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8

风林都城，大公城堡之中。
大半月前的血腥味还未散尽，城堡内外遍布银月大公从战争堡垒中带来的铁血战士，整座都城仿佛也因此蒙上了一层阴谋与杀戮的雾霭。
身材修长的银月大公坐在城堡会客大厅高高的王座之上，王座由稀有矿物和宝石打造。
她此时一身繁复少见的猩红罗族礼袍，随意的拖在地上，身边既没有侍者也没有护卫，精致面容正慵懒的俯视着在王座之下从丰林星各地被迫赶来的罗族侯爵和伯爵们。
然而，面对这位奥都大统领的禁脔，他们神情虽然看似拘谨，心中实则不以为然。
所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丰林星时他们的地盘，若非奥都大统领亲至，一个靠着出卖身体换来高位的银月大公还不至于让他们俯首称臣。
她的来意，这些丰林星上的地头蛇，当然一清二楚。
那晚哪怕没有直接出手，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罗族大贵族们谁都有份。可以说，在座的各位罗族大贵族们谁的屁股都不干净，可既然他们敢一起来，也就不担心对方能够拿出什么把柄。一名只会依靠奥都大公爵的女罗族，又如何奈何得了他们这些老狐狸。
这么一场公案，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随便找些替罪羊，最后不了了之罢了。人族、虫族也好，活跃在丰林星的反叛军也罢，如论如何也伤害不到他们这些丰林星罗族大贵族们的利益。
“无论是谁，只要能提供确切的重要线索或者是帮我抓住害死金枫大公的凶手，我会向奥都大统领索要等级不同的源能体作为报酬，最高的一份是4级的火属性源能体。”
“你们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是继续包庇他，还是得到奥都大统领的赏识，一切都在你们。只要不是直接出手害死金枫的凶手，哪怕在背后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鬼蜮伎俩，我可以允许你们将功补过。”
“想清楚了，私下来见我，我也不会让其他的罗族知道。”
银月大公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他们会看在奥都大统领的面上，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找出杀害金枫大公的凶手。
实打实的利益交换，才是在罗族不二的沟通方式。
那些原本跑来给金枫大公贺寿的罗族大小贵族，一个不落的被她请来了风林都城，名为保护，实则暗中软禁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她动手的时候，至于最后如何处置这些贵族们，银月大公也还没有想好，但可以清楚的只有一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银月大公把这些丰林星上的大贵族叫来，一来为了稳住他们的心，二来也是希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反叛军大统领、锣刀黑侠、光明神教的宗主，以及藏在丰林星中的人族和虫族势力，短短十数天，银月大公已经锁定了那晚参与围攻金枫大公的主要凶手。
至于乌姆蒂蒂伯爵，虽然她也是势在必得，却也并没有让她太过在意，一个苟延残喘的废物，还不值得被她放在眼里，随手碾死便是。
丰林星之中，内部势力也是盘根错节，她虽然不是特别的清楚他们彼此间的具体的关系如何，但总是会有与她想要找的那个反叛军大统领站在对立面的罗族大贵族，并且知道得消息比她多得多。
有的时候，最了解一个罗族贵族的，往往就是最痛恨他的那位罗族。
一名银月大公手下的罗族战士急匆匆跑到她耳旁说了什么，让她很快挥退了注定没有多大意义的会议。
“我们派出去搜索人族方向的战士，已经发现了目标，并且发动了围攻。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大公陛下就能够在这里看到他们！”
“很好，你下去吧！”
银月大公丝毫不怀疑她的那些手下，她已经把带来的接近三分之一的力量派去围捕那些狡猾的人族，如果这样还抓不住对方，那他们这些废物还不如去死！
即便如此，银月孤独的坐在金枫大公为自己打造的王座之上，愤怒与不安的神情还是出现在她火红的面容上，一双黄金瞳色的大眼微微眯起，露出担忧与杀戮之意。
……
……
欧雪城，乌姆蒂蒂伯爵大人的城堡中。
云笑天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窝在安静漆黑肮脏的房间之中，时不时透过房间上方拳头大小的通风孔观察外面的情况。
在他想来，乌姆蒂蒂伯爵既然回来了，一定有他的目的，势必会引起和银月大公手下的冲突。
而这时候，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也只要在这种条件下，他才有机会夺取城堡内的战舰。
他不清楚乌姆蒂蒂伯爵现在的状态，只能偷偷藏在这里见机行事，好在他从海莲星上出发前就已经在空间在吊坠之中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清水，哪怕长时间被困在这里，也没有问题。
夜越来越深，就在云笑天准备躺倒床上休息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嘈杂声。
云笑天心中想到，“终于开始了吗？”
他跳到房顶，顺着通风孔尽力瞭望外面的情况，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只好冒着暴露行踪的风险，云笑天小心翼翼的打开久闭的房门，准备出去看看。
