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木子的前十天,几乎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晚五点,我开始按之前制定的外卖单点外卖,外卖开始送往新居大厦。
晚六点,我扫开一辆共享单车向南骑行,大约二十分钟后左拐过马路到达新居大厦。
我取到放在大厦一楼电梯口的外卖进入旁边的肯德基开始等木子
十分钟到半小时不等后,她出现,吃饭,浅聊几句考研的话题后,我离开。
大约晚八点,我回到环球广场开始自习,同时跟木子商量明天是否还能见面。
有趣的事情来自我的考研室友。我们住在环球广场对面的一栋居民楼里,楼里的户型都是复式,大多都分隔间租给在附近工作的考研党或者上班族。
光华大道作为商务区,多的是西装革履白衬衫的上班族。早晨过马路时,蚁群似的黑西装骑着各色的共享单车在路口南来北往,朝南和西两个方向进行迁徙。相比于早餐摊位,那时最忙碌的反而是各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黑西装们夹着面包叼着酸奶行色匆匆,全无笑脸。
我有幸和周福,吴钩去大厦后面的犄角旮旯吃过一次早饭,丙市的早餐出了名的美味,但是整个小巷里并没有多少人影,多的只是提笼子驾鸟的大爷和别着半导体听着京戏的,大爷。哦对了,后面这类大爷一般还多台自行车。
午饭时,最忙碌的依然是便利店,如果你晚于十二点出门,就会抢不到想要口味的包子或者带着热菜的盒饭。如果再晚一点,接打电话,抱着电脑或手机刷报表的黑西装就随处可见了。
即使是考研党,中午吃便利店也只是权宜之计中的权宜之计。我在想的是,莫非读研的尽头,就是把权宜之计变成日常生活?那读研的意义在哪里?钱真的带来快乐了吗?如果没有,那就是我们出卖了快乐。不过这个问题,两个月后我就找到了答案。
不同的是晚饭,笑脸会随着夕阳的余晖开始频繁出没,下了班的人们开始打趣,有的依旧骑车回家,有的则会被轿车接走。但是如果再晚一点,灯火通明的酒吧里,就又很少见到笑脸了。
刚刚提到的周福和吴钩,是我的考研室友。我们住在复式的上层,总共两个房间,每个房间两个人,而他俩其实都住在隔壁。巧的是,周福和吴钩是就读于南方不同大学的高中校友。周福很胖,个子又高,在我们面前像个巨人,打个响指可以毁灭地球那种。有时候我觉得他算不上善良,但是单纯害羞倒是真的。吴钩倒是个大帅哥,挡不住的艺术气息里透着一点点中二,这么霸气的名字,愣是被他整出个“大钩子”的外号。
跟我住在一起的叫上官城,西南人,个子不高,据他说,他父亲就是建筑设计师,他现在算子承父业。上官城是机构知名卷王。
“英语单词我都背了两遍了,还是感觉什么都没记住。”
“政治真题还不开始刷?留着下崽儿吗?”
“装饰艺术运动嘛,我当然知道!”
“今天这学长讲的真没什么意思!”
你会经常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报以嗤之以鼻后开始悄悄反思自己。不过他这个卷王也名不虚传,每天晚上回来得最晚,甚至有段时间,走得也是最早的。我们仨都怀疑他后期体力是否还撑得下去。好像只有他自己信心十足,每天早上照例给自己灌着两勺蛋白粉。
那几天他们仨每晚都会一起吃晚饭,光华大道值得称赞的馆子属实不多,挑挑拣拣也就那么几家。而我出发前,他们都会异口同声地问:“又给小情人送饭去?”
我挥挥手告别,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大冤种!”这是上官城说的。
“大情种!”这句是周福的。
“情圣教教我!”吴钩的。
周福跟我一样,学的是建筑历史,上官城和吴钩学的则是设计。因此理论课后,我们就被分到了不同的教室。
有天晚上九点多,群里传来吴钩的消息:兄弟们,学累了吗?
“有话就说!”周福好像猜出了吴钩的心思,发消息时一脸邪魅。
“去意风区不?给自己放个假,熬了十多天了,我快憋死了!”
“走!”我没想到周福答应得如此爽快。
“十八,一起呗!”周福看看我。
我是想去的,但是犹豫再三,学习任务还没完成,就想推脱。突然吴钩冲进了我们教室:“走吧!散散心,吹吹风去,就一个小时,早去早回!”
我不好打消吴钩的热情,无奈之下从了他。
上官城全程没看消息,当我们走向电梯的时候,正碰上了刚从厕所出来的上官城。吴钩再次向他发出了邀请,但卷王没答应。周福强拉着他走进电梯,结果一闪身又跑出去了。
“真没意思!不解风情!”吴钩笑着吐槽上官城。
我们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三瓶水,骑着共享单车出发了。一路上吴钩带路,穿大街过小巷,磕磕绊绊半个多小时,终于在穿越一座罗马风大桥后看见了意风区的影子。说大桥,真的算大,坡度较缓但起拱很高,高到能挡得住对岸的建筑。桥上江风瑟瑟,昏黄的路灯照着路面,桥的尽头还有两座高大的罗马铜像,像是俯视着桥上的一切。画风就此魔幻起来,加上暗沉的夜色,波光粼粼的江面,高悬的明月和远处尺度奇大的江门公寓,一丝丝类似于霍格沃兹的诡异涌上心头,你会担心,是否会在瞬间被什么奇怪的力量吞噬。
放下自行车,穿过一段斑驳的鹅卵石小巷,我们来到意风区的中心。中心是一座高大细长的石像柱,柱顶一只展翅欲飞的铜制猫头鹰正俯视着凝视它的人。
中央广场接着东西南北四条街道。或许是来得晚的原因,当时大多店面已经打烊,黑暗正在笼罩,唯独北向大街还灯红酒绿,一副不打算入眠的样子。
我们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路口有一座发着粉光的路灯,灯下的红色电话亭也被照出了少女心,电话亭前一个男孩正在给女孩戴发光的头饰,我抓住机会拍下一张照片。
此时吴钩和周福已经走在北大街金黄的灯带下。整条大街两侧均是欧式的大小酒吧,不同国家的风格散布其间,有的酒吧门口还有穿着牛仔服驻唱的歌手,有的则乒乒乓乓地上演着乐队摇滚。
大街的尽头是丙市展览馆,七个巨大的细长拱洞下是透明的玻璃外壳——典型的典雅主义。
周游各街后,我们步行返回大桥,在桥上留下了我们仨唯一的一张合影。
“看得我都想去考央美了!”当时的我们都以为吴钩在开玩笑。
意风区——我一定会带木子来一趟的,我在心里默想。
当晚我们返回机构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教室里早已没了人影,看来今晚人都走得比较早,想必是都到疲惫期了,想早点休息吧。
“一不做二不休,吃个宵夜去!”吴钩临时起意,这次没有人拒绝。
说实话,吴钩这性子,我还真挺喜欢,你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遇见点儿惊喜,这为我们的考研生活属实增添了不少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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