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白羽

天玄世界，起源道人感受一闪而逝的波动，嘴角一抽，他觉得那个冬青，果然不是正常人。

按照他的思维，冬青当初要么在他试图占据身份的时候倾尽一切，要么直接离开再也不回来，而冬青呢，加上上一次，已经短时间内回天玄两次了吧？

“真是心大。”感受着盯着自己的那一道冰冷目光，起源道人只能暗中评价一番。

“真是心大。”看着白羽借着他祖父的灵宝隐藏起来暗中窥伺冒牌货冬青，正牌冬青不由得无力吐槽。

哪儿来的胆子，一个小小古老者偷窥超脱者？

不过冬青看着白羽虽然一脸嫌弃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嘴角上扬，显然很开心。

看白羽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位道友察觉到了什么，要知道，绯月等老牌永恒者都没发现任何异常的，这说明什么？说明白羽不愧是他冬青的道友！

于是心情甚好的冬青慢悠悠的隐藏自己，逐渐靠近白羽。

白羽目前的位置在虚空，冒牌冬青身为月神并不住在月亮上面，冬青有留意他曾经的领地，依旧在，而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被一股力量封闭起来，恐怕冒牌冬青也进不去。

这下子冬青更满意了，随手从时空长河捞出一把时空宝石，捏起一块朝着白羽砸去。

而白羽正分析着“冬青”和曾经的差别，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连闪开的想法都还没产生，就觉得后脑勺一痛，一颗熟悉的时空宝石被他的头弹开。

紧接着白羽已经笼罩在一道光幕之中了，这是祖父灵宝的防御能力，同时白羽已经通过这灵宝向祖父求救。

但虚空中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直接让他当场懵住，也没发现传出去的信息被阻拦。

“哟呵，小白羽竟然偷窥我，想不到吧，你竟然是这种鸟。”

这个声音有点贱兮兮的，但白羽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是另一个和冬青一模一样的人给不了的感觉。

白羽几乎是脱口而出：“冬青！”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这更加让冬青愉悦了。

“咳咳，怎么不去洞天内找我？”冬青现身，装模左右问了一句。

白羽看了看挂靠在天玄的万灵洞天，又看了看眼前的冬青，直接飞到了冬青肩上，这一刻，白羽十分迷茫，以至于什么话都没说。

冬青身上散发出纯净光辉，他知道，这是白羽在对抗那位超脱者的模糊认知，那人占据了冬青原本的一切，让不超过他层次的所有生命以为他就是冬青。

现在真正的冬青出现，而且针对灵性为白羽洗涤，白羽也就有了看见真实的机会。

……

白羽像是进入了一个幻境，那时候他还住在枯鸦山，后来有个人类小年轻到了山腰居住，慢慢的过了七十多年，那个人类就要一百岁了。

大部分人类是没机会进行百岁劫，在跨过门槛之前就自然死亡，而这个人类有机会渡劫，就意味着有微小的几率成功。

白羽知道其中艰难，所以他在山上感应，果然这个人类在距离一百岁还有小半天就死了，不过后来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类活了。

那一夜，白羽感受到了浓郁的月之力，就连那一棵枯死的月桂树都额外凝聚了一滴月光灵水，于是白羽根据因果将这一滴灵水喂给了人类老头。

当以后人类拜访他的时候，果然这个人类和以前的那一个不一样了，不过没有关系，这很正常。

之后，人类老头去了隔壁居住，他有暗中观察，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大佬转世，结果每一次都发现老头在种花养草。

接下来有人类来寻找老头，慢慢的周围也热闹许多，毕竟一个活的赐福者，很珍贵的，那段时间人族不仅磐石部落，还有土部落都派出了尊者境的修士前来守护。

甚至白羽猜测暗中还有古老者，毕竟赐福者事关重大，总之那段时间白羽自己也很拘束。

再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自己也发现人类老头并不是老头，之前他内心新的灵魂应该比较年轻，白羽的年龄在神鸦族仅仅是未成年，好奇心重，慢慢和赐福者有了点交情。

这点感情在往后直接让他们成了道友，后来冬青成就古老者，白羽他还是尊者境，也是这时候，白羽忽然发现，也就一开始是他照顾冬青，到了后期，就是他被照顾。

就连自己晋升古老者，都是冬青帮忙，他想，他们是道友，这是正常的，如果双方互换身份，他也会帮助冬青。

于此同时，另一段记忆也浮上心头，只是每当这记忆试图干扰白羽，就有净光阻挡，只是层次差太多，终究是阻挡不了。

白羽很失望，自己好不容易看到真相，却又要被蒙蔽了，希望冬青看开点，但是这时候，白羽发现自身灵性不受控制的开始分裂。

很快一部分灵性形成了另一个白羽，就连白羽本身都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同，似乎都是自己，这就是灵性之道的能力，果然神奇。

外来的记忆全部被分身吸收，白羽这一刻同时拥有了两个本我意识，以记忆中两个不同的冬青分成两个白羽。

觉醒真我的白羽慢慢睁开眼，就连冬青微笑着看着他：“基于那个冒牌货的认知，也是窃取他的力量，给你弄了个同胞出来，你要好好修炼，争取将来不受影响，然后吞掉另一个白羽，彻底拿走他的力量，给我出气。”

白羽啄了一下冬青耳朵：“都这种情况你还有心人开玩笑？就让他占据你的身份？”

冬青笑出声：“别想太多，他占据的也仅仅是一个身份还有支柱位格罢了，我的虚空殿堂，我的童话镇，他可一个都没能继承。”

