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献祭台

目前为止，许天川仍然无法确定及判断现在的这片水域到底是在水潭的下面，还是在地下暗河。
因为水下太深，所以即便是往上看，也全部都是一片漆黑。
当然了，许天川肯定希望这是在水潭的下面，只要往上游，就能出水。
如果说真的是地下暗河的话，那就需要寻找出口。
这也是为什么许天川要预留出半个小时上去时间。
除去这预留的半个小时的时间，最后剩余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的时间能干得了什么？
恐怕上厕所来个大号儿的，都不止十五分钟。
就算是不预留上去的时间，也是非常紧迫的。
所以许天川尽可能的以最快的速度在水中游弋，跟着在前面带路的女鬼。
旁边的刑常也深知时间的重要性，同样咬牙不留余力的以最快的速度跟在后面，就像是最后的百米冲刺。
这才是真正的时间就等于生命！
A few minutes later.
女鬼带着许天川和刑常穿越过这一片巨大的祭祀神庙遗迹废墟。
从这祭祀神庙遗迹废墟的一些倒塌的建筑来看，这个祭祀神庙应该是呈南北方向，坐北朝南而建。
刚才首先发现立柱的位置是祭祀神庙的外门，现在女鬼将许天川和刑常带来的位置是祭祀神庙的最后面。
突然，前面带路的女鬼停了下来，貌似这就是她想要带许天川来的地方。
在女鬼停下来之后，又缓缓的伸出手臂，将手指向了正前方。
虽然女鬼只是存在于超自然现象中的一个鬼魂，但是看她缓缓抬起手臂的样子，就像是在颤抖，明显是带着恐惧的，好像已经不敢在往前去。
然后女鬼又回头望了身后的许天川一眼。
如果说刚才只是许天川内心的一个猜测的话，此时看着女鬼回过头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基本上已经确定，这就是恐惧，非常明显的恐惧！
女鬼的眼神中带着恐惧，但还有一种期望，对于许天川的期望。
前面会是什么地方，居然让女鬼都感觉到恐惧？
即便是刚才面对凶猛的鬼子的时候，这个女鬼都是全程淡定的在旁边飘曳着，因为她是存在于超自然现象中的，一切的物理伤害是根本拿她没办法的。
为此，许天川下意识的表情凝肃起来，同时心也跟着谨慎的提起来，瞪大眼睛遵循着女鬼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但是因为水下的能见度比较低，就算是夜视眼也只能将能见度之内的事物看的更加清楚，并没有对水底的穿透效果，毕竟就算这水再怎么清澈，可不可能清澈到像是镜面一样。
即便是刑常脑袋上的矿灯光柱，也仅仅只是比许天川的视力看的远那么一点点。
在矿灯的光柱下，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的水底有一些耸立的建筑轮廓，但是跟祭祀神庙应该并不是一体的，只是距离比较近一点了，最关键的是这座耸立在水底的建筑并没有和祭祀神庙一样倒塌。
“除了祭祀神庙之外，旁边还会有什么建筑？”
许天川下意识的深皱了一下眉头，在脑海中回想相关知识，但却是空白，又特么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看来这个系统不怎么行啊！
还是说自己目前升级获得的系统奖励不够？
旁边的刑常同样看着正前方隐约藏在水中的建筑轮廓而感到诧异，它不仅仅只是给人带来一种神秘的感觉，还让人感觉到一种阴森，和莫名的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是直接压迫到内心深处的。
这就好比是一个人迷失在深夜的荒山野岭，但又突然在荒郊野岭看到一处缠绕着树藤的古堡鬼屋。
突然这时旁边的女鬼又向后退了一步，并且脸上的表情也莫名的变得更加恐慌。
这对于许天川来说，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
到底藏着什么危险，会让女鬼这么的恐惧？
不仅仅是许天川，旁边的刑常也从女鬼脸上的表情感觉出了极其不祥的预感，然后又带着疑问看了看许天川，再问许天川需不需要进去。
Go forward!
