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索尔登基，奥丁陨落

什么是女王？
如同海拉这般刚一露面就立刻气压全场、语惊四座且让人瞠目结舌的就是了。
索尔当然对海拉的出言讥讽怒目而视，洛基站在一旁看笑话，弗丽嘉没有出声，奥丁则是站了起来。
一片浓厚的黑雾向内收敛后聚集成了海拉的模样，黑发黑衣黑披风，脸上带着冷傲不羁的笑容。
她先是不屑地瞥了一眼索尔，接着目光转向奥丁：“你的眼光看起来并不好。”
奥丁对自己这位女儿可谓是又爱又恨，父女双方的情感都非常复杂。面对海拉的讥讽，奥丁冷漠地道：“你回来做什么？”
海拉张开双臂大笑：“你也说了，我是回来，那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奥丁没有再问，而是将目光转向凌灵，他知道现在海拉是凌灵手下的打工人。
凌灵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反倒让奥丁安心了，起码海拉不是回来打架抢王位的。
海拉倏地一转头，凌厉的目光如刀锋一般直刺索尔的心灵。
索尔当即紧了紧手中的锤子和斧头：“你想做什么？”
海拉上下来回打量，最后摇着头嗤笑道：“我真不知道你凭什么能够登上王位。”
索尔有些生气，他很有自信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神王，哪怕是她的姐姐也不能如此侮辱他。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海拉便抢先道：“怎么，不服气，想打我？”
“哼，我不跟女人一般计较！”
听到这话，凌灵抬手扶额。
果不其然，海拉面色一变，随即双手交叉向外一挥，两根黑色刺刃倏地探出，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轻笑道：“可我这个女人却很像跟你计较计较。”
弗丽嘉见状本想出言制止，但却被奥丁抬手拦下。
凌灵一挥手，时空斗转、物换星移，眨眼的瞬间，海拉和索尔已经消失不见。
迎着洛基已获得目光，凌灵道：“给他们一个宽广舒适的战斗空间而已，不用谢！”
弗丽嘉轻声道：“外边很多人都在等待。”
奥丁摇头道：“没关系，这是必要的，他们理应等待。再者，索尔需要接受教训，尤其是与他同辈的较量，或许可以帮助他更好地认清现实。”
什么是现实？
现实就是索尔虽然很强，但还不是最强，即便不说那些比他活了更久的存在，就算是与他年纪相仿的，在整个宇宙内也必然存在着更多的强者。
索尔打得过海拉吗？
Of course not!
或许他面对一个刚刚走出封印的海拉时可以发动“想爹”大招反败为胜，可现在的海拉可是巅峰状态，更何况在凌灵手下还接受过醍醐灌顶的实力提升，这些年在外扩张冥界的时间里天晓得她还有什么其他的收获。
所以即便索尔目前的成长路线较之原剧本也有很大提升，但放在海拉面前他还差点儿。
最重要的是，奥丁还没死呢，“想爹”技能的发动成功率受到了极大程度的影响，如此一来他就更不行了。
都说了要收拾，不打怎么能行？
所以大概十来分钟之后，意气风发面带笑容的海拉单手提着索尔的后领子将他从虚空中拖了出来，最后甚至还轻轻挥手将他向麻袋一样扔在地上。
弗丽嘉见状顿时脸色一变就要上前查看索尔的情况，不过奥丁再次拦住了他。
索尔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发出沉重喘息，身体上的创伤倒是其次，相反，他的眼神较之方才有了莫大的变化，他没有急于起身在家人面前挣回面子，而是直接陷入了沉思。
宫殿里一片安静。
片刻之后，还是凌灵主动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摇头叹息着走向索尔，转着圈观察一圈后，故作责怪似地看向海拉：“你说你，怎么出手那么重呢，他待会儿可是要登基的，现在这模样怎么出去见人嘛？”
海拉笑容不变，微微低头以示歉意，当然没人会相信她这份歉意就是了。
凌灵蹲下身推了推一动不动的索尔：“死了没？”
“没有。”索尔瓮声瓮气的回应响起。
奥丁：“那你还躺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起来！”
索尔干净利索地起身，低着头不发一言。
凌灵看着他这幅模样轻轻摇头，再次问道：“现在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索尔深深吸了口气，最后抬头看向奥丁，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才第一次读懂了那只独眼里饱含的期盼。
扑通一声，索尔跪倒在地，口中高声道：“我愿意遵循父王的安排！”
