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杀戮机器

战斗进入了焦灼状态。
先前，楚凡一方占据优势。
现在，双方几乎算是势均力敌。
八岐能够自愈，楚凡这边谁要是受伤了，也会在队友的掩护下暂时撤离，去找宋乾坤治疗恢复……
如此苦战一天一夜之后，硬是没能打出个结局……
终于，八岐先萌生了退意。
在吸收凶兽之前，他完全被压着打，想逃也不太容易。
可现在他变强了，就算打不过，只要一心想逃，找个地方先隐匿起来，还是可以做到的。
继续打下去的后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这样似乎是谁都不亏，但八岐可愿意，他的命比这群人类尊贵多了！
Whoosh!
乱战之时，八岐的身形陡然变成了无数残影，在楚凡几人周围疯狂窜动。
一时间，竟没人能分辨出残影还是真实，也不知道八岐的下一招法术是什么。
突然，残影全部爆炸，变成了漫天的黑雾，短暂削弱了对手的感知力。
终于，一道不起眼的黑影已经飞往了天际……
“他逃了！真不要脸！”燕痴大急，率先追击了过去。
司马墨、戒睡、戒狂、楚无言、小王也是不敢耽误时间，火速追杀。
不过，他们一起围攻八岐还挺有用。如果是追，就比较难了。
要想拦截八岐，主要还是得靠楚凡。
可楚凡反而一点不急，望着迅速消失的黑影不屑一笑：“打不过就跑，真是一点都不体面……”
“都这时候了，赶紧追吧，等八岐的气息消失，以他的狡猾程度，绝不会再暴露了。”司马墨焦急道。
楚凡很淡定：“我料到他可能会逃，所以早有准备。大家不用急，先调整一下内息，跟我来便是……”
众人又惊又疑，但还是照做了。
楚凡双目微闭，很快就指着一处道：“西南方向，大约一千一百零六里……”
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八岐已经不见踪影，连气息都难以再捕捉了。
众人很奇怪，楚凡是如何确定位置的。
由于时间紧迫，他们也没多问，立马跟着楚凡飞往目标。
不多时，几人就来到了楚凡所处的位置。
这里仍旧在西平洋的范围，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八岐的痕迹。
若非楚凡如此笃定八岐就在这里，其他几人决计不会来。
“真的在这里？”小王吃吃地道。
楚凡没有废话，直接一招斩魔式笔直捅向了海底深处。
下一秒，一道黑影就飞了出来。
正是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的隐匿能力极好，他相信自己一旦脱离了敌人的感知范围，就绝对安全了。
一开始，他见楚凡追得有点慢，还有点得意呢。
可刚才他藏了起来，甚至不露半点气息，却还是被人发现了。
而且楚凡突然一招剑技，差点把八岐捅成烂肉，好在他反应快，才只是伤了一臂，并且在快速自愈着。
“既然我引你出来了，就不可能让你走掉。”楚凡看着八岐，淡淡道，“要不要再逃一次试试？我可以原地不动，任你先走一分钟。”
“好家伙，楚凡小友真是藏了不少手段啊，连我们都不知道。”戒狂大师暗暗惊叹。
八岐大蛇狠狠咬牙。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楚凡能如此精确追踪、判断自己的位置。
但既然楚凡能找到自己，就意味着逃跑完全没有意义了。
不论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似乎是个死局……
楚凡随着剑指八岐大蛇，战斗再度打响。
接下来，八岐大蛇还不死心，又试着逃离了几次，可即便他逃离了楚凡的感知范围，并且完全收敛气息，依旧会被楚凡发现，好像身上被楚凡装了定位器一样。
事实其实也差不多。
楚凡之所以能轻松确定八岐的位置，是因为一招名为《涅槃心经》的特殊法术。
上一次楚凡遇到黑无常时，以八岐大蛇的自愈能力太变态为由，连哄带骗地让黑无常传授了一点本事。
