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节 厕所里的人

才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方源的面色就微微一变。
隐约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在空中弥漫，味道有点淡，不过还是让人胃里有些翻腾，这味道他之前在医院的停尸间闻到过。
这是尸体腐烂散发出的气味。
他目光微动，走进了二楼的走廊处。
虽然现在的天是白天，不过中山中学的教学楼采光并不是很好，虽然没有到黑不见指那么夸张，不过却是有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在里面。
整个楼道阴沉沉的，周围的墙壁有些老旧，墙皮已经脱落，地上的水泥地板也有些坑洼，一眼望去让人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Gā zhī!"
突然，楼道中间一扇破旧教室门被缓缓的打开，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过此时却是让人觉得有些惊悚。
方源催动了阴阳鬼眼，顿时眼部传来一阵奇特的瘙痒，这种感觉很微妙，并没有那种让人想挠的冲动，一缕红色的雾气缓缓从他的右眼升起，然后包裹些他的眼睛。
他开始慢慢的向着那扇被打开的门靠近，若是有什么不对劲，他将会第一时间出手使用阴阳门。
虽然不知道阴阳门能否装鬼，不过拖住它不让它靠近应该是可行的。
突然，一个身影从他身侧的走廊外正飞速的向下落去，感受到异样，方源微微扭头，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一名男学生正头朝着下，脚朝着天的往下掉，不过身上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最诡异的是，他的双眼似乎被什么掏空了，两行血泪流淌向他的头发。
而且他的整个头，肿得跟一个猪头一样，脸上的肉看起来并不真实，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脖子以下却是正常的。
"Bang!"
一声巨响传进了方源的耳朵里。
不用想，落地了。
鬼在楼上？
方源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又看了一眼那打开的教室门。
不看还好，一看，他心里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方源开始警惕的向着教室门靠近，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门框，似乎是要透过墙壁将里面完全看穿。
他走到了门缝边，并没有打算先进去，而且眼睛微微向着里面撇去，看一下有什么异常。
不过他失望了，里面仅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同学，而且似乎已经是死了，正瘫软的靠在板凳上。
与之前的从楼上掉下的哪个一样，皆是脸部发肿，双眼流着血泪，眼珠自己不在。
但他突然眼神微微一凝，其中一名同学的桌上，正摆放着一颗眼球，而这颗眼球似乎还链接着他眼眶里的肉，还在牵连这它。
“不是被挖走，而是像是被自己挤出来的。”方源眉头微微一皱，他突然想到自己曾经看的一本书，里面说的是眼球受到挤压或者受到从后面来的力，眼球会从眼眶里脱落，这个时候你只需要装作没事，拿着它瞬间塞进眼眶里就没事了。
他心中一阵恶寒，脑中无故的想到了自己拿着自己的眼球奋力的往眼眶里塞。
“我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想法…”方源摇了摇头，退出了门框。
他看了看班级的门牌，上面挂着八年三班的字样。
一个楼层一共有四个班级，他正处于第三个班级的门口，看向左边，除了一间教室之外还有一间厕所。
此时厕所的门微微掩着，一股浓烈的厕所臭味夹杂着尸体腐烂的味道混在空中，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这厕所建在这儿不影响学生上课？真是奇葩。
想罢，方源便打算去往楼上，就在他扭头的瞬间，厕所里传来一声轻响。
“你是在厕所么？”方源回头，看向了厕所的方向，低声向着电话里面问了句。
“没…我们好像在一个储物间。”李柔的声音小得细弱蚊蝇，不是方源仔细听或许还真有可能听不见。
储物间？
那么厕所里面不可能是李柔他们，有可能是鬼还有活人。
不过，方源犹豫了一下。
若是活人那还好说，不过若是厉鬼，它将自己一直往厕所里面引，是为了什么？
从之间的八年三班的门打开，到现在的厕所里面的响动，似乎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他往里面引去。
“该不该进？”这是个问题。
"Forget it."
