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深巷中的饭馆

方源色淡然的走在医院走廊里，路过一些病房的时候，时常会听到里面传来病人的哭声，惨叫声，呕吐声。
这些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比icu病房更让人感到心碎。
偶尔，有几个护士从身边路过，方源朝她们望去，一个个面无表情，仿佛把在他们的眼里正常人就是空气，擦身而过。
走出了医院，方源点了一支烟，接通了姜纸鹤的电话。
“我之前要的信息，你查到了么？”方源靠在车门上，有些惬意的吐了一个烟圈说道。
“嗯，查到了。我这就发过来给你。”姜纸鹤道。
方源爬上了车，将手机固定在通风口上，说道：“不用发给我了，你读出来给我听吧，我有些累了。”
他没有立即发动车，而是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座椅上面，享受着这片刻了宁静。
“唐青，大京市人，毕业于大京大学，今年二十四岁，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老总，平常酷爱唱戏，在大水市购买了一个一等剧院，居雅楼是他名下财产，前不久曾来总部报备过，但并没有加入总部，代号鬼腔！能力不详，见过他能力的人基本上都死了。”姜纸鹤道。
代号鬼腔？
能力不详？有些意思。
不过听到跨国公司几个字，方源神色微微一动，年轻人谁不想扬名立万？谁不想家喻户晓？
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去开公司！
“咳咳，方源，我是赵建国啊。”卫星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听说你抓到了一只鬼？是真的么？”赵建国问道。
方源嘴角一侧抬起，说道：“怎么？你不信任我，还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你们总部的人是脑子被驴踢了么？还有就是，如果你们不把赵开明教出来，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上大京市亲自把他的头取下来！”
赵建国不问还好，一问他的心里就莫名的有一团火要迸发。
“是我的问题，赵开明最近被派往其他地方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我们先来聊聊你手里的鬼吧，怎么样？”赵建国面色有一些苦涩，和杨间对话还好，虽然不易近人说话还挺正常。
可是这方源只要一对上就是阴阳怪气的，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导致他联系的时候谨慎无比。
“好！那么我们就好好的聊一下这只鬼的价格。”
听闻，方源笑了。
“之前你们总部是不是抓到过一只胀鬼？”
“你怎么知道？”赵建国有些惊讶，音调拔高了几分。
“我问过姜纸鹤，她查出来的，你也别想怪她，解决这只厉鬼，你们总部一点资料也不提供，当初的入门任务你们给假资料就算了，这次还这样？真是把我们这些驭鬼者的命不当命看？我总算是知道了很多驭鬼者不愿意加入你们国际刑警部了，说句实话，要不是看在王小明的发明的份上，我看都懒得看你们的这个狗屁总部一眼。”方源面露讥讽，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电话那旁的赵建国面色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法反驳，毕竟方源说的是实话，基本上所有的驭鬼者去解决厉鬼事件，都只收到通知而没有收到具体的文件，这也是总部驭鬼者稀少的主要原因之一，还好此时没人听到，不然脸都给丢光了。
之前他就预想到了和方源的通话不会很愉快，提前把姜纸鹤给支走了。
“这只厉鬼和哪个胀鬼是一体的，一口价五个亿。我觉得王小明对它会很感兴趣！”似乎骂出来后方源的气消了一些，将他的心理价格说了出来。
之前他在网站上面了解过购买鬼的价格，做过比较后他也估计出了这鬼头的价值。
若是仅一颗鬼头的话，远远不值这个价钱，不过总部还有胀鬼的存在，那么价值就大大的提升了。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将它们合在一块，不过他就觉得比原价高就行了。
“这…我考虑一下。”
“行，你先考虑，我挂在网站上，考虑完到时候你们自己拍就行了。”
说罢，方源就准备将卫星电话调成静音。
“等等等…等一下…行行行！五个亿就五个亿。”听到方源的声音，赵建国连忙说道。
胀鬼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王小明教授一直在研究这只胀鬼，要是让他知道和胀鬼一体的东西被他放走了，估计得把他弄死。
