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门考试结束,两个人都暂时闲下来,趁着这个空档,他们准备搬家了。
待在305宿舍的最后一晚,四个人一起出门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
吃的时候闹闹腾腾,返程回去路上,黎塘抽抽鼻子,开始后知后觉地悲伤了。
“别人家都是大四末尾临到毕业还赖着不走,怎么到我们宿舍,现在就要面临这种令人心痛的分别了?”
梁夙年:“兄弟,就算搬出去,咱们直线距离也不到一千米,你在多愁善感个什么劲?”
“那你们在宿舍,我们直线距离还不到三米呢!”黎塘反驳:“想一想,以后宿舍就剩我和沈狗了,多没劲啊。”
“我们还不是怕打扰到你们。”
梁夙年说:“我跟然然整天在你们面前成双成对地晃,你们不怕受刺激?”
黎塘立刻举手:“我有女朋友,我觉得还行,主要看老沈。”
沈学豪无所谓地摊手耸肩:“我也还行,而且你们不是没在一起就开始出双入对了吗?要这么来说,我早习惯了。”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其实近距离吃狗粮还挺有意思的,新鲜无添加,就是含糖量有点儿高,不过我可以当现场教学,等我之后谈恋爱了就能派上用场了,嘿嘿嘿!”
“你们看,我跟老沈都没意见!”
黎塘蹦哒两下跑到他们前面,边倒退边说:“所以你们要不要考虑不搬出去啊,没有你们在,小黎小沈会很寂寞的。”
梁夙年摸摸下巴:“你们没意见啊......”
黎塘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之光,渐渐点头:“嗯嗯嗯,真的一点点都没有!”
说完充满期盼地看向谢嘉然:“嘉然?要不就......不搬了?”
谢嘉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能不伤害小黎同学的幼小心灵,求助地看向男朋友,结果发现对方也在很有闲情逸致地等他的回答。
谢嘉然就知道他又在故意逗自己了。
于是默了一瞬,以牙还牙看向黎塘说:“可是梁哥说他有意见。”
黎塘:“?”
谢嘉然:“他觉得你们会打扰到他。”
黎塘:“???”
沈学豪:“???”
梁夙年不禁挑眉,随即展颜笑开。
被男朋友坑得高高兴兴:“嗯,然然说得对,我怕你们打扰我,所以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黎塘不可置信:“不是吧,我哪儿打扰到你了?”
梁夙年:“哪儿都可以打扰,这很随机,比如那天在阳台,要不是你突然出来,我至少还能多亲然然十分钟。”
黎塘:“......那我以后把阳台让给你们还不行吗?我回头就去搞个警戒立牌,你们一上阳台就往门口立块牌子,我们就知道不能去了,怎么样!”
梁夙年无情摇头:“不行,你们打游戏太吵闹,会破坏我们讲情话的氛围。”
黎塘:“?”
沈学豪:“......”
梁夙年:“而且一个阳台就那么点儿地方,小情侣哪够用?”
黎塘:“?????”
沈学豪:“............”
你们特么是要干什么!
辣么大个阳台还不够用??!!!
果然比脸皮谢嘉然还是比不过。
耳朵又开始发烫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用力往他手心里挠了好几下,以示愤怒。
黎塘算是知道了,合着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怕打扰他们,只是觉得有他们两个电灯泡在,很多恋爱技能没办法发挥。
好嘞,搞得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行吧行吧,搬搬搬快搬。
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回到宿舍轮流洗完澡,就快到熄灯时间了。
谢嘉然和梁夙年原本是打算今晚早睡明天早起好搬家,没想到熄灯前一分钟,黎塘把正准备上床的梁夙年赶到了谢嘉然床上。
“?”
小情侣二脸懵逼:“做什么?”
黎塘自己也爬到了谢嘉然隔壁沈学豪床上:“咱们宿舍最后一夜的齐聚了,睡什么睡,嗨起来啊!”
沈学豪无语看着自觉拱进自己被子里的黎塘,叹了口气,也跟着拱进去了。
“说吧,你打算怎么嗨?”
“大晚上的,活动道具活动场地都有限,还能怎么嗨,当然是联机四排斗地主了!”
黎塘兴致勃勃打开游戏:“我有三百万豆子,今夜咱们决战到天亮!”
看来今天早睡计划泡汤了。
谢嘉然和梁夙年无奈对视一眼,认命地并排趴在枕头上拉起被子盖好,撑着手肘打开手机:“等我们一下,下个游戏。”
“我不是很会玩。”谢嘉然说。
“没事儿!斗地主简单得很,多玩儿两把肯定就会了!”
黎塘乐得屁颠儿屁颠儿,一点也不像安慰人。
谢嘉然直觉得自己豆子不保。
“先说好,你们两口子不准互相喂牌,玩游戏有输赢,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有信誉有原则,尤其是你!”
