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启明生活的年代,中国海军的主要军港有北海舰队驻扎的大连,东海舰队所在的上海和舟山等地,以及南海舰队的海南岛。

在公元前的汉朝,中原地区是政、军中心,大连和海南距离中原太远,开发起来有很大的难度。如果真让赵启明来确定汉朝海军的母港选址,他比较倾向于在江都附近的江南地区挑选。少府修建的江都码头可以暂用,但是最好还是要有专门作为军港的其他选择。

如果说修建母港是当务之急的,那现在就谈到海外基地,多少有些言之尚早。

毕竟赵启明提到母港和基地,也只是为了让灌夫和周建德意识到他们的孤陋寡闻。但既然灌夫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他也只能解释道:“基地和母港的功能类似,但其作用是为了保证海军远航途中的补给,所以这些基地基本都应该在海外,海军远航时经过的路上。”

“你的意思是说,在那些蛮夷杂居之地,修建属于我大汉的港口,满足海军的补给?”周建德很感兴趣:“这也就是说,海军出发时不用后勤保障,只需在沿途补给即可?”

赵启明点头。

“不用后勤补给,这自然是好事。”灌夫的笑容有些诡异,看着赵启明道:“不过补给的基地都修建到海外了,你这是打算让海军去往何处?”

赵启明知道灌夫的意思。

现在汉朝最大的威胁是匈奴,发展海军本不是当务之急。眼下建造战船,组建海军,最重要的作用也是为了能从东南亚获得粮食和蔗糖等物资,来填补对匈奴作战造成的资源短缺。除此之外,汉朝在海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威胁,当然也就没有修建海外基地,让海军远距离作战的必要。

赵启明意识到,灌夫已经看出来他是在高谈阔论,他也的确是在卖弄学识,但他不打算悬崖勒马,所以为自己辩解道:“海军现在的确不用远航,能到达南越即可。但是晚辈听说在海外还有很多好地方,比如说在西南边有个贵霜国,那里的气候得天独厚,粮食产量比整个中原地区还要多,可惜那里路途遥远,即便通过海路也要数月之久,如果我朝在通往贵霜的海路上拥有海外基地,那这些海外基地即便不做军事用途,也能满足商船的补给。”

“那蛮夷之地,有整个中原的粮食产量?”

“除了粮食,还有各种矿产,金银铜铁皆有。”

赵启明的描述,让灌夫多少有些怀疑。作为军中老将,灌夫对金银不感兴趣,但行军作战必要的粮食,对他有很大的诱惑:“如果正如你所说,除了南洋之外,还有很多粮食来源,那我汉朝的军队如果夺取这些地方,以后就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

“晚辈是说通商。”赵启明觉得自己的高谈阔论,可能让天竺友人遭受无妄之灾,所以赶紧道:“海军的任务是护航,保证商船的安全,不是直接去攻打对方,粮食主要还是要用买的。”

“海军当然可以护航,但是如果那蛮夷之地的乱民,冒犯我汉朝天威,海军也该适当惩戒。”灌夫觉得赵启明有点啰嗦,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突然道:“先确定母港所在的位置,以母港为后勤基地,让海军远航至南越。等南洋海运顺利展开,在南越建设海外基地,然后便能南越为跳板,让海军去往更远的地方。如果能以此类推,我汉朝军队便能到达海外的任何地方。”

显然,灌夫已经意识到海外基地的重要性,还能利用海外基地,推导出海军未来的战略计划。

即便赵启明都能想到,灌夫所提出的战略思想如果能够施行,汉朝海军将会大有作为,周建德当然也能有所察觉,此时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去年北军组建火炮营,也不过是让武库送来了火炮,这火炮营便成立了。想不到组建海军,既要母港,还要海外基地,当真是声势浩大。”

“海军和炮兵营不同。”赵启明没有看出灌夫的想法,还老实巴交的解释道:“不管是炮兵还是骑兵,只要是在地面上作战的,都统称为‘陆军’。既然海军是在海上作战的,那就是独立于陆军之外的军种。如今海军组建在即,可谓从头开始,准备的过程自然是要复杂了些。”

听到这话,周建德还没说话,灌夫就笑着朝赵启明道:“老东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啊?”赵启明莫名其妙。

“既然是全新的军种,自然不归我这骁骑将军的调遣。”周建德没有理会赵启明,此时笑着朝灌夫道:“去年的作战,老东西在我帐下听令,心中有诸多的不服气,有如此施以拳脚的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周建德看了眼灌夫,眯着眼睛道:“你这话是何意?”

“我听说先秦时曾有‘楼船将军’,‘伏波将军’。”灌夫笑看着灌夫道:“既然这战船用的不是楼船,楼船将军的称号自然不合适。绛侯觉得这个称号可威风?”

“伏波将军是封号,跟你这骁骑将军可没法比,真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周建德哼了声,嘲讽的说道:“海军再怎么威风,眼下也是为了护航,没有真正的战事。我大汉的作战重心现在是匈奴,以后也会是匈奴。真当了这伏波将军,只怕以后整天在海上风吹日晒,却没有作战的机会,这种差事想让我去,门都没有!”

听到这话,灌夫放下酒杯,然后大笑。

赵启明都听傻了。

灌夫果然是奸诈,把海军说的威风八面,还扯出了伏波将军的称号,就为了引诱周建德去海上吹风。如果换做是赵启明,听到伏波将军这威风的称号的时候忍不住憧憬,自己穿着铠甲踩着火炮,在大海上乘风破浪的样子,然后眉开眼笑的跑去当伏波将军。好在周建德也不是赵启明,没有被灌夫所描绘的假象所迷惑,马上意识到其中有诈,还当面拆穿了灌夫的诡计。

赵启明以前总觉得,周建德和灌夫见面就吵架的行为很幼稚,以为灌夫和周建德也是有勇无谋之人,知道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不管是周建德还是灌夫,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还真是长见识了。

“既然如此,那话也就说开了。”灌夫笑完了之后,若无其事的喝着酒:“当这伏波将军没意思,但海军以后有潜力,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你想扶植自己的亲信去海军,我也想海军中的年轻将领有我的人,组建海军的事情到了朝堂议事的时候,谁都不能给对方使绊子。”

周建德哼了声,也拿起酒来喝,看样是同意了灌夫的提议。

赵启明看了看周建德,又看看灌夫,感慨自己还是太年轻,思路有点跟不上。

这灌夫和周建德围绕着组建海军的事,先是正襟危坐的讨论,然后毫无征兆的变成“你来套路我,我就是不上当”的模式,到了最后这两人居然在谈笑间握手言和,为了各自的利益结成同盟,谋划着在海军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所谓老谋深算,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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