当然要进了！
无论有什么危险，必须要进，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已经没有了给许天川犹豫甚至是思考的时间。
女鬼之所以会产生如此恐惧，必然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的尸骨在里面，里面是她的葬身之地！
因为经历过生死，所以会产生恐惧，这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许天川毫不犹豫的冲着刑常点了点头，然后摆动着四肢，朝着前面游了过去。
刑常也自然毫不犹豫的立即跟了上去。
但是这次女鬼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看着许天川刑常的两个人影在水中摆动着四肢，慢慢的朝着那水底隐约可见的建筑轮廓而去。
越往前靠近，那种诡谲阴森的感觉有更加的强烈，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
如果换在地面上的话，这种压迫感肯定会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而在水下本身就是全程屏着呼吸的，这种压迫感就来自于内心。
这也是许天川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压迫感。
因为自己拥有青龙血脉，在地面上，当初在面对姒僰的时候，焦三被姒僰身上的阴气压的站都站不起来，而自己则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青龙血脉在这里也不太管用了。
并不是因为青龙血脉太弱，也不能单纯的证明前面的阴气已经强大了可以压制青龙血脉，而是青龙血脉的真正实力暂时还并没有在许天川的身上完全的发挥出来。
别说完全了，可能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发挥出来。
既然许天川都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那刑常就更不用说了。
此时的刑常几乎就是在咬着牙，努力的克服着这种内心的恐惧和压迫，等同于是硬着头皮跟着许天川往前冲。
因为距离与祭祀神庙并不是特别远，所以随着许天川和刑常的靠近，很快，这座水下的神秘建筑的轮廓就逐渐清晰的出现在许天川和刑常的眼前。
和想象中的一样，并没有坍塌！
为什么这座建筑与祭祀神庙相距这么近，却没有坍塌，而旁边的祭祀神庙就坍塌了？
两者一对比，答案自然就出来了。
旁边的祭祀神庙不是人为毁坏而坍塌的，是因为经受了三千多年的水压，是水压造成的祭祀神庙的坍塌。
至于眼前的这座建筑，是没有穹顶的，是‘露天’形式的，所以不会承受水压的影响，自然也不会出现坍塌。
这并不是一个寻常的传统房形建筑，看上去应该是一个祭祀台！
No!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献祭台！
祭祀和献祭完全是两回事儿，但献祭也是祭祀的最为主要的一部分。
就像是当初在汝河的河面看到两岸的百姓朝着汝河投入大量的祭祀品，其实就是一种献祭方式。
许天川和刑常身体浮在水中，看着眼前巨大的献祭台，同时都忍不住内心感到惊诧。
只见眼前的这献祭台非常大！至于到底有多大，因为视线的问题，所以并不能一眼看出全部，这就好比是瞎子摸象，只能从局部看出这个献祭台整体为长方形，整体有接近十米的高度，全部都是由一块块经过切割打磨的岩石堆砌而成，每一块岩石也都有三五米的长度，最长的甚至可能有十几米，感觉上就像是埃及的金字塔，但是比金字塔的堆砌还要更加的精致，每块堆砌的岩石几乎看不到丝毫的缝隙，中间是几十层的台阶，外围有很多圆形的立柱，每一根立柱上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浮雕，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还有类似于蛟龙盘绕，极其生动！
许天川发现，在围绕着献祭台周围的这些立柱上，出现了部分鬼姑神十子的形象。
这就给许天川透露了一个十分关键和重要的信息。
无论是献祭还是祭祀，都跟鬼姑神有一定的关系。
甚至许天川可以大胆的猜测，商朝大祭司姒爻和鬼姑神是两个东西，并且商朝大祭司所祭祀的也是鬼姑神！
因为按照古人的祭祀习俗，一般都是将崇拜和所要祭祀的神灵供奉在祭祀场景中。
换句话来说，如果商朝大祭司姒爻就是鬼姑神的话，那么她会把她所生的小崽子放在献祭台外围的立柱上被当做图腾一样的来供奉，显然是肯定不可能的，这样的话岂不是乱辈了？
时间紧迫，周围安静而又死寂，仿佛眼前的景象就是定格住的，没有看到一条鱼和任何的水下生物在周围活动。
不仅仅是这里没有，在来的一路上，许天川就发现没有再看到任何的水下生物，这应该跟献祭台极深的阴气有关。
而当许天川和刑常游到与十米高的献祭台平行的位置，看着眼前献祭台的场景，后背直接就爆出一股冷汗。
Terrible!