黎塘点名指出梁夙年:“梁哥!不!准!给!你!老!婆!放!水!”
梁夙年:“我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
沈学豪:“本来不是,有对象之后好像就是了。”
梁夙年不得不承认:“嗯,你是对的。”
谢嘉然弯起嘴角无声乐。
第一把地主落在梁夙年头上,为了不跟老婆对立,他果断放弃,被黎塘抢到手。
“看我一挑三,虐哭你们几个小饼干茬子!”
梁夙年捏着两个炸弹鼓励他:“加油。”
谢嘉然看着自己一水的烂牌,默默把翻盘希望全部寄托在梁先生身上。
“对尖!woc你怎么又有炸弹!”
黎塘人都被炸傻了:“梁哥,你究竟有几个小炸弹......”
“最后一个了。”
梁夙年问他:“我报单,地主老大爷要得起吗?”
黎塘:“要不起!”
梁夙年笑眯眯扔出一张红桃三。
“......”
一千五的豆子就这么哗啦啦没了,小黎心里,小黎心里一点也不苦!
他还有两百多万!
谢嘉然看着数量显示栏里多出的五百,晃着腿正开心,又收到了梁夙年额外送他的五百欢乐豆。
"Brother?"
“有家室了,工资就要乖乖要上交。”
梁夙年:“放心,这点自觉小梁同学还是有的。”
“......”
“......”
黎塘和沈学豪嘴角抽搐。
“嘉然,梁哥也太肆无忌惮不知道收敛了,你也不——”
“收到了吗?”谢嘉然低头捣鼓了一阵,忽然问梁夙年。
梁夙年看着手机:“返还的手续费?”
谢嘉然纠正:“是上交工资后下发的生活费。”
黎塘:“......”
ok,fine。
他知道要闭嘴了。
第二把,地主分到谢嘉然,他牌技差不敢抢,顺位下去梁夙年也不要,本以为黎塘沈学豪总有一个会拦截,结果两人都不要,于是这把的地主就被硬扣在了谢嘉然头上。
“我加倍,嘿嘿。”
黎塘点下确认:“嘉然,别怪我无情啊,赌场无兄弟,这是江湖规矩。”
谢嘉然当然不怪他,并且默默自己也跟着凑热闹点了个加倍。
“对勾,对k,三带一,诶嘿,有人要吗?”
谢嘉然自知水平捉急,一开始就把牌交给系统保管了,奈何这把黎塘简直就是天选玩家,牌面好得没边,他快要被剃光头了。
“k带10。”
眼见黎塘牌就要出完了,梁夙年忽然出手堵了一下。
黎塘倒抽一口气:“梁哥,说好的不放水呢,我这马上就要赢了!”
“我一张不出不也等于是给你放水?”
梁夙年拆了对子扔下一张3:“放心吧,合理出牌,不影响大局。”
沈学豪也终于能出张牌了:“4。”
黎塘直接甩出小王,可惜没堵住,大王在谢嘉然手里攥着呢。
尽管结果还是输,中间有梁夙年打了个岔,好歹没输成光屁股,不算难看。
就是豆子丢得有点多。
加倍再加倍的,谢然然同学很败家地一把输掉了五千五。
让新号本就不殷实的口袋惨遭雪上加霜。
“校花大气!”
黎塘毫无同情心地向他竖起大拇指,就连沈学豪也很欢乐地对他抱拳表示感谢。
谢嘉然发现原来输掉豆子也挺心疼。
可怜巴巴咬了咬腮帮,默默祈祷下把地主不要分给他,手机忽然震动一下,响起机械的女声:
【支付宝到账,五千五百元】
对面两位噌地抬头:“嘉然???你家里怎么这个时间给你打生活费?”
“金额刚好补上你输掉的豆子,这也太巧了吧?”
巧吗?
谢嘉然觉得可能不太巧。
点开支付宝看一眼,果然。
“哥。”他对梁夙年晃晃手里:“这也是工资上交吗,是不是交多了?”
梁夙年:“这回不是上交。”
谢嘉然:“?”
“是报账。”
梁夙年扬唇:“放心加倍吧,输了都算我的。”
“......?”
“???”
“?????”
“我特么......你拿真金白银补欢乐豆?!!”
对面两个直面一场头脑风暴,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开玩笑的吧?玩儿呢?”
“要是我们玩大点,嘉然一把输掉几十万豆子,你也给报账???”
梁夙年向他们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界面:“很遗憾,我们是新号,没那么多豆,系统不让玩儿那么大。”
“......”
合着账号等级还限制您这个资本家二代消费了是吧?
