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真相”

不论此事的缘由是什么，也不论独孤梦的父亲究竟是谁，总之独孤梦刺杀张秀的罪名是坐实了的。
第三猪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认识自己带来的，少不了一个“从犯”的罪名，只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第二梦与聂风就好。
Sigh!
独孤丫头，你可是把老猪我坑惨了。
而且第三猪皇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儿，不论独孤梦的是独孤一方，还是剑圣...张秀也都是对方的杀父仇人，毕竟独孤一方与剑圣都是死在张秀手中的。
再加上一个独孤鸣，事情似乎变得严峻起来。
Sigh~
此时第三猪皇看到聂风站出来欲要为独孤梦出头，心中还是稍稍的担心了一下。
毕竟对于聂风来说，独孤梦就是个纯粹的外人，纵然是站在第二梦的立场上，在独孤梦犯下这样事情之后，也并没有出手的必要。
但聂风之所以是聂风，便是因为他的这一腔古道热肠。
见到聂风站出来，雄霸似乎笑了一下，但很快便掩饰下去，除了一旁的张秀之外，并没有注意到。
果然...雄霸如此费尽心机，还是要在聂风的身上做文章，因为这些天来的连连吃瘪，让他意识到他并没有如同批言中一般，真正做到雄霸天下。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的真正原因，雄霸也终于是想到了！
批言所示“风云归心，雄霸天下”...所以问题还在聂风与步惊云身上，而步惊云在娶了孔慈为妻之后，再加上自己时不时的主动关心，二人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但聂风就不一样，这小子虽然从小到大对自己都看似毕恭毕敬，但雄霸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是因为聂风的本性就是如此，跟自己还是有一些距离感的。
这些也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自己练步惊云都已经拿捏在手中，聂风这样小可爱，在雄霸看来难度并不是很大。
正巧这一次独孤梦刺杀张秀，雄霸便心生一计，想要利用独孤梦把第三猪皇拉下水，第三猪皇受到牵连，那么侄女儿第二梦也跑不了...如此一来，聂风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这些日子以来，雄霸算是看清楚了，聂风在臭小子就是有了媳妇儿忘了爹，整天跟第二梦腻在一起，双宿双飞的模样让雄霸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同幽若的母亲畅游江湖是的模样。
“邦邦邦。”
雄霸敲了敲自己的帅案，说实话...这些江湖人的素质确实差了很多，有待提高...这次的军营之旅正巧是个机会，是时候把张兄准备好的练兵之法推广开来了。
这些事情暂且不提，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已经忍不住跳出来的聂风。
雄霸的敲桌子的举动，不仅让在场的人一瞬间噤若寒蝉，也让聂风一个激灵，看着自家师父板正的面容，聂风瞬间认识到了自己越俎代庖的行为，恐怕是引起了师傅的不满。
聂风在雄霸的极具威严的目光下，渐渐的低下了头。
他知道自家师父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如果因为这一点，自己便眼见如此场景而无动于衷，也并不能过了自己内心的一关。
还是有些矛盾的。
看到聂风低头的模样，雄霸暗暗点头，就是要聂风这个反应。
张秀与秦霜对视一眼，二人都是知情人，看到聂风入了套，心中也只能说一句：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哼！”雄霸冷哼了一声，沉声道：“看看你们的样子，成何体统？”
见到雄霸似乎有动怒的迹象，这些人能够如何？纷纷学着聂风的样子，把脑袋深深的埋在胸膛里，别是直视雄霸的目光了，就连面对雄霸正脸的勇气都是没有的。
一侧的文丑丑，看着这帮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暗自不屑：刚才调侃人家小姑娘的气势都缺哪儿了？一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算什么江湖好汉，称什么英雄豪杰？
文丑丑这些时日的装束倒也正常些，毕竟是在军营之中，浓妆艳抹实在是不合时宜。
步惊云抱着绝世好剑，更是懒得看这些人一眼，其人思绪似乎已经飘到了东瀛，正想要如何炮制东瀛天皇。
无神绝宫在中原所行之事，虽然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但还是伤及了神州朝廷以及武林的颜面，如果对方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依旧不作出强有力的回击，那么下一次来中原兴风作浪的敌人，还不知道会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这也是文隆非要东征，以及雄霸答应文隆邀请的重要原因。
此去东瀛，或许是攻城略地，也或是烧杀抢掠，全看他们的领头的将军是谁，毕竟不是在本国自家的国土上，很多事情的可操作空间就大了很多。
当然，其中也不乏没有翻车的可能性，毕竟东瀛之中也有强人，并非想象中那般羸弱，可以轻易拿捏。
“风儿。”雄霸叫了一声聂风。
聂风身子稍稍一震，立马上前，道：“师父。”
“你先退下，老夫还有话要问她。”
"Yes."
听到雄霸发话，聂风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对着还在紧张的第二梦微微点头，小声道：“安心。”
只说了两个字。
第二梦却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也跟着平静下来。
“丫头，你说你爹是独孤一方？”雄霸看了一眼似乎已经认命，正在等候审判的独孤梦，出言询问道。
"Yes."