唯有一个“惨”字来形容这献祭台上的景象。
只见在这献祭台上，全部都是一片堆积的白森森的骸骨！
白骨成堆！
献祭台上白骨成堆！
并且因为视线的原因，献祭台上的白骨多到看不见尽头。
除了这堆积的白骨之外，献祭台上还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青铜器。
而这些青铜器就好像是刑具，有的如一把长枪，将十几个头骨从太阳穴的位置捅穿，就像是大号的冰糖葫芦穿成串。
还有的直接将尸骸悬吊了起来，有的骸骨发黑，明显是有过被火烧的痕迹。
更让人发指的是，在献祭台的正中间有一个直径接近五米的巨大青铜簋，簋内堆积着的并不是尸骨，而是有些发黄的干尸，但并不是明显风干的，而是被油炸干的，所以并没有腐烂成为白骨，经过几千年的水下浸泡，也没有腐化！
这献祭台简直就是一个刑场，一个人间炼狱！
爆头！火烧！油炸！
这些藐视生灵，灭绝人性的献祭真的是令人发指！
“献祭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许天川无法明白这个时期的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无法想象，在三千多年前，这里当时的场景是有多么的惨烈！
还是说，这恶毒的源头是来自于鬼姑神？
如果说这场祭祀所祭祀的神灵真的是鬼姑神，那就说明姒爻在向鬼姑神祭祀占卜，向鬼姑神寻求进入长生殿获得永生。
鬼姑神跟长生殿也存在着一定的某种关系？
不仅仅是许天川，旁边的刑常看到这一幕，同样深深的皱着眉头，对这种惨状感到震惊！
“这些献祭者全部都是女人！”
许天川漂浮在献祭台的上面，低头看着下面的这些堆积的尸骸，内心暗自嘀咕了一声。
因为女人的骸骨和男人的存在很大的差异，只要对这方面懂，一眼就能准确的辨认。
这里全部都是女人的骸骨，找不到一个男人的。
这也同时让许天川联想到了带着来这里的女鬼。
但是如果女鬼的骸骨也在这其中，那怎么找？肉身腐烂之后就剩下了一堆白骨，几乎完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并且大多也都是散架了的，就算是身上有某个记号，那也不可能找全。
也就在这时，刑常好像突然有了什么新的发现，立刻在旁边使劲儿的拽了拽许天川的衣服，又朝着献祭台的左边指了指。
许天川立刻顺着刑常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在堆积的白骨中，若隐若现着一个红色的影子，并且还在来回的摆动着，在黑暗的水中，白骨的覆盖下，显得极其诡异。
"What is it?"
许天川凝锁着眉头，慢慢的靠近过去。
是一块红布！
No!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块染红了鲜血的布，布上面印的还有碎花图案，这显然是现代的风格！
许天川又挪了一下视线，猛地发现在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具尸体！
不是骸骨，就是一具新鲜的年轻女子的尸体，好像还是刚死没多久的，在水下浸泡着，只是出现了轻微的水肿而已。
这具女子的尸体身上就穿着一件碎花对襟褂子，估摸着应该只有七十八岁，一头乌黑的长发散飘在水下，双脚卡在了一个青铜器的里面，腹部有一个巨大的伤口，看上去十分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