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妖怪。

并非是异能失控。

陈皮非常确信,只要厄运系统给出了任务,那说明起码的方向肯定是正确的,但是他没有办法说出来,因为没有证据去论证自己的想法,肯定不能将厄运系统贡献出来啊。

No way.

只能硬着头皮跟一群沙雕,蹲在诡秘调查局里,傻乎乎的分析案情。

其实,当陈皮还没有接收到系统任务时,他的一个老熟人就接触到了一件更诡异的事情。

这次的主角是杨昌平。

Very weird.

Unbelievable.

杨昌平在摆脱了南川艺术学院里,以陈皮为首的‘恶作剧军团’之后,其实并没有离开南川,而是开了一家美食店。

父母投资。

他自己经营。

毕竟是做了好几年的学生会主席,领导能力还是有一些的,走入社会,几乎没有人认出来他曾经把小学妹搞大过肚子。

从学生平稳的过度成老板。

杨昌平的日子过得还算是舒心。

舒舒服服。

没有风吹日晒。

不见雨雪风霜。

而且,时不时还能有些美丽的邂逅,毕竟是小老板,相貌长得又不错。

那匪夷所思的事件就是从一次美丽邂逅开始的。

几乎完美的艳遇。

可结果。

“哥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吗?”美丽的姑娘,躺在杨昌平的怀里,咬着他的耳朵问道。

“我相信啊,你就是我的小妖精。”杨昌平眼睛里冒着血光。

“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前一刻。

明明真实存在的姑娘。

后一刻。

直接就消失不见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杨昌平脑子里只留下一段毛骨悚然的警告和一个任务。

"Grass."

“肯定是幻觉。”

杨昌平将窗帘拽开,正午阴沉沉的光,射到屋子里。

It's snowing again.

一直在下雪。

“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难道是那个小贱人又来找茬儿?”

杨昌平反复思索。

找不到问题的根源。

“你经营的店铺今天中午的营业额是871元,下午会有个女孩子跟你表白,并且会有一次荡气回肠的吻,你家收银员会摔上一跤,直接骨折住院,晚上在你的店里会有朋友过来玩狼人杀,你第一把会拿到一张女巫牌。”

“一定记住,午夜零点时,必须将那张女巫牌拿回家,放到你妈卧室的的香炉中,否则你会有灭门之灾”

Clang!

Clang!

Buzz buzz buzz buzz buzz...

刺耳的忙音,杨昌平捂着耳朵,大口的喘气,美丽的邂逅竟然成了光天化日之下的惊悚片。

自己是不是病了?

缓了十分钟。

感觉心脏好了许多,这才从卧室里走出来,这间房子是杨昌平父母三年前就给他买好的房子。本来是准备毕业之后有了对象结婚用的,刚好跟他的小店距离很近,就提前简单装修了一下,启用了。

打开冰箱。

杨昌平找到一罐可乐,吨吨吨吨吨的喝干净,刺人的冰凉从喉结处迅速流遍全身:“那人和那声音,是不是闹鬼了?”

“不能信。”

“绝对不能信。”

“谁信谁是大傻子。”

Ding.

手机收到一条微信:“店长,这是中午的营业额,请查收。”

随手翻开账单。

871元!

一元不多一元不少。

唰的一下子。

冷汗就浸透了杨昌平的后背。

那女人的话说对了。

No, that's not right!

No, that's not right!

杨昌平拿着手机,直接拨过去:“小李,这营业额是什么时候算出来的,还有谁看过?”

“店长,刚刚算出来的,除了我和您,没人看过啊。”

杨昌平的店铺加上他一共才四个人,而且按照时间来算,确实不可能出差错。

自己必须亲自去看看。

否则睡觉都睡不踏实。

穿好衣服,杨昌平步行前往自己的小店。

午餐时间已过,店里没有客人,只有收银员小李和大厨张师傅在聊天。

“咦?店长,您怎么来了,是营业额计算错了吗?”小李看到杨昌平进来,赶紧站起身,可能是起的有些慌张,脚底下一滑,直接摔了一个跟头。

With a bang.