一路上，都没有见到罗族守卫的身影，看来他们都赶到别的地方去了。
云笑天凭着自己在记忆，匆匆向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战舰所在地方赶去，心中祈祷希望那些守卫去的地方不是那里，否则他也许只能放弃这次的机会了。
……
城堡地牢中，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正率领着他那些被困的族人，朝着蜂拥而来的罗族战士杀出了一条血路。
“机会我已经给了你们，接下来能不能出去，你们好自为之！”
刚刚走出地面，乌姆蒂蒂伯爵大人就又抛弃了他的后裔们。
救出他们，根本就不在他一开始计划的目标之中，他需要的仅仅是需要让他们的出逃制造出一场骚乱。
至于这些后裔的死活，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毫不关心。
经营欧雪城多年，他在暗中也不知培养多少力量，这时正在里应外合，让银月大公派来此地手下疲于应付。
本来他希望带进来的那名人族奸细能够引发骚乱，那名人族奸细实力不俗，哪怕他对付起来也不会太轻松，最重要的是这样就不用他亲自动手，白白耗费他已经存留不多的暗中力量。
不过，看起来，对方不是藏了起来，就是已经被悄无声息的抓住了。
又或者，那人本就是银月大公派出的钩子，为的就是把他引出来？
比起这名疑似的人族奸细，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更关心的是银月大公究竟派遣来了哪位手下的护卫留在这里等着自己。
既然那名护卫会被派过来抓捕他，想必实力不会逊色太多，甚至在银月大公和那名护卫看来，都拥有碾压他的实力。
可他乌姆蒂蒂伯爵，又岂是那些丰林星上寻常酒囊饭袋般的堕落贵族能够比拟的，真正交手，他自信自己的底牌颇多，只要不是高过自己一个层次的星师境界的高手，无论是谁来，他都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这里是欧雪城，是他乌姆蒂蒂伯爵大人的城堡，在这里，他不会怕任何罗族！
哪怕是那些银月大公手下的那些久经战场考验的铁血护卫，他也不会输，因为他经历过更多的更大的战场，哪里是这些出生在这等偏僻所在的年轻罗族们可以想象的。
乌姆蒂蒂伯爵的目标，并不是那艘战舰，只不过那东西恰好就在战舰之中。因此，哪怕方向不同，他和云笑天注定还是会在哪里碰头。
今晚的欧雪城中灯火通明，剧烈的爆炸声在城中此起彼伏的响起，让居于此地的罗族居民和蜷缩在街角的流民们从睡梦中醒来。
这混乱的年代，好像他们无论逃到哪里，也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
又有大事发生了！
对于那些居无定所，除去自己疲惫无用的饥饿身体外，失去了一切的罗族流民们，睁开无神的双眼，空洞的望着周围绝望的街道，绝望的天空。
他们的生命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折磨他们身体和灵魂吗？
一名年老的已经瘦弱干枯的罗族流民，从墙角撑起自己无用疲惫的身体，拍了拍身上在这街巷中沾染上的污垢尘土。
他打起最后的精神，走到不远的石桥上。
桥下流水泛着悠悠的银光，那是丰林星上空三颗月亮带来的光芒，真美啊！
无论是流水，还是月光，都听不懂也不会去理会城中喧嚣吵闹的爆炸声所代表的意义。
已经年迈了的罗族流民，小时候曾经在有着同样月光的晚上，听父母无数次的讲过那些关于三个月亮的神奇故事。
传说，所有的罗族，死后都会被接引到月亮上安眠，化作月光照亮自己在尘世之中那些亲人朋友们傍晚回家的路。
咕咚一声，他跳进了水中，捡起了一些水花，拥抱着桥下水中的幽幽回荡着的月光。
他身上甚至没有生命最本能的那些挣扎，也谈不上有多痛苦，安详平静的沉入了水底。
外面的世界太吵闹了。
好像唯有死亡，才能让这位疲惫不堪的老迈罗族得到暂时的安憩！
年老罗族投水的动静没有引起任何罗族流民的注意。
那座桥，那条河，每一天都要送走不少绝望的流民们，这周边的流民早就已经麻木的习惯了。
也许哪一天，跳进去的就是自己，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还没有死去成为尸体之前，他们还是要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苟延残喘，唯一应该关心的是明天从哪里去讨一口饭吃。
如果死了，那就死去吧！
……
……
乌姆蒂蒂伯爵前往战舰所在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守卫，但这并没有让他丝毫放松警惕。
这种异常的景象，反倒是让他愈发的不安焦躁。
再一次看见那一艘长约三十余丈的巨大锥形战舰，乌姆蒂蒂伯爵大人心中滋味难言。
可即便里面等待着他的是龙潭虎穴，他也必定会闯进去！
舱门打开，一切都非常顺利，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时隔多日，重新回到了这艘属于他的战舰之中。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径直奔向他的目的所在。舰长的卧室之中，钢制合金打造的密码柜被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打开，露出一个精美的红色木盒，木盒里面的东西便是他此行冒着巨大风险的原因所在。
拿到木盒，乌姆蒂蒂伯爵大人难得面露笑容，准备把它放进背后的皮质背包之中。
正当此时，他突然警兆大生，本能的举起双手盔甲的手臂处的小型合金盾牌挡住自己的头颅。
一股巨力击中坚固的合金盾牌，扭曲盾面，在上面留下一个凹槽，同时让乌姆蒂蒂伯爵大人失去了平衡，顺势重重撞在一旁的卧室金属墙面之上。
“Who is it!?”
