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金宫的隐士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现在的奎托斯还是那副样子，只是在胸腹间多了道离谱的疤痕。
奥丁眯眼笑，一脸皱纹中，满满的都是快乐：
“看来你恢复的还不错。”
在他的视线中，光头猛男的气息，比起爆砍马尔扎哈的时候，要弱上不少，身上也没了彼时的霸道气场。
可能是复活的代价，面容也变得苍老些，夸张的肌肉更是松弛了许多。
但是给人的带来的危机感，却并未削减多少。
依然是绝代猛男。
奎托斯这边只是点了点头，将奥丁让进屋里，一言不发地倒上两大杯酒。
他居所的陈设非常简单，称得上是低需求生活的典范，完全找不到那种为了“找点乐子”而存在的东西。
几大桶酒，也是奥丁之前送来的，所谓金宫原酿珍藏桶，味道相当不错，但他也很少自斟自饮……许是觉得没意思。
总之，奎托斯活的很纯粹。
碰杯之后，各自痛饮，奥丁擦擦胡子上的酒渍，轻轻咳了两声。
奎托斯看过去一眼。
强者的身体很少出状况，但一出就不是小状况。不过他也没问……一进门他就发现，这没几年寿命的神域之王，距离死亡比原本更近了许多。
但这不是今天的重点，对方也不需要安慰和关心。
那些东西于事无补。
两个大老爷们枯坐了好一会，久久未曾言语。
“奎托斯，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Speak."
“我死之后，保护阿斯加德……也不用太久，五年吧，如果彼时的索尔和洛基还是不成气候，只能说阿斯加德气数已尽。”
"Okay."
奥丁乐呵道：“这比我预期中顺利一些。”
奎托斯：“我欠你一次。”
“哈哈，你可真够意思。”
又碰了一杯，苏格陷入回忆。
或许海姆达尔当时将他运到阿斯加德，只是想找个地方埋了。
但的确是这个原因，才有了奎托斯的复活。
【特殊成就：战神不死】
【将希腊神系屠戮殆尽的奎托斯，将在北欧神域，塑造新的传说】
【需满足条件一：运用奥林匹斯神剑，将希望之光洒向人间】
【需满足条件二：前往北欧神域】
【奖励：战神奎托斯（四代版）】
苏格曾经谋划过很多事，但这次的确是个意外，并不在他的计算之中。
谁能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这应该是成为奎托斯之后，才能进行的后续选择，而苏格连基础的都没有完成，自然看不到这些内容。
不然怎么也得操作一下。
其实这两个条件还颇为苛刻，适用范围极小，因为第一个就是让分身自裁。
如果苏格真的完成奎托斯分身的塑造，实力便站到了单体以下的顶峰。
放眼当前的漫威宇宙，除了五大神或同级的存在，便已经没有了对手……脑子有坑才选择自裁。
就算遇到迫不得已的情境，不得不自断一臂，他也得在敌人的面前艰难起身，去往漫威宇宙仅有的北欧神域阿斯加德，而能不能抵达，很看当时的具体情境。
只能说巧了。
对人物的完成度极低的条件下，苏格只能拥有三分钟的奎托斯战斗力，再加上虚空之眼的威胁，便破釜沉舟的解放了希望之力。
而奥丁有感于这厮的伟大，在这个分身几乎瓦解时，将其转移到了阿斯加德，这才完成了两个条件。
一个临时分身，换一个永久分身……也不是很亏。
所以说，他确实欠了奥丁人情，没这厮的一时兴起，对奎托斯的投入几乎就是纯亏。
当然，没有人能毫发无伤的跨过死亡，战神也不例外。
随着希望之力一起消散的，还有来自宙斯的半神血脉，那一大堆神器，神力还有神明魔法，也都已经随风而逝。
如今的奎托斯，和奥林匹斯神系没有半点关系，从血脉上来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嗯，斯巴达血统的人类。
虽然变回凡人，让他有了更多的可能，但现实意义上，奎托斯的的确确变弱了。
可即便如此，奎托斯依然是个天父级战士……
这相当于养了个大号，洗点之后，虽然技能没了，但是各项属性还是保留了极高的水准。
但是无论如何，以凡人之躯成就这样的伟力，怎么想都挺离谱的。
他一开始的打算，是在恢复之后，给马尔扎哈一个惊喜，然后出发前往星海之中，找一些搞事的机会……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找点事做，反正在天赋禁绝失效只前，他也回不了地球。
没想到在脱机养伤的日常中，又来了新的变化。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奥丁居然请他守护阿斯加德。
于情于理，苏格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反正神域的敌人不外乎就那几个，马勒基斯，海拉，劳菲和苏尔特尔……再加上紫薯精？
啧，不过一群土鸡瓦狗，奎托斯反掌可灭。
到时还能调动阿斯加德的力量，做些
奥丁：“既然你答应了，不如谈谈咱们过去的约定。”
What?