死死的蹲在地上。

嘎嘣。

一道清脆的骨折声。

“你特么……激动个鬼啊。”杨昌平盯着收银员小李,差点就爆了粗口,竟然又被预言了,这是他亲眼所见,肯定不是演戏,一看就是巧合,后背一股凉气直接就窜到了后脑勺上。

疼的嗷嗷直叫的小李被送去了医院。

不到傍晚。

小李就来了电话:“店长,我可能需要跟您请个假,医生说是骨折了,需要住院治疗。”

Hanging up the phone.

杨昌平回忆那诡异的声音,还有两件事情没有应验呢。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

很快就到了晚高峰。

杨昌平家的店面不算很大,因为靠近市中心,人流量却着实不小,就餐的客人络绎不绝,大概八点左右。

店里来了一群大学生。

男男女女大概有八九个。

闹哄哄的点了菜和啤酒,这群学生聊天的声音特别大,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撅着嘴打闹,最后还玩起了游戏。

杨昌平没太注意,因为自己要负责前台的收银工作。

Suddenly.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凑过来。

“杨店长,我喜欢你。”

“……?”杨昌平抬起头一愣。

Immediately.

一个姑娘就猛的钻进他的怀里,捧起他的脸,直接开始亲吻。

短暂的安静之后。

店里瞬间炸裂,口哨声,鼓掌声,尖叫声……

“几个意思?真心话大冒险吗?”杨昌平被甜甜的小美女吻着,心里却想着其他事情,乱糟糟的,根本没有丝毫的体验感。

脑子一直都在嗡嗡作响。

“竟然全部应验了。”

“一件两件可以认为是巧合,总不能所有事情都是巧合吧。”

整整一个晚上。

杨昌平都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度过。

十一点左右。

几个高中同学找上门来:“大平,晚上在你这里玩会狼人杀啊,一起一起。”

因为杨昌平本来就是南川本地人,所以当地的同学很多,自己在大学里没了容身之所,却不影响他其他阶段的朋友。

账款结清。

送走服务员和大厨。

杨昌平连店铺的卷闸都没有落下来,十几个人就开始玩起了狼人杀,杨昌平的心思根本就没有这上面,眼珠子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副纸牌。

自己第一局会抽中女巫?

到底会不会应验呢?

除了法官。

十几个人全都围成一个圆圈。

店铺里关着灯。

店铺外面悉悉索索的下着大雪。

第一局的法官发完牌之后,用手里的木棒,轻轻敲了敲旁边的餐桌:“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请相互确认身份,狼人请杀人,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夜里他死了,是否开解药,是否开……女巫同学,女巫睁眼了,喂,喂,谁是女巫?”

十几个人,谁都没有睁眼,大多数人心里都在想:“这法官,真特么骚操作,第一夜就开始搞事情,大家又不是第一次玩,难道还有菜鸟不成。”

法官足足喊了五六声,杨昌平的眼睛才慢慢睁开,没有搭理法官挤眉弄眼的抗议,杨昌平直接翻开自己手边的底牌。

真的就是一张女巫。

森林背景的女巫。

到目前为止,那个诡异的声音,所有预言已经全部应验。

杨昌平直愣愣的盯着手中的女巫牌,心头忽然一阵抽搐,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不断提醒自己,应该听对方的话,不然肯定会后悔万分。

“就算是恶作剧,自己也没有损失吧。”

“一不抢钱,二不放火,三不杀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心中有了决定。

杨昌平根本就没有再理会法官的暗示,一把抓起手边的女巫牌,撒腿就跑了出去。

店铺里只留下法官的声音:“女巫请给法官手势!女巫请坐好!女巫请冷静!女巫不能走!女巫请回来……”

“杨昌平!”

“你特么疯了!”

