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晚餐的别意，托尼的担忧

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修行之事，尤其参悟之时，便彷如隐者归山，不知世上寒暑。
第二日下午时分，凌灵从体悟中缓缓醒来，耀眼的橙光如退潮般倒卷而去，直至全部收敛于灵魂宝石之中。
起身，口中发出一道畅快的轻吟，明亮的阳光穿过玻璃洒上面庞，凌灵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灵魂宝石中蕴含的规则，既能帮助他更加明悟地掌控死亡规则，还可以侧面助力于元神的增长。
元神与灵魂类而不同，它是通过修行令灵魂逐渐强大且趋于完美，直至从身躯内脱胎而出，为性命精华所在。
魂魄会发生变化，但元神万古真存，拥有元神，轮回转世之后才能保留真灵，一经觉醒，前世种种迅速回归，修行参悟一日千里。
当前情况下，凌灵可使元神出窍，用半步仙境的元神来提高实力助力御敌。他在与冥神西索恩硬拼一招的时候，出现在身后那道形似本体的庞大虚影便是一部分元神透体而出的效果。
只是在这个稀奇古怪的宇宙隐藏着各种古老的存在，尤其是在实力相对处于较低层面时，面对黑魔法之祖，凌灵没有直接元神出窍，以免被对方寻到弱点，对他独立的元神或再造的肉身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
想到西索恩，凌灵的笑容微微收敛，可见剑仙大人还是很记仇的。
在真正踏足仙境之前，元神与肉身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失去了身躯的容纳，元神会随时间推移而逐步虚弱直至破散消亡，这便是为何要单独炼制一具身躯的根本原因。
仙境之后，飞升之际，元神受天地之力洗练琢磨，聚合三华之力，化为仙道根基，可独立于身躯之外长久存在，加以神通，便能一念之间化身千万，广布三千世界传道弘法。这也是夏侯凰当初凭一丝念头即可前来的原因。
一念及此，凌灵微微叹气。
尘缘不了，誓不成仙。
他是石头，他的缘自然不是什么父母亲朋，而是那座山。
泰山于他有大恩，否则即便他这块石头确实不普通，可在那样的世界里又凭什么能够自微末中化灵而出？
好在这个多元宇宙的运行规则不同，实力的增长不需要攀登仙路。
姑且将这些思虑放下，凌灵转身回房洗澡换衣，少顷，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暗格纹西装走了出来。
来到庄园左侧的车库，开门口，内里的白色灯光相继亮起，宽敞洁净的空间里停放着十余辆不同类型的汽车。
本着低调的原则，凌灵选择了一辆看上去很是硬朗的皮卡。
轰鸣的引擎带动着宽阔的车轮在公路、土路或砂石路上疾驰而过，好一会儿之后，凌灵看到了托尼的湖边小屋。
也许是住惯了各种现代豪华别墅，最后总免不了想要返璞归真，托尼的木屋至少从外面看起来就非常普通。
凌灵还没停车，托尼已经从房子里迎了出来。
脚踩油门，轰隆的声响爆发，刚站出来的托尼吓得连忙闪到一旁，然而下一秒车辆已经稳稳停住。
下车后，凌灵笑道：“钢铁侠？就这胆子？”
“钢铁侠也猜不到他会被自己的队友开车撞死！”托尼没好气地上前重重拍着他的后背，随后两人缓步走向木屋。
刚到门口，一个娇滴滴的稚嫩声音一边笑着一边惊呼着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随即，凌灵看到一个幼小的身影兴奋地跑了出来，看到托尼后眼神大亮，张开双臂径直扑了过来。
托尼连忙蹲下去将他揽入怀中。
“宝贝，别怕，爸爸会帮你打倒一切坏人。”
这时，一个精瘦的年轻身影追到门口后稳稳站住，他先是揉了揉摩根·斯塔克的脑袋，而后眼神落到凌灵身上。
彼得的笑容和小时候一样，总能予人一种阳光明媚、积极向上的开朗之感。
托尼抱着女儿站起来介绍道：“凌灵，我们的新成员，也是打响指把你们的带回来的人；彼得·帕克，蜘蛛男孩，你应该也见过他？”
“是蜘蛛侠。”彼得尴尬地小声纠正。
凌灵微微点头，与彼得轻轻握手，对方眼中充满了好奇的光芒。
几人向内走去，托尼又道：“凌，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在另一个地方见过他没有？”
“见过。”何止见过，我差点成了他的姨父！
坐下之后，在厨房忙碌的佩珀也特意出来打了个招呼。
不一会儿，晚餐正式开始，期间相谈甚欢。
过后，托尼将凌灵和彼得一起带到屋外，看着湖面微波荡漾，注视漫天闪耀星光，谈天说地的聊着各种话题。