毕竟王小明教授已经沉迷于研究鬼这个行业已经接近了疯狂。
“好，对了，你们总部对于创办公司应该没有问题吧。”方源发动了车子，问道。
“这个…没有问题，怎么，你有这个想法？”赵建国道。
“有这个想法，这样吧，从这次的事件里，你给我划两个亿出来，创办个集团。”方源突然一顿，似乎在思考着创办什么公司比较好，突然他脑子里想到一个名字，当即说道：“就叫古月集团吧！其他的，你看着办，这也是我的第一次。”
“行，不过你要创办的公司的类型是什么？”
“类型？什么类型？”方源一愣，有些不解的说道。
电话那头的赵建国擦了一把汗，啥也不知道就在这儿创个集团，你这不是丢人么？不过人家的钱，你也没办法。
“就是你的方向，你的专业。”他还是耐心的说道。
“就服装方面的吧。”想了一下，方源也就能想出来几个，最终他选了个听起来比较优雅的。
毕竟，优雅永不过时。
“好…明天早上我派人来取你手里的鬼。”
接着卫星电话里传来一阵盲音。
“姜纸鹤。”
方源开着车，经过一个红绿灯，顺嘴叫道。
“我在。”电话里传来姜纸鹤的声音。
“真是随叫随到，对了，你上过大学么？”轻笑一声，方源说道。
“上过。”
“什么专业的。”
“会计。”
“会计？”方源口中喃喃道，好像也缺管理账户啥的：“有兴趣跳槽么？”
“啊？跳槽？”
姜纸鹤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叫道。
“就是我创办了一个公司，现在正缺人手，现在懂了吗？”
“懂…懂了！但是我和总部是签约了终身协议的，违反了条约是要带银手镯的。”
“……”
……
忙碌了一早上的方师傅也有些饿了，准备去吃一次他以前住在酒吧里最爱吃的一条街，位于中山美食街，离他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路程。
车一边缓慢的行驶，他时不时朝着窗外看去，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似乎之前的阴影还笼罩在人们的心中，大多数都不愿意出门。
在车子到达中山大东门的时候，方源看到一条窄巷里好像有一家饭馆还在开业。
方源下了车子，往回走了五十米，便来到了那个饭馆的巷口。
这巷子夹在两个小区中间，两边的店铺都拉着铁闸门。
唯独在巷口深处一家餐馆还在开车，门匾上刻着几个大字：方正面馆。
这间饭馆的门面不大，墙皮也很旧了，应该是特意为了做附近小区生意开的。
方源推门进了屋子，着实让他眼前一亮，这里边的装修风格很复古，天棚上吊着一个大风扇，四周也都摆放着一些老旧的东西，很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感觉。
刚进门，就看见餐桌让正坐着一名中年人，手中正看着报纸。
这名中年人看到方源进去，朝他笑了笑便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大叔，你们家这是复古主题的餐厅啊？之前我来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但是好像就是这样，当初也没怎么注意，太久没来了，忘了！”方源呵呵一笑，接过了菜单。
这大叔闻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微笑。
“还真别说，装修的真逼真，像是我小时候的年代风格，您家这么小个店面可真废心思了”
“呦，您这菜单印刷效果都是八几年的风格，而且这种纸张现在很少见了。”
中年大叔看样子耐心很好，点了点头。
方源看了一眼菜单内容，点了一碗大碗宽面。
虽然只是一碗面条，但是这大叔还是拿着铅笔认真的记在了纸上，随后转身进了厨房。
这屋子不大，只摆放了六张小桌子，每个桌子上边还放着一个暖壶和一个大茶缸。
暖壶外边是金属包皮的老式暖壶，款式和质量都和我小时候家里用的差不多。
大茶缸是那种宽口的铁缸，外边涂着一层黄色漆，记得小时候家里老院长喝茶喝水都是用这个。
看到这里的一切，不禁让我十分高兴，真没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居然能有这样一家八几年风格的主题餐馆。
方源往茶缸里倒满了水，一边喝着水一边等着面条。
没过几分钟，大叔便从厨房捧着一碗面条出来了。
肚子实在饿的厉害，见面条端上来，他赶紧大口吃了起来。
真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一碗面条，咸淡可口，劲道滑溜，方源竖起大拇指说：
“嗯，大叔，你这手艺不赖。”
这大叔看他吃的高兴，朝着他善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便走进了厨房开始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