杨昌平没疯,他跑疯了,一个呼吸就冲出了店铺,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1点42分,距离12点只剩下18分钟。

夜幕深沉。

白日的降雪已经持续到了深夜,就连整座城市仿佛都被雪覆盖着,没了半分生息,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偶尔驶过几辆货车。从店铺跑回杨昌平他妈的家,其实并不远,有雪的情况下,大概也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路线很熟悉,所以杨昌平跑的极快,差不多已经是百米冲刺的速度。

风雪从耳边刮过。

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胸口,渗到羽绒服里,黏糊糊的很难受。

头顶的夜色早就被黑压压的云层整个遮蔽住了,一大群类似乌鸦的黑色怪鸟划空而过,留下阵阵污秽的叫声。路旁响起凄厉的犬吠,开始的时候只是断断续续的一两声,很快就连成了一片,住户的灯开始接连亮起。

杨昌平脚下一个踉跄,似乎是踩到了什么毛毛的东西,下意识用手机晃了一下,雪地里竟然钻出来一只巨大的灰毛老鼠。不远处的路灯下面,有个下水道排水口,不断有巨鼠从里面钻出来,成群结队,密密麻麻。

一辆运煤的卡车本来行驶的速度就快,这时候却不知道是压到了什么东西还是打滑了,车身一阵左右摆动,然后在杨昌平眼前直接就是一个侧翻,滑行着倒在路中央。

地面微微一震。

积雪飞扬。

杨昌平眼瞅着驾驶位上的司机一脑门磕在方向盘上,直接就晕了过去,前挡风玻璃也碎成了渣渣。

原本正常的世界,就跟马上要世界末日一般,分分钟就变了模样。

杨昌平惊魂未定,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直接就拨打了120,占线中,再打110,占线中,最后打119,依然是占线中。

距离12点只剩下5分钟,手心里的女巫牌,忽然开始变得阴冷起来,并且越发阴冷,比冰块都冷。

“大叔,电话我可帮你打了,打不通不能怪我啊,我也有急事呀。”杨昌平朝卡车的驾驶位拜了拜。

Then.

转身继续朝家里狂奔。

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没有太过执拗,还好听了那个诡异声音的话,唯一困惑的就是,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世界末日?

超级大地震?

外星人袭击母星?

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如果那声音没有骗自己,最起码可以证明,自己是幸运的人。

而且,隐隐约约,杨昌平觉得,自己在南川艺术学院受到的侮辱,前前后后都透着一股子诡异。根本不是正常逻辑可以解释通的,难道这个世界本就不是自己理解的世界,自己生活的世界拥有另外一面。

更奇幻的一面?

自己赶上了最幸运的时刻?

杨昌平看过许多小说,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要成为主角了。

一巴掌抽在自己脸颊上,杨昌平强迫自己聚精会神,脚下再次提速,手心里的女巫牌已经冷的人直打哆嗦。只好卷起羽绒服的袖口,死死的包住卡牌,抽疯般跑起来。

距离12点还剩1分钟的时候,杨昌平终于看到了自己家的影子,一个临街的四层小楼。看模样最少都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外墙都被侵蚀成了墨绿色。

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

拧开铁门。

杨昌平几乎就是连滚带爬的冲向二楼,他父母就住在二楼左手边的卧室里,如果没有记错,南墙下面常年都摆放着一尊佛像。杨昌平的母亲信佛,所以这尊佛像还有佛前的香炉,一直都未曾移动过,每逢初一十五还会点上一炷香。

“阿平,是你吗?”

“怎么这么晚了还回家?”

杨昌平咬着后槽牙,爆发出全身的力气,终于挪到香炉旁边,他不清楚现在是否过了12点,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时间。

几乎就在时钟划过12点的那一刻,杨昌平才将女巫牌扔到香炉之中。

窗外的雪夜,猛然间开始剧烈变幻,云层炸裂,七颗最亮的星辰眨眼的功夫连成了一条笔直的长线,星如雪下。冒着紫色萤火的层云,遮天蔽日一般席卷夜空,犹如一头远古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撕咬着吞噬星雪。

一声沉闷的巨响。

十三声刺耳的哀鸣。

At this moment.

陈皮刚好从诡秘调查局里出来。

望着风云变化的夜空,倒吸一口凉气:“黄泉地狱裂开了一道口子,罗刹又在鸾市开了一道后门,这次轮到谁了?”

“难道是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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