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只想安稳、普通的活下去…

“原本，我是打算把你们给都杀了的……”稔伽看着芳村店长。
芳村店长在稔伽说完这话后，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脸上的假笑消失不见了而已。
在吧台后面偷看的那对喰种母女，下意识的抱在了一起。
弱小、无助！
雾岛董香想动，但小坂依子紧紧抱着她，其他人她可以不在意，但自己的朋友是一定要救下来的。
“但是呢，谁叫你们之中，有喰种是我新下属的朋友，我这个人对自己人都是很宽容的，所以只要你们能给我一个放过你们的理由……”稔伽转移视线，看着自己的新下属。
他这里并没有说谎，要不是看在小坂依子的份上，这里的喰种一个都活不下来。
虽然小坂依子是今天才认识的，但只要吸收了他的血，成为了他的新员工，那就是自己人了。
当老板，怎么也要照顾一下员工的感受不是？
哪怕是刚入职的！
“狂妄！”雾岛董香虽然身体动不了，但她的嘴并没有被小坂依子堵上。
Who do you think you are?
张口就是想杀了我们全部？
雾岛董香知道稔伽很强，自己不是对手，但她相信芳村店长会击退强敌的。
凭什么二十区会是安定区，这背后都是店长的功劳！
雾岛董香十分信任的芳村店长，并没有硬气的说:有本事你就试试！
他看着稔伽，神色凝重，在稔伽说那番话时，他渐渐感受到了稔伽释放出来的，那属于强者的气息。
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芳村店长心里下意识的就判断出了，自己不是面前这个人的对手。
如果真要开战，自己完全没办法庇护下董香他们。
芳村店长缓缓的开口询问道:“就因为我们是喰种，所以你就想要杀了我们？”
“不然呢？喰种不应该杀吗？！”稔伽反问着。
就像鬼灭世界的鬼一样，不应该被清除吗？！
芳村店长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这是立场的问题，不是交谈能够解决的问题。
“那…我给你一个放过我们的理由吧！”芳村店长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和稔伽对上的打算。
雾岛董香诧异的扭头看着自家店长，她不敢相信店长居然低头了，明明店长那么强，为什么要这样做？！
雾岛董香太弱了，弱到完全没有感受到稔伽的强大，毕竟就连芳村店长，也只感受到一部分，并未能完全感应到稔伽的力量。
“说吧！”稔伽身子往后一靠，做好了倾听的打算。
“因为我们并没有袭击过普通人！”芳村店长说出了他们古董咖啡厅存在的意义。
古董咖啡厅为什么存在？
这是芳村他建立的，一个庇护弱小，且不愿意袭击普通人，内心偏向人类的喰种庇护所！
吧台后面的喰种母女，她们并没有做恶，丈夫被杀，前来寻求庇护。
金木研，一个普通人，意外移植了喰种的身体器官，身体转变成了喰种，在快要被饿死时，被古董咖啡厅收留。
芳村店长所庇护的喰种，并非只有咖啡厅里这点儿喰种，还有更多的喰种，在接受他的帮助。
芳村店长为他庇护着的喰种们，提供着最基本的，只能维持生命活动的肉量。
当然，像雾岛董香那样去找搜查官麻烦的情况，芳村店长也不会管。
毕竟ccg的搜查官猎杀喰种，难道还不准喰种反击吗？！
人类和喰种，都有各自的立场，都想让自己、自己同伴活下去，都想让自己饿种族有更好的未来。
谁都谈不上错！
就像稔伽在天网中看到的那个独眼喰种所说的那样:错的不是他，而是世界！
稔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他没有去问芳村店长他们的食物来源，因为他们自己会解释清楚的。
芳村店长继续解释着:“生活在这样一个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喰种，都感到黑暗绝望的世界里。
有很多人崩溃，选择了自杀，而他们这些自杀者的尸体，就成为了我们唯一的食物来源！”
说着，芳村店长手伸到了吧台下，拿出一坨用油皮纸包裹着的肉块，放在了吧台上，然后打开。
被包裹着的肉块暴露在了空气中，小坂依子虽然害怕，但害怕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她分不清那块肉属于人体的哪个部位，但她能看到，肉块皮肤上的尸斑，以及传入鼻腔里的，那有些腐臭的味道。
“这块肉不新鲜了，该扔了！”小坂依子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这种普通人都不会选择吃的不新鲜肉，却是雾岛董香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