“银月那个贱娘们的走狗吗？”
乌姆蒂蒂伯爵大人这些日子被逼得像一个下水道的老鼠一般东躲西藏，早就窝着一肚子的火气。
他透过挡在双眼前的合金盾牌之间的空隙看向原能子弹轨迹的来处，却没有发现任何踪影。
罗族战士以近战为主，总体上来说并不擅长制造和使用原能枪，可即便如此，在这么狭窄的空间中，乌姆蒂蒂伯爵大人的反应速度之快，也让暗中偷袭他的对手大感意外。
这么好的机会，只有一次。
再出手，乌姆蒂蒂伯爵便能够发现他藏匿的位置。
乌姆蒂蒂伯爵没动，对方也没有发出声息，战舰舰长卧室内的局势一时间为之一滞。
但这种局势对乌姆蒂蒂伯爵更加不利，等城堡内的骚乱平静下来，他再想要离开欧雪城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计较过后，乌姆蒂蒂伯爵大人一边提高警惕观察四周，一边慢慢向着卧室门口移动，他必须引诱对方继续出手。
而他也必须防下对方下一次的狙击，并且伺机发动反击。
随着他不断地靠近卧室门口，对方出枪的压力也在与此同时的增加，乌姆蒂蒂伯爵和对方的精神都绷到了极限。
就在乌姆蒂蒂伯爵大人将要接近门口的一刹那间，一颗原能子弹透过卧室通风口黑暗的洞口瞄准了他后背的心脏，这一次留给乌姆蒂蒂伯爵大人反映的时间更短，几乎瞬间就接近了乌姆蒂蒂伯爵大人的后背。
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手臂上的盾牌根本来不及反应，紧绷的高大身躯仿佛被锋利的针尖刺破，本能的向着墙角滚下。
可即便如此，乌姆蒂蒂伯爵大人左侧肋下在身上盔甲的保护下仍然被撕下一块的伤口，暗红色的鲜血溢出。
乌姆蒂蒂伯爵大人举起手中的盾牌，小心的瞥向那个危险洞口处，仍然没有发现对方。不顾伤势，一边盯着那个通风口，乌姆蒂蒂伯爵大人举着盾牌离开了房间。
对方已经离开了通风管道，这时乌姆蒂蒂伯爵大人的判断。
这名暗中偷袭他的狙击手身材应该不会太大，否则根本钻不进战舰内狭小的管道系统之中。因此，对方可能给不是那种力量型的战士，既然敢出手偷袭他并且还差点几乎已经成功了，足以证明对方的智慧，并且对他也足够了解，与那些他平时打交道的丰林星废物罗族贵族完全不同。
乌姆蒂蒂伯爵充满警惕的一边观察四周，一边简单的处理身上的伤口，一边迅速的思考着对方的情况和接下来如何逃离这里。
他本想趁机开着战舰离开，然后再把战舰停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逃脱银月大公的追踪。
既然银月大公从奥都大统领的战争堡垒中来到这里，那丰林星上的防御监控系统也一定会被对方接收，开着战舰的时间越久，他被发现的危险也就越大。
可现在看来，除非首先把隐藏在暗中的对手清除掉，否则对方又怎么会让他安然离开这里。
乌姆蒂蒂伯爵大人靠在战舰通道的金属墙壁上处理伤口，隐隐约约听到上方窸窸窣窣的声响，背后的大剑被他悄无声息的取下。
刺啦一声，泛着红光的大剑准确无误的刺向了上方声响传来的方位，在金属合金制造的天花板上划拉出一道大口子。
一名身材较寻常罗族瘦下的女性罗族战士身穿暗银色的盔甲，手中还拿着一把有她半个那么高的原能狙击枪。被迫暴露，她非常干脆的放下手中的狙击枪，拔出了腰间半月形状的弯刀。
这么近的距离与一名像乌姆蒂蒂伯爵大人这样的战场老兵作战，她根本就没有出枪的机会，凭借手中的弯刀和灵活的身法才是明智之举。
“一对一，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离开我的战舰，我也不对你出手，大家皆大欢喜可好。”
乌姆蒂蒂伯爵大人身上受了伤，不想继续和对方纠缠，他孤身一个罗族，而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得到城堡内的增援。
可惜对方显然没有被他的恫吓唬住，反倒是开口道：“你把那个木盒交给我，我就放你离开！”
“那东西对于你而言，根本毫无用处！”
"Don't push me!"
