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是古一死了提不起刀了，还是觉得可以在我面前飘了？

有的人虽然骨子里就有点坏坏的，可这并不妨碍他靠着自己的头脑把道路越走越宽。
卡西利亚斯显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说是胆小也好，识时务也罢，总而言之，在他如此坚定了表达了自己愿意站在正义一边的时候，凌灵倒也没有什么理由非得去针对他。
只是如此境况下，史蒂芬·斯特兰奇未来或许真的要直接把灭霸当成自己的新手挑战任务了。
卡西利亚斯面色凝重，忧心忡忡地道：“多玛姆是黑暗维度的主人，他不止在觊觎这个世界，更无时无刻不想将整个宇宙彻底吞噬，一旦找到机会，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将生灵世界拖入黑暗的机会。以前我们不知道卡玛泰姬居然出现了如此多的叛徒，相信普通人的社会中同样四处充斥着多玛姆的信徒，如今古一法师已逝，多玛姆的动作只会越来越多，我们必须要早做防范。”
“跟我好好说说多玛姆。”凌灵躺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
多玛姆，人类巫师出身，没错，他曾经真的是个人。
在他的巫师生涯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可歌可泣的事件暂时无法追溯，不过当他在一次意外中发现黑暗维度之后，这个人类乃至某些地球的命运便也全部一同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彼时，黑暗维度的存在就仿佛一片无主的能量海洋，它依附在宇宙中，轻易不会显露，这样一个无可争议的宝地被多玛姆发现之后，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便直接进入其中，随即，为了彻底融入黑暗，他抛弃了自己那副孱弱的人类身躯，与黑暗完美结合之后，他获得了一副纯粹由魔法火焰构成的躯体，并且加上对黑暗维度的唯一掌控，使得他一跃成为宇宙中屈指可数的强者。
作为黑暗维度的绝对主宰者，他获得了无与伦比的超强魔法能力，可以通过黑暗维度获取纯粹的神秘能量。一个维度的能量近乎无限，黑暗维度可以视为正常宇宙的伴生体，只要宇宙中仍然存在黑暗的人心、灵魂及物质，那么黑暗维度便能源源不断地从中汲取力量，黑暗越多，多玛姆的力量便越强，这种强大甚至可以达到毁灭星系、撼动宇宙的单体宇宙级力量。
他拥有非常多的魔法能力，甚至可以创造生命和赋予他人强大的魔法力量，他也可以借用包括黑魔法之神西索恩在内的其他法师、巫师的法术。
另外，由于黑暗维度本身与宇宙近乎共生的特性，只要多玛姆的信徒仍在，他就永远不会真正死去。
也正因如此，多玛姆成为宇宙强者后并未停下脚步，反而为了增强黑暗维度即自身的力量，开始不断谋夺吞噬正常宇宙，黑暗笼罩的地方越多，多玛姆的实力就越强。
若是单独从这一点上来看，那么多玛姆和凌灵之间还真有点相似之处。
于凌灵而言，冥界死亡规则笼罩的地方越多，他也会越强。
只不过凌灵谋取的冥界覆盖并不会影响正常宇宙的秩序，相反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理顺一个宇宙的生死循环。
而多玛姆的一切努力最后带来的结果只有一个：毁灭。
他可以赐予旁人魔法、力量乃至久远的生命，但这样做消耗的是黑暗维度的力量。
