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特处”

“原来这小子也是异化者！”云扬露出诧异之色。
“应该是刚刚觉醒……一拳可以打碎木桌，力量出现了变化，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似乎可以看到降临之前的诡异生物？”周天林露出惊异之色，朝不远处的方鳞招了招手，高声道，“方鳞，过来说话。”
从监控中，他已经知道了方鳞的名字，而他既然发话了，士兵们自然不会继续之前的行动，任由方鳞快步往回走。
“方鳞是吧，藏得挺深啊！”待方鳞重新来到近前，云扬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般，上下打量。
“之前什么都不懂，我哪敢冒然开口啊。”方鳞苦笑着解释道，“还是方才去医务室之后，身上冒出了黑色气焰，那个队长跟我说了一些东西，我才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
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天林也就算了，毕竟之前没有什么接触，不过云扬，方鳞此刻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怎么说呢，其实云扬之前的态度也是客气的，也非常随和，又因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方鳞对他印象极好，不过坦白讲，方鳞一直都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那丝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并不是恶意的，也不是故意瞧不起人，就好像是人类看待一只小猫，你也许会非常怜惜它，喜爱它，但是你望向它的时候，不可能跟看待同类一样，平等视之。
在方鳞的感觉中，之前的云扬看待自己就跟看待小猫小狗似的，而现在再望向自己，则不一样了。
之前没有的平等，现在有了。
“哦，身上有黑色气焰了？”周天林抓住了方鳞话里的重点，眼睛一亮。
他是典型的国字脸，表情似乎天生就带着一丝冷峻，面对他的审视，方鳞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回忆着方才情绪失控的感觉，尝试将黑色气焰弄出来。
果然，烦躁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后，他的身上也同时溢散出了些许黑色气焰。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的黑色气焰并不如方才炽盛，只有浅浅一层。
方鳞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同时也将自己方才情绪失控险些杀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既然双方的异化者身份都已经明朗，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正常，诡异力量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会一定程度影响情绪，等适应了就好。”云扬解释道，同时伸出了手，“云扬，叫我名字或者叫声云哥，都行。”
“云哥。”方鳞很上道，与他握手，同时望向周天林：“其实方才那个队长已经告诉我了，您是周天林周大叔，您二位都是联邦官方特殊部门的异化者。”
“当然，也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你们，恐怕我现在也是这一堆当中的一个。”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已然被士兵们堆积起来的尸体，脸色不禁有些发白。
抛开新觉醒的异化者身份，他毕竟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之前各种危险各种紧张，来不及多想，现在回过神来后，看着这如小山一般的尸体堆及四处横流的血液，腹中顿时出现了强烈的不适。
“这其实只是小场面，没事，以后会习惯的。”云扬拍了拍方鳞的肩膀，对周天林说：“老周啊，这次你负责善后，我带方鳞回去治疗一下身上的伤。”
“不用麻烦的，都是皮外伤。”方鳞有些受宠若惊。
感觉知道自己是异化者之后，大家的关系一下子就亲近了起来。
“要的，顺便也带你参观一下未来工作的地方，我跟你说，咱们部门可了不得……”云扬笑着说道，不由分说，拉着方鳞就往一旁的军用越野车上走。
“嘿……”周天林见状，眼里闪过一抹古怪，旋即露出了笑容：“去吧，我来善后就是。”
就这样，方鳞在云扬的带领下上了车，突破学校的封锁，一路风驰电掣了起来。
车上，坐在副驾驶的方鳞侧头望向云扬，想了想，主动开口道：“话说，这么急着忽悠我过去，你们单位招人很难么？是异化者太少，还是死亡率太高？”
“嗯……嗯？！”云扬愣了一下，下意识减速，惊讶地看了方鳞一眼，“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又不是瞎的，你俩最后那挤眉弄眼的，当我看不见不成？”方鳞一脸无奈地摇头道，“特别是周大叔，那笑容就差直白告诉我，你们正在忽悠我加入了……”
“嘿，没想到你小子的观察力还挺强。”云扬忍不住笑了，方向盘一打，将车停在路边，干脆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想拉你入伙。”
他继续道：“从视频上看，你的能力似乎可以提前看到还没有真正降临的诡异生物？这个能力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坦白讲，用处很大！”
“有那么一小部分的诡异生物，在降临之前就已经可以影响现实了，面对这种情况，以往我们只能束手无策，等待它完全降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袭，你若是加入，我们将会安全很多，尤其是在最近严重缺乏人手的情况下。”
“我的能力……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也是刚刚觉醒，具体还不是很清楚。”方鳞并没有就着自己的能力聊下去，而是追问方才的问题：“为什么严重缺乏人手，是异化者的整体数量太少了么？还是死亡率太高了？”
人生在世，谁不怕死？
他首先想要了解这些，然后才能谈其他。
“异化者的数量确实很少，不过从联邦层面看，二十亿人口，异化者出现的几率再低，数量其实也不少，不过，我们的人却并不多……”云扬沉吟了片刻，如是道。
“为什么？”方鳞不解，皱眉道，“据我目前所知，你们的权力应该极大，单单可以调动联邦军队这一项，就足以说明问题……当然，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看来问题出在了死亡率上面……”
“你很聪明，我现在更加确信，听我说完后，你会选择加入我们。”云扬闻言意外地看了一眼方鳞，眼神郑重了不少，点头道：“确实，如果非要说死亡率的话，官方异化者的死亡率确实要比民间异化者高，而且高很多。”
“因为官方异化者需要对管辖范围内发生的一切诡异事件负责，嗯……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更加高级的警察。”
“当然，我们的权力要比警察大得多，调动联邦军队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事实上，以这座城市而言，只要是针对诡异事件，联邦军队也好，市政厅也罢，都要无条件接受我们特别事件督办处理部门，简称‘特处’的指挥和调配。”
方鳞闻言，瞪大了眼睛，云扬的寥寥数语，已然可以让他看清“特处”的滔天权势！
不过，他认真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特处的权力确实大到超乎了我的想象，可是，再大的权力，人死了，有什么用？”
他又沉吟了片刻，最终苦笑道：“抱歉，虽然我很想拥有这份权力，但是，对管辖范围内一切诡异事件负责，这太危险了，我不想死，我还小，还有父母……”
这算是拒绝了，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云扬他们确实是风光的，甚至可以用权势滔天来形容，但是，这份风光的背后，危险性真的极高！
方鳞并不认为自己的实力可以匹配这份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