乌姆蒂蒂伯爵大人的情绪起伏很大，完全不能够理解对方为什么要向他索取红色木盒。
那名女性罗族手中的弯刀仍旧举在手上，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接着道：“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我来到这里的这些天可没有白过，你的那些手下和后裔全都被我挨个问候了一遍。”
“你骗不了我的！”
“那东西分明就是你最要的宝贝，否则你又怎么会冒着身死的危险闯进这里！”
乌姆蒂蒂伯爵脸上的神情连连变个不停，心中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木盒让对方看一看。
她没有叫手下埋伏在这里，显然是想要瞒过银月大公的眼线，独自吞下他手中的东西。那么要是她知道自己手上的东西对她毫无用处，有没有可能就这样放过自己呢？
犹疑也就这么顷刻间，乌姆蒂蒂伯爵大人突然静定下来，开口道：“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让你看看木盒里的东西，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它不是你想要的东西，便立刻离开战舰，你我互不侵犯。”
那名银月大公手下的女性罗族战士点头同意，好奇的等待着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接下来的动作，同时也做好对方故意诈她动手的准备。
乌姆蒂蒂伯爵果然没有安好心，放入皮质背包的手中方才掏出，三枚合金小刀便向着对方额头、颈部和心脏处射去，出手狠辣，一点留手的余地都没有。
那名女性罗族向后翻腾，堪堪躲过飞刀，乌姆蒂蒂伯爵手中的大剑便已经向她劈来，逼得她不得不用弯刀格挡。
可占了先手的乌姆蒂蒂伯爵哪里肯就这样罢手，一手继续握剑，另一只手顺势从盔甲的金属手臂中射出一把短箭，钉入对方避无可避的肩膀处！
那名女性罗族战士借力连连退后， 愤怒道：“卑鄙！”
乌姆蒂蒂伯爵大人轻蔑一笑，继续向着对方逼近！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对方会放过自己，即便红色木盒中的东西对面前银月大公的女性罗族毫无价值，同样也是如此。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对方的目标。
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本身就有被对方猎杀的价值，她又怎么可能会随便的放过自己。对方那两发子弹，可丝毫都没有留下商量的余地。若非他经验老道，早有准备，怕是连旁边卧室的门都走不出一步。
“这支箭有毒！”
那名女性罗族一变抵挡着乌姆蒂蒂伯爵的进攻后退，脸色越来越难看，接连的交手已经让剧毒流遍了她浑身上下。
目的达到，乌姆蒂蒂伯爵没有继续进攻，反倒是后退，轻蔑道：“老夫所有武器上都习惯涂有剧毒，可惜你没有这种好习惯。”
若是对方在子弹上也涂了毒药，今天要死在这里的，恐怕就要是他了。
乌姆蒂蒂伯爵大人没有急着杀了对方，他留着她还有用处，一向信奉物尽其用的伯爵大人在榨干对方最后一丝剩余价值之前，只会让她一直保持这种对自己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状态。
“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那名女性罗族战士这时浑身的原能一点也用不出，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愤怒的瞪大双眼恐惧的看着危险无比的乌姆蒂蒂伯爵。
“箭上的毒，也可说不是毒，那是一种以吞噬原能为生的微生物体。呵呵……，你也可能听过它的名字。”
“渊噬迷虫！”
那名女性罗族听到这个名字，惊恐的看向乌姆蒂蒂伯爵，再望向她肩上的伤口，竭尽全力的惊叫道：“你这个疯子！”
“放心，我已经培养出了你身上的渊噬迷虫的活性抗体，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乌姆蒂蒂伯爵没有继续和她解释的兴趣，想必她既然知道这东西，也知道既然她的身体已经被渊噬迷虫感染了，那么永生永世也摆脱不了它了，只能靠着他身体产生出的抗体吊住性命。
这种渊噬迷虫只能以活着的生命体作为自己寄宿方式存活，一旦离开活体，不超过三十秒就会永久的失去活性。虽然如此，可一旦被它感染，除非自己的身体产生出足够的抗体，否则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摆脱它的影响。
可感染了它，还能够独自存活下来的生命体往往百不足一！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对方知道她感染了渊噬迷虫时，会满脸惊恐的大骂他是一个疯子！
因为，即使是在罗族之中也只有真正的疯子，才会主动尝试这种近乎自杀的行为！
即便是侥幸成功了，同样也会大大增加自身战斗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