作为黑暗维度的主宰，多玛姆很多时候会表现得非常小气，也可能因为他太强，在大多数时候根本没必要把自己的力量分给别人，只有在某些他自己无法抵达的地方，他才会抠抠搜搜地赐予信徒一点力量让他们帮自己办事。而饶是如此，即便他今天给了你力量，或许下一秒他就已经开始惦记着收回来，同时还会顺便再把你的肉身乃至灵魂全部吃干抹净。
这又跟凌灵的做法完全不同。
凌灵把自己亲手铸造的冥界之剑赐予下去，让他们帮自己开拓冥界的覆盖范围，同时每一次开拓都会获得一定比例的力量奖励。
虽说玩家们所获得的力量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来自冥界之剑，而凌灵又拥有每一柄冥界之剑的主导权，可只要凌灵一天不掀桌子，玩家们不都还能用的爽爽快快么？哪怕凌灵在未来某一天剥夺了某人的冥界之剑，这个人最多就是失去剑体中的能量，融入体内的力量并不会凭空消失。所以如果玩家真的够聪明的话，就不会把冥界之剑当成根本，最多将其视为一件无往不利的无期。
如若不然，这样的笨蛋估计等不到凌灵不动手，他自己就大概率会在开拓路上被敌人搞死。
别忘了，冥界之剑一次开拓需要一个小目标数量的灵魂。
一亿灵魂不是个小数目。
这个量级虽然肯定无法引起死亡的注意，但是宇宙中对灵魂有所需求的神秘侧存在数不胜数，这些都是竞争对手乃至生死仇敌。
如果要去屠杀，那么宇宙中各类正义的超级英雄们会马上教他做人。
言归正传，凌灵和多玛姆的目标及行为方式相似，但具体实施过程与最终带来的后果却截然不同。
但是，话又说回来，多玛姆已经是个中老手，从他成为黑暗维度的主宰至今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也成功地吞噬了不少地方，而且他真的很强。
“多玛姆没有任何理性可言，他只想吞噬一切，他要想所有可见的一切都彻底与黑暗同化，这就是他唯一永恒不变的追求。单凭这一点，他就是一切宇宙生灵的敌人！”
卡西利亚斯的神情非常庄重，像极了一个与黑暗势力势不两立的正派法师。
凌灵觉得金并之前说的很对：每个人都有演技，生活本来就是一场戏。
瞧瞧眼前这位法师，要不是看过电影，见过他的烟熏妆，看到他间接弄死古一，凌灵或许还真就信了。
凌灵问道：“那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卡西利亚斯微微蹙眉，沉吟良久之后，语气肃然地道：“卡玛泰姬现在已经失去了至尊法师，这个消息必然已经被多玛姆得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肯定已经准备着降临地球，一定让他成功打开前往地球的通道，那将会是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浩劫，哪怕太阳系之外的其他宇宙空间也难以幸免。眼下，必须首先将这个消息传递给每一名卡玛泰姬法师，同时让所有人全部提高警惕，除了正常保持那些维度边缘的对抗和预警之外，针对三大圣殿必须加派更多法师驻扎，随时准备应变可能到来的危机。”
“另外，多玛姆的信徒对卡玛泰姬的卡廖斯特罗之书很有兴趣，那里边记载着的一个魔法能够召唤多玛姆降临，虽然这次成功消灭了一批叛徒，但是我想卡玛泰姬内部或许还有别的背叛者，那本书……”
说到这里，卡西利亚斯抬头看了一眼凌灵。
“那本书最好交由您来亲自保管，这样或许才能够从根源上杜绝多玛姆降临的可能。”
凌灵不置可否，又问：“还有吗？”
卡西利亚斯咬牙深思，片刻之后摇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到。”
“好，就按你说的去做。”
"Huh?"