此言一出，奥丁心头顿时为之一松，弗丽嘉也不禁露出了笑意。
希芙大概从小就是弗丽嘉培养起来的，称作“童养媳”也并不过分，她虽然不会强迫索尔，但让希芙成为王后不但是因为弗丽嘉的个人情感，更是因为希芙所掌握的能力足够为索尔分担大部分压力，甚至还可以建言献策，此刻的局面在她眼里自然是极好的。
另外，这是神王的王后，不是普通人类的国王后宫，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就算同样存在，可是以索尔之前所展现出来的政务处理能力，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来自希芙，这样的安排绝对合情合理。
洛基在旁边的神情大概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让偷偷关注着他的凌灵莫名地有点失望。
难道关于洛基可男可女的传言是假的？
“凌，我总觉得你对我好像很有……意见？”
“啊？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
“那为什么你一直在偷偷看我？”洛基满脸不信，“别骗我，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的感知能力非常强大，我也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尽可以直说，我一定会尽力帮你。”说到最后，洛基已经有些显得有些害怕了。
他确实不是凌灵的对手，而且截至目前并没有找到任何能够和凌灵形成对抗的手段，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和凌灵的关系不错，与其被对方惦记，倒不如主动开口询问，否则被凌灵暗暗记挂起来，洛基觉得自己可能会连觉都睡不好。
凌灵还想摇头，但是看到洛基那斩钉截铁中带着丝丝乞求的目光，他心软了。
确实不该因为一些流言就如此无端地怀疑洛基，但是他的怀疑真的没法说，否则以后洛基可能会为了自证清白不断地给索尔捅刀子，那岂不是变向地害了索尔么？
“嗯，确实有一件事。”凌灵承认了。
洛基骤然松了口气，接着几乎是忙不迭地问道：“什么事，如果我有能力的话绝对不会推辞。”
凌灵点了点头：“很好，其实我担心的是神盾局，之前的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就是他们推动的，但是我怀疑现在神盾局的局长根本不是我所认识的玛利亚·希尔，我知道弗瑞在位的时候，他往神盾局中安插了不少斯库鲁人，那些山寨星人现在恐怕已经掌控了神盾局的权利，我希望有人能够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他们统统揪出来。而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唯一拥有能够与他们相媲美的变换能力的人只有你，洛基！”
“好，交给我！”洛基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他发誓，只要凌灵别再遮遮掩掩地关注他，就算凌灵要他的洛浦特王国都可以！
凌灵一脸欣慰模样：“很好，回头你去找汉默和金并，他们会协助你展开行动，我就是先提前谢谢你了。”
洛基轻笑：“不用客气，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推动同样影响到了我的王国，我早就想惩罚那些不自量力的蝼蚁了。”
两人私下交谈的间隙里，索尔和奥丁又进行了一番友好的沟通。
奥丁挥动冈格尼尔，一道白光冲入索尔体内，将他身体上的所有手上痕迹统统抹除，索尔又变成了先前那个英俊伟岸的雷霆之神。
最后，奥丁迈步走下阶梯，同时道：“走吧，是时候了。”
他的语气平淡至极，可听到这话的索尔、洛基和海拉全都忍不住露出丝丝感伤。
新王的诞生，同时意味着这位旧的王者必然会逝去。
奥丁早就看开了，弗丽嘉也充分尊重奥丁的意愿，她的表情和眼神都带着笑容，这些都是奥丁想要的，若不如此，奥丁可能走也走得不安心，这个将一切悲伤痛苦深深掩藏的女人，不愧是阿斯加德的王后。
奥丁领头，弗丽嘉相伴，索尔等三人尾随，凌灵闪身遁入虚空。
仙宫大殿，虽然等待了极长的时间，可众人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
神王是阿斯加德绝对的统治者、掌控着和第一强者，尤其奥丁在位时间极长，声望已经攀升到了其他人难以估量的地步，所以什么权臣之流毫无诞生土壤，因为奥丁不但可以一句话废了你，他还能一枪直接干掉你！
空旷寂静的大殿里，忽然传送轻微的脚步声。
