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威仪(求全订)

关于那位传奇的皇帝陛下，有许多带有神化色彩的传闻。
据说他博览群书，阅速惊人，所有见识过的东西都会印在他的脑海永不遗忘，他的脑袋里装着整个皇家图书馆山海般的图书。
据说他一天永远只睡四个小时，就像上了发条的机械怀表一样精准，午夜十二点入眠，凌晨四点苏醒永不改变。
据说他的双眼能看穿世间的一切，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被瞬间看透，什么真相都会在他的双眼下展露无遗。
It is said that...
这些传闻就像传说一样，在帝国民间流传甚广。
但那些接受了帝国教化的贵族，在获得科学知识摆脱愚昧的同时，也失去了敬畏之心。
他们认为这不过是帝国中央神化那位德博瑞克陛下的把戏罢了，科学告诉他们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
然而此刻，面前这个一目十页的青年，却让他们陷入了难以自拔的震撼中！
但很快，有头脑清醒的人立刻意识到，这家伙很有可能只是在装神弄鬼，想要用演技镇住他们罢了！
意识到这点的威利吉【真理求知会】副会长达斯·波尔豪斯，发出了威严的呵斥！
“瑞克莱克·邱斯，你如果意识还清醒的话，就给我立刻停下！你的行为将会决定瑞克莱克家族接下来的命运，想想你的家人，不要自误！”
未等瑞尔有任何回应，一名穿着金丝紫缎袍，胸前佩戴着瑞克莱克族徽的中年学者便歇斯底里的呐喊道。
“邱斯，你这家伙被机械吞噬了神智，走火入魔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转头他便苦苦哀求身旁的达斯·波尔豪斯道。
“抱歉，敬爱的达斯·副会长，您必须听我解释……我们一家和豪斯特男爵一家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对于这件事，您要相信我们，不论何时，我们瑞克莱克永远是达斯家族最忠实的盟友，至于邱斯这家伙……他只是个走火入魔的机械疯子……”
说话的人是瑞克莱克·邱斯的伯父瑞克莱克·韦恩。
在瑞尔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还在豪斯特男爵的庄园见过这位便宜伯父，当时他和豪斯特男爵相谈甚欢，看着完全不像是“很久没有来往”的样子……
很快，众人之中，那些原本和豪斯特男爵有关联的人，也纷纷站出来与其划清界限，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然而虽然他们口头上说得天花乱坠，却全部忌惮着【异端审判庭】的威势，一时间竟没有一人敢于上前阻止瑞尔！
反倒是瑞尔独自一人站在一众贵族面前，从容不迫的检阅着一本本【真理求知会】内的各种事务信息，这些站在他面前站立不安的贵族们，一个个像是正在接受他的审查一般……
当机立断，达斯·波尔豪斯似乎分析清楚了利害，下达指令道。
“够了！警卫队，给我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拿下！”
十数名穿着复合式机械战甲的铁皮人站了出来。
这些人是达斯·波尔豪斯安排在【真理求知会】内的私人安保。
那些外面站岗的帝国士兵，在这时根本不会听从他们的指令和一位【异端审判官】发生冲突。
这些达斯家族的精锐护卫装配的机械装甲，和瑞尔这样的【机械生命修行者】体内的【生物机械】完全不同。
在帝国境内，并非所有人都能引起与【机魂】之间的共鸣，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将自己彻底改造成机械。
除了最初的帝国人，那些后续加入版图的人群里，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对血肉之躯有所留念。
机械体的研究因此分化出了外化的【装甲机械】，与内化的【生物机械】两条路线。
前者研究的是工具，后者研究的是生命。
在这两条路线中，对血脉相当看重的地方贵族们，更多倾向于前者，他们很少真正将自己的躯体改造成机械之躯。
而且培养一名【机械生命修行者】，不但需要漫长的时间与机魂修炼磨合，还需要极高的天赋，而且在不断冲击更高境界的同时，有着巨大的风险，一不留神就是机毁人亡的下场！
而【装甲机械】可以快速大量形成规模化的武装力量，经过集中训练的常人也能基本掌握其操纵要领。
他们将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到【装甲机械】的研究上，利用德博瑞克公开的外覆式机械路线的大量现成理论技术基础，逐渐研发出一代代可以大量普适的机械装甲，用以武装自身的力量。
不但帝国军队内有大量这样常人组成的机械武装部队，每个贵族家族，都会拥有相当一部分这样的机械装甲力量，用以自保。
至于这些【装甲机械】研究成果是否全部如数上报，每个家族内部是否有独门的私藏强力型号机器，瑞尔看着这些档案资料，一眼便知其中猫腻……
接到指令后，这堆铁塔般高大的钢铁机器，在齿轮的剧烈咬合声里，战甲冒着白烟，动力惊人！
一具具机械包裹着血肉的躯体暴动了起来!
硕大的铁拳，携着崩山毁岳的磅礴之势，在瑞尔眼中极速放大。
有一说一，这些达斯家族经过不断改良生产出的压箱底王牌机甲，不但力量在弗大锤这样的纯莽子之上，而且速度爆发还不逊于米斯特这样的敏捷型角色！
真较量起来，【脱桎】境的【机械生命修行者】也未必是这种机甲的对手！
这一拳下去，就是铁做的脑袋，也会当场爆开！
但瑞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处变不惊。
他一只手不停翻阅着档案，一只手轻轻举起，五指并拢随意一握。
Buzz ——
振动。
包含瑞尔意志的机械振动，在空中传导。
这种特定波段的振动波，像是一段包含指令的信息，传递到在场的每一具机甲上。
霎时间，接收到振动信息的机甲，像是毫无抗拒能力的死物，开始立刻执行指令。
每一个零件之间开始彼此脱离，眨眼的功夫，原本拉足马力向着瑞尔冲去的重装机甲顷刻之间化作一堆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