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调查

宋书绮和他是一个意思：“我也这么想，如果不开采，恐怕西域诸国也不会同意。”

“那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上官锦起身离开，叫来听风，以及两个副将，先拿出银子扩充军中物资，将士们领了钱，都乐得合不拢嘴，几个队长商量着来向上官锦道谢。

“你们不必如此。”上官锦得知他们的来意，便笑着让他们坐下：“虽然我是将军，可也是兄弟，这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将军，真是太谢谢你了。”几个队长感激万分，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更加坚定一定要好好效忠将军。

……

再说宫裳柳望着上官锦匆忙离去，叹道，“你相公这性子可真是干脆，说风就是雨。”

宋书绮笑了笑：“他就是这样。”

“你现在非常幸福，是不是？”宫裳柳望着她面上的甜蜜笑意，心知一个女子幸福与否是可以看出来的，道：“书绮，你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

宋书绮知道她是好心提醒，便道：“嗯，我知道，你放心吧，不止是我，我相信你也可以得到幸福。”

宫裳柳轻轻一笑：“再说吧。”

经过无相的事，她已经对情爱之事彻底死心，此生恐怕再也不会付出真心了，无相让她明白，这不是她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宋书绮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你不要这么想，这岂不是耽误了你自己，为了这么一个人，不值得。”

宫裳柳笑而不语，眼中一片清冷。

“其实有一件事，我也在想要不要告诉你。”宋书绮的神色中明显带了几分犹豫：“是……关于无相的。”

宫裳柳眸中一冷：“你遇到他了？”

“不是我。”宋书绮摇摇头：“是我相公，之前他设计围剿沙贼，岂料无相就在其中，两军对垒，无相不敌，最后落荒而逃。”

"Where did he go?"

宋书绮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尽管可以理解，却还是怕她沉迷于仇恨，终究会毁了自己：“裳柳，你……”

“你不必劝我。”宫裳柳心知肚明她要说什么，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仇恨并不能代表什么，”

宋书绮叹道：“既然你都明白，那这又是何苦？”

“我放不下。”宫裳柳冲她笑了笑，那笑容却格外苦涩：“等我什么时候放下了，什么时候才是我的重生。”

她看的如此明白，并非是不能放下，只是不愿放下，宋书绮也不再劝了：“既然你都说的这么清楚了，那作为你的朋友，我就只有支持你了。”

“谢谢。”宫裳柳终于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有你这个好朋友在背后支持，我什么都不怕了。”

宋书绮灿然一笑，又正色道：“我听说无相被追赶至树林，他跑了进去到现在一直未见踪影，我相公已经派人去搜查了，如果他还在的话，应该能够查到，但如果他已经跑了……”

那就说不准了。

毕竟无相这个人其实有很多秘密。

宫裳柳点点头：“我明白，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You say."

宫裳柳眼中一冷，面上划过一抹杀意：“如果找到了他，我希望能够让我手刃他。”

宋书绮答应了：“好，不过我也要提前告诉你，我不确定他能不能找到无相，我们尽量。”

“嗯。”宫裳柳知道无相这个人秘密非常多，甚至很多是她也触碰不到的，以前只觉得这是对方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现在想想只觉自己傻的可怕。

那分明就是一种不信任。

宋书绮又道：“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我总有一种感觉，他恐怕已经不在那个树林中了。”

“他还敢来找我不成？”宫裳柳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只要他敢来，我就敢要了他的命。”

宋书绮叹道：“总之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万一他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们都说不准。”

宫裳柳笑了一声：“就怕他不来。”

她显然是被仇恨占据了整个思想，宋书绮暗暗叹气，可她该说的说了，该劝的也劝了，只道：“我让我相公给你拨去点儿人，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万一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命令他们。”

宫裳柳抱了她一下，温声说道：“谢谢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相公那里事情也多，又要开采金矿，正需要人手，就不要给我派了。”

