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小娥

就在秋生最无助的时候，紧贴身后的石少坚放开他。
不要丢下我啊。
“师兄？”秋生连滚带爬，黑暗中又抓到一双手，安全感有了。
突然，微弱的月光射进来，石少坚站在窗口，看着秋生握着一个老汉的手，看似十分亲昵。
老汉：“……”
秋生：“……”
两人赶紧放开。
是刚才那个发疯的老汉，不知道是不是趁着众人睡觉的时候跑出来。
老汉看到两人，有些激动。
“两位不要害怕，我是好人，我很正常。”
这种自我解释，往往起到反作用。谁用谁知道。
秋生跟对方保持一定距离，还是在师兄的身边安全。
老汉十分的着急，手舞足蹈的，“哎，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
石少坚让对方淡定，“从那十一个手指手印说起。”
十一个手指的手印，是切入十里坡村子诡异事件的切入点。
老汉此时情绪平复了许多，“对对，莫小娥。”
“莫小娥是谁？”
老汉解释，“莫小娥是三十五年前的一个外来女人。当年莫小娥也跟红红一样是外来女人，跟了我们村里唯一的一个读书人做老婆。”
话还没说完，突然两个大汉冲进来，“丁蟹！原来你在这里。”
老汉惊慌起来，“一切的源头都是她！她死得很惨！那个手是她的！！”
两个男人压着老汉，一个抱歉道：“实在对不起，因为没有修好窗户，他又跑出来了。给两位带来不便。”
秋生指着被拖走的老汉，“他说的莫小娥，这个女的是谁？”
年轻的男子奇怪道：“莫小娥？我们村里没有这个女人。”
石少坚示意他们走吧，从两人口中问不出什么。
等众人走了之后，两人也没什么睡意。
秋生左右反侧，一下问道：“师兄你说着祠堂有什么东西能够镇压外面的那个鬼物。”
石少坚也不明白，之前他们说起鬼物不敢骚扰这里的时候他就在留意，但是这个祠堂确实没有什么辟邪法器。
若是有，对这种拥有灵气波动的东西，石少坚会敏锐的发觉。
只能说，这祠堂里边有什么东西让邪祟忌惮。
老汉被抓走后，两人完全没有睡意。
淡淡的月光映射在房间内。
秋生一直颤颤巍巍的蹲在一旁，嘴巴嚼着白天买的馒头，口腔开始弥漫淡淡甜味。
突然石少坚开眼，“去找那个人。”
“Who?”
石少坚想起老汉的老伴。
老汉逼急了说出那个秘密，但是那个老伴却很识相，在那种情况选择安抚老汉，可见这个女人知道自己说出什么，一定会被阻止。
石少坚在秋生的耳边低声两句。
秋生走出房间，此时的祠堂里边，有壮丁轮流把守前后门。
火光下，有的女人还在给还在小孩驱赶蚊虫。
有的老人躺在地上，辗转反侧。
有的壮丁已经打起旱雷一般的鼾声。
秋生蹑手蹑脚，目光扫过，寻找老汉的老伴。
那个老妪很容易认出，那是一张苍老慈祥的脸，满头的白发，但不缺整洁。
一看便知道是一个慈祥且认真的女人。
果然，在门口外面，找到老妪的身影，她在给村里的人倒夜香。
一股恶臭随着轻风吹进祠堂，很快引来祠堂内的人抱怨。
“好臭啊！能不能洗干净再回来。”
“就是！做点事情都做不好。”
“一个脑残，一个废物！”
伴随着村里人的抱怨，鄙视，老妪只是连连点头，“好好好……”
在黑暗的角落，把屎尿桶放好后，老妪只是坐在角落，此时的她又饿又困。
“阿婆。”
老妪闻声，诚惶诚恐，“您……小哥，这么晚还不睡。“
老妪一眼看出这个外来人，他是贵客。
秋生低声在老妪的耳边说了几句。
老妪站起身，把手心的汗水在衣服上擦干，然后跟秋生进来。
进入房间，秋生便去门口放风，防止村里的人进来捣乱。
“秋生。”
“怎么了师兄。”
“吃的留下。”
秋生一顿，随即明白，把掰了一小块的馒头塞到老妪的手中。
老妪受宠若惊，“哎哟，这可是白面！太珍贵了，使不得。”
石少坚示意她吃。
老妪舍不得那么好的粮食，留下大半给老汉也尝尝。
“小哥说大师您找我，请问您找我所为何事。”
“说说莫小娥的事情。”
老妪神情错愕了一下，“您怎么知道莫小娥？”
石少坚说起那手印的事，“莫小娥是不是有十一个手指。”
迟疑半晌，老妪点头道：“不错。”
“莫小娥是怎么死的。”
老妪浑浊的老眼怔怔看半晌，似在追忆，接着才吐声道：“这个秘密，我以为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边。莫小娥，死得是真的惨。”
老妪说起三十多年前的事情。
原来从前也有一件类似今日红红发生的惨案。
同样是个外来的女人，那个女人叫做莫小娥。
在结实十里坡村里唯一的秀才，便跟着男人回来。
起初两人很恩爱，村里的人也接受这个女人，一切都欣欣向荣的发展。
后来有一天，村里遭受百年难见的旱灾。
十里坡的人饿死大半。
于是村长便让颇有才识的秀才跟村里几个人出去借粮。
第一次，秀才是带着莫小娥去。
去了临镇的任家镇，到了任家镇，找到镇长说明此事。
于是任家镇的任老爷跟众人商量，先给一批粮食，给村里人熬粥喝，度过难关。
然后再让一名风水先生，去给村里的人施法降雨。
这位风水先生很年轻，颇有本事。
但是此人心术不正，却有个卑鄙的要求。
他要莫小娥陪她一晚。
村里的人觉得牺牲莫小娥一个女人，能够换来一村子人的性命，这很值当。
秀才本来也软弱，在村里人软硬皆施下，只能亲自去说服莫小娥。
莫小娥起初十分的抗拒，可是看到秀才左右为难，不忍秀才这样难受，便答应下来。
完事后，这个道士在十里坡村里施法，真的降了两天的大雨，村里人得以活命。
石少坚闻言，多嘴问了一句，“这个道士叫林九？”
老妪想了想，“不是。好像是……姓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