“若是如此，老夫要说一句公道话了。”一言不合就杀人的雄霸，今日竟然讲起了道理，似乎好想要当个青天大老爷，认认真真的审理此案。
众人看大雄霸如此作为，心中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在他们心中其实对雄霸还是有一定的刻板印象，面对独孤梦这样挑衅天下会威压之人，应当直接出手击毙，根本不给对方言语的机会，才符合雄霸的人设。
但是现在...雄霸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已经开始悄然转变。
尤其是第二梦，在这个瞬间，她觉着雄霸似乎并没有江湖传言中那般凶恶...只是看起来十分威严，但人家好歹是天下会的帮主，有这样的气质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
如果说“恶”的话，第二梦甚至觉着雄霸不如自己的父亲第二刀皇。
听说雄霸还有一个女儿，对其最是宠溺，还让她拜了剑仙为师，此番出征之所以没带着，便是让她留守天下会，替父掌权。
其实第二梦从聂风这里听说过了不少天下会的事情，除了聂风自己的事情之外，包括师父雄霸、大师兄秦霜、二师兄步惊云，大总管文丑丑、孔慈、断浪以及剑仙张秀等等，第二梦都是有所了解的。
结合江湖传言，聂风的口述以及自己亲眼所见，三者合一之后，这些人物在她的眼中愈发的立体起来。
雄霸要说公道话了！
第二梦竖起了耳朵，心说：其中莫非还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隐情？
不仅仅是第二梦，在场的众人都下意识看向了雄霸的方向。
“独孤一方并非是死在张道长手中。”雄霸轻叹一声，道：“而是被剑宗掌门剑慧以回天冰决冰封在了剑宗的禁地之中。”
“什么？”独孤梦当时就是一愣，这怎么可能？
雄霸之言实在是令人预料不及，因为张秀先后斩杀独孤一方与剑圣乃是江湖共识，现在雄霸一句话说不是，而且还“编”出了这样的谎言，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见众人都是这样的神情，雄霸也不意外，毕竟这帮人都是土包子，这等江湖秘闻他们如何能够知晓？
再说，这件事情就连雄霸也是后来同无名闲谈的时候，正巧提到了破军，如此在一路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
现场的质疑，对于雄霸根本不放在心上，而且他所言根本就是事实...而且雄霸还有一个自信，就是这个帅帐里，只要自己说这是真的，谁敢说是假的？
“老夫是从无名那里听来的。”雄霸见众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便开口道：“当年剑宗两大弟子，无名与破军为了争夺剑宗最高剑道武学《万剑归宗》，而在剑宗禁地比武定输赢，当时的剑宗掌门剑慧，便邀请了当世的三位剑道大家一同观看，作为见证。”
“其中一个便是无双城主独孤一方。”
“这...”第三猪皇忍不住问道：“此事我当年也有所耳闻，但不说独孤一方并没有去么？”
雄霸见是第三猪皇搭话，倒也不意外，毕竟认真说起来，第三猪皇也是那个年代的翘楚，只可惜滥用天赋，却不加努力，导致时至今日却愈发“平庸”了。
但是此人的江湖阅历确实不凡，活得久，再加上人脉广，知道一些秘闻也很正常。
“当年的无双城在独孤一方的统领之下，声势无两，正是成就霸业的关键时期；但剑宗的两位弟子，无名与破军之战，也是剑道巅峰对决，独孤一方身为剑道大家，自然也不愿意错过这一次盛会...如此，他便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三猪皇脑筋确实很快，当即说道：“是替身？”
“没错，正是替身。”雄霸点头道：“他本想着只是去去就来，耽搁不了太多时间，便找到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作为替身，暂时坐镇无双城，可谁曾想...因为破军不敌无名，剑慧又因为爱子心切，便趁机使用回天冰决将支撑柱子的三人，连带他自己一同冰封在冰洞之中...现在他们的尸身，还在剑宗禁地之中冰封。”
Ah-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这种还是他们可当真是第一次听说。
第三猪皇顿时恍然，他一开始还在奇怪，为什么看眼就要一统江湖的无双城，忽然停下了征伐的步伐，原来竟然是这般缘故，这就说得清了...但同时也觉着独孤一方死得是真冤，剑慧也实在是太不是个东西了。
独孤梦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怪不得...怪不得她总觉着那一段儿时间之后，父亲便有些状态不对，想不到竟然只是一个替身！
如果雄霸之言是真的，那么张秀便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了，但...自己的大伯剑圣独孤剑以及哥哥独孤鸣...
“至于剑圣，与其说他是死在了张兄的剑下，倒不如说是败给了岁月。”雄霸轻叹一声，似乎带着惋惜：“剑圣剑法超凡，老夫自认不是对手，当日在三分校场，令天地色变的一式剑二十三，超越了时空限制，不似凡间的一剑...也只有张兄能够抵挡一二，而剑圣却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灌注在这一剑之中，一剑出手，不论成功与否，剑圣都已经耗尽了真元...”
独孤梦没有说话，但听雄霸对于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你兄长独孤鸣就更简单了，杀死他的是断浪。”
独孤梦彻底陷入了自闭中，自己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刺杀张秀，到头来竟然是告诉自己杀错人了？
"Isn't this a joke?"
随着雄霸的话音落下，第二梦与第三猪皇也长舒了一口气，雄霸自然肯把这些事情讲出来，便代表着他并没有要取独孤梦性命的意思，连独孤梦都可以“饶恕”，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放过自己了？
正如此想着，却看到雄霸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第二梦说道：“对了，无名兄还提起过，当日的三大高手除了独孤一方之外，另外还有一位剑皇。”
Ah!
第二梦一个激灵，小声惊叫道：“师傅！”
......
Puff—
剑晨终究还是自废了武功。
入魔之后的剑晨，行事百无禁忌，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
自废武功这种事情，剑晨竟然觉着有几分畅快。
Indeed!
万剑归宗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的练法！
Gamble won.
剑晨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废武功之后，本应当空空如也的丹田与经脉，竟然生出了一缕剑气，而剑气正在冲击着自己的周身废穴，并且还在抚愈着自己体内因自废武功而有所损伤的经脉。
好神奇！
《万剑归宗》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