谢嘉然头一歪趴在了枕头上,眼睛亮亮看着梁夙年,藏起翘起的嘴角。
梁夙年被他看得心尖软,忍不住手痒地上手在他脸颊上捏捏,催促对面两个目瞪狗呆的同学:“还玩不玩,不玩就睡了?”
黎塘决定收回那句“没意见”的话了!
他很有意见!
天天被这对这么折磨,他都要产生国家为什么要给他也颁发身份证的灵魂思索了!
搬搬搬!
赶紧搬!
早搬早清净!
通宵的狠话最终没有践行。
玩儿到最后输赢都已经不重要了,两位电灯泡只记得某位有家室的人一共上交了六千多枚欢乐豆,以及报了近两万的支付宝转账。
操了。
......你有钱有老婆,你开心就好,不用管我们死活。
眼皮撑不住也懒得下床了,放下手机拉上被子就滚进了梦乡。
两个大男生睡在一张床上是真的挤,尤其还是两个睡相都很捉急的大男生。
沈学豪完全是被憋醒的。
从被捂住口鼻谋杀的噩梦中醒过来,嘴上果然耷着一只手,严重阻碍他的呼吸。
“起开点黎狗,我特么都快被你挤死了。”
沈学豪把黎塘往外推,他一晚上几乎都是被挤在一个小角落,翻身艰难。
“你也挤到我了啊。”
黎塘打了个哈欠,眼睛还睁不开。
他这一夜也不好受,他打小习惯了蜷着睡,床上多出一个人,他缩腿都艰难。
“学校的床太窄了,本来就不适合两个人睡。”
“可是梁哥和嘉然怎么就没抱怨过?他们咋睡的啊,难不成谈了恋爱,耐力都提升了?”
“......他们好像还没醒?”
“......对。”
“......”
两人面面相觑一阵,默契地偷偷爬起来,隔着两层蚊帐瞪大眼睛往隔壁床瞅。
人确实没醒,睡得正熟。
梁夙年睡在外侧,谢嘉然睡在里侧。
面对面侧卧的姿势,梁夙年靠在谢嘉然发顶,谢嘉然埋着脑袋,整个窝在梁夙年怀中。
两个围观者再次面面相觑。
只是这次,眼神空旷了不少。
“......我怎么感觉他们床那么宽敞,甚至再睡一个也没问题?”
“啊,我以为就我一人这样觉得。”
“......”
“......”
“那啥,咱先起床吃早饭吗?”
“要不再睡会儿吧。”
“你不饿?”
“刚刚饿,现在......有点撑。”
_
黎塘和沈学豪原本是想帮他们搬来着,可惜刚下课又被拉去做勘测,无奈只能化实力支持为精神支持了。
好在男生东西不多,搬起来也不麻烦。
东西搬完之后不久,接到小白的电话,他们就顺便去把猫也接了回家。
临走前小白还追着他们叮嘱了好半天的注意事项,什么猫粮,饮水,猫砂,罐头......
事无巨细。
特别强调小猫咪已经在昨天洗过澡了,让他们不要给小猫咪洗澡太频繁,对猫猫不好。
最后梁夙年干脆掏出手机加了他微信,保证一有问题就会立刻请教他,并且常给他看看小三花的生活照片,才算勉强脱困。
家里猫窝猫粮猫砂猫厕所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谢嘉然蹲在猫碗旁边盯着小三花吃完饭喝完水,立刻又迫不及待将它抱起来。
小小软软毛茸茸一只,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摸摸鼻子捏捏耳朵,他带着小三花像当初梁夙年给他介绍房子时那样挨个房间介绍过去,美其名曰教他熟悉环境。
两只猫猫凑在一起的场景可不多见。
梁夙年津津有味欣赏了一下猫猫抱猫猫的可爱画面,一颗少男心被治愈得美滋滋的,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客厅堆的都是他们的行李,得赶紧收拾起来才行。
而谢嘉然被猫猫勾走了魂,已经完全忘了搬家之后还有收拾东西这茬。
带着猫猫介绍完房间出来看见梁夙年在忙,立刻愧疚地过来想帮忙,结果猫还没放下就被阻止了。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去跟小猫多玩一会儿,冰箱里有蛋糕和饮料,饿了渴了自己动手拿。”
谢嘉然便乖乖抱着猫到沙发上坐下。
但是看梁夙年忙进忙出地搬东西,他很快就坐不住了。
于是梁夙年再去到房间的时候,身后就多了一条小尾巴。
"What's wrong?"
他边把衣服挂进衣橱边回头问。
谢嘉然摇摇头:“没怎么,一个人坐着太无聊了,我想跟你待在一块儿。”
梁夙年笑容变大:“我以为是小跟屁虫,没想到原来是只粘人精。”
谢嘉然从他背后探出半个脑袋:“不可以黏着吗?”
