宝后原地跳起，来了一个久别重逢后的热情拥抱。
“Yi ya ya”
紫霞又蹦又跳，眼睛笑得像月牙，她又开始相信爱情了。
至尊宝没有拒绝，震惊于廖文杰讲述的月光宝盒使用说明，他随手拍开紫霞，脸色苍白道：“军师，你说月光宝盒穿梭世界是什么意思，我读书少，你千万别唬我，否则我大小便失禁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说到这，为了证明廖文杰在忽悠他，摸出月光宝盒，指了指上面雕着的八个字。
时光倒流，回到未来。
这是时间法宝，不是空间法宝！
廖文杰瞄了一眼，随口道：“这两行字盘丝大仙刻上去的，她本人就在现场，问她不就好了。”
有道理！
至尊宝转身看向紫霞仙子，瞪大眼睛让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看我干什么，月光宝盒不是你给我的吗？”
紫霞不明所以：“而且你给我的时候，这两行字就存在了，那时我还不是盘丝大仙呢。”
至尊宝：“……”
也有道理！
数学题很难，导致猴脸懵逼，机灵的小脑瓜因死循环陷入当机状态，已经理不清谁先谁后了。
紫霞这边，就廖文杰的救命之恩连连感谢，跑马灯那会儿，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很清楚是廖文杰施以援手将她从阎罗殿拽了回来。
很客气，也很有礼貌，就是感谢来的太迟，在至尊宝懒得搭理她之后才发生，所以显得很没诚意。
“谢就不用了，原本我并没有打算救你，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廖文杰指向趴在地上的唐三藏，紫霞瞄了一眼，当即脸上写满了嫌弃和愤愤不平。
这副表情不是因为唐三藏，而是他身下压着的孙悟空，紫霞将唐三藏扶在树边靠好，踩着孙悟空的脑袋连蹦又跳。
看气质，是个逗比没错了。
至尊宝连连摇头，心里比较了一下，情人眼里出西施，认为紫霞比他家白晶晶差远了。
想到白晶晶，至尊宝一脸幽怨靠向廖文杰：“军师，我不明白，想不通。”
“想不通就想不通呗，想通也和我没关系，别靠过来。”廖文杰一脸嫌弃。
你一个菩萨，怎么能思想和我一样猥琐！
至尊宝心头鄙视，因为他的德没有廖文杰大，所以没有说出来，持续输出幽怨：“军师，为什么照妖镜上我是个猴，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不会，照妖镜很诚实的，加钱都没有，不信你再照一遍。”
“Throw it away.”
“帮主，照妖镜是宝贝，乱扔会砸到小朋友，就算砸不到小朋友，还会砸到花花草草，就算砸不到，以照妖镜的构造，没准会有放射性物质，乱扔会污染环境……”
地上，刚刚被紫霞乱踩一气的孙悟空一动不动，现在突然打了个哆嗦。
廖文杰吧啦吧啦说了半天，而后从怀里摸出一面照妖镜：“扔就扔吧，问题不大，我这还有一个照妖镜，你自己看。”
"I don't want to look!"
至尊宝身躯一退，拒绝和照妖镜同框，为躲避镜光左右腾挪，最后避无可避直接跳到了树上。
猴性难改。
紫霞仙子好奇不已，在廖文杰的默许下，接过照妖镜照了起来，然后……
地下一个猴，树上骑个猴，镜子里一共俩猴。
看到这一幕，紫霞整个人都不好了，万万没想到，心上人竟然就是给了她一棍的凶手。
因为冲击太大，也可能是脑震荡还没过，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又一次晕了过去。
廖文杰挥手招来照妖镜收入怀中，这边刚昏一个，那边便醒了一个，唐三藏低呼一声佛号坐起，看清灰头土脸的猴子，对廖文杰投以感激的目光。
“敢说话，就打晕你。”廖文杰竖起拳头，在唐三藏开腔前予以警告。
没有练过睡梦罗汉拳，唐三藏没有梦话说疯人的本事，权衡利弊选择闭嘴三秒，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三秒钟都做不到。
“悟空，你怎么上树了？”
“咦，你还分身了……说了多少遍，你整天抓耳挠腮，导致后颈那块掉毛掉得厉害，吹毛这恶习要改一改，你为什么不听为师的话？”
“悟空，你说话呀，你怎么又装深沉了？”
“……”
廖文杰摸了摸下巴，果然，这个组合很有意思，就是一点美中不足，会被爱猴人士批评虐待动物。
他眉头一挑，朝这个世界的五指山看了一眼，三秒钟后，他望向城镇，眼中若有所思。
……
城镇人来人往，喧嚣热闹，虽不如廖文杰见过的那些现代化都市，但那是世界背景的锅，放在当前时代，这座城镇称得上繁华。
一行四人穿梭集市，廖文杰带头，身后跟着行尸走肉一般的至尊宝，这货左手边是哔哩哔哩的紫霞，右手边是歪比歪比的唐三藏。
还有个猴子，被一根绳子拴住脖颈，另一头系在至尊宝裤腰带上。
我遛我自己。
如此奇耻大辱，以猴子的傲慢，刚开始是不同意的，挨了廖文杰两个大逼兜，自觉捡起绳子绑在了脖颈。
这不叫认怂，他只是从大慈大悲掌中悟出了几分四大皆空，感觉颇为贴合自己的名字，便顺水推舟懒得继续和廖文杰一般见识。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信了。
廖文杰带几人穿过集市，东转西转，来到了一处墙角。
墙壁上，有妖魔鬼怪的赏金，也有强盗匪徒的通缉令，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对正在交流的师徒。
