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疑惑，不解（4k）

说实话，在看见【神孽】的第一眼，艾伦是很震惊的，很担忧的。
毕竟，很少有人能够在面对这种怪物的时候，还保持平常心。
但是，在情绪好似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了一遭之后，回复平静的艾伦，也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第一点，就是这个【神孽】是怎么被封印起来的。
要知道，虽然封印神孽的难度，比起消灭对方低了许多。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将其封印起来就成了一件简单的事情。
要知道，事情的难度往往是相对的，有些东西看起来不怎么难，那只是因为有着更难的一个难题做着对比。
而封印神孽这件事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
哪怕有着完善的传承，详细记载了需要哪些材料，布置哪些法阵、安置哪些仪轨、怎样实施等关键信息，想要做到这一点，也是难如登天。
因为，最基础的，就是需要至少一位，黄金阶圆满的超凡者。
这个要求光是看起来就已经很不简单了，实际上，如果要详细的进行解释的话，其中的详情，更不简单。
一个黄金圆满能不能封印神孽，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可以肯定的，概率很大。
但是，这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黄金圆满的一切，也就是说需要奉献生命。
别说黄金阶具备了不朽特性，灵魂晶莹，心灵真如，实在不行还可以轮回转世。
说了是一切，那就一点也逃不了，是包括了寿命、灵魂、心灵等一系列所有的总和。
这样的代价，不可谓不高，不可谓骇人。
由此，也可以稍稍看出，神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灾厄了！
当然，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将这样的损失降到最低。
但实际上，后者的难度，比前者还要高得多。
例如，多几位黄金阶圆满的【在世神圣】共同协力合作【封印神孽】的仪式。
这想法自然是很好的，能够将代价降低在绝大部分人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但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一定没有考虑过这建议的可行性。
哪一个黄金阶不是天之骄子，哪一个不是一代英豪。
能增成就【黄金】本身，就已经是无与伦比的伟业了。
而能够达到黄金阶的极致，有资格触及到那【极道】的领域这种事情，哪怕是在黄金阶之中，也是让人艳羡不止、景仰崇拜的。
在超凡鼎盛的黄金大世之中，黄金阶都不多，其中的黄金阶圆满，更是少的可怜。
而此方世界这贫瘠的超凡底蕴，就更是难以达到这种程度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只神孽曾经，究竟是怎么被封印的呢？
如果对方出现在达尔维亚大陆上，艾伦可能不会怎么怀疑。
毕竟，虽然现在落魄了，但是谁家祖上没有阔过。
教廷、曙光帝国、龙族、精灵王庭、矮人帝国……
这一个个的，能够被称为大陆顶尖势力的，哪一个没有【传奇】、【神明】一级的强者。
对方能够封印几只神孽什么的，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
还不用黄金圆满献祭生命那么麻烦。
但问题是，现在是在这个诡异的迷雾世界啊！
这方世界曾经出过多少个黄金阶不好说，艾伦也不清楚。
但是一定，没有出现过【极道】。
废话，如果有人成就了【极道】，对方会眼睁睁的看着世界变成这个样子吗？
启迪此界的【极道】和这方世界的本土【极道】加在一起，两位真正的【先天神圣】，再怎么也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啊！
一对一可能是均势，但二对一那妥妥的占据上风啊。
所以，由此可知，此方世界出过的战力巅峰，最高也就是黄金了。
甚至于，是不是【黄金圆满】都不好说。
这也恰好可以和艾伦了解过的此方世界历史相对应。
连等级都只有【骑士】【神将】【王者】三个等级，上面就是他们的信仰的【吾主】的情况下。
艾伦很难不相信这个结论的真实性。
哪怕，其中一部分只是单纯的逻辑推论。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了，那么问题就又回到原点了。
这只神孽最初，究竟是被怎么封印起来的了。
要么是有人拼命，要么就是有人召唤了来自于更高层次的降维打击。
前者定然是有【王者】殒命，而后者，必然是【吾主】显圣。
这两种情况，都必然会造成巨大的动荡，引起猛烈的风波，属于那种无论怎么遮掩都不能完全掩盖过去的大事件。
哪怕是曲笔避讳，春秋笔法，也只能稍稍减轻影响，而无法彻底遮掩。
所以，只需要查找一下相关的历史，基本上就能找到相应的线索。
但问题就在于，没有！
是的，一点也没有。
艾伦对于此界的了解，对于此界历史、尝试的了解，都是来源于他人，来源于那些零散的灵魂碎片之中这一点不假。
所以，艾伦很清楚自己的薄弱之处，明白历史这方面的知识并非是他所擅长的。
而当他意识上以上问题，并且思考到这个地步的时候。
他就发现，单单凭借他自己的了解，无法继续的推理下去了，不得不借助外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艾伦果断的选择了咨询博闻强识，学富五车的超级大佬，韦伯斯特·佩雷斯。
韦伯斯特的实力究竟处于什么水准不好说，他的战斗力究竟怎样也没有得到确实的肯定。
但是，对方在魔药上的实力，确实众人公认的。
而在这之中，韦伯斯特的出色的记忆力和感知力，起到了重大作用。
也因此，他积攒了极其丰厚的知识底蕴。
以至于，艾伦现在基本上一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就会下意识的请求帮助。
仿佛，连接上了一个好用的外置大脑一般。
“你是问数百年前是否有【王者】突然暴毙，或者不正常死亡，或者是【吾主】有没有显圣的问题？”
韦伯斯特重复了一遍艾伦的问题，语气惊疑。
以至于，坐在地上舒缓着此前一波爆发超越极限的头疼的韦伯斯特，都险些忘了自己的大脑还在隐隐抽痛。
“等等，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
韦伯斯特揉了揉阵痛不断，抽搐似的跳动的太阳穴，微微合上眼，有些不解的问道。
闻言，艾伦自然也是没有隐藏的意思，将自己的思考告知给了韦伯斯特。
“也就是说，你怀疑那只【神孽】有问题？”
手上的动作依旧不慢，似乎只是懒洋洋的坐在那里，舒缓着一次性传送后遗症一般的韦伯斯特，沉吟了数息后，声音沉稳的精神传音问道。
单从这语调之中，完全听不出一个差点精神枯竭的白银施法者的疲惫。
甚至，还给人一种精力充沛，沉稳可靠的感觉。
"Hmm, that's right."