想了想，方源还是觉得算了，毕竟没必要，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带走李柔和顺手解决一下这里面的厉鬼罢了。
不过也仅是厉鬼而已。
接着，他果断的扭头，走向了楼梯间。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走后，厕所的门竟然缓缓的被推开，然后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从门后面出现，脸上满是血迹与爪印，像是被人抓破的一样。
若是方源和李柔在这儿，肯定会惊讶得指着他说道：“杨东！你怎么在这儿？”
……
大京市，总部。
“是杨间么？我是你的接线员刘小雨。”一名少女正对着一台老式座机说道。
“有什么事么？我现在有点忙，不方便接电话。”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稍微有些稚嫩的男声。
“紧急事件，大昌市出现了灵异事件，已经确认了，是当初你遇到过的鬼敲门事件，这件事情需要你的协助，希望你能及时赶往大昌市胜利路，玫瑰酒吧处支援。”刘小雨道。
“等一会儿。大昌市的灵异事件不是由赵开明负责么？什么时候轮到我头上了。”电话后的声音有些冰冷，似是有些许不耐烦。
“赵开明已经被卷进了此次事件当中，现在情况危急，他已经失去了联系，他的接线员都无法确定是生是死，所以我只能将这次灵异事件交给你处理，毕竟你有和鬼敲门事件接触的经验。”刘小雨道。
电话听筒里面一阵沉默，接着杨间说道：“抱歉，虽然我有从鬼敲门事件活下来的经验，但那件灵异事件在目前我看来，属于无解级别的。”
“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赵开明生死不知，一件灾难级的灵异事件正在大昌市发生，你身为预备刑警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担起这个责任。”刘小雨苦口婆心的说道。
“这不是责任不责任的问题，而是去不去送死的问题，刑警部门既然把鬼敲门事件定义为a，那么就应该明白那东西有多可怕，之前我解决的黄岗村事件也才不过定义为b而已，鬼敲门时间别说是我了，就算是你派十个驭鬼者过去也是送死。”
“不是人数的问题，而是恐怖级别相差太多了，我拒绝接受这个任务。”
“而且，刘小雨，我再认真提醒你一下，我现在还不是刑警，除非等我接任，我才会负起这个责任，现在的话，我是拒绝的。”
“你......”刘小雨面色之上闪过一丝恼怒，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你一直拖着时间不参加刑警考核，一直不上任，不就是不想接受任务指派？”
“我没有接受任务，但也没有享受到特权，待遇，不是么？相反，我替大昌市解决了两件灵异事件，富仁商场事件，和黄岗村事件，这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我想要问问那个上任不久的赵开明解决了哪件灵异事件？别说隔离也算解决。”电话里面的声音继续说道。
“你处事应该公平，成熟一些，上次档案被修改的事情我就很不愉快，如果你继续给我这样的服务态度的话，我觉得有必要让赵建国给我换一位接线员。”
站在刘小雨身后的赵建国发觉了刘小雨的情绪，他直接接过话筒道：“杨间，你应该意识到了此次事件干系重大，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我现在正在处理另外一件灵异事件，脱不开身，鬼就在我身边，你想让我带着那只鬼去找另外一只鬼？嫌我死的不够快么？我也希望你以我的生命安全为重。”
“原来你在处理别的灵异事件，好的，我能理解，那我调动别的刑警进行临时支援，你那边能不能给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帮助？”赵建国道。
“最好不要支援，进了敲门鬼的鬼域，谁去都得死。
我给你们最大的帮助就是不要去管。
第七中的时候，周正就是死在那只鬼的手中。”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建议。”赵建国很快断开了通讯。
“队长，杨间拒绝支援，现在怎么办？”刘小雨道。
赵建国沉吟了起来：“他从鬼敲门事件当中活下来心中只怕已经对那只鬼产生了阴影，不想面对很正常，而且杨间说的没错，这样的事件不是寻常的刑警能够解决的，贸然搅进去可能也是送死，我们不能强人所难，你不要那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安排事件给别人，那样态度是不行的，我们是坐办公室的，真正面对厉鬼的是他们，任务失败了死的也是他们，其中的压力和恐惧我们是体会不到的。”
“队，队长，我也是担心大昌市的情况，灾难级的恐怖事件出现在市中心，很有可能引起大规模的动荡，若是那只鬼一只在大昌市徘徊的话，大昌市很有可能沦陷，这和以往的灵异事件不一样。”刘小雨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解释道。
“所以你就乱了分寸？”赵建国道；“杨间什么性格你不会不知道，如果他是周正的话你这样做没有错，但是对他而言不行，回去之后自我检讨吧。”
“如果是其他的接线员，这样出错我已经让他们离职了，但对你，这是最后一次容忍了，杨间说的对，你办事得成熟一点才行。”
“现在童倩已经赶去支援大昌了，你再联系一下其他的联络员看看距离大昌市最近的几个城市那边有没有刑警比较空闲，安排直升机接应，务必在一个小事之内赶往大昌市进行支援。”
“好，好的。”刘小雨立刻道。
……
（ps：身体有点小难受，今天只有3000。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