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葱茏,青翠草地。

古道山路之间,两辆马车朝着静佛寺而去。在静谧的山道中并不算的多么的独特,除了这两辆马车,前后远处都隐隐有几辆马车的影子。

端宁不愧是公主,说走便走,基本上全然没有把她七哥当回事,等谢晚棠打包完了之后就把她也打包了,干脆利落的塞到了马车上后不知会任何人一声就扬长而去。

谢晚棠除却上次带着谢芸出门买东西,倒是未曾来过郊外。

她打量着外头的景致,倒是一旁原本闭目养神的端宁一副看小可怜的眼神看着谢晚棠:“啧啧啧,这是闷在府内多久了?现下出个门都同第一次进城一样。”

她可不是第一次......进城嘛。

谢晚棠真要放下帘子,忽而便听见一道女声自一旁传来:“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个死皮赖脸非要嫁给七王爷,结果被七王爷嫌恶连院门都不愿意进的七王妃嘛?”

一辆马车自后方策来,车内的姑娘掀开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晚棠,眼底有几分讥讽:“怎么,你这也是要去礼佛?”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谢晚棠的模样,眼神就转变成了夹着嘲讽的同情,“难怪了,这副模样.....原是不受宠想去求个心安吧?我啊,还是劝你——”

头顶伸出来一只手撩开谢晚棠的帘子,露出与她同坐一车的美人冷脸:“不知道你想劝些什么?不若让我也听一听,看看有没有道理。”

望见端宁,她脸色白了白,旋即恢复自若:“原来端宁公主也在,我当只有七王妃一人去礼佛呢,多有冒犯还请端宁公主与....七王妃见谅。”说罢,她微微颔首权当打招呼,“明日是个好日子,今晚上山留宿的人必然很多,我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她放下帘子,那辆马车便也加快速度超过了谢晚棠她们。

“那是李御史家的嫡小姐李自香,”嗤笑一声,懒洋洋的往回靠着软塌,端宁漫不经心同一脸困惑的谢晚棠解释道,“她喜欢我七哥很久了,自从你也喜欢我七哥之后她处处同你不对盘,也不知道你们都看上我七哥哪一点了。”最后这句话她仿佛在跟自己嘀咕一般。

谢晚棠也没有回答,生怕多说多错,默不作声的也闭目养神。

马车行驶了没多久的距离,谢晚棠便听见车夫忽然“咦”了一声。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瞧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轮子似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硬是歪了一边,不能再行驶。几个下人正在围着马车修理,穿着精致的姑娘皱着眉头站在一旁,丫鬟正在给她撑伞。

却自是刚刚超过她们的李自香。

“恶人自有恶人磨。”端宁嗤笑一声,懒洋洋的闭了眼睛,惆怅道,“也不知道我要被哪个小妖精磨呢,希望人长得好看一些,那样就算受欺负也是赏心悦目的很呀。”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恶人呀。谢晚棠默默地想。

静佛寺掩藏在层层茂林山道之间,一角佛塔在林叶之中若隐若现。通过层层蜿蜒往上的石板青苔,路上有不少手提篮子的香客。庙宇绿植环抱,雕刻的罗汉像栩栩如生,悠远而深沉的钟声缓缓响起,伴随着几层墙内的诵经声。

早有不少小僧在门口接待自远而来的诸位贵客,是以谢晚棠等人到达了山顶便被人带去了客房休息。走了一路,巧巧跟谢芸早就困乏的不行,到了房内便先休息了,端宁兴致勃勃的端着自己一身华贵的装扮出了门溜达。

谢晚棠安置好了两个孩子,这才腾出时间绕着寺庙走了走。

她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寺庙这种东西,说是阴森却又是佛家,说是佛家却总觉得阴森。

静佛寺隔崖而建,后山处有一竹林,竹林后是一处悬崖,悬崖边建了一座竹亭,竹亭旁伫立着一颗参天古木,算是静佛寺知名景色之一。谢晚棠来的时候就听横斜在耳边念叨了,虽然颇有些兴趣,但是她绝对不会过去的。

这种地方一看就是那些心怀不轨或者商量大事专用地,一般凑过去必然是要遇见这个鬼鬼祟祟商量事情的人,然后她一定被发现在之后这样那样的丢了性命。

谢晚棠专门问了路后,挑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而去。

登上石阶,一座小庭院伫立在郁郁葱葱的竹林之中,石阶下有棵菩提树,茂密的枝叶正好垂落在灰青色的瓦片之上,落叶偶尔闲落几片,空气中弥漫着悠闲而又惬意的味道。

谢晚棠无端端觉得心安,不由得松了口气。

“女施主万安。”

正当她欣赏着四周的风景之时,身后猛然响起一个温和而苍老的声音。谢晚棠脚步一泄,转头这才瞧见菩提树落叶那旁有个大师正盘膝打坐。菩提树枝叶繁茂,将那一角完全遮去,是以谢晚棠从下往上看时才没有瞧见这里还有个人。

“叨扰大师了。”谢晚棠连忙道,“我以为此处无人......”

