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揽住她的背,她喘息还不匀,头脑还在缺氧。
安之急促的呼吸应和着她,她们依偎着,含情脉脉,颊边生香。
言蹊捧住安之的脸,低低问道:“难受么?”
安之的睫毛缓缓地眨了眨,眸光从言蹊的脸下移到脖子到衣服凌乱的胸前,下一秒,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她有了一些令她脸红的想法,曾经害羞地在网络上看过的……那些画面顺着她澎湃的心潮在脑海里涌来涌去,让她很难受。
她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落在言蹊的眼里,就仿佛她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举动,言蹊的眸光敛下一层暗暗的光晕,脸上却是飞来一点红晕,“亲亲就不难受了……”
言蹊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两个人紧紧地缠在一起。
言蹊温热芳香的舌尖,气息落在安之的下颚,耳垂,脸颊,在她幼嫩的脖子烫下痕迹。
安之在战栗,她像只迷失在幻境里的小兔子不知所措,想要说什么说不出来,想要叫也叫不出来,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呜”的声音。
她只是迷糊地感觉到另外一种难受了。
等到停下,言蹊在她耳边,轻而急地喘着气:“有没有好一点?还难受吗?”
安之咽了咽口水,与她对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言蹊接触到她的目光,心也在突突跳。
Everything was understood without words.
但是,是不是太快了?
言蹊想,她是年纪大的那个,也许在安之看来,主动的应该是她。安之这么依赖她信任她,只要自己有一点点心思,她绝对会顺从的。
正因为这样,更加不可以。
本身她就比她大这么多,又是同性,不能给她很多的保障,又有这么庞大的家族,在没有得到家里人允许的时候,她不能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
但是情之所至,她越来越要控制不住了。
真是甜蜜的折磨。
言蹊喟叹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够成熟和强大,找不到两全之策。
言蹊思索的样子,长睫细微地眨着,脸颊还有些许遗留的红晕,神态温柔略无奈,眉心若蹙,轻易就击中了安之的心。
她的思潮也在浮动。
如果由她主动,好比去攀登一座未知领域的山峰,无限的风光在等待着她,就看她有没有这个胆量。
安之自认为她擅长的东西很少,除了自己的专业。
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还有勇于实践的心,不怕失败的精神。
安之一紧张,脑海里冒出的就是平常自己做实验搞研究的座右铭。
马上她就暗自骂自己,怎么能这么比,这能一样吗?这可是言蹊,是她爱的姨姨,她们亲近的行为怎么能和做实验相比较。
亲近的行为……
安之脸又红了,言蹊好像也不抗拒她更进一步的行为,尤其她刚才闭着眼睛红晕染满脸颊的情态,还有她的声音。
如果她再进一步,再多要一点点,她会愿意吗?
言蹊拉回思绪,发现怀里的少女也是安静的,她敛下眼睫去瞧她,发现安之愣愣懵懵的,白瓷的右颊酒窝深陷,细软的手指无意识地点着自己的下巴。
似乎在思索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言蹊唇角微微一勾,抚了抚她的发丝,抵近她轻问道:“在想什么?”
安之像被人打断思路一样有点受惊,她的脸颊骤然可疑地红起来,一触到言蹊的目光,脸更红了,一下子躲到她的颈侧。
言蹊的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她把头发拨到另外一边肩膀,逗她:“嗯?”
安之闷在她颈侧自顾自害羞了好几秒,然后才出来,粉唇抿了抿,眼神羞怯又热慕的,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言蹊戳了戳她凹进去的酒窝,笑着逗她:“到底是什么?”
安之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偌大的决心,勾住她的脖子到她的耳边细声问:“如果我要……”她的气息在她的唇齿间吐出来如轻羽,而她的字简直是带着电流,噼里啪啦在她耳边环绕。
“姨姨,姨姨愿意吗?”
“……”
言蹊足足愣住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脸就肉眼可见地粉起来,火速地烫起来,而且就在安之的目光下,躲都来不及躲。
完了,清心寡欲三十几年,被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给撩了,而且心旌摇曳,怦然心醉。
安之的眼里的爱慕之色柔和剔透,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她还趴在她怀里,言蹊逃也没法逃。
简直……简直……
要晕了……
她说不出话来,安之在等她的回答,气氛变得有点诡异和尴尬。
而且是无法下台的那种尴尬。
所以等放在几上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们都松了一口气。
安之从言蹊的腿上爬下来,稳定下情绪,坐到旁边去,才拿过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几眼确定后才接起来。
电话里是陈慕齐。
他呵呵笑:“安之,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在忙吗?”
安之顿了顿,含糊了几声混过去。
去了国外后,陈慕齐会经常给她打电话,也去了波士顿看了她一次,带给她很多东西,又给她钱。安之推辞不过也会收一点。他终于定位了他父亲的角色,而且性子也温和了很多,和安之算是缔结了一种平稳双方都舒适的长晚辈关系,虽然那句“爸爸还叫不出口,但是陈慕齐一点都不介意,他一句一句地自称“爸爸”叫得不要太自然。
陈慕齐在电话说:“明天有空出来跟爸爸吃饭吗?还有来爸爸的画廊看一看。好不好?”
安之的心思都在刚才尴尬的场面,还有在言蹊的反应上,根本没有太留意陈慕齐说了什么。
“有没有听清楚爸爸说话?安之,安之?”
“Ah... Oh...”
“啊什么呀,知道地址吗?你打车到画廊这里来……”
安之觉得有些烦躁,刚要结束这个电话了,言蹊过来了,她从后面把她整个人环入她柔软的怀抱里。
接着安之感觉到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安之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她想了想道:“好,那我明天过去。”
陈慕齐开心地笑:“等下爸爸把地址发给你,你上车给司机看就好,还有你有想吃的东西吗?算了,爸爸带你去你私家菜好了,波士顿那边能吃的还是太少了……”
他的嗓音并没有降低,兴奋的情绪传递过来,安之心情有点复杂,只是说:“知道了,您做主就好了。”
“嗯,对了,言蹊要一起过来吗?”
安之侧脸瞧向言蹊,言蹊轻轻地摇头,然后她说:“不了,她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好好,以后我再单独请她吃饭。也好,平常你们相处的时间就够多了,安之明天就单独陪爸爸吧。”
虽然这话也没啥其他的意思了,但是安之还是心虚地羞了一下。
挂上电话。
两人仍静静地不说话。
言蹊咳了一声道:“那明天中午我在台里那边吃中饭就好了。”
“好的。”安之说。
言蹊从来不问她和父母的关系,由着她去处理,她知道安之这些年和陈慕齐的关系还可以,但不跟陶臻臻联系了。
她在想,要不要把她们的关系告知陈慕齐,毕竟是他的女儿,这需要安之的同意,不过这个顾虑不大,她做好接受他责备的心里准备。反而是自己的家人,但是这个也不是目前紧要的。
此刻最紧要的是安之刚才的问题,她目光看了看安之,她垂着脸不说话。
“咳。”言蹊清清嗓子。
安之像得了信号一样望向她。
言蹊顿时就跟哑了似的说不出来。
安之瞧着她窘迫的神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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