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想着上次在汴京,她假扮李凝雨被李晖发现的场景,琢磨着李晖这次指不定也认出了她。
那她们如今还待在船上,不就是自投罗网嘛。
正失神想着,舱门被推开了,韩宜年他们低着头进来,容歌闻见了一股酒味,仔细一看,韩宜年半个身子都湿了,显得十分狼狈。
"What's going on?"
元霖后面进来,表情凝重道:“回来时碰见喝多了的蛮人,耍酒疯被倒了一身酒。”
容歌一惊,“你们被人看见了?”
三人神色同时僵硬起来。
元霖道:“不敢多缠,我们三便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引人怀疑。”
幸好外面天色暗,希望蛮人没注意到吧。
“这会他们正在兴头上,可能还不会多想,等他们酒醒了回过神来,迟早发现,”容歌凝声道:“船上都是天涯阁的人,除此之外就几个跑船的,你们三不管是年纪还是样子都太显眼了。”
“那我们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总不能跳海跑。”宿青乔抖了抖衣袖上沾的酒水,轻皱着眉头打趣道:“指不定他们一时半会酒醒不了,我们还有时间。”
都已经苟在这破舱里了,还有什么退路。
越想越心烦,容歌被他们一打岔,一肚子的话都忘记说了,她让元霖栓紧舱门,随意的坐到货箱上问,“乔儿你们把毒粉倒酒里了吗?”
宿青乔点头,“我望风,他俩倒的。”
“借着搬酒的功夫匆忙倒了七八罐,”韩宜年说:“但愿别被发现。”
容歌艰难的笑了一下,“发现也迟了,只要有人喝我们就有胜算。”
四人小半个时辰把整艘船上上下下摸了个清楚,静了会,容歌幽幽道:“我也说件事,我碰见李晖了。”
她话音方落,宿青乔就黑了脸,他对李晖的印象如今不比那狗屎好,“没事吧?”
哽了一下,容歌轻揉着太阳穴说:“怀疑他又认出我了。”
“……”
这下韩宜年和元霖都坐不住了,元霖额角“突突”的跳,“还真别说,我都怀疑李晖那眼神专门挑李伽蓝,认你一认一个准。”
容歌叹了口气,“李晖说明晚蛮人会把鹰放走,应该是给鞑靼报信,等船靠岸迎接的多半是鞑靼王的亲兵,我们得在靠岸之前把信传给镇北王,他至少得和鞑靼兵一起到,不然我们就得葬在海里喂鱼。”
“……”宿青乔挑了挑好看的眉眼,此刻只剩下忧愁,“李晖这孙子的话不能信。”
容歌“嗯”了声,“我知道。”
以李晖胆小如鼠的尿性,若是真认出了容歌,应该和上次在汴京一样,赶紧通风报信让船上的天涯阁弟子和蛮人围剿她,怎会对她示好。
“八成又是圈套。”元霖跟着说。
容歌瞥了他们三一眼,慎重道:“假如这是李晖的圈套,那我们现在已经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生路就真的只有跳海了,反正怎样都是风险,不如主动出击。”
韩宜年压低了声,愣道:“你还要去见李晖不成?”
顿了顿,容歌又“嗯”了声。
异口同声的“不行!”
三人呈半包围的把容歌团团挡住,韩宜年咬牙切齿,“你消停些,我们再另想办法,反正不会死在这。”
舱底本就光线暗的要死,被他们三结结实实一挡,容歌瞬间如坠黑夜,焦躁不安的“咦”了声,拨拉开人说:“行,那你们三再想个办法,明晚把蛮人的鹰给我弄过来。”
三人噎住,一声不吭。
“嗯?”容歌笑说:“鹰奴会亲自放走鹰,看着那鹰飞走,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根本偷不走?”
元霖苦笑道:“夫人,说了半天,好像都不太可行么。”
容歌被憋的闷了,站起来走了两步,徐徐道:“我们接近不了,但李晖可以,这船上能用的竟然就他一个,实在不行我威胁他,他若是不从——”
容歌干脆利落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三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李晖的意思是明晚,那明下午之前得想办法私下见到李晖,三人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陪着容歌奋力一搏。
商议到半夜,把李晖掳过来反倒最安全。
身手好的就元霖和容歌,元霖说:“李晖在二层最里面住着,身边带着两个跟着的使臣,都在前面喝酒呢,大概都被灌高了,子时一过,我看能不能得手。”
“我俩一起去。”容歌说:“以防生变,直接当场敲醒李晖问。”
元霖沉了沉眉,咬牙应下了。
换韩宜年和宿青乔在外接应,子时一过容歌就和元霖往船二层去,中间元霖去舱厅看了眼,四五个蛮人还喝着,嚷嚷着什么,却不见李晖等人的身影。
李晖这会怕半死不活了,容歌从船外翻出去,背后的海浪呼啸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海风里像藏着千万只瞧不见的触手,让人脊背发寒。
费劲的爬到了二层外缘,元霖精确的找到了李晖的房间,他自己先进去,伸手拉了容歌一把。
撬开窗,元霖扶着容歌下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容歌想:“看来蛮人把李晖扔屋里就走了。”
她这想法刚闪过去,前面的元霖双肩骤然绷紧了,容歌心下一凛,锋利的目光直直射过去……李晖没醉!
屋中央有张小桌,李晖就直挺挺的坐在那,和容歌开来了个四目相对,莫名的让她惊了下,袖里的针都摸了出来,随时能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李晖封喉。
元霖慢慢发现不对劲,过去敲了敲桌子,李晖几乎没什么反应,他微震寻思着不会没气了吧?
容歌也走了过来,扑鼻的酒味,元霖正张口准备说什么,容歌叹了口气道:“睡着了,醉酒。”
元霖:“……睁着眼睛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容歌从怀里掏出醒酒药,在指尖转了圈,扭头问元霖,“能原路扛回去吗?”
元霖回想了下方才来路的艰辛,讪讪道:“能,属下就是怕他半路掉海里,到时候腾不出手救他。”
容歌又去屋门口听了听,没有脚步声,他们原本就准备带着李晖走正门的,她低声道:“扛起来,跟在我后面,掉海里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是。”元霖应了声,就要扛起李晖,瘦的骨头能戳人,比个大姑娘重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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