毕竟雾岛董香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人会自杀，他们只能去经常有人自杀的地方逛逛。
运气好，能够碰见刚刚死亡，还热乎着的尸体。
但更多的，还是这种已经尸斑浮现，已经不新鲜的肉。
他们帮自杀者收尸，与其他的尸体被人类发现火化掉，还不如用这些肉来维持数十个喰种的生命。
一个自杀者的肉，维持着数十个喰种的生命，可想而知他们这些喰种一直是处于饥饿状态，只食用着维持生命活动最低的肉量。
稔伽从肉块上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而给稔伽展示他们食物的芳村店长，也没有再说话，而是低头，将肉块重新封装好，将其向着一旁的金木研推了过去。
这块肉，本来就是给金木研预留的，打算等下班后再给他的。
芳村店长感觉自己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如果这样那位未知的强者还是要打杀他们的话，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你为了人类要杀我们，我们也不想死，想活下去，那就只有……战斗了！
金木研身躯颤抖着，他想要伸手去拿那店长推过来的肉块，就像烟瘾犯了的人，看见递过来的香烟，本能的想要去接。
只不过这可比烟瘾严重多了，这是关系到生存的，最重要的食物！
但金木研看着坐在那儿的稔伽，已经本能伸出去的手，像是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他能够做到在下班后，店里都是自己人的情况下坦然的接受那块肉，但他却无法做到在其他人类的面前，去拿一块同类的肉当做食物！
金木研低着头，在他的心里，自己还是一个人类，并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已经成为了喰种这一事实。
芳村店长也没有劝说，只是将肉块留在金木研的身旁，收回手继续看着稔伽。
稔伽看着金木研，这个转变成喰种的人类，对方刚刚本能的伸手动作他也看在了眼里。
莫名的，稔伽心里对他们升起了一股同情。
喰种这种完全比不上鬼的生物，不吃肉可是会饿死的！
稔伽在鬼灭世界，可没有听说过饿死的鬼！
就像原本历史中的祢豆子，变成鬼后，不吃人，只靠睡觉和呼吸，都能活下去，甚至还能积蓄力量，进行短暂的爆发。
“你们说动了我，所以我决定放过你们了！”稔伽点了点头，他不至于让他们连自杀的死人都不吃。
这也太强喰种所难了，就像要求人类只靠呼吸活下去一样，这不摆明要他们这些喰种去死吗？！
“呵呵…哈哈……”雾岛董香突然不屑的笑了起来，这让抱着她的小坂依子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明明自己都抱着不让她乱动了，结果她还能作，果然还是应该把她的嘴也给堵起来吗？！
听见笑声，稔伽看了过去。
见稔伽看了过来，雾岛董香并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肆意了。
“放过我们？！放过我们……说的真仁慈，真好听啊！”雾岛董香冷笑着。
“就因为你是人类，因为你比我们强，所以你就能善心大发的，见我们可怜，仁慈的说放过我们？！”
“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稔伽双手交叉着，他的确看他们为了活下去，没有去袭击普通人，只能去捡死人尸体，过得这么可怜，才心生同情的放过了他们。
“就因为…我们是喰种？！”雾岛董香看着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的稔伽，哪怕稔伽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反正她是这样认为的。
稔伽点了点头，“因为你们是喰种，所以我想杀了你们，这很难理解吗？”
很难理解吗？！
这句话，宛如点燃的引线，彻底引爆了雾岛董香，让她彻底的爆炸了。
“你以为我们想吗？你以为出生就是喰种的我们，有选择的权利吗？”雾岛董香对稔伽怒吼着。
“我也想能够像普通人那样，可以品尝各种各种的美食，而不是只能哪怕是在吃让胃痉挛的屎，脸上还要装出十分享受的模样，然后靠吃那甚至已经腐臭了的死人肉来活着！”
“你不知道我多羡慕普通人，听着你们说着不同食物的味道，没有体会过的我根本就无法去想象。