慈眉善目的大师微笑着看着谢晚棠,一双眸色在微微暗色中显得清明而又锐利:“许久不见,七王妃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了。”他打量着谢晚棠的神态,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之前双星伴月,以为天有异象,原来是机缘已到,你.....来了。”

穿越小说中几乎是常有的套路:一个仿佛看透了你本质的大师,神神叨叨讲上几句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女主角各种不明白,再要求问对方却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等。

谢晚棠默默地看着那个大师,然后...默默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刀。

大师:“........王妃,清净之地不可.......”

“大师,我无意为难。”谢晚棠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笑容像是极其无害,但是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让人怀疑她下一秒是不是会捅过来,“我就想问问,我怎么回去。”

凝视着谢晚棠手中的匕首,大师脸上的笑容变了变:“......王妃,既来之,则安之,您....”

谢晚棠默不作声的朝他走了几步,手中的匕首朝下,在瞬间用力插到了他面前的木鱼上。

大师:“..........”

“我良好的社会教育告诉我,杀人是犯法的,但是打人就不一定了。”谢晚棠语气温和的同他商量一般,“毕竟这个地方就算打了人,按照我这个身份也不是不能息事宁人是不是?大师呀,有些话我听不懂,劳烦您....给个准?”

静谧温和的面容有一丝扭曲,大师无言以对的看了眼谢晚棠,语气几乎有些抖:“......贫僧说过了,既来之,则安之。王——女施主,您已经来了此处,便是您的机缘,也是王妃的机缘,若是想要回去,这一切也要看法缘。”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么?”谢晚棠凉凉的看着他,正欲伸手把匕首拿起来再威胁几句,远远便听见了疏影呼唤她的声音,顿了顿,谢晚棠极快的将匕首收了起来。

眼见疏影从下上来,面前神情紧绷的大师忽然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他恢复了温和的神情,施施然抱起木鱼颔首道:“晚饭的时辰快到了,希望此处的斋菜能合王妃的心意。”说罢,大师对着疏影点了点头,缓步离开了这里。

只是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谢晚棠语气遗憾:“大师,慢走。”

用过晚饭之后,端宁兴致缺缺的先去休息了,倒是谢芸跟巧巧来了兴趣,想要四周逛逛,最后还是被疏影横斜哄回了房间休息。

谢晚棠睡不着,索性披着衣服又出门走到了白天到的地方,想要看看能不能再碰见那个和尚。她准备好了两把匕首,这一次准备好好威胁一下这位出家人。

然后才走到目的地附件,低低的啜泣声便传入耳中。

寺庙夜间很是可恐,尤其此处并无灯笼,环境便有几分阴森森的。在这样的环境中,这样低低的哭泣声便更是渗人。

谢晚棠脊背挺直,却想的并不是鬼,她神情紧绷,正要转身就走,只见月光下她来的方向映出了一道长长的人影,正要拐过月洞门朝她这个方向来。

谢晚棠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藏进了石阶下的假山内,心中绝望:她就知道!!

那个脚步声没有持续太久,来的人似乎步伐匆匆,就在与谢晚棠一山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语气压低却又十分着急:“你、你怎么又来了这里?!这两日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么?若是教其他人瞧见了,你必然是十分危——”

“瞧见便瞧见了吧。”回答他的是方才哭泣的那个女声,带着几分死心,“我哥哥已经不在了,难道、难道我还怕她们么?九王爷明明答应了要杀了七王爷替我们报仇——”

“闭嘴!”男人急急忙忙呵斥她,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后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七王爷同九王爷到底明面上是交好的兄弟,若是撕开了面子必然是不好动手的,如今在暗地中动手自有不便,却也不是不顾你了啊。”

“那不是还有谢晚棠么?!”女声忽而提高声音,“谢晚棠不是要替我们杀——”

“你小声些!”

偷听的谢晚棠:???啥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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