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惨案

屋子里的尸体残渣很多，差不多都像指节那么大，至于死的是谁，是男是女，到底死了几个，单纯从现场的情况去看，根本看不出来。
因为实在是太碎了。
沐凡没有在里面多待，仅仅转了一圈就和刘恒义走了出来。
刘恒义将脸上的口罩摘掉，随后点燃一根烟，边吐着烟雾边对沐凡说道：
“这已经是近三天以来，发生的第五起类似惨案了。
这是发现的，我想应该还有出了事没被发现的。
所以截至到现在，到底死了多少人还是个未知数，目前已知的是死了12个人，几乎都是一家人被灭门。
要么是邻居恰巧发现，要么就是受害者的朋友。”
“那些人有提供什么线索吗？”沐凡问道。
“别提了，那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吓崩溃了，大呼小叫的，根本没法问。
起码得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说到这儿，刘恒义不禁面露苦笑，指了指屋子里正在干活的护卫说道：
“别说普通人了，就我那几个人，都被吓得不轻。
第一次勘察的时候，全都给干吐了，看他们吐得样子，我估计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干净了。
这几天下来，虽然都适应了，但是包括我在内，早上都是被噩梦给吓醒的。
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都吃好几天素了，妈的现在一看到肉就恶心。”
刘恒义的表情有些滑稽，但是沐凡却根本笑不出来，因为他胃里面现在就翻滚的厉害，要不是不想丢了调查员的脸，他这会儿早就找地方去吐了。
还好他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不然还真不一定能装得住。
因为勘察会持续到很晚才结束，所以刘恒义和沐凡之后又回到了护卫总队。
“这是已知的那12名受害者的资料。”
刘恒义一个档案袋递给了沐凡，沐凡在翻看过后，指着其中两张画圈的身份资料问道：
“这两份资料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的确有关联，根据我的调查，他们两个人应该是刚在一起的情侣。”
“受害者之间存在联系，但又分属两个家庭，并且连他们的家庭都被波及了。”
沐凡觉得这或许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因为大多数怪异在选择目标时，都会遵循着“就近”原则。
就是会优先将感染者身边，那些符合条件的人，列为潜在感染对象。
用这一行的专业术语形容，就是人传人现象。
少的话只会传染一到两个人，多的话，数量就不好说了。
“刘哥，我需要你帮我查一查，看看这对情侣在出事的前几天，都去过那些地方。”
"No problem with this."
刘恒义答应的点了点头，之后他又好奇的问道：
“你怀疑他们曾去过闹鬼的地方？”
“嗯，目前来看是有这种可能。
因为这两个人感染者……也就是受害者，他们的牵连了两个家庭。
尽管这种事件，存在人传人的情况，但大多都会在一个圈子里传播，亦或是在多个圈子里小范围传播。
这两个人所在的家庭，就相当于两个圈子。”
“咳……那个沐老弟，能再说的直白点儿吗？要不你还是举个例子吧。”
刘恒义听得直挠头，但又想对这类事多一些了解。
“那我就举个例子，给你说的直白点儿。
就说你吧。”
“等等沐老弟，我给你找个人举例，你就说吕斌。”
“好吧，那就吕斌。”
沐凡也不知道刘恒义说的这个吕斌是谁，不过他也懒得问，又继续之前的话题说起来：
“怪异这种东西，就像是病毒感染源一样，最先和它接触，或是通过某种媒介间接接触的人，会成为“零号感染者”。
零号感染者，不同于其他感染者，因为他本身也会携带“病毒”。
就以你说的那个吕斌为例，他在成为零号感染者后，又会感染他身边的朋友，或是家人，将他们变成潜在的感染者。
也就是怪异之后的杀戮目标。
不过潜在感染者，是不具备人传人的能力的。
就是说，在吕斌的朋友成为潜在感染者后，他是无法继续传播的。”
“沐老弟，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对情侣，就是这两个人，他们都是那个什么零号感染者？
是他们将自己的家人，变成了潜在感染者，所以才会被那鬼东西一窝端了。
是这样吗？”
"Yes, that's exactly what I mean."
沐凡其实是觉得，如果在那对情侣中，就只有一个是零号感染者的话，那么不至于连对方的家人都折进去。
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这两个人都和那个感染源接触过。
见沐凡点头，刘恒义显得有些兴奋，继而又说道：
“所以我们只要能够找到，他们在出事前都去过那些地方，那么就差不多能推测出，那个鬼东西的所在了。”
“刘哥不愧是护卫长，真是直中要害。”沐凡会说话的捧了刘恒义一句。
“你可别这么说，你让我抓抓人还行，找鬼我就和瞎子没区别。
倒是你沐老弟，你是真厉害，只是看了眼受害者名单，就几乎将那鬼东西给锁定了。
牛比！”
“先顺着这个方向查查看吧，不过光这一条线还不行。”
沐凡没有继续和刘恒义商业互捧，而是将手上的档案袋又还给了刘恒义：
“刘哥，我希望你用最快的速度，将名单里的这些年轻死者的另一半找到，如果你能找到他们，想来就差不多真相大白了。”
“啊？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先去查这对情侣去过哪里吗？”
刘恒义被沐凡搞得有些懵，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改变计划。
“如果能找到其他零号感染源，那么直接问他们，不就知道真相了吗？”
“哦，也是，可你是怎么知道，你要找的人也是零号感染者的？”
“在受害者的名单里，都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存在，刚好是谈恋爱的年纪，在结合这对情侣的情况，所以我觉得另外几个年轻的受害者，很可能也是同他们的另一半，一起接触过感染源。
如果我猜错了还好，如果事情真如我想的这样，那么另外那些人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搞不好，也都被干掉了也说不定。”
“我明白了沐老弟，我这就派人去查，用最快的速度查。
天黑之前要是找不到人，我就让那群废物通通滚蛋！”
刘恒义忙着出去派遣人手，沐凡则暂时待在护卫长办公室里，根据死亡现场的情况，对比着档案库里的感染源。
单纯从现场来看，倒是找到了几个与之差不多的。
分别是代号b-20的漏水空调
a-388的膨胀人偶。
以及代号a-296的魔女。
这三种感染源的杀人现场，同样可以用惨绝人寰形容。
“能搞出这种场面的，就是最次的也是b级感染源吗？”
沐凡有些蛋疼的从椅子上起来，凭他眼下的本事，别说是对付b级、a级的感染源了，能不能解决掉c级的感染源，都是一个未知数。
若是按照李夏可对他的评估，他所能应对的极限就是c级感染源。
像之前被他意外干掉的刘姐，就是c级。
不过那次也是侥幸，因为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找回那晚的状态。
“算了，先查清楚再说吧。”
沐凡不再继续纠结，因为就算这次的感染源，真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他也得在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再向公司请求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