艾伦也是表面上调整着呼吸，恢复着体力，暗地里悄悄地回应道。
二人计长，一人计短。
艾伦可不会觉得，自己的智慧，会比得上众人的群策群力。
所以，这件事情，他并不会隐瞒。
至于为什么暂时选择不告诉其他人，纯粹是因为，现在的这些东西，对于接下来的局面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无论那只神孽有没有问题，无论那只神孽的实力究竟如何，他们所要做的，都是第一时间将其重新封印起来，防止其涂炭人间。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隐秘，掩盖着什么样的真相，对于他们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而且，虽然大家搭伙过日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艾伦目前真正信的过的人，还真不多。
海伦娜算一个，雅各布算一个，韦伯斯特算一个，沃尔什算半个。
剩下的……嗯，没了。
雅各布不在，海伦娜暂且略过，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韦伯斯特，可以让艾伦进行交流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能问错人了。”
韦伯斯特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开口说道。
"What does that mean?"
艾伦有些不解，问道。
“我的确是了解历史，甚至因为本身的天赋，在这方面有着足够的底蕴。”
“但是，我并非是专研这些东西的专家。”
“所知所闻，应对一下普通的情况尚且可以，但是这种涉及到隐秘的历史真相，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毕竟，谁知道那些记录历史的传记资料有多少是真的。”
韦伯斯特解释道。
"So, what's the point?"
艾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的确，不像是前世，有着明确的官史和野史的区别。
在这样一个混乱而危险的世界，著书立说，可是贵族和强者的专利。
而写书这种事情，难免会带上主观看法，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很正常。
又因为没有一个统一的、完整的，强有力的政府组织。
各方的历史记录并未统一，各有侧重。
在这样的情况下，光是读的史书和历史资料多还不行，还需要能够从这些历史的故纸堆中抽丝剥茧，发现蛛丝马迹，找到真相。
所以，像韦伯斯特这种只是稍有涉猎的家伙，还真不是最佳人选。
“所以我推荐你去询问沃尔什。”
韦伯斯特恳切的说道。
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想一想，沃尔什也的确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正统大贵族出身，接受了完整的贵族精英教育。
虽然家族真正登临顶峰的时间不长，但是历史却足够的久远，有着相当身后的底蕴。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所能接触和学习的，定然是真正的“历史”。
就算某些部分可能因为当事人的隐瞒和消息传递过程中失真而变形，但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却是不会有假。
艾伦还真不信，【王者】死亡，和【吾主】显圣这种事情，还会有离谱的错误。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对方询问问题，就是很好的选择了。
虽然斯科特家族是【黎明之城】的望门，但是这并不妨碍对方，对于【希望之城】有着相当的了解。
这也很正常，每一个站在【圣城】顶端的势力，所着眼的，都不会仅仅只是在那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
如果是什么小事可能对方还真不清楚，但是涉及到【王者】和【极道】的事情都能够忽视的话，艾伦敢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I understand."
艾伦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沃尔什带人去取【斯科特】家族留给他东山再起的物资去了，暂时好没有回来。
而进行超长距离的通话，艾伦担心有被截获的可能性。
所以，还是等到回来正说比较好。
“对了，之前的交手虽然短暂，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休息了一会儿，艾伦突然开口，对着韦伯斯特问道。
从起源进行追溯暂且无法寻出真相，那么从当下落脚，也不失为一个可靠的方法。
“你也发现了吗？”
韦伯斯特先是下意识的一问，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失笑道：“也是，你当时既然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想必也是发现了些什么。”
艾伦一听，就知道自己最后那一刻的双手并举，一刺一劈落到了韦伯斯特的眼中。
“嗯，在惊慌震惊过后，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对方表现出来的，很强大，很恐怖，但是距离那可以毁灭一地，一国，一个位面的恐怖灾厄，好差了些等级。”
“旁的不说，按照道理而言，黄金阶的存在，对于黄金之下的攻击，应当是直接免疫的才对啊！”
听到艾伦这样说，韦伯斯特也好似赞同似的肯定了一句。
“没错，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对于跨过了那个门槛，实现了终极一跃的超级强者，能量层级和神秘度达不到一定程度的攻击，都是无法攻击到对方的。”
“这不是微弱不微弱的问题，而应该是如同两个次元，根本无法起到作用的问题。”
说到这里，韦伯斯特的眉头微微皱起，看似是因为头疼，但实际上，却是凝重无比。
"However!"
“之前我们布置的那些法术，却是起了作用。”
“虽然很微弱，虽然很小，甚至恍若清风拂面一般作用近乎于无。”
“但却是真的，起到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