虚空殿堂不仅仅是冬青一个人的，其中还有紫光紫极，这两其中的后台有太阳神，不想让外来者插手还是容易。

至于童话镇，直接有游戏之神接手了，虽然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势力，但天玄某位超脱者这么修改了现实，冒牌冬青只是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而且他还需要好好打理。

哪怕他自己也看不清这点东西，不过毕竟是占据了身份，就必须承担因果，如今冬青还想给他说声谢谢，没有他，冬青也无法斩断所有因果。

他这种状态，还真有点超脱的意思，当然仅仅是表象而已，超脱者可不是这么简单。

白羽挥动翅膀，将一些真灵送到冬青面前：“他们的真灵我帮你保存了，你这段时间在哪儿玩？”

冬青温和的看着真灵，全部融入到自身体内温养，刚准备回答白羽的问题，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神秘一笑：“你要是好奇，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白羽眼睛发亮，将信将疑：“真的？”

冬青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起源文明的修士要比起一般的厉害一些，因为他们不仅仅修炼混沌纪元的规则，还融合其他纪元的优点。”

“你要是想的话，可以带你看看，至于修炼，就看你的悟性了。”

白羽感觉自己内心非常煎熬，他非常非常想要出去玩，但是，时光守护者这个位格可不是仅仅享受好处，还是有义务的。

于是白羽特别沉重道：“还是等我到了永恒者再说吧，唉，时光守护者，必须守护天玄一个时代平稳度过，否则就会迎来反噬。”

冬青装作遗憾的叹息：“那真可惜，近期我还准备去真正的洪荒世界去看看。”

白羽双眼一瞪，自有一股气势，但这点气势对冬青无用：“哇，冬青你变了……不过洪荒真的存在？不是一些神话故事流传中产生的再次创造？”

这一点冬青非常确定，便道：“你也知道我真实身份，肯定也去过去的地球看过吧，各种体系中洪荒都有影子出现，我一个看小说的自然是想去看看。”

“不出意外的话，洪荒并不存在，它原本的各位大神都是不同时期不同名族的信仰，但真的要去寻找同名的大能，还是可以找到。”

“比如开天盘古，造人女娲，度世佛祖，根据人族出现的时间，不出意外女娲应该是非常古老的时代就诞生了，没事就去其他纪元逛一逛，说不定就遇到了。”

白羽被说的都心动了，一脸挣扎：“要不为了庆祝你回来，带我去其他纪元看一看？就看一眼！”

冬青温和的看着白羽，用手抚摸安抚：“别急，你还是努力修行，至少要到永恒者。”

“天级是相对于世界变成成年，古老者是相对于纪元有了探索能力，永恒者则是相对于纪元成为了独立的个体，你将不再依附于任何外物。”

所以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受到外界影响，这是白羽从中明白的，但紧接着感受到尾巴一痛，就连冬青手中捏着一根尾羽。

白羽还没来得控诉，就听冬青道：“往后我会很少回天玄，说不定那一天想要回来的时候，虚空纪元已经毁灭，那么你定然在超脱之地，想要找到你，就需要保存你的信物。”

白羽若有所思，直接衔住冬青一根头发，然后用劲一扯——并没有扯动，于是道：“你是要我自己动手还是主动点？”

冬青却是摇摇头：“我不能给你留下信物，它会失去效果，别忘记了我是唯一性成道，我如果真的留下了，那就相当于我的分身，也是我，那么以后我的行踪再也不是隐秘。”

这下子白羽了解了，失望的叹气：“这下子成了单方面联系，冬青啊，你看你又超越我一个境界，争取下一次我永恒者时还是超越我，到时候直接赶走冒牌货。”

他心里愁啊，之前见到冬青，就知道他已经是永恒者，而冬青却没有对冒牌货出手，只能证明对方层次更高，在同一个层次中，哪怕差距大，也是可以谋划一番。

而冬青没有任何想法，就证明对方是他们惹不起，这时候白羽也意识到了自己偷窥的行为有多蠢，有些脸发烫。

收好泛着银白光辉的尾羽，冬青无奈：“你还真敢想，成为超脱者可能是我最远的一个目标，甚至可能到我完全沉眠也做不到。”

人啊，活着就要充满干劲，但超脱者这个层次，不是努力就能达到，不到这个层次就是一切未知。

冬青把成为超脱者定为目标，却不是一定要去完成，痴心妄想也要有个程度。

白羽带着冬青回到了他的白羽福地，当初那一棵月桂树又长大了一些，但藤椅却保持着原样。

冬青躺上去之后，藤椅自动调节，很快就达到对应白羽停歇树洞的高度，这藤蔓曾经沾染古老者的气息成了灵物。

如今又接触永恒者气息，冬青更是灵性之道，于是藤椅渐渐诞生灵智，冬青心中一动，为这个初生灵魂留下一份传承。

他的灵识已经扫描了一遍白羽的福地，整体上来说，只能说中规中矩，一看就知道白羽没有特意打理，这可要不得，要知道若是能将福地变成洞天，再让洞天本质达到永恒级，那可是修炼路上的大机缘。

之前的苍梧神君都对此求而不得，而且之前在归墟，冬青见到生命树中孕育的纪元，冬青也能变身生命树，自然能明白，那纪元是一种特殊的世界。

也就是说，普通的世界，如果有机会，也是能够成长到纪元的层次。

冬青留下的传承，就是关于晋升世界的，藤蔓成精后，就能留着给白羽打理福地。

不过传承中冬青名字不变，却不再是万灵之主冬青，而是永恒之灵冬青。

他一走，藤蔓必定会被那位超脱者影响，到时候冬青不改名号，藤蔓就会以为是冒牌货为他带来如今一切，所以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冬青不会去做。

白羽可不知道他已经被安排好了，就随意问道：“这一次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冬青却是笑了：“我不是已经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