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柳絮飞

夏无忌的手往腰间一抹，一柄又细又长的……剑忽的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把剑全长三尺二寸，剑身轻薄，剑柄上有青云雕纹，剑身上刻着“柳絮飞”三个字。
老顽童一时间忘记先前的窘迫，拍手笑道：“你这把剑好玩，竟然缠在腰带上的。”
夏无忌屈指一弹剑身，嗡嗡颤音不绝于耳，笑道：“这一柄“柳絮飞”是缠腰软剑，乃是奇特锻造而成，剑身锋锐无匹，吹毛立断，你可要小心了。”
他手腕一动，惊心动魄的剑光就已刺破长空。
Such a fast sword!
似闪电、如狂飙、又仿佛划破暗夜的极光。
剑光一闪，超脱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突然间就刺到了老顽童的眉梢。
老顽童只觉得一股锋锐无匹的剑气袭来，浑身上下都被剑气笼罩，寒意扑面袭来。
老顽童年轻时也见过不少剑道高手，可与夏无忌这一剑比起来，就好似小孩子的把戏一般。
即使是他面临这一剑，竟也生出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哎呦，好快的剑啊。”周伯通翻身扑地，连滚几转，灵便至极，与千钧一发间躲开了夏无忌这一剑。
夏无忌又是连续几剑刺出，一剑快过一剑，老顽童在地上翻来滚去，不断躲避。
“小伙子，这把剑有趣，不如送给老顽童好了。”
老顽童一个鲤鱼打挺，翻起了身子，再次施展左右互搏之术，拳掌不断拍打剑身，再次同夏无忌交手。
周伯通的武功天下少有，先前之所以如此狼狈，却因不知夏无忌的剑法如此犀利，打了个措手不及。
此时他反应过来，将左右互搏施展到极致，上一刻左手还是空明拳，右手是履霜破冰掌。下一刻就变成了右手空明拳，左手履霜破冰掌。
如何变化，全凭他心意，意念一动，招式立变，劲力也是千变万化，难以琢磨。
夏无忌掌中的长剑则是化作一道闪电，腾挪飞舞，极尽变化，破碎的劲气排空而出，周遭的碎石顷刻间被绞的粉碎。
黄蓉早已站在数丈之外，双目微微眯起，只因场中剑光之盛，剑气之锐利，以她的目力都隐有刺眼之感。
Whoosh!
夏无忌反手刺出三剑，这三剑的剑势已催到了极致，不管是速度还是变化，都已臻至前所未有的巅峰。
老顽童哇哇乱叫，双手呼呼拍出，好不容易将这三剑化解了，却见夏无忌却反手将“柳絮飞”收回腰间。
“快来打啊，我还没过瘾。”老顽童一脸兴奋，拍手怪叫。他这些年全都是左手打右手，好不容易来了个对手，正大感过瘾呢。
夏无忌指了指老顽童脚下：“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赌约，你输了。”
老顽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在不知不觉间，已被逼出了山洞。
“不算数，不算数，我打着打着打忘记了，咱们重新来过。”周伯通大叫着，赶紧跳到山洞的范围之中。
小黄蓉笑嘻嘻道：“输了不算数，原来周伯通不但是胆小鬼，吹牛大王，还是个癞皮狗。”
“我才不是。”周伯通气的只抓头发。
“那你是什么？”小黄蓉逼问道。
"I... I..."
“哼，输了就是输了，莫非你还要抵赖不成？”
周伯通抓了抓头发，最后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好吧，老顽童我输了，你要什么？“
这山洞狭窄，而夏无忌手中的“柳絮飞”太过锋锐，他不敢樱其锋芒，就算再来一次，也还是会被逼得退出洞口。
想通了这一点，老顽童也只得认输。
夏无忌笑道：“自然是九阴真经，你将经书交给我吧。”
“不成，不成。”周伯通虽然早有预料，但此时整个人激动的就好似被人用铁锤砸了脚趾一样，一下就跳了起来：“他事都好说，可九阴真经不能给你。要不然老顽童教你“左右互搏”，你看我这门功夫，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多有意思。”
左手打右手？那岂不是后宫不和，这可不好。
夏无忌摇了摇头道：“不学不学。”
周伯通又道：“那我传授你空明拳，我这拳法至阴至柔，并不逊色九阴真经上的绝学。”
夏无忌道：“不学不学。”
周伯通使劲的挠着脑袋，不断的提出各种解决方式，夏无忌都是摇了摇头，而黄蓉则是笑嘻嘻的嘲讽周伯通是癞皮狗，把他气的够呛。
过了好片刻，夏无忌方才开口，说道：“老顽童，当年你师兄是怎么吩咐你的？”
老顽童虽不解其意，还是回答道：“九阴真经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让一群人打来打去的，所以师兄并不愿它再次流落江湖。而因为是前人心血，不能就此毁坏，所以师兄让我把九阴真经藏在安全的地方，并让我发毒誓，此生此世不得修炼九阴真经！”
夏无忌道：“所以非但别人不能修炼九阴真经，就算你自己也不能。”
老顽童点了点头。
呛啷
只听得一道龙吟声响起，“柳絮飞”已落入夏无忌的掌中，他双眸中陡然神光大盛，猛然朝前面踏出一步，同时一道闪电倏然炸开。
这当然不是闪电，却是比闪电更加惊心动魄的剑光。
“哈哈，你又要打架！”
老顽童的动作灵活无比，就地一滚，躲开了剑光，他再次朝着夏无忌扑过来时，夏无忌却将长剑一收，面带微笑道：“老顽童，不知你这一滚可有什么名堂？”
老顽童哈哈大笑道：“我这一滚，正是九阴真经中的蛇行狸翻之术。”
刚说完，他忽的楞了楞：“哎呀，我怎地使出九阴真经上的功夫了？这下师兄就又要骂我了。”
周伯通是个武痴，他虽答应过王重阳不修炼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可在这山洞中待的这十几年又禁不起好奇，将九阴真经上卷从头到尾的翻看了好几遍。
虽然平时没有练过，但面对夏无忌那快如闪电的一剑，却又不知不觉的将“蛇行狸翻”之术施展出来了。
此前和夏无忌争斗，也用了不少九阴真经上的功夫。
意识到了这一点，周伯通好生懊恼，直抓头发，眉毛头发胡子缠在一起，就像是个鸡窝一样：“完了，完了，我不但把下卷弄丢了，自己还把上卷学会了，师兄交代的一个都没有完成。啊啊啊，师兄我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