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红衣女人现在可能与自己只有一墙之隔,陆昭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墙壁。只不过,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注意力,却被一张挂在墙上的黑白照吸引了。照片里是一家四口的合影,右下角标注着:1960.5.19
他不禁有些好奇,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
“那是我的父母还有妹妹。”
钟叔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着墙上的照片,他眼神微动:“当初我们一家偷渡到了香港。谁曾想几年后,他们都因为68年那场大流感病逝了。我孤身一人颠沛流离,机缘巧合下来到了这里,没想到一呆就是一辈子。”
“啊,抱歉,勾起您伤心的回忆了。”陆昭连忙转移了话题。
“没关系,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钟叔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将一本老旧的黑色电话簿递给了陆昭:“这上面就是周爱玲的联系方式。不过那已经是她十多年前打给我的号码了,不一定能打得通。”
陆昭连忙接过电话簿,掏出手机拨打了上面的号码。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名中年女子的声音。而在陆昭的询问下,对方承认了自己就是周爱玲。
陆昭心中狂喜,没想到自己运气还算不错。他连忙介绍了一下自己,说是通过钟叔帮忙才联系到了对方,有些事想跟她聊聊。
周爱玲有些意外,紧接着,钟叔也在一旁开了口,打消了她心中的疑虑。
“是这样的周太太,我想问问您今天有没有空,方便见面吗?我有很着急的事情要跟您商量……是和您母亲有关的。”陆昭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关于林月娥的事情,绝不是能用三言两语在电话里说清楚的。若是直接告诉周爱玲,你的母亲想见你,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以为陆昭脑袋有问题。
别说让她回旺森大厦了,估计周爱玲连自己的面都不会见。
“阿玲,你放心,小陆他没有恶意的。”
钟叔接过电话,对周爱玲说道:“他现在就住在你们家隔壁,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钟叔说的很隐晦,但周爱玲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传闻。
起初,周爱玲还有些迟疑,但念及当初钟叔的照顾,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那好吧,我中午请假,你可以到九龙城广场这边找我。”
挂断了电话后,钟叔告诉陆昭,九龙城广场离这里并不算远,出门坐巴士过去的话,大概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二人下楼后,陆昭跟钟叔寒暄了几句,便往门外走了。
钟叔的秘密也好,红衣女人的事也罢,这些先暂且放一边。虽然陆昭也想弄清楚,但前提是,他还能活到那个时候。
乘坐巴士的车站距离这里大概有一公里左右,陆昭打开了手机导航,查了一下路线。
白天的第四街比起夜晚,看上去要正常的多。不过这附近一带还是鲜少有人出没,因此显得格外幽静。
他刚走出大厦,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青年。
此刻,他正认真的看着贴在大厦墙上的房屋租赁广告,听到动静后,青年推了推眼镜,下意识望向了陆昭。
“好巧,是你啊!”青年顿时露出了一副惊喜之色,上前说道:“你住这里吗?”
“你是……”陆昭有些奇怪,他初到香港,在这里没有任何亲人朋友,面前这名青年,又怎么会认识自己?
“你忘了?前天我们见过的。在新月街附近嘛,我不小心撞到了你……”
青年说完后,陆昭顿时有了印象:“哦。原来是你。”
想起刚才青年在看广告的举动,陆昭反问:“你想来这里租房子?”
见对方回忆起来了,青年笑眯眯的开了口:“对啊,这里离我的学校很近。”
“你是hku(香港大学)的学生?”陆昭询问道。
他的记性很好,想起之前无意中看到对方手中掉落的资料,里面正是研究生登记表。因此,陆昭一下子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对啊对啊,我是精神医学系的,前阵子刚报的道。难道你也在hku就读?”青年见陆昭与自己年纪相仿,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是。”陆昭想了想,郑重的说道:“你跟我一样都是内地来吧?我建议你换个地方,这里风水不好。”
“哎,人人都是这么说的。”
青年听后,不以为意道:“但我是学医的,肯定不信这些啦。附近一带就属这栋楼租金最低,周围环境又很静雅。最主要的是……学校宿舍都被申请爆了,外面的房子都好贵,我身上钱不多,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了。”
他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青年的性格过于单纯,面对陆昭这样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竟然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事情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那随你吧。”
想到大厦里还住着其他租户,大概不是每个人都会像自己这么倒霉。
陆昭不想干涉太多别人的事情,于是指着身后的大厅道:“你可以问问保安,有没有合适的空屋。”
“好!谢谢你!”青年朝他感激一笑,随后便走进了大厦。
和对方分开后,陆昭沿着路线来到了车站。
上车前,他拿出手机,给李阿婆打了个电话。陆昭告诉对方,下午来自己家一趟,昨天的事情,他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你有把握吗?”听陆昭说完后,李阿婆询问道。
“嗯,应该就是这样了。还要麻烦您准备好东西……”陆昭压低声音道。
“没问题,你需要我来的话,再联系。”李阿婆挂断了电话。
到达九龙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陆昭从巴士上下来,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走进了一家茶餐厅。
莫约十二点,一名穿着灰色西装、打扮得体的中年女人走进了店内。见她四处张望,陆昭连忙起身朝她招了招手。
如今的周爱玲在一家银行工作,丈夫是某星级饭店的厨师,夫妻二人收入还算不错,婚后育有一女,生活的很幸福。
聊到过去,周爱玲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很是沉重:“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可自从家里出了事,父亲整个人就变了。酒精伤害了他的身体,也麻痹了他的大脑和内心。国中以后,我念的都是寄宿制学校,平时很少回家。我知道,父亲一直有殴打母亲。但母亲为了我,全都忍了下来。”
周爱玲说,那个时候,自己唯一的心愿就是赶紧念完书,毕业后带着母亲离开这个破碎的家庭。
可谁知,悲剧还是发生了。
女性在家暴中,一向都是弱势群体。过去几十年里,像林月娥这样传统的女人,遇到问题多数只会选择忍耐。
日子久了,从习惯到麻木再到认命,在拳头的百般折磨中,终于等来了那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永绝后患,但迎接她的并不是新生,而是法律的制裁。
(Shortcut key ←)Chapter Up][Table of Contents][Next Chapter(Shortcut Key →)
Latest Library:The End of the World: I Have One More Keyword Than Others Night of the Apocalypse Divine calculation of fate The Empire Starting from the Fourth Catastrophe Electromagnetic Storm Overlord Machine War: Starting from Gundam 00 I can infinitely synthesize superhuman genes Football coach Mysterious end Legend of the Fairy I have kidnapped the timeline Sole ruler Bright moon in the sky Shield of the king Master of the green field Super god hunter Online game Shu Mountain Master Game storm Dimension;Online Pokémon: A Xuan from the Pet Elv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