我从出生到现在，嘴里只有喝腻了的咖啡味道，还有不管刷多少遍牙，依旧感觉残留在口腔里的死人腐肉的味道！”
雾岛董香流着泪，大声的宣泄着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情绪。
谁想去吃那死人腐肉？
谁想忍受着死亡的风险，战战业业的隐藏苟活着？！
她也想像普通少女一样，正常的长大，而不是在人类的追杀中！
她也想像普通少女一样，能够和朋友们分享着美味的甜品，而不是吃着屎还要挤出美味的笑容！
“……我也想像依子这样，当个普通人啊！”雾岛董香吼出了她一直以来的羡慕。
喰种的力量并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可以换，她一定会把一身力量换出去，只求自己能够变得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Unfortunately, it can't be changed!
雾岛董香宣泄完心里的情绪后，抱着自己的好友痛哭了起来。
“董香……”小坂依子神色复杂的轻轻安抚着雾岛董香，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董香述说她的心声。
“出身没法选，但自己的行为是可以选的……”稔伽收回视线，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
“是的，所以我们并不像其他喰种一样，只想安安静静的，平稳的生活下去……”芳村店长缓缓的说着。
“喰种也不全是好战嗜杀的，其中很多人都只想要安稳的活下去，但喰种的出身，让对人类来说最普通的事，都变成了他们的愿望。”
稔伽点头，赞同了芳村店长的说法。
就像人类中，也不全是好人，也有坏人一样。
自己一杆子打死全部喰种的想法，有些过于无情了。
“像你们这样，只想过普通生活的喰种，多吗？”稔伽看着芳村店长询问着。
“不少！”芳村店长没有细说，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在套自己的话呢？
“看样子，你庇护了不少这样的喰种，那你能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吗？”稔伽看着芳村店长。
“你想要做什么？”芳村店长心中突然警惕，这是想要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稔伽解释道:“因为我想要肃清这个区域的所有喰种，而你们这些只想安稳生活下去的喰种，不符合我的肃清要求，被误伤到就不好了。”
就像鬼灭世界一样，鬼杀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像祢豆子这样不吃人、不伤害人的鬼，也会被他们接纳的。
说得霸道些就是，这是属于人类的世界，你只要敢伤害人类，那你就没有活路！
就像普通世界里，再珍惜的保护动物，只要跑出动物园，出现人类伤亡，那也就只有死亡这个结果。
生命是无价之宝——仅指人类！
“肃清这个区域？”芳村店长喃喃着。
“这个区域也只是开始，接下来就是这个世界全部的喰种，都会被我肃清！”稔伽很平静的说出了血腥的话。
芳村店长:“……”
他怎么不太相信呢？！
你的确强大，但要说杀光所有的喰种，这可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芳村店长沉吟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所以，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战斗？”
他以为稔伽是想收编他们这些只想安稳活下去的喰种，帮他作战。
You are talking nonsense!
当然，这句心里话芳村店长没有说出来。
“不是，我要你们有何用？你们不是只想过安稳的生活？”稔伽摇了摇头，他可看不上喰种的战斗力。
还不等芳村店长说话，稔伽就扭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两位喰种客人。
“他们应该和你们不是一伙的吧？我在他们身上闻到了新鲜的人类味道。”稔伽指着之前开口想要带自己‘共度良宵’的女性喰种。
一直安静的在一旁，尽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两只喰种:“………”
就不能当没看到过我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