凌灵逐渐明白了托尼的意思。
这顿晚餐不是真的单独为了请他、交好他或者感谢他，当然这样的意思肯定也有，可绝对不是托尼的主要意图。
凌灵看了看稍显拘束的彼得·帕克。
敏锐的蜘蛛感应让对方总能第一时间转头颔首示意，面色也逐渐羞赧起来。
他还是个孩子，消失的五年并没有增长他的年龄或者阅历，他仍是十六岁。
“对了，说真的，你的黑凤凰装甲非常不错，大概相当于我十年前的水平，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仍旧领先了很多年，然而你却不是科研人员，所以你从哪儿搞到的？”托尼突然对凌灵问道。
凌灵：“我告诉过你了。”
“拜托，别提那个，就算你真的收购了斯塔克工业，我也绝对不可能给你打工，哪怕我因为致命的威胁不得不屈就，也一定不会设计出那种风格的战甲。”
彼得不明就里，只能默默的用好奇目光注视着两人。
托尼的说法确实很有道理，虽然科技水平相差不远，基础部分更是有些重叠之处，但黑凤凰装甲的外观棱角分明，线条明显，体型更大，更加具有力量感和侵略性。
而钢铁战衣更加贴合自然的人体线条，并且体型也跟着装者相仿，看起来更加精致。
在功能上，黑凤凰装甲虽然也是单兵战甲，可它的许多功能诸如集成式战斗辅助系统等，都更趋向于于集团配合作战。
这是两个风格乃至用途都有着明显区分的战斗装甲。
“你可以猜猜看？”凌灵笑着反问。
托尼微微低头沉吟片刻，边想边说：“唔，说真的，黑凤凰装甲这样的外形我以前好像见过，虽然黑凤凰更具冲击性，完成度也更高，但基本的外形设计理念很相似，像是那群毛熊的风格，你知道伊凡·万科吗，他曾经也独立制造出了反应堆，还开发了一些无人驾驶的装甲，可惜他终究不是我的对手，最后被我炸上了天。”
凌灵点头，直言：“是他。”
托尼反而愣了：“什么意思？”
凌灵：“他，还有他那个没死的父亲，黑凤凰装甲是他们的作品。”
托尼愣愣地眨了眨眼，心中不免有些震惊，不过这终究是在另一个宇宙发生的故事，他的接受度也相应地变高了。
“好吧，我相信，以他们的水平再加上一堆人的帮助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
说话间，托尼紧盯凌灵，似乎非得确认自己的想法没错。
凌灵认可地点头。
托尼松了口气，好胜心终于舒服了。
万科父子的确是凤凰集团的首席科学家，但是他们的能力和托尼·斯塔克也确实存在差距，托尼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他们父子两人还需要众多的帮手一起群策群力。
虽说托尼有人工智能贾维斯的参与和帮助大大提高了效率，可说到底贾维斯不也是托尼自己的作品吗？
夜幕升起，三人回房，彼得被托尼指使着去跟摩根玩游戏，凌灵则被托尼带到了位于地下的工作室。
这里经过改造后已经和他以前使用的那些工作室没有什么不同，坐下后，托尼倒了两杯酒，神色欲言又止。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凌灵主动出声。
托尼苦笑，摇着头道：“如果是以前的话，我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但现在不同，经历过失去和绝望之后，我觉得自己也变得胆小了很多。”
“我倒是认为这不是什么胆量的问题。”凌灵微微摇头，“地球其实很安全，人类不会灭亡，我个人虽然不喜欢神盾局，但他们的确应对了很多可能出现的危机。”
“还不够。”托尼断然说道。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神情郑重地道：“从2012年开始，外星人在地球上屡见不鲜，以往人类的历史上罕见甚至从未听闻过的种族灭绝危机也跟着接踵而来，按照索尔和星云那对人的说法，地球在宇宙的存在从来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以往那些强大的外星人并没有在意这样一个落后的生命星球，但在无限宝石出现后，外星人突然成了地球的常客。”
“一个神盾局，一个复仇者，我认为完全不够。最重要的是我们缺乏足够对抗外来威胁的可持续发展科技或传承。我的战甲姑且算作其中一类，卡玛泰姬的历史更加悠久，等等，除了屈指可数的几种能力可以不断传递下去，我们没有更多的选择，没有足够的基础去开发能够大量武装普通人类去迎战外星势力的东西。所以像彼得这样的孩子非常重要，他有强大的个人实力，还有足够聪明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