驱魔人师徒。
顶着一头鸡窝发型的青年名叫陈玄奘，是个心怀大爱的有志青年，目前正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
他的师父，大致为灵山方丈一类的角色，脑袋大、脖子粗，油光满面，借邋遢假发掩盖自己是强者的事实。
“师父，儿歌三百首真的那么厉害吗？”
“玄奘，何出此言？”
“其他驱魔人都好厉害，降妖伏魔简单干脆……我也想像他们一样。”
“玄奘，一刀杀并不是驱魔的真正道理。”
方丈扶了扶假发，捡起一条不知为何途经此地的毒蛇，当着陈玄奘的面将其毒牙拔掉：“你要牢记驱魔的理念，魔之所以是魔，不是因为生下来就是魔，而是心灵上的堕落，我们要做的，是除掉魔性保留善念……”
“我给你的这本儿歌三百首，就能唤醒真善美，你一定要牢记这一点。”方丈放走毒蛇，一脸欣慰看其缓缓游走离去。
真的假的，我不信！
陈玄奘脸上写满质疑，不敢当面顶撞师父，只能将心里的想法写在脸上。
“玄奘，我都说道了这个份上，你怎么还……”
方丈叹了口气，视线移至逐渐走来的四人组身上，微微一笑：“原来是廖先生，此番偶遇，着实有缘。”
缘就不必了，你们那旮瘩的缘轻则卖身为奴，重则卖身为畜，受不起。
廖文杰心头腹诽，客气抱了下拳：“大师所言甚是，打扰大师授徒，这就走。”
“廖先生说笑了，哪有什么授徒，讲一些降妖伏魔的基本道理而已。”
方丈笑着抓住廖文杰的手腕，将他拖到陈玄奘面前：“你来的正好，这是我徒弟玄奘，你是有名的驱魔人，降妖伏魔经验丰富，快告诉他，我刚刚说的道理对不对。”
那肯定不对呀！
给毒蛇拔牙是什么鬼操作？
毒蛇运气好，毒牙会重新长出来，运气不好，直接口腔感染，因无法进食，最后活生生饿死。
还不如一刀杀了，毒蛇还能落个痛快！
想到这，廖文杰重重点了下头，谦虚道：“大师你太夸张了，说到降妖伏魔，我那套都是照着你抄的，就是把猴子捅破天的胆子借给我，我也不敢在你面前卖弄呀！”
“先生自谦了，我看你分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个真不敢。”
"That's a good idea."
“……”
陈玄奘：∠(;′?`)?
师父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英俊的男朋友，他怎么不知道，难不成是刚交的，特意过来打圆场，跟着一起糊弄他？
“廖先生，过度谦虚就是骄傲，按你的风格，就是刻意装逼。”
商业互吹了几句，方丈抬手喊停，直言道：“你有经验，当着玄奘的面，实话实话，儿歌三百首是不是可以唤醒人心中的真善美？”
“完全没问题！”
廖文杰换上一张严肃脸，并指向天，信誓旦旦对陈玄奘道：“你师父是对的，儿歌三百首引人向善，这点毋庸置疑，你要是觉得有问题，那一定是你有问题。”
别人的儿歌三百首啥情况不好说，方丈手里的孤本是‘大日如来经’，念完之后召唤降维打击，专治各种不服，谁见了都会放下屠刀，唤醒真善美没毛病。
我就知道，你是师父找来的演员。
陈玄奘撇撇嘴，不想和骗子说话，捡起包袱，拄着竹棍朝高家庄所在的方向走去。
哪里有只猪妖，为祸多年，方丈让他带上儿歌三百首去降服猪妖，他虽然觉得很不靠谱，可一来师命难违，二来降妖伏魔是他人生志向，纵死不悔，没理由拒绝。
目送陈玄奘离去，方丈笑着点了点头，对廖文杰道：“廖先生，你看我这个徒弟，资质如何？”
廖文杰瞥了眼旁边的唐三藏：“还行吧，就是嘴皮子太碎，废猴子。”
“言之有理，那就麻烦你帮帮忙。”
真的假的，你们一个个的……还取不取西经了？
没等廖文杰开口，方丈看向他身后的三人一猴，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组合倒也颇为有趣，廖先生费心了。”
“没什么，一时兴起，我就带个队，游山玩水之后就该结束了。”
“我看不止，搭上廖先生这趟车，少说得有四个修成正果。”
夸张了，加上猴总共才四个。
廖文杰摇了摇头：“机缘在头脑，运气靠脸皮，造化凭胆大，成败看手段，能不能修成正果全凭他们自身，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It makes sense."
方丈笑了笑，指着陈玄奘离去的方向：“我那徒弟去降服猪妖了，说起猪妖，生前也是个可怜人，面丑如猪却是个情种，对他的媳妇无比痴情，可他的媳妇嫌他丑，和一美男子通奸，还合谋用九齿钉耙将他打死。”
廖文杰：“……”
好惨，可这些话干嘛要对他说，npc发任务吗？
“他因爱成恨，积怨成魔，誓要杀尽天下所有爱慕美男的女人。”
方丈看向廖文杰：“还有廖先生你这种，专门让女人堕落的美男，猪妖见了必然杀心大起。”
廖文杰：“……”
这算什么，长得帅又不是他的错，再说了，他从来就没主动过。
……
羊肠小路，几人一边遛猴，一边朝高老庄走去。
廖文杰被方丈拜托，照看一下弟子别被猪妖吃掉，将信将疑上路，寻思着见好就收，不然再穿几个世界，猴子和唐僧就要扎堆了。
唐三藏回望城镇，感觉哪里不对：“廖施主，刚刚那人是谁啊，看着怪面善的，就是说起话来阴阳怪气，有点不像好……”
“大日如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