“嘿，忘了？你当时可是答应了的。”
奎托斯皱眉思索，恍然点了点头。
“索尔和洛基的事？”
“是啊，这两个熊孩子……在我的庇佑下，他们永远都不会长大。”
才没心思和这活了十几万岁的老小子，在这里煞有介事的讨论育儿经，奎托斯直言：
“把人带过来吧。”
……
洛基从母亲的寝宫中走了出来，感到有些惆怅。
在过去的无数次中，只要索尔闯了祸，他就回来弗丽嘉这里扮一下乖宝宝。
也不全是小心思，事实上，他的童年就是和母亲一起度过，弗丽嘉对他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
但这次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弗丽嘉掩饰的很好，但敏感的洛基，还是感受到了她隐藏的……哀拗。
这让他有些不安，索尔这次闯出的大祸，似乎比想想中还要大。
If...
心思转的飞快，洛基刚打算对脑中可怕的想法，做些针对性的布置，耳边就想起了海姆达尔的声音。
“神王陛下有事找你？”
他张嘴问道：“父亲在哪里？”
一个方位传了过来。
洛基表情不变，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他心思缜密，自然有注意奥丁的踪迹，可无论是沉睡之地，处理政务的大殿，还是用于休憩娱乐的花园，都找不到这位神王的影子。
他还以为奥丁已经不在金宫……
而在索尔昏迷的时间点，令他去往一个隐秘之地见面……这会是什么意思？
行动中的洛基，脚步不由得更快了些，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经过一个魔法加护的屏障，洛基看到了一个颇为普通的小院子，就连主屋都是木制的。
很难想象，这种风格的建筑，居然存在于阿斯加德辉煌的王宫。
心思深沉的他，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既显示出自己的意外，又不会让房间的主人感觉到不适。
奥丁和奎托斯心中同时闪过：“小小年纪，老奸巨猾。”
嗯，后者自然代入了身份，浑然忽略了面前的“孩子”，岁数比真实的他能大上几百倍。
“洛基，能认出这是谁吗？”
奥丁面容冷峻，摆出了严父的姿态。
洛基很自然的望了过去，这次确确实实的惊住了。
虽然形象上有些变化，但确实是那个保护了米德加尔特的英雄。
这位可是近来的风云人物，阿斯加德新增的诗歌，有百分之八十都关于他。传播的非常广，反响也非常热烈。
一时间，甚至盖过了老三样：奥丁，索尔还有爱情叙事诗。
就算在阿斯加德，爱情也是居民精神生活的重要主题。
但最重要的是……
“你不是死了吗？”
洛基脱口而出，随即便感觉到，自己这样说非常的不礼貌，认真地道歉：
“抱歉，奎托斯阁下，我们有别的意思。”
"Understood."
奎托斯略微点点头，显得自己并不在意。
奥丁：“从今天开始，晚饭过后，便来此处和奎托斯学习。”
“额，学什么？”
洛基过去一直是和弗丽嘉学习魔法，突然转学……转到奎托斯这里，让他对自己的小身板有些担心。
这位猛男，一看就和索尔那个莽夫更有共同语言。
他这样的脑力劳动者，并不想学习太多战士的技巧。
但是奥丁的话让洛基明白，这一劫是逃不过去的。
“他教什么，你就学什么。”
洛基：“……”
奥丁起身离开，留下两者面面相觑。
There was a long silence.