"Of course I can."
梁夙年腾出一只手往后将他揽得离自己更近:“黏好,可别丢了啊。”
谢嘉然额头抵在他背上,笑弯了眼。
衣服整理完了,他又跟着他到客厅,到厨房,和小猫咪一起安安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
“哥,我们还没有给它起名字。”
他挠挠小三花的下巴,问梁夙年:“叫它什么好?”
这确实是疏忽了。
梁夙年放下手里的事,转过身靠在料理台问他:“然然有好建议吗?”
谢嘉然在起名字这件事上一直有短板,从前参赛的每一幅作品在命名这一步基本都得求助老师。
至于给猫猫取名字,那就更是短板中的短板了。
努力思考着存在于记忆中的动物名字:“花花?毛毛?丝丝?来福?”
梁夙年惊讶:“这就是艺术家的起名思路吗?”
谢嘉然不确定地问:“是不是不好听啊?”
梁夙年:“当然不是,没关系,大俗即雅,只要你喜欢就行。”
谢嘉然:“......”
好的,他知道自己起的名字很俗气了。
有些挫败地低下头:“抱歉,我不会起名字。”
然而说着不会,大脑还是想要试图挣扎一下,挽回一下颜面:“不然叫旺财可以吗?或者狗蛋?”
这回梁夙年还没开口,小猫已经主动拖长嗓子叫出了声。
谢嘉然眼睛一亮,觉得自己受到了鼓舞:“你也喜欢这个名字是吗?那就叫你狗蛋好不好?”
小猫咪还不知道即将降临到自己头上并且影响自己一整个猫生的东西是什么,只知道有人在跟自己讲话,就嗷喵嗷喵奶声奶气地回应。
谢嘉然:“好,那你就——”
“就叫谢小年吧。”梁夙年忽然开口,及时拯救猫儿子于水火。
“?”
谢嘉然目露茫然:“小年?”
梁夙年:“是呀,不可爱吗?”
“可爱是可爱。”谢嘉然说:“但是带上谢姓,就感觉会不会有一点草率?”
狗蛋嫌弃谢小年草率,这是梁夙年没有想到的。
但是老婆的话绝对不能反驳,这也是小梁同学从小耳濡目染的基本法则之一。
于是他说:“不草率,我的儿子嘛,名字里面有我的字多有意义。”
谢嘉然:“那为什么要姓谢?”
“因为你姓谢啊。”
梁夙年笑眯眯揉揉猫儿子的小脑袋:“然然,我们就叫它谢小年吧。”
“这样的话,就是我和猫猫,都跟你姓了。”
谢嘉然没说话。
只是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可爱,表情跟怀里的小猫咪如出一辙。
梁夙年正想逗他是不是丢魂了,谢嘉然忽然叫了他一声“哥哥”。
又清又软的声线,叫得人心里都能原地绽开一股清泉。
“哥哥。”他抿嘴笑着,满眼装着他的模样:“这是替谢小年说的。”
“你真好,全世界第一好。”
被心上人这样目光亮亮地盯着叫哥哥,梁夙年不知道别的男朋友扛不扛得住,反正他是不太扛得住了。
凑近当着谢小年的面吧唧用力亲了一口。
——然后开始赶人。
“然然,打个商量,不然,你还是先出去吧。”
谢嘉然问为什么:“我黏好了的啊。”
没有掉。
梁夙年苦恼:“可是你在这里,我连打扫卫生都没有办法专心了,乖,等我忙完去找你好不好?”
谢嘉然说不好:“哥,我没有打扰你,我也在忙。”
梁夙年好奇:“你在忙什么?”
谢嘉然抱紧谢小年,捏捏它的小爪爪:“在忙着心动。”
他用猫爪凑近挠了一下梁夙年的下巴,笑得乖巧又干净:“我在忙着喜欢你呢。”
“......”
梁夙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气势汹汹凑近过去在谢嘉然鼻尖不轻不重咬了一口:“然然,你要感谢这条脏抹布。”
谢嘉然:“为什么?”
梁夙年严肃道:“因为如果我的手没有脏,还可以抱你的话,花山酒店落地窗前的事大概就要历史重演了。”
谢嘉然:“......”
梁夙年还以为成功唬住了男朋友,还没得意几秒钟,就听男朋友慢吞吞道:“水龙头就在你后面,那你要不要洗一下手?”
说着,还主动伸手抽了一张擦手纸递过去。
“......”
梁夙年咬了咬后槽牙,用小臂搂住谢嘉然肩膀,大狗狗一样埋头在他颈窝一顿猛蹭。
“谢然然,点名批评一下,你也太能打扰人了!”
谢小年不明就里也想跟着凑热闹。
抬起爪子一边去勾梁夙年的脖子,一边高兴地喵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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