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鬼卡利班

纽约，地下铁和下水管道组成了一个复杂庞大的地下世界。
这里能见度低，地面一片潮湿滑腻，良民百姓甚少能见到地下王国的景色，但这里却是城市的一部分，地下的世界，所有见不得光的生物的天堂。
罗伦两人穿着黑色雨衣，正在地下世界宽敞的下水道里快速穿行，戴肯对这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带着罗伦快速的复杂的下水管道里穿梭，然后穿过一条狭窄的小道，前方豁然开阔喧闹。
一个地下世界的酒吧，音乐的声音大到震的人耳膜发麻，大概上百个见不得光的生物聚集在这里，酗酒、吸毒、斗殴、滥交、捡肥皂……
反正基本上除了严令禁止弄出人命之外，这里什么事情都在同一时间发生着。
酒吧中央的八角铁笼里，一个满身是刺的肌肉怪人正在和一个足有两米多高的狼人疯狂互殴，最原始而野蛮的角斗，肌肉碰撞，血肉横飞，周围上百名面色陀红的男男女女，手舞足蹈的围在周围，高举着一瓶瓶最最便宜的烈酒，兴奋的发出嘶吼，有力的脚掌狠狠的踩踏着满是污水的地面。
暴力、血腥、混乱。
几名同性恋男子很快发现了陌生面孔，嘻笑着向两人走来，但是马上被戴肯用拳头打飞了老远。
罗伦撇嘴笑了笑，低声道“这鬼地方，简直是天堂。”
戴肯从旁边卖酒的小妞手里抄起一瓶烈酒，将一张百元钞票塞进对方上身用两块小手绢挤出的深沟里，仰头狠狠灌了一口烈酒，然后舒畅的打了个响亮的酒咯
“这里是白鬼的地盘，他会来找我们的，老大，我要先提醒你，我在这里不是很受欢迎。“
一个肥胖的惊人的白人巨汗，光头，衣着邋遢，浓密的白色胡须却修剪的非常整齐，正在和身边几个人豪饮狂欢，无意间看到戴肯，脸色骤然一变，面色发青的咬牙走了过来。
“戴肯，你这个该死的杂种，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看吧？”
无奈的向罗伦耸耸肩膀，戴肯咧嘴笑道
“嗨，亲爱的大笨，胡子很漂亮，我就说会重新长出来的。“
“杂种，你今天死定了。”
双手捏的咔咔作响，大步向罗伦两人走过来。
“回去喝你的酒，或者我把你的屎打出来……”
罗伦笑了一声，刻意放出一些危险的气息。
戴肯帮腔作势的跟着咋呼到
“然后再把你打进屎里。”
巨汉谨慎的停下脚步，能进入这个酒吧的，几乎都是凶穷极恶之辈，他敏锐的察觉到了罗伦身上的危险气息，比起三年前在加拿大的酒吧碰到的那个疯子更加危险的气息。
Damn!
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巨汉正在犹豫要不要撤退。
就这时，几个人悄无声息的人群里走出来。
“这里是莫洛克酒吧，你们都是我的客人，而客人，是不能在店里动手的。”
一个皮肤苍白的光头。
又高又瘦，有一双外凸的大眼睛，看上去就像是风干死尸，却穿着浮夸的真丝西装，十根手指上带满了镶嵌各色宝石的大戒指。
“哈！卡利班，真是好久不见！”
戴肯热情的展开双臂。
卡利班怪眼一翻，冷漠说道“自从你害我损失了价值三千万的钻石，从我这赊了一条情报，并且还给我带来了好几拨麻烦之后，确实是很久不见了。”
戴肯尴尬的揉揉鼻子，卡利班转而面向罗伦，夸张的鞠躬后，满脸微笑着说道“但是您不一样，我在您身上闻到了大生意的味道，卡利班永远欢迎您这样的人，请跟我来，罗伦先生。”
罗伦笑了一下，这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应该先展示自己的实力。
卡利班的会客厅和他本人一样浮夸，金色的墙纸，到处都是镶嵌着黄金和各色宝石的夸张装饰。
一个身材傲人的黑发美人，一脸冷漠的倒上三杯威士忌，然后默默站到卡利班的身后，目光敏锐，俨然是忠心耿耿的护卫。
卡利班伸手示意了一下“请坐，随便坐，我喜欢您这样人，罗伦先生……哈哈，每次有您这样人来，上帝啊，那就是大堆大堆的钞票。”
罗伦靠在沙发上，点了个烟卷，轻轻的吐出一个烟圈，淡淡的说道“钞票？嘿嘿……卡利班先生，我听戴肯告诉我，你这里能够买到任何消息，同样也会高价收购任何独门的消息。”
卡利班心领神会，咧嘴笑道“当然，任何消息都有他的价值，只要您能提出任何我不知道的消息，我都给他一个绝对合理的价格。”
罗伦点点头说
“那么，说说看，查尔斯教授的下落，值多少钱？”
卡利班端着酒杯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灰色的眼珠盯着罗伦，他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说道
“查尔斯教授？这可是大消息，有很多人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唔，一亿美金，我可以出一亿美金买这条消息…”
罗伦看着卡利班，脸上浮现不动声色的微笑“哈，一亿美金？”
“One hundred million dollars?”