宋书绮却很坚持：“不行，别的事我都不管，这件事你必须依我，否则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这当然是吓唬她的，事实上京城里恐怕也不安全，可这一招对于宫裳柳却是非常管用，无奈道：“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宋书绮点头，随即又觉得她鬼主意太多，便道：“我可告诉你，不许独自行动。”

宫裳柳微微一滞，默默垂下头。

“你还真打算自己行动？”宋书绮拧起眉头，见她一脸心虚的样子，就明白自己说中了：“裳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真的不能冲动。”

她如此苦口婆心，宫裳柳觉得自己若是不答应，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便道：“好，我听你的，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冲动行事。”

宋书绮不大相信她，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坦然回望，这次可没有半点心虚，终于算是信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商量。”

“好好，我知道了。”宫裳柳叹了口气，嘟囔道：“你怎么怀孕以后变啰嗦了。”

宋书绮白了她一眼，自己还不是为了她好，说了这么半天都有些口渴了，便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反正你记住就好。”

宫裳柳点头：“好，我知道了。”生怕她再继续絮叨下去，忙岔开话题，“对了，派去调查边关妇人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宋书绮摇摇头：“没有。”

当日一回来，她就让上官锦派人去了，可这么多天过去，一直没有消息，她也不免有些担心。

“不会又失踪了吧。”宫裳柳道出了她心中的担忧，同样，也是宋书绮心中的忧虑。

正说着呢，碧痕从外面跑进来：“小姐，听风大人来了，说是有事要回禀小姐。”

宋书绮和宫裳柳对视一眼，八成是调查的人回来了，忙道：“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听风进来了：“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宋书绮微微抬手，问道：“是不是调查结果出来了？”

“回夫人，他们回来了。”听风回头说了一声进来，副将便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行礼。

宋书绮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

副将道：“夫人，我们去了边关的那个村子，发现许多妇人都在家中待着，我们又询问为何不去做工，可她们死活不肯说。”

“为何不说？”宋书绮微微蹙眉，心中琢磨着莫非是有难言之隐：“你问清楚了吗？”

副将摇摇头：“末将问了，可她们就是不说，末将也没有办法，好说歹说，才带回来一个妇人，要不夫人您亲自问问？”

宋书绮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妇人宁愿得罪军队，也不肯说出实情：“让她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布衣打着补丁，但却非常干净，她头上也没有首饰，只是别了一根筷子，发髻梳的非常整齐。

她似乎有些拘谨，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见过两位夫人。”

宫裳柳噗嗤一声笑了，见那妇人有些紧张起来，便收了笑意，温声道：“我可不是夫人，我还没有嫁人呢。”

妇人被这笑容晃花了眼，她这辈子都待在家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搓了搓手，有些磕巴道：“姑、姑娘。”

宋书绮声音温和：“你别怕。”

“我、我不怕、”妇人扯出一抹笑容，并没有多么好看，可她的笑容干净又纯粹：“就是、没见过这么这么好看的人，我我、有点紧张。”

宋书绮向碧痕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端一些糕点和茶，又冲她招了招手：“过来坐吧。”

妇人一脸惶恐，连连摆手：“不敢，我站着就行了。”

知道她紧张，宋书绮也没有勉强，温声问道：“婶子，你为什么不去做工了？是嫌工钱给的太少了吗？”

妇人忙摇头：“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宫裳柳急声问道，妇人一张脸都抽搐了，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可不知怎的，又咽了回去。

莫非她心有顾忌？

宋书绮眯了眯眼睛，冲宫裳柳轻轻摇头，先是安抚那妇人：“你别害怕，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们只是要找出原因，你也知道这些棉衣是给军中将士，到最后就会穿在你的丈夫或者儿子身上。”

妇人面上有些动容。

宋书绮心中忽然一动，轻声道：“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们？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真的？”妇人终于开口。

“真的。”宋书绮一脸严肃：“你应该知道我是将军夫人，我说的话，就等于将军的话。”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们这些贵人是不会说谎骗我们的。”妇人搓了搓衣角，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沙贼威胁我们，不让我们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