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八荒

“你什么样，我就什么样！”林亚嘟着小嘴，坐到桌子前，拿起茶杯把玩。
“我可没你这样……”林皇无奈摇头。
他走到床前，为叶无忧诊断，确实看不清他的脉象，像是神魂皆裂又像是早已死去多时，这种情况不死也是残废。
“他废了！”林皇细细听脉许久，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后，很坚定地说道“你还要护着他吗？”
“啊！”林亚跳了起来，秀容苍白无色，眸中悲伤万却，道“怎么可能啊！”
脑中，很快闪现所有与叶无忧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似乎发现，叶无忧自始至终好像对自己其实很好，从来没有强迫过自己做什么。
心里自生万千感慨，夹杂着不安自责与内疚，或许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不死也要残废了，一身境界修为没了。”林皇道“饮魔剑是仙真级大杀器，杀伤力太大了，他凭地灵级并不圆满的境界修为抵抗……还是太年轻了！”
言语之中，带着惋惜与伤情，原本大魔王废了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如今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伤感。
因为一个奇才也就如此陨落了，这是爱才之心。
“你会好起来的！”林亚很伤心，坐到床前，握住叶无忧的手，泪水阑珊。
“哎，顺其自然吧！”林皇深深叹了一气，准备出门去。
“父皇，要是他废了，你会杀他吗？”林亚道。
“不管他废还是好，我都没打算杀他！”林皇道“他是一个万年难遇的天纵奇才，可惜误入歧途，不行正道，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
“或许，他觉得自己走的就是正道呢！”林亚道。
“……”林皇回眸，眸光深邃也无解，有种莫名其妙的触动，半饷没说话。
“他的敌人那么多，可以把他留在皇城吗，至少可以留着这条命。”林亚用诚恳甚至哀求的语气，说道。
“你宁可为了一个废人，抛弃天下俊杰？”林皇道。
“其实……”林亚道“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女儿还真愿意跟他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
“……”林皇有些无语，再一次盯着叶无忧打量半饷，才道“为父当然愿意，只恐怕天下人不愿意。”
“大衍圣地衰败，还有谁敢与林皇朝抗衡，管他们做什么。”林亚道。
“一个两个自然不怕，怕的是群起而攻之。”林皇道。
“可是，他也救了我们啊！”林亚道。
“……”林皇思绪深远，让人很难猜得透，半饷不语。
“如果将他送回大衍圣地，他也是必死无疑，像他这种人，个个都巴不得他早点死。”林亚道“留在这里，咱们封锁消息，至少能够拖延不少时间吧。”
“嗯！”林皇来回踱步思考了半天，才应了一个字，出了门去。
林亚疲惫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望着昏迷中的叶无忧有种伤感，渐渐放下戒备之心，不自觉竟然靠在他床前睡着了。
叶无忧睁开了眼睛，神情平静，嘴角露出了大反派很难看到的笑容，用手扶着林亚的乌黑秀发，有种莫名的感触。
他自始至终就没有受过伤，击退饮魔剑后，吐出的血只是为了演戏。
到了公主殿运起仙真之力遮蔽了脉象，隐藏了气息，打乱了神曦，没有人能够听得清楚他的脉象。
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仙真之力的存在，无法感知这个力量的气息，就算林皇是凌虚境后期强者，依然无法感知到。
不过他演这场戏可不单单是为了试探林皇朝对他的反应，也不是专门为了试探林亚对他的真实看法，而是为了大阳日大衍榜做准备。
只有他受的伤越重，才会引来更多的狼，来更多的狼，他才能收割更多的威慑值，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不过，从这件事中，他知道了林亚对他的真实情谊，似乎比大衍榜还要宝贵。
第二日，大清早。
林皇都城，皇宫大殿就已经哄闹成一片。
一个带着金色面罩的黑衣人傲立大殿中央，双眼紧闭，手负身后，静静站立。
从身形看来，此人不过二十四五，全身黑雾缭绕，散发无量威压，透射这一种大恐惧，让人心惊胆战，不敢靠近。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入大殿的，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大早，侍卫发现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宛若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进入皇城大殿的人，更加让人感觉到神秘。
发现他后，有人想要呵斥或者驱赶，却被他散出的恐怖威压控制，喊不出声来，动不能动。
就连余泉也被控在其中，这种强大的禁锢力，强得让人有些绝望。
“阁下何人，来我皇都，所谓何事。”
林皇匆匆赶来，却没有受到这个人的禁锢，开口问道。
“叶无忧！”那个人并没有睁开眼睛，冷漠到冰寒的语气宛若九幽的幽怨。
“叶无忧？”林皇淡淡道。
"Is he dead?"
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睁开过眼睛，这是一种直接的蔑视，就算是高高在上的林皇，他似乎也没有放在眼里。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一个冷酷而威严的声音出现，一个身影从后殿走了上来。
这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仪和恐怖的穿透力，将场内所有的禁锢之力全部催散。
“你？”那人感受到了这种强大的压力，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人。
“It's me!”
叶无忧简单而直接，走到林皇身前行了个礼。
“你没事？”林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如同死掉的废人，一夜之后，竟然痊愈了。
“不可能！”那人冷漠的声音道“受了‘饮魔八荒煞’，你不可能没事。”
“那么，你是想趁我受伤在身，再打一场吗？”叶无忧道。
“哼！”那人淡淡道“你配吗？”
“八荒，你不过是我手下败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叶无忧道。
“八荒！”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个名字，全都退了十步，全身哆嗦，鸦雀无声。
没错，这个人正是此前被叶无忧逼退的下界者“八荒！”
“哈哈！”八荒冷笑道“手下败将？你不同样被我打得差点魂飞魄散吗？”
“可我现在好得很！”叶无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