戴肯瞪大了眼珠子，简直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卡利班那个吝啬鬼。
罗伦狠狠的掐灭了手上的烟卷，身子向前，很有兴致的看着卡利班”一亿美金，嘿嘿……卡利班先生，戴肯可没告诉我，你还是一位如此大方的绅士，是什么让你出了这么高的价格呢？”
“神盾局特工值这个价格。”
卡利班干脆的摊开手，说道“我是个生意人，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以金钱的方式衡量，所以，我愿意和您这样有强大背景的人交朋友，我更欢迎您多多光来寒舍，这对我的生意非常有帮助。“
罗伦微微的眯上了眼睛，笑嘻嘻的说
“卡利班先生，果然有令人钦佩的情报能力，哈哈，好吧，我也非常愿意和您这样的人保持长期的合作，一亿美金？虽然很诱人，但我并不是一个很看中钱的人……我想用查尔斯的信息换一个消息。“
卡利班笑了起来
“您想要知道什么？“
罗伦微笑着说
“刺杀总统的变种人，那个蓝皮小子，我要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卡利班有些诧异的看着罗伦，直到罗伦微微皱眉，急忙笑着说道“那个蓝皮小子，最近可真是炙手可热，我知道他在那，只是这两个消息的价值并不相等.”
罗伦微微的作了一个手势，微笑说道
“没有问题，我愿意把这当做是送给朋友的礼物，而且戴肯还欠你不少钱，不是吗！”
卡利班点了点头，笑了起来，然后示意黑发美人送来纸笔，快速的写下一个地址交给罗伦
“唔，好吧，戴肯找了个好老大！！嘿嘿，这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我建议你尽快去，因为之这个小家伙很可能会一下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我可以另外在奉送您一条消息，红魔鬼一直在追寻那个小子。”
罗伦点点头“这一点我知道……哈哈，如果碰到阿萨佐，我想他会高兴见到我的。“
在卡利班热切的注视下，罗伦在他递过来的纸上，写下了大青鱼号几个字以及现在所处的经纬度。
卡利班忙不迭的将纸条收起来，思考了一下，说“恩！既然您并不在意阿萨佐，好吧，罗伦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
Roland nodded.
卡利班神秘的说
“盯上那个小子的不仅仅只有阿萨佐，还有另一帮人……“
罗伦看着他，感兴趣的追问
“嗯？另一帮人？“
如果是x战警，卡利班这种生意人显然不会渲染的这么神秘兮兮。
卡利班突然笑起来
“您相信鬼神么？罗伦先生。”
罗伦愣了一下，古怪的摇摇头
“不，我是个无神论者，我坚信即便真的存在所谓的”神”，也只是一群更强大的生物。”
卡利班完全表示赞同的连连点头，低声道
“据说，仅仅只是据说，阿萨佐属于一个古老的在地狱中诞生的族群，而在地球上还有他们的敌人，另外一群守护者…教会，上帝的仆人，或者是其他什么，总之就是某种神秘组织…我的一个小兄弟，嗯，一个人类，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躺在街上别人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的那种，他用这个消息在我这里换了一瓶好酒，他们也盯上了那个小子……哈哈，当然，这仅仅只是传说，或许是那个混蛋毒瘾发作出现了幻听，谁知道呢……”
罗伦心里着实有些震惊，这个白鬼卡利班不愧是变种人乃至地下世界最知名的情报贩子之一，竟然连卡玛泰姬那些神秘法师的存在都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罗伦神色丝毫没有动容，笑着鼓掌说道
“谢谢你的消息，卡利班先生，我们会非常小心的，恩，您对情报的搜集能力，让我非常惊讶，我想我们真的非常有必要，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哈哈！！“
卡利班轻松的吐了一口气
“完全不是问题，罗伦先生，我非常愿意和您这样消息灵通的人保持合作关系。“
罗伦站起来，点头示意
“放心，卡利班，那么，就这么简单，我的目的达成了，和您的交易很愉快……当然，我也相信你不会泄露出，我向你出卖情报的事情。“
卡利班连连点头，笑道
“我们莫克利的宗旨是，永远不会泄露情报提供人的身份，所以您大可以放心。“
罗伦眯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等到罗伦和戴肯离开，卡利班掏出口袋里的纸条，狠狠亲了两口，兴高采烈的对旁边的美人说道
“贝琪，告诉阿萨佐，我找到查尔斯的下落了，让他立刻按我们说好的条件准备货款。”
“还有罗根那个穷鬼！唔！算了，还是直接联系格蕾.琴，至少查尔斯给她留下了大笔的现金。”
兴奋的抿了抿嘴巴，卡利班又放低了声音说道
“另外，通知黑皇，万磁王近一个月内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哈哈……一份情报，解决了三份生意，我真是个赚钱的天才。”
贝琪点点头，神色严肃的说道“卡利班，我的灵能从那个叫罗伦的男人感觉到一股让我非常难受的气息……”
“放心，贝琪，我可不是傻瓜，我才不会招惹那家伙，你知道我比谁都更谨慎……”
卡利班打断了她的话，高高的翘起腿，美滋滋的抿了口美酒，然后自然自语道
“嘿嘿，那位罗伦先生，除了是神盾局特工之外，似乎还有另外一层背景，不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这世界上背景神秘的家伙太多了，我很清楚，什么样的消息不能碰……我们只是为了赚钱，我可不想得罪那些危险的组织……“
在卡利班兴奋的举杯庆祝的时候，罗伦刚才坐的沙发上，一点点淡淡的绿色消散。
“黑皇？卡玛泰姬！嘿嘿……卡利班这里的水很深啊！！”
此时的罗伦还停在酒吧不远处的下水道里，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灿烂的微笑，对身边的正在热身的戴肯说道
“好了，行动取消，一个聪明的家伙，和这样一个消息灵通的情报商人合作，目前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坏事。“
“如果他真的查到什么，那么我想组织会立刻付诸行动的……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太简单了，不是吗？哪怕炸平大半个纽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