久到洛基在奎托斯的注视下，都产生了一丝由衷的不安。
正想说什么，奎托斯扔给他一根木棍。
两指粗细，不轻不重，属于训练用的长棍。
刚感到不妙，他就听到了奎托斯的魔鬼之音。
“打一架吧。”
……
第三次将洛基的武器打至脱手，奎托斯撤步拉开了距离，看向满头大汗的洛基。
后者若无其事的捡起长棍，摆开架势，站在了他的对面。
奎托斯：“……”
这种聪明蛋是真的难教。
洛基会做到任何一件，你想让他做到的事；恰到好处的说出任何一句，你想要听到的话。
作为弟子，他永远是最让人满意的那个。
但这却不是他想看到的画面。
对于怎么教诲这个未来的大反派，奎托斯的思路也不是很清晰，只能贯彻人设，进行传统的斯巴达式教育。
Fight!
洛基完成的还不错，即使经过了三轮惨烈的殴打，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斗志，表现出的学习态度非常端正。
但他感觉得到，这人并没有走心。
只是当作一门战斗技巧而已，并未去体会其中要传达的东西。
这当然不能让人满意。
奎托斯决定给他下点猛药。
他对洛基说道：“攻过来。”
洛基一个踏步，挺身上前。
一轮交锋，结果当然是奎托斯完胜，洛基仰躺在地，大口呼吸。
“为什么不用魔法？”
洛基爬起身：“啊？这不是战士训练吗？”
“有所保留，还是因为你还不够愤怒。”
洛基想了一下，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情绪。”
“没关系，你会感到愤怒的。”
奎托斯架势摆开，开始放话。
“你不是奥丁的亲生儿子。”
时刻关注这里的海姆达尔脸色一变，刚要有所动作，奥丁的手就按在他的肩膀上。
“无妨，下棋下棋。”
海姆达尔呼出口气，定下心和神域之王继续切磋。
奎托斯的话让洛基整个人都僵住了，但那冷酷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
“你很聪明，应该感受得到。”
“寄养在别人家中的孩子，即便养父母再怎么无微不至，将其视如己出，在很多细节的地方，还是会展示出差别……一千多年，你绝不会没有察觉。”
洛基握着训练用木棍的手，指节都开始发白。
“所以你变得谨小慎微，在所有地方都做到最好，你甚至希望坐上阿斯加德的王座，倒不仅仅是权欲熏心，还因为那是奥丁对你最大的认可。”
洛基的声音冰冷：“那有怎么样？我不可以吗？”
奎托斯盯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你不配，我现在就可以说，奥丁永远不会把王位传承给你。”
"Ah!"
暴怒的洛基抢先攻了上来，奎托斯却将其无视，转而挡在左边。
空气震荡，是一团隐秘，却相当强力的冲击波。
而洛基的木棍落在奎托斯身上，转瞬便消失无踪。
以假乱真的幻象，是洛基的看家本身。
只可惜这次他遇到了行家中的行家。
论忽悠人，苏格比他还要专业……
隐身中的洛基被他三棍打了出来，直接扑街在地上，几乎喘不过气，好一会儿才咳嗽了两声，恢复了呼吸。
“没什么用的小算计，但起码像点样子。”
对怒视这他的洛基，奎托斯面无表情。
“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愤怒，也是激情。阴谋诡计可以为你带来胜利，却无法让人们团聚在身边。”
洛基艰难的站了起来，方才的重击让他几乎失去意识。
面前这个光头，远远不是他能对付的敌人。
他喘着粗气，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要成为一个王者，个人魅力有时候比实力还要重要。阿斯加德的人讨厌你，并不全是因为你不够勇武。”
奎托斯收起家伙，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你明天再来。”
他也不去管洛基莫名的神色，转身回屋，关上房门。
端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旋即闭上了眼睛。
意识被抽离，奎托斯又回归了脱机状态，会按照个人的行事风格，继续自己每天的活动，直到苏格下次到来。
睁开眼，他看到的便是无尽的黄沙。
身下一晃一晃，是行动飞快的水晶先锋。
娜塔莎望着远方的高山，峰顶的光柱一直延伸到蓝天之上，不知其高远。
她自然而然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史蒂夫略微回头，其他几人也大多如此，显然都对那座壮美的高山很有兴趣。
魔人的声音吊儿郎当：“那个就是巨神峰，一群混蛋和这个世界连接的地方，你们不有管，想去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