众人耳朵一动，整齐划一地将目光直接投向王座侧面的门口。
不多时，奥丁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大家的眼里纷纷浮现出崇敬的目光。
一行人沿台阶走到王座旁静静站立，奥丁缓缓坐下之后没有犹豫，直接开口。
“今天，阿斯加德即将迎来它的新王，过去的努力铸就了阿斯加德今日的辉煌，我相信，未来的阿斯加德会在这片幸福祥和的大地上开创出更加昌盛繁荣的盛况！”
简练的致辞后，奥丁蓦地大喝一声：“索尔！”
“在！”索尔跟着高声回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来到奥丁面前。
这短短几步，索尔走得非常缓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同时也会成为他人生中最悲痛的一天。
他要成王，但也要失去自己始终敬爱的父亲。
于是他放慢自己的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奥丁，似乎想要将这位严父的模样神态深深烙印在心里。
情不自禁之中，他的眼眶又开始微微泛红。
奥丁的眼神蓦然一厉，将索尔刚刚蓄积的泪水又逼了回去。
最终，索尔还是跪在了奥丁面前。
奥丁站起身来，同时他伸出手掌覆盖在索尔的头顶。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奥丁和索尔仿佛都回到了数年之前。
那时候，索尔携带着一场酣畅淋漓地大胜回归，整个阿斯加德都在为他欢呼，上至神王奥丁，下道普通平民，都在为索尔这位强大的王者庆贺。
在那一次万众瞩目的大殿之上，索尔意气风发，一个动作便能引得万众高呼。
那时的，索尔同样跪在奥丁面前，只不过那时的索尔笑容面容兴奋无比，与现在截然不同。
那一次，在与奥丁的对答中，索尔桀骜不驯，最终被封印了力量，放逐到地球。
这一次，奥丁的询问依旧不变。
“索尔·奥丁森，我的子嗣，我的长子，我守护阿斯加德和九界众生已经无数年，现在，是时候了。”
奥丁收手，索尔抬头，父子对望。
奥丁：“你愿发誓守护九界吗？”
索尔：“I swear!”
“你愿发誓守望和平吗？”
“I swear!”
“你愿发誓……摒弃你一切自私的欲望，将己身奉献于九大星域中众生的福祉吗？”
“我！发誓！”
奥丁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现场数之不尽的人群，最终再次落到索尔的脸上。
这一刻，所有人屏息凝神。
“那么今天，我，奥丁，众神之父！正式宣布，索尔·奥丁森，正式成为阿斯加德新一任神王！”
这一次，没有人再来打断仪式。
奥丁话音刚落，顿时整座仙宫乃至外围的所有地方彻底变成了欢呼的海洋，人们兴奋的高声嘶吼，为阿斯加德迎来一位强大的新王而兴奋不已。
虚空中，凌灵注视着下方攒动的人头，心中也莫名感慨。
与家园破碎，流亡地球的结果相比，现在的阿斯加德已经好太多了。
Bang!
奥丁手中长枪顿地，沉闷的声响压过了沸腾的喧嚣，仙宫再次复归平静。
索尔始终与奥丁对视，眼神分秒不曾离开。
奥丁默默无言地将仙宫、阿斯加德乃至九界的一切遍收眼底，这是他最后一次巡视自己的领地。
少顷，奥丁手上一转，冈格尼尔爆出强光，融化为一团耀眼白芒。
不顾索尔那充满央求的眼神，奥丁猛地向下一拍，将其直接灌入索尔头顶。
于此同时，在凌灵的视野里，奥丁开始不留余地地将体内浑厚无匹的奥丁之力也一同输送道索尔的身躯中，同样地，他那以天数来算的寿命也在急剧减少。
索尔承受着强大力量的冲击，牙关紧咬，肌肉贲起，青筋曝露，饶是如此，他仍然在看着奥丁。
许久，白光渐渐消逝。
奥丁整个人似乎比方才老了许多。
弗丽嘉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奥丁抬头婉拒。
最后时刻，奥丁看着自己的长子。
“九界的统治者和守护者，阿斯加德的众神之王，索尔·奥丁森，站起来，看看你的子民。”
索尔起身，转身之际，眼中泪水已然隐没，他身上出现了一套金色铠甲，金色头盔下，他双目中雷芒迸射，周身无不有雷霆环绕。
瞬时，高呼声再起，人们仿佛不知疲倦的欢呼像是要将仙宫的房顶直接推翻。
看到这一幕，奥丁终于第一次在成为神王后于仙宫大殿中露出了笑容。
索尔心有所感，迅速转头。
奥丁的身份开始虚幻，下身甚至已经化作光点缓缓飘入星空。
“索尔·奥丁森，我的骄傲，你已经成为众神之王，我相信你能承担这份重任，就如同我曾经所作的一样。记住你的誓言，我会像所有先辈一样，在英灵殿中注视着你的未来。”
语罢，星星点点的白光散入天穹。
仙宫的欢呼声也跟着沉寂下来。
On this day,
新王登基。
旧王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