“啊什么啊，赶紧回去吧，就按你刚才说的去做，说不定当你在这里絮絮叨叨的时候，卡玛泰姬已经被人入侵了呢？”
卡西利亚斯猛地站起身来转身欲走，但很快他又回头，按捺住不安的心绪神情平静地对着凌灵深深鞠了一躬，口中说道：“非常感谢你的援手，您是卡玛泰姬永远的朋友。”
凌灵摆了摆手，他对这种装模作样的表态实在是很难提起兴趣
卡西利亚斯对此不以为意，因为他觉得凌灵只要不动手杀他，那其他各种行为大致上他都可以接受。
转身画圈，他拎着那颗背叛者的脑袋快速离去。
卡玛泰姬。
卡西利亚斯刚一回来便迈步开始冲刺，同时他脸上也有些焦急。
如果他背叛了，那此刻他肯定不会表现得如此焦躁，可他没有，他仍然是卡玛泰姬最受人尊重，同时此时也最有权力的法师，之一。
也许他并不知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样的话，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以自己的身份为主担起保护卡玛泰姬的责任。
当他来到广场上看到依旧闲庭信步的众多法师之后，他的冲刺终于停了下来，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境之后，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面对凌灵的时候实在太过紧张和认真，以至于没有分辨出凌灵的玩笑话。
稍微均匀呼吸后，他装作没事人一样领着包裹向内走去。
一路上，打招呼和行礼的法师仍然络绎不绝，他耐心地点头回应，对他们看着自己手中包裹的好奇目光视而不见。
来到曾经古一法师的居所之后，他放下包裹，双手划出魔法阵，通知了另外五人。
少顷，六人齐聚。
卡西利亚斯、小王、莫度，以及三大圣殿守护者。
小王一进门便嗅了嗅鼻子，眼神落到那个包裹上之后眉头紧紧皱起，“卡西利亚斯，那是我猜测的东西吗？”
其余人也顺势看了过去。
卡西利亚斯没有故作神秘，他一言不发地上前，双手解开包裹，最后轻轻拉开。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五个法师同时吓了一跳，不过好歹都经历过实战，每一个几乎都有人命在手，于是在度过了最初的惊愕之后，他们看着那张脸庞，表情逐渐凝重。
“没错，你们猜对了，他就是卡玛泰姬的法师，虽然他的实力并不出众，但也在卡玛泰姬修行了很长时间。”
莫度忽地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他，他想我请教过怎么使用悬戒。可是卡西利亚斯，他为什么会死，是什么人杀了他？而且用的还是如此残忍的方式？”
卡西利亚斯先是沉默，眼神与五人分别对视一圈过后，又低下头看着那颗脑袋，语带叹然地道：“是我。”
"What?!"
五人的惊呼不约而同地在房间中响起。
小王最先站了出来，他满脸惊怒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各自双手从法袍中探出，显然是想要合力将卡西利亚斯拿下。
“别着急，听我说，这是有原因的，而且凌先生可以为我作证，我刚刚才从他那里回来。”
旋即，卡西利亚斯开始长篇大论地讲述了自己先前的经历，而且为了打消这群同僚的质疑，他的描述几乎巨细无遗，再加上他事先说出了凌灵的名字，不管是出于凌灵当初与古一的关系，还是凌灵本身的实力震慑，这几个人都非常耐心地听完了全程。
然而无人注意到的是，站在后方的莫度虽然微微低头听着卡西利亚斯的讲述，但他的眼中却泛起了莫名闪动的异芒，其中夹杂着一丝丝仿佛来自幽冥的极致黑暗。
凌灵不是人，所以他注意到了。
他的元神跟着卡西利亚斯返回，这并不是担忧卡西利亚斯反复投敌，而是想要彻查出隐藏在这个法师圣地中的叛徒。
虽然古一不经意地坑了他一次，但“言必信，行必果“，既然他拿走时间宝石同时应承过古一要罩着卡玛泰姬，那就不能放任这里被一群二五仔搞得乌烟瘴气。
元神之下，一切牛鬼蛇神无所遁形。
卡西利亚斯之前引到的多玛姆信徒果然已经是隐藏在卡玛泰姬中的绝大多数，剩余的体内外隐含黑暗力量不过只有四人而已。
However!
莫度这货居然代替卡西利亚斯叛变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很有天赋，又或者是因为他现在在卡玛泰姬的位置很重要，他体内的黑暗力量几乎已经达到了曾经古一体内的水平，并且他的外表看起来还没有任何要被黑暗吞噬同化的迹象。
唯一的可能，就是多玛姆对他真的上心了。
莫度是一个内心有些偏执的人，从某些角度分析，可以大致将其看做那种面对一切都要分出黑白的人。
但他一只站的是白的一面，为什么会突然选择了跟随多玛姆的黑呢？
是因为古一已经死了再也提不起刀了？
还是他觉得自己可以在凌灵面前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