八岐便破例教给了楚凡这招《涅槃心经》，当时楚凡连王超能都没告诉，就是为了万无一失，免得不慎被八岐知道。
涅槃心经，并不像寻常法术那样直接干脆——砍一剑就是一剑，拍一掌就是一掌，效果立竿见影。
涅槃心经非常特殊，它可以在平时的攻击中，附加一种特殊的力量。
这种力量并不具有直接的杀伤效果，给人的感受就像是普通的自然灵气一样，却能融入被攻击者体内。
这种力量，只能被使用者本人感知、利用，相当于一种无形的“标记”。
早在八岐大蛇找到楚凡的第一时间，楚凡以迅雷之势打出了一招开天指，其实就是为了附带涅槃心经的特殊力量，对八岐进行标记。
那开天指根本不可能伤到八岐，但被八岐挡住后，已经起到了标记的效果。
自那之后，楚凡就根本不担心八岐逃跑了。
更何况，在后续的战斗中，楚凡每一次攻击，都相当于附带了更多的“标记”。
这些标记与自然灵气无异，却早已融入八岐体内，所以八岐不论怎么逃、怎么藏，都在楚凡的感知中。
当然，黑无常特意教给楚凡的东西，肯定不止能起到“定位器”的作用。
涅槃心经的特殊力量并不能直接杀伤，却可以不断在敌人身上累积。
力量累积到足够庞大后，施术者可以直接“引爆”，形成一次超强的攻击。
累加的涅槃心经力量越多，引爆的破坏力就越大。
不过楚凡认为累加得还不够，所以没引爆。
毕竟八岐能自愈，只要不能将其一次性炸成齑粉，都不如不炸。
…………
战斗刚开始没多久，八岐的心态就有些崩溃了。
多年来，他的再生计划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这次碰到楚凡，八岐觉得一切都在向失控的方向发展。
这让他倍感羞辱和恼火。
尤其是楚凡神态自若的样子，更让八岐愤怒。
“好，好，你不是觉得我行事沉稳吗，我就不沉稳一次给你看看！”
八岐终于狂吼一声，身体上的鳞甲猛地裂开。
鳞甲的缝隙中，溢出无数细小的血丝，更显得他的面目狰狞。
这些血丝上散发出渗人的光泽，竟诡异地燃烧了起来。
不过是表面，楚凡隐隐觉得，八岐的元神好像都在燃烧着。
顷刻之间，八岐周围被浓郁的青黑之气笼罩，其中恐怖的力量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引得空气噼啪作响。
八岐的气息暴涨，如同脱胎换骨，实力翻倍都不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人根本没能阻止，也无法阻止。
“他这是燃烧了精血？”楚无言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了几分。
既然八岐能够吸收凶兽的精血，那么燃烧自身精血，短暂提升实力，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这么做肯定要付出巨大代价。
楚凡暗暗摇头，道：“恐怕不是燃烧精血，他是燃烧了元神……”
“嘿，你很懂嘛，逼我到这种地步，纵然让你死千百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八岐的杀意膨胀到极点。
现在，他真的疯了，他真的不管后果了。
他以燃烧元神为代价，获得了实力的巨幅提升。
当然，这世上能这么做的只有他，因为他的元神碎成10块都有翻身的可能。
八岐燃烧一部分元神，仍旧能活着，但一般人可没这个本事。
然而，即便八岐能燃烧元神而不死，由此造成损伤是不可逆的。
他的本体有8块碎片，烧掉一个，就只剩下7个了。
如果烧一个还没结束战斗，就还要烧第二个……
也就是说，他这一战就算打赢了，之后也会永久性的修为倒退，无法恢复。
但他不想考虑这么多了。
接二连三受辱后，八岐只想杀光楚凡和所有人。风险和代价，已经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一个疯狂的魔头，更加可怕。
楚凡能够把八岐逼到这一步，就是利用了八岐的谨慎、稳健、怕死。
这是八岐的弱点。
可当八岐陷入疯狂之后，他将没有弱点，将